砰砰砰——
門很不客氣地又被敲響了。
我再次拉開門,“你特麼還讓不讓人… …尿了?”
我擡頭,撞進了一雙陌生的眼裡。
“我…來借個廁所… …”
霍少傾突然出現在這男人的身後,似是調侃般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臉上盡是藏不住的笑。
“啊不行,等下,少傾!”男人突然表情聚變,就像老二被突然鹹雞爪用力一抓,菊花一緊。他甩開了霍少傾的手,十指極力地捂住他的命根子,一個勁兒地栽進廁所裡。我閃身躲開他的前進,就聽見門在我後面被他重重地一摔——一陣風吹過。
這尿得多急啊?
“他誰啊?”
“朋友,顧皓楠。”霍少傾甩了甩被顧皓楠拋棄的手插進褲兜兒裡。
男人邪魅地勾起了嘴角,那張無比欠扁的臉就這麼闖入了我的眼裡。
**裸的嘲笑啊。
… …
當男人抖着溼漉漉的雙手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慢慢地爬上我的頭, 揉亂了我的髮絲。
那速度帶來的快感,手指和髮絲的來回摩擦,從頭頂上傳來的不熟悉的溫度讓我有些不適應。
“顧皓楠你手放哪?”
“幹嘛每次都那麼小氣,這辰溪好不容易回來了,親熱親熱會死啊!”
“我給你三秒…三!”
我很明顯感覺到顧皓楠手腕一抖,弱弱地拿開了我頭頂上的手。
“誰是辰溪?”
我察覺到頭頂上有一道莫名的目光幽幽地看向我。
霍少傾放下手中的雜誌,“她失憶了。”
“什麼?!”
“具體的我找個時間跟你說。”
我轉過頭,就讓謊話變得徹底點吧。“你叫我洛笙吧,我不習慣辰溪這個名字。”
顧皓楠朝我蠱惑一笑,伸手再次揉了揉我那兩天沒洗的髮絲。
“你小子又惹什麼禍了?”
顧皓楠弱弱一擺手,聳了聳肩,“攤上女人這茬事兒了唄,誰讓我這麼風流倜儻,玉樹凌風… …”
“顧皓楠你他媽精蟲上腦是吧?”霍大叔衝着顧皓楠大聲吼道,“能不能管好你的褲襠?這都第幾個了?搞大了肚子以後誰負責?要是被那羣老不死的發現了,你就等着去掏糞吧你。”
“拜託,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是‘禁慾系’的,ok?我可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吔,我不瀉瀉火哪有精力做事。”
“那人呢?現在在哪兒?”我問。
霍少傾走到窗簾那裡掀開簾子一角,露出一條透光的縫隙。
“還在外面。”
我一聽,腳底生風立馬跑到那被掀起的一角向外窺探。就看見一個“大波浪”跟個瘋婆子似的穿着一身黑,腳踩恨天高在外面遊蕩。
“看來我有必要給你買一箱的木瓜補補了。”
老色鬼,就會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顧皓楠倒了杯水走到我們身邊,三個人就這樣擠在這個窄窄的小角落裡“談天說地”。
“你要甩了她?”霍大叔問道。
“不然我跟做賊似的躲躲藏藏幹嘛?”
“活該。”我插了句。
霍少傾放下窗簾,“上頭有說什麼時候交代任務嗎?”
顧皓楠喝了口水,“你什麼時候見過那羣老不死的學會規定時間了?他們從來都是什麼時候爽就叫咱們,不用咱們就一腳踹開。全看心情。”說完,霍少傾直接拿過顧皓楠喝過的水杯,擡頭就是一飲而盡。留下這空空的杯子塞到我的手上。
“什麼上頭?你們還有組織啊?”
“小孩不用知道那麼多。去把杯子放桌上。”霍少傾把我的話硬生生地給頂了回去,“我叫你去給我扛幾個槓鈴回來,槓鈴呢?”
顧皓楠不耐煩地擺擺手,“得了吧,累死人了,我不幹,你自己去。”
“讓你扛些東西婆婆媽媽的。”
“你行你上啊,叫我幹嘛。”
“嘖,你幹不幹?”
“不幹。”
“當真?”
“… …”
“你別後悔就行。”說着,霍少傾一把掐住顧皓楠的脖頸,連拉帶拽的把一個大男人拖到門口,拉開門,毫不客氣的在顧皓楠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上一腳。
“美女,你要的顧皓楠!”
