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一眼一萬年
容璃和謝夫人劉婕坐在一起攀談,她自然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女兒林婉和那個賤丫頭的到來。
望着越來越近了的人,空氣中,她的視線與林婉的視線相撞,快速的一個眼神交匯後,彼此心知肚明。
鮮花馥郁的芬芳中,歐式風格的白色座椅依次擺開,上面坐着穿着奢華的世家女人,嬉笑聲摻雜着高腳杯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一片其樂融融的交際氛圍。
透明的琉璃長桌,被四周嬌豔的粉色玫瑰簇擁着,乾淨的象牙白瓷碟盤,上面盛着精緻的糕點,讓人只一眼看上去就很有食慾。
所有被邀請的全都是女人,可這些女人談論的話題一點也不比男人遜色,精緻妝容上帶着開玩笑的口吻,說的話題卻都是涉及投資股票,最不濟的也是一些世家間的女人熱絡的交涉不同的勢力。上流社會這個圈子,就像是一個華麗裝飾下的牢籠,鎖住了太多暗黑和醜陋的東西。
沐煙坐在最靠角落的一個位置上,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的神情與熱鬧的茶話會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在以前,她是可以僞裝的也想在做的每位世家小姐一樣言笑晏晏的,可是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任何虛假的情緒了,和容珞在一起以後她只想做一個最真實的自己。
謝家的天台。
修長優美的手指,一張經過特殊處理的浪漫照片。
淺咖啡色的搖椅,耀眼的陽光炫目在他如櫻花般美麗的脣角上,手指撫過照片中那抹纖細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帶着數不盡的執念。燦爛的陽光光暈裡,男子就像古希臘神話中的花樣美男阿多尼斯一樣,如花一般俊美精緻的五官,令世間所有人與物,在他面前都爲之失色。只是,那隱約的病容和肩胛處包裹的雪白紗布讓他看起來又多了幾分脆弱,可只要當他輕撫上照片中的那抹身影時,男人脣角上揚的豔色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煙煙。”輕聲呢喃,手指滑過照片中她凌亂風中的長髮,依稀可以記起她被他緊緊牽着手在落日餘暉下的瘋狂奔跑。
可想到那雙看向他時永遠淡漠的眸子,謝楓的脣色蒼白的如同褪色的櫻花花瓣一樣,憔悴的彷彿轉瞬就會消散在風裡。
他出院已經一個月了,即使被沐煙那樣殘忍的拒絕,他對她的思念就從未停止過。也許過於急躁了,他才導致沐煙厭煩了,嘆息一聲將那張照片裝進他上衣的口袋裡,是胸口的位置,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動用了各種關係,謝楓才從曾經被容家壓下的新聞裡向報社要了一張只有他和沐煙手牽手一起狂奔的照片,模糊的夕陽光暈,僅僅勾勒出兩人的背影,可這就夠了,至少曾經她離他那麼近,近到可以聞到她身上清冷的梔子花的味道。
正午的陽光燦爛的讓謝楓開始迷失,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美國西雅圖,再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每個城市都會隱藏着不安和動亂,尤其當夜色降臨還有數不盡的燒殺搶掠,這裡常常被稱爲貧民區。
郊區偏僻靠山的郊外,傷痕累累的少年,因爲抽打破裂衣服而**的雪白肌膚格外誘人。漂亮精緻的五官,玫瑰色的脣已經被咬爛了,空氣中大肆瀰漫起血腥的味道。隨着他身邊的孩子漸漸被不同的人買走,他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因爲他被注射了強烈麻醉還如此的狂躁不安分,所以是被人販子虐待抽打最嚴重的一個孩子。明明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個東方少年,卻因爲渾身綻開的傷口和臉上染滿的鮮血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子。抽搐般的蜷縮在牆角,身上滿是鮮血。
“兩千美元,不能再多了。”模糊的視線中,少年似乎聽到一個美國男人在和販賣他的人販子用流利的英語交流。
乾瘦乾瘦的中國男人搖頭,“這可是個漂亮孩子,少於七千美元絕對不行。”
五十歲左右的美國男人不悅,質疑道,“漂亮孩子?這孩子滿身是血的,難聞死了,不會死了吧?”
