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於廣明已經帶着人把江天麻暫住的小宅園給團團圍了起來。
江天麻的鄰居看到這個情況,皆是驚地把自家的大門關得緊緊的,深怕會惹禍上身。
當於廣明的人把整個小宅園圍了個水泄不通之後,這才讓身邊的人把大門給一腳踹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於廣明沒有想到的是,他一進門,看到的並不是葉寒萱害怕的表情。
只見葉寒萱一把椅子,一張小桌,桌上擺着一壺茶。
葉寒萱一手茶,一手一本話本,很是悠哉地坐在院子裡。
聽到動靜,葉寒萱眼皮子一擡,看向了於廣明:
“於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
難不成到了這個時候,朝陽翁主你還要對我揣着明白裝糊塗嗎?”
於廣明哼了哼,他都準備殺了葉寒萱,當然就不怕在葉寒萱的面前露出真面目,不客氣地說了一句。
“於大人要這麼說,本翁主就更加糊塗了,於大人到底指的是什麼事情。”
葉寒萱放下茶杯,不慌不忙地翻了一頁,這才又看向了於廣明。
“朝陽翁主,你的確是個厲害的小女人。
難怪臨江城的那個縣官兒會栽在你的手裡,你當真是好手段。”
於廣明冷笑了一下:
“明明本官見過你的馬車,甚至也見過那個跟在你身邊的丫鬟。
你不過是讓她出去辦一件事兒,最後,馬車不見了,你的那個小丫鬟也不見了,生生叫本官的人白忙一場啊!”
想到這件事情,於廣明的臉色就臭得厲害。
他還想抓到侯爺夫人,以侯爺夫人的性命威脅朝陽翁主,讓朝陽翁主別多管閒事。
不成想,朝陽翁主早有安排,早就命人把侯爺夫人給藏了起來。
別說是侯爺夫人了,他連朝陽翁主身邊伺候過的那個小丫頭都沒抓到。
想着自己派出去的人,努力了那麼久,卻是一點結果都沒有,生生被葉寒萱耍了一通玩,於廣明自然不樂意。
“這行走江湖,人哪能不多長几個心眼。”
葉寒萱輕笑了一聲,絲毫不把於廣明的諷刺放在眼裡:
“不過,於大人找我娘及我身邊的丫鬟,乃是什麼用意啊?”
“朝陽翁主,我勸你收起你那一套。
臨江的那個縣官兒及皮家是怎麼栽在你手上的,本官可都是打聽清楚了。
你想等到救兵,拖延時間,告訴你,這一套,在我這兒,沒有用,今天,你死定了!”
於廣明臉色一陰,咬着牙說了一句。
於廣明話音剛落,他帶在身邊的人個個手裡舉着武器,殺氣騰騰地指着葉寒萱,一副要取了葉寒萱性命的氣勢。
“於廣明,你可想清楚了,你這麼做,你的下場只會比臨江城的那個縣官兒更慘嗎?”
葉寒萱眸光一挑,凜然地看着於廣明:
“開弓可是沒有回頭箭,到時候事敗了再跟本翁主磕頭求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是沒有用的。
若是你現在讓你的人馬上滾,指不定,我還能考慮忘記今天的事情。”
“殺!”
於廣明手一揮,不再跟葉寒萱多嗦一個字,暗沉的眼裡醞釀着狂風暴雨的壓抑。
哪怕他吃定了朝陽翁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絕對找不到幫手,可是他絕不允許出任何意外。
朝陽翁主,今天必須死!
“是!”
於廣明此言一出,手下拿提着刀,直接砍向了葉寒萱。
十二、十三立刻出現、守護在葉寒萱的身邊,無論誰靠近葉寒萱,十二、十三都會在三招之內,讓對方失去攻擊甚至是起身的能力。
“弓箭手!”
於廣明哼了哼,衛大人早就告訴他,四爺派給朝陽翁主的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今天,不但朝陽翁主必須死,就連這些韓衛也絕不能踏出這個院子半步。
至於其他活着的韓衛,衛大人已經向他保證過,主子自然會幫他清理乾淨,絕不叫他因爲朝陽翁主的死而被牽累到半點。
“嗖嗖嗖”,如疾雨一般射來的密箭,毫不留情地朝葉寒萱撲去,欲奪了葉寒萱的性命。
十二、十三各擋葉寒萱的一邊,將箭一一砍落。
十二跟十三的武功的確是不低,但是,於廣明今天帶的人太多,放箭的人是一批接一批的上,有三批人輪換。
這麼一來,於廣明的人放箭的速度,絕對快過於十二、十三。
葉寒萱屏氣凝神,眸光猛地一瀲。
要是韓二再不回來的話,十二跟十三怕是要撐不住了。
“上!”
這個時候,院子外傳來了第二批人的聲音,一時之間,外頭的慘叫聲一聲接着一聲,兵器碰撞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怎麼回事兒?!”
站在院內的於廣明一驚,不知院外發生的事情。
“大人,不好了,不知道是誰把囚牢裡的犯人都給放了出來,那些犯人手裡拿着武器,正與我們的人搏殺。”
師爺慌里慌張地跑了過來,一提到外頭雜亂的情況,更是心中戰戰。
“什麼,牢裡頭的犯人全都跑出來了,還跟我們的人對上了?
誰把那些犯人放出來的!”
於廣明臉色一變,馬上低喝了一聲。
“大人,我也不知道啊,因着獄卒都被抽了出來,牢房無人看守。
到底是誰把犯人放出來,小人也無從得知。”
師爺哭喪着臉答了一句:
“大人,也不知道那些犯人受了什麼刺激,一個個厲害的緊,要是再怎麼下去,我們的人怕不是那些犯人的對手。”
那些犯人之中,可不單隻有小偷和小摸,還有大奸大惡之輩,這種人,身手好,不容易對付。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想到那些從牢裡逃出來的犯人窮兇極惡的模樣,師爺的兩條腿就軟得厲害。
“是你乾的?!”
於廣明琢磨了一下,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然後怒不可遏地瞪着葉寒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牢裡獄卒不在,犯人無人看守,像這樣秘密的事情,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唯一能做到今天這件事情的人,除了葉寒萱,於廣明想不到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