“Fuck your mother!”
“拜!”說罷,又一把把門摔上。
… …
“你就這樣把他扔出去了?”
“不然呢?你要去找他回來嗎?”男人幽幽地飄來一句話,那小眼神裡充滿了威脅。
嘖嘖,好賤的一個人啊。看來以後和這廝相處要甚爲小心才行。
“啊啊啊——”
突然,一個女人崩潰般的哭喊聲傳進了這棟別墅。我一驚,一把掀開窗簾,就看見那個“大波浪”坐在地上,頭髮凌亂不堪,跟街頭瘋婆子似的一個人在那裡哭喊着什麼。
“怎麼了這是?”
“小雞崽給解決了唄。”
“給我閉嘴!大白天的鬼叫什麼!”
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一聲大媽的呵斥,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
女人哭了。皓楠哥呢?
咚咚咚——
“霍少傾!開門!不開我就踹門了啊!”
我看了一眼霍大叔,然而他卻扭了一下腦袋,示意我去開門。特麼的,自己把人扔出去還要我給你擦屁股。
我走到大門口,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在霍少傾那強烈注視下完成了任務。
門一開,顧皓楠跟瘋狗似的“咬着”霍少傾不放。
“你特麼的霍少傾!還是不是兄弟?就這麼送我去死!”
霍大叔伸出似竹杆般纖細十指捂上耳朵,“你很吵。”
“你他媽還嫌我吵?你往我屁股上來的那一記絕情腳弄的我菊花快爆了,我要有痔瘡怎麼辦?你還不得給我踹成內痔了?你他媽還嫌我吵?還是不是人了你!”
該啊,霍少傾這要命的性格是該好好地給磨礪磨礪了,讓他平時狗腿抖的瞎得瑟。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碗泡麪。”霍大叔把搭着的腿叉開,長腿一邁,大步流星地走向廚房。
“你當我要飯的啊,一碗泡麪就打發我了?”
“你別得寸進尺。”
四周的溫度突然冷了下來,霍少傾就跟個死神一般立在那兒,所有的陰霾包圍着他,讓人不敢靠近。
“哎喲~我說我的小少傾啊,不要生氣嘛,未成年人會嚇到的。”顧皓楠在這強烈襲擊的低壓下,漸漸蛻變成一個娘炮。
我滿臉黑線,“我成年了。”
“怎麼可能,就你那胸前無四兩肉的,跟搓衣板兒…”
我擦,“我他媽十八了!!!”
這給我氣的呀,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臉憋得通紅,鼻孔放大的都可以戳進一顆葡萄。
“是是是。”
“你當真不吃泡麪?”
霍少傾背對着我們倆,聲音低沉着,宛如在用低音提琴演奏者死亡的樂章。
“其實…是不太想吃啦…不過…”
“那行,咱們出去吃。”霍少傾轉過頭,滿面春風,笑臉盈盈地看着我們。這什麼情況?誰給他餵了藥,劇情不是這麼發展的啊。
三個人就這麼僵持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不說話。
“怎麼,真的不吃烤肉?”
肉!!我兩眼放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是無肉不歡,餐餐必定有肉,現既有如此吃肉良機,我怎可放過?
“我要吃!我要吃!”
“你特麼餓死鬼投胎啊?”
“那走啊。洛笙跟我坐一輛車,皓楠你自己過去,老地方。”
說着,霍大叔走過來一把撈起我的手攥在手裡,四面八方擁過來的溫度漸漸讓我暖和起來。那感覺,就像便秘了一個月,突然在一個廁所前來了感覺一樣爽。
“你又撇下我!霍少傾!!”
停車場——
“這……”
眼前這輛可愛到不行了的“小綿羊”,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霍少傾大長腿一甩跨坐上了那輛電瓶車,取下安全帽遞到我面前。
“愣着幹嘛?上來啊。”
這不科學,霍少傾怎麼可能會開這樣的車呢?不應該是什麼瑪莎拉蒂,法拉利之類的嗎,這個小綿羊,怎麼可能會是他這等不平凡之人的坐騎呢?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霍少傾見我遲遲沒有上車,乾脆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愣是把我拉上了後座扯着我的手攬住了他的腰。
“坐好了。”
“我安全帽!!”
他那麼霸道的人怎麼可能會等我,一下就轉動把手,咻的一下開出了停車場,跟坐雲霄飛車似的,來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