“怎麼可能?”乾瘦的中國男人猥瑣的笑着,這孩子是最漂亮的。
一把拉過拴着少年腳上的鐵索,人口販子將身邊的水桶拿過來,冰冷刺骨的水順着少爺的頭上傾盆而下,沖掉一身的血腥和污穢。精緻漂亮的閃閃發光,水珠帶着血色滑過少年如同櫻花般優美的脣角,看起來也就十七歲的樣子,竟然這麼蠱惑人心。
讓一旁談價錢的美國老男人猥瑣的眼睛裡只放綠光。
少年冷得顫抖,身上的傷口因爲冷水的侵蝕像是針紮了一樣疼。蒼白憔悴的臉上,表情痛苦而落魄,看身上即使衣服因爲鞭打都破碎了,但從材質可以清楚的認識到他應該出身不凡。
人販子乾枯粗糙的手緊緊捏着少年的下巴,“先生,這絕對是最漂亮的上等貨色,玩兒起來絕對讓您銷魂。”看着美國老男人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人販子趕緊加緊推銷。
溼漉漉的睫毛輕顫,抖動了兩下,虛弱的睜開的眼睛,那雙眸子竟然是難得的琥珀色。
“先生,怎麼樣?七千美元絕對是您賺多了。”
“好吧。”咬了咬牙,美國老男人實在受不了少年的誘惑,他掏出現金給了人販子。
乾瘦的男人接過錢,笑盈盈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猥瑣的美國老男人,一邊笑着一邊接近少年,他可是好久都沒有開葷了,買了個這麼絕色尤物一定要好好玩兒玩兒。
深夜郊區,靠山,一片寂寥。
毫不憐惜的拉扯着鐵鏈子的一頭,把因爲注射了烈性麻醉劑渾身痠軟的少年丟進草叢裡。堅硬的鐵鏈子刺破少年白嫩的皮膚,鮮血開始源源不斷的順着腳踝流下來。
如此蝕骨的痛,讓少年在涼風中恢復了神智,看着猛撲上來的猥瑣美國老男人,他眼眸暗沉。
破碎的衣服因爲老男人的拉扯,更加的衣不蔽體。噁心的呼吸鋪天蓋地而來侵襲上白皙的肌膚時,少年眼眸一凜,竟然一口咬掉了那個男人的耳朵。
“啊!”男人大叫,什麼都沒有做到,反而被少年反將一軍,痛得在草叢裡連連打滾兒。
少年蒼白的脣沾滿殷虹的鮮血,他虛弱的喘息着,剛剛的一個動作似乎讓他用掉了所有的力氣。
“媽的,小賤貨,竟敢這麼放肆,看老子不玩兒死你。”脫掉了衣服,毫不憐惜的扯過來地上已經完全沒有力氣的少年,美國老男人罵罵咧咧的就要傾身而上。
絕望的閉上眼,整整四個月的虐待折磨與反抗,被注射了烈性麻醉劑的少年此時再也沒有一絲力氣。
閉上眼的那一瞬,他放佛看到了老男人醜陋放肆的笑,弱肉強食,他似乎在欣賞少年徹骨的痛恨和脆弱。
就在少年以爲那噁心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時候,一聲槍響。
低沉,頓挫而短促。
動作流暢的出手,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少年睜開眼的一瞬,直直的看着子彈穿透男人的額頭,鮮血肆意,一瞬間噴涌而出,溫熱的灑在了他冰冷的臉上。
血腥的殺戮,因爲出手人的毫不猶豫變得轉瞬即逝,快得讓人可以忘記有一個人已經死在了他的身旁。
這樣的槍法,如此精準利落,絕非一般執槍者能做到的。
少年擡眼,一片漆黑的夜色,少女孤身站在月光下,盈盈月華下她淡漠的彷彿是透明的,就像是極致絕望裡籠着輕紗的夢,只要風一吹就能消散。如果不是看到她手裡的那把黑色的槍,少年一點都無法相信剛纔的殺戮是由這樣一個冷漠到透明的女孩子做的。即使她黑色衣袖上沾染了鮮血,可少年都覺得她純潔的像是夏夜裡的童話。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在少年如此狼狽不堪的落魄中。
有時候上天是真的不會眷顧任何人的,當厄運纏繞上你,你的全世界都會因爲極度的折磨崩潰。
少年渾身是傷費盡心機反悔到四個月前和父親走散的酒店時,得到的消息徹底將他打垮。他的父親死了,四個月前死在尋找他的車禍裡。
被猥瑣的老男人欺壓,父親死去,讓少年覺得整個世界都顛覆了。
他茫然的走着,一天一夜,像深夜遊蕩的孤魂,不知不覺,竟然回到了初遇少女的地方。
茵茵的月華中,彷彿兩天前他見到的生命中最後的溫暖只是幻覺。站在高高的山丘上,他被折磨的已經體無全膚。被猥瑣的男人欺壓,父親死了,他永遠回不去了,回不到自己那個家了。
想要就這麼縱身一躍,和這個世界罪惡的一切說再見。
卻在下一秒,被冰冷的槍抵上了後背。
“你要死?”比冰都冷的聲音,在深夜裡幾乎可以結出霜花。
少年回頭,對上少女的烏黑的眸子,竟然是她!
就像在絕處逢生中遇到驚喜一樣,少年又一瞬以爲他是真的死了的,不然怎麼又出現了這樣的幻覺。
抵在他背上的槍被收起來,“想死?我送你!”扼在他喉嚨處的手,冰冷,白皙,又強勢。
呼吸越來越若微弱,少年的臉色煞白煞白,這個女孩子不是在對他開玩笑,她是真的想要他死。凜冽的殺氣冰封如嚴寒,他甚至感覺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最終一個大力少女把他扔到草地上,少年拼命的喘息着呼吸着空氣,肺裡彷彿着火了一樣被灼燒的生疼。
“爲什麼,爲什麼要救我,我已經回不了家了。”少年伏在地上,指甲嵌入深深的土層。
“只是不想浪費一顆子彈。”冰冷至極的嗓音,連救人的理由都這麼絕情冰寒。
“你以爲你是誰?”少女轉身冷冷的看着他,不屑,“墮落骯髒的如同螻蟻。”
少年喉嚨抽緊,從沒有人這樣的指責過他。
“一顆子彈換你,不值。”
清冷的嗓音雖然沒有絲毫情緒卻冰冷銳利的宛若刀子,徹底將少年怔住。
“這是這樣就絕望了?”少女嗤笑,“如果那個老男人真的碰了你,你會怎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比你更悽慘。”想起組織裡無數被迫害的人,她忍不住頻頻蹙眉,“可比你更慘烈的人就算是被迫站在絕望的深淵旁,只要那裡有能夠爬上去的蜘蛛絲,絕不放棄地抓緊它。是人就應該具有這種強韌的精神。至於是否想去抓緊,就看本人自己了。”
撿拾起地上的槍,女孩子來的快,消失的也迅速,一個輕躍,她翻身而上到高大的西雅圖樹木上,不到一刻鐘,已經不見影蹤。
放佛做了一場夢,很多年過去後,少年甚至覺得月色下的那個女孩子只是一場虛幻。
直到,他依據記憶再次來到這裡,才知道這裡原來真的一直住着一個女孩子,他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回國了。
於是,一場艱辛的追隨由此而來。沒有知道謝楓坐在回國的航班上是多麼的激動,原來一切的一切,每每午夜夢迴的時候思念的女孩子是真實存在的。他不知道那年,她是出於什麼原因就下的他,可他是真的把她當做了生存下去的動力。只是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太大的玩笑,當他們再次相遇,她已經依偎在了別人的懷裡。
他依舊把她當做舉世無雙的鑽石,可在她眼裡他和陌生人一樣,甚至不如卑微的沙粒灰塵。
可即使如此,他還是愛她。即使會受傷,即使千瘡百孔,他沒有一刻能停止喜歡她。一直一直,到現在。
起身,長身站立在一片蔚藍的天空下,烏黑的髮絲遮住了謝楓如花般迷人的側臉,明明陽光燦爛,可他整個人卻沉浸在孤寂一樣的暗影中,沒有陽光的照耀,總有一天花會死去的吧。他的陽光,追尋了那麼久的溫暖,卻依舊冰寒徹骨,絕情到極致。謝楓脣邊蒼白無力的微笑,驚心動魄的就像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美少年一樣,可能下一秒就會看着水仙花死去,死在對愛人永遠偏執的思念裡。
突然,他從天台望下去,那抹朝思暮想的纖細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海藍色的紗裙,冷漠的慵懶魅惑,只一眼就能讓人被她完全蠱惑。即使茫茫人海,他永遠都能一眼看到她。
閉上眼再睜開,他確定不是幻覺,謝楓踉蹌的起身,未痊癒的傷口再次撕扯開,映出鮮紅的血絲,可這些都無法阻止他急切想要見到她的執念。
看着身體都站不穩的謝楓突然瘋狂的像樓下跑去,一邊的傭人急忙擔心的上前阻止,“謝楓少爺!謝楓少爺!”
擔憂的傭人被人阻止了追下去的步伐,“讓他去吧。”
傭人十分不解,他家少爺從醫院回來整個人都變得極爲古怪,每天都要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直到月亮出來才甘心,他經常看着手裡的那張模糊的看不清人影的照片,默默出神,有時候嘆氣,有時候消沉,有時候輕笑。
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傷口疼痛,撕心裂肺的絕情,她的冷漠,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現在就想快點看到她。
明知道愛情並不牢靠,一場飛蛾撲火的愛戀傾一生的所有。可還是有人甘願做飛蛾,僅爲那抹生命中的火熱,最後壯烈的灰飛煙滅。
愛得太真容易讓自己心碎,愛得太深容易讓自己沉淪。不顧一切換滿身傷痕,還要咬緊牙捂着胸口微笑着說不疼。癡傻的靈魂,面對錯的人,面對一場飄忽的緣,謝楓卻仍然奮不顧身,相信會有幸福的可能。
一份愛能有多傷,它就有多美。一段思戀能有多痛,它就有多快樂。一份等待有多長,思念就有多長。只是,再深的愛也要經得住平淡的流年。即使紅顏蒼老,相思骨瘦,一切物是人非,那份愛依然美麗芬芳。
謝楓從十七歲到現如今的二十二歲,他花了他整個人生中最美好的五年,苦苦尋找她,爲她回國,只爲她的一抹微笑。
就像無數的冰冷現實中,無數的被她絕情傷害卻依舊執拗的愛着她的時光,比世界上最長的尼羅河還要綿長洶涌,他縱身跳入水中,即使那些懸浮的泡沫是幻覺都要緊緊的把握。
就像謝楓花上五年芳華正茂去銘刻一個人的輪廓,卻最終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對他卻永遠說着冷漠的話。
或許有些事情,人一輩子只有勇氣堅持那麼一次。可有些人的固執堅持常常想讓看客都爲之心疼。
謝宸站在謝楓剛剛站立的地方,一向溫潤的臉上滿是悲傷,這樣不計後果的全全付出,沒有結果,就如同被打入死牢。可他太瞭解他的弟弟了,他不會輕易放棄的,希望疼到骨血深處,他會明白,有些東西,永遠是強求不來的。
突然跑進後花園的謝楓引起了太多人的注目,謝家二少,天皇巨星,每一個女人的夢中情人。
謝夫人劉婕怔愣,她沒想到謝楓會來這裡,就在一羣女人激動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茶話會琉璃酒架上擺滿的上百瓶香檳,竟然開始炸裂,爆碎。
“啊!”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玻璃碴子飛濺,香檳意外炸裂,高高聳立琉璃酒架受到牽制,在空中搖搖欲墜。
沐煙蹙眉,看着盛大的茶話會,唯獨自己的位置被安排在酒架旁,眼眸一凜,心中一切瞭然。
上百瓶香檳成了厲害的炸彈,它們一起炸裂,比密集的槍林彈雨都讓人難以避開,該死!有碎玻璃劃破了她的腿,低咒一聲,她儘量躲避着。
巨大的玻璃酒架支撐不住如此劇烈的反應,晃盪着就要從空中落下。
忽然,她被人緊緊地擁進了一個懷抱,有點微涼,卻帶着不知名的花香。
謝夫人劉婕臉色瞬時煞白,毫無血色。
容璃蹙眉,一旁的林婉狠狠地揪住了衣角。
上流社會的小姐們紛紛遮住眼睛,不敢看這慘烈的一幕。
四處炸裂飛濺的玻璃,像是一柄柄利劍,穿透血肉,劃破肌膚,紛紛刺入護在她身上的人身上。
沐煙擡眼,看到擁她在懷裡的男人臉上即使被劃破沾滿血,都妖嬈至極的笑。她突然覺得他有點熟悉。還沒有來的細想,就聽到耳邊承載着爆炸香檳酒架的轟然倒塌。
空氣中溢滿了血腥的味道。
他一直記得那年救他出地獄的那個女孩子,溫暖的彷彿是他殘破的生命中最美的一直童話。
煙煙,這次換我守護你。
即使渾身是傷,即使知道上前一步會死,即使知道不論如何她都不會看她一眼,可他還是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就算會像飛蛾撲火,飛灰煙滅,他還是緊緊地抱住了她。這樣的愛,太過慘烈。
爲什麼我們花上整個青春年華去等待一個人,卻沒有辦法和她在一起。
爲什麼我們花上所有去留住一個人,卻沒有辦法停下她的腳步。
爲什麼會得到,又爲什麼會失去,大概僅僅只是因爲他的努力還不夠。
人這一輩子,有多少時間可以等待,又有多少時間能用來被等待。他等得她太久了,可她卻毫不知情。
“謝楓!”
“謝楓!”
“謝楓!”
……
有太多人在他耳邊呼喚他了,可他似乎什麼都聽不見了。他只記得那年夏夜的女孩子,清冷美好的彷彿不像話。
死怎能不從容不迫,愛又怎能無動於衷。有生之年,狹路相逢,有些事終不能倖免,就像生老病死,就像愛嗔癡怨,就像十幾歲的清風明月裡一不小心愛上你,賠上了很多年,就像十幾年後,再度回想起,心裡酸甜苦辣滋味難言。
一眼一萬年,是太執着,還是太慘烈?他愛的那麼卑微,飛蛾撲火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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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說了,我這次真的哭慘了……
作者玻璃心,別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