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貪戀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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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結束之後,洛寧藉口身子不適,並未參加後來的聚餐。慕寂梵也知道她並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並未勉強她,只是命趙信將她送回房間罷了。

現在她已然是皇后,故此住在了歷代皇后專屬的千波殿中,距離慕寂梵只有幾步之遙而已。

趙信一路帶着洛寧進了大殿,看着裡面略顯奢華的裝飾,洛寧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她並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但趙信卻以爲她嫌棄這是被人住過的地方,所以忙說道:“皇后娘娘,這殿中許多東西都是換了新的。”

“有勞了。”洛寧也不願過多解釋,所以衝着趙信微微頷首,道了一聲謝。

到了主殿之後,趙信不便進去,便站在原地道:“娘娘,這裡便是您日後居住的地方,您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屬下立刻安排了來!”

“不必。”洛寧微微搖頭,這裡的一切已經足夠好了,她無可挑剔。

眼看趙信準備回去覆命,洛寧卻忽然將他叫住,吩咐道:“若是可以,能否幫我將小瑤以及柳寧煙幾人帶來?我一人待在這偌大的宮殿裡,總覺得寂寞的緊,有她們陪伴,還能緩解一下孤獨。”

慕寂梵自知洛寧不喜身邊有人跟隨,所以並沒有替她安排侍女。

趙信一聽這話,忙道:“屬下這就去安排。”

約莫等了半刻鐘的時間,殿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一聽便是洛雨那小妮子的聲音。

同來的僅有柳寧煙和小瑤,其餘的人要麼在暗夜閣,要麼在邪組織,總之各司其職。

洛寧的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掃視一圈,竟然將慕寂梵那不怒自威的感覺學了個十成十。

小瑤及立刻跪在地上,忙道:“奴婢見過皇后娘娘!”

“左右這裡沒有外人,這些禮節便……”

“萬萬不可!”洛寧的話尚未說完,柳寧煙便道:“若是以往,您只是祁王妃也便罷了,但您現在可是國母,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南海國的皇室,所以我們不能廢了禮節,反而要比以往更加小心謹慎。”

被柳寧煙這麼一提醒,洛寧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方纔確實是她有些唐突了。

畢竟她現在可是南海國的皇后,並不能再那般隨心所欲。

她輕輕一笑:“也罷,你們幾人先起來,坐着陪本宮聊聊天。”

“剛纔娘娘還不適應,現在這句‘本宮’倒是信手拈來。”洛雨自主地走到洛寧身邊,用自己的一雙巧手替洛寧按壓着脖頸,語氣卻略顯促狹。

洛寧挑眉道:“怎麼,有意見?”

“奴婢不敢!”洛雨忙道,但語氣卻不見絲毫畏懼。

洛寧微微嘆息一聲,多愁善感道:“總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從丞相府任人欺凌的二小姐,再到未央閣的副閣主,邪組織的老大,祁王的正妃,如今更是南海國的皇后,我總覺得,我這身份跳躍地有些太快,快到我常常有些手足無措,無法適應。”

“那也只能說明,您和王爺是天作之合。”洛雨手中的力道又更重一些,洛寧舒服地閉上了眼。

“對了,好像我昨日回府就未見梅姨娘,她去了哪裡?還有石伯,我似乎也沒有見到他。”洛寧猛然想起了什麼,原本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盯着小瑤問道。

小瑤也輕輕地搖了搖頭,疑惑道:“奴婢也不知梅姨娘和石伯去了哪裡,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憑空消失?

洛寧自然不會相信這個說辭,這背後肯定還有什麼事情是小瑤所不知道的,看來只能問問慕寂梵了。

剛剛打好這個主意,外面便有人通報,瑤光公主來了。

洛寧忙道:“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身穿一身素衣的瑤光便走了進來。

她的腳步上有一些漂浮,身子也有些踉蹌,臉色更是蒼白不已,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疲態。

洛寧看她那走路都不斷搖晃的模樣,生怕她下一秒就摔倒在地,所以忙讓柳寧煙去攙扶了一把。

瑤光徑直走到洛寧身邊,行了一禮,虛弱的臉上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瑤光見過皇嫂。”

“先起來吧。”洛寧將瑤光虛扶了一把,又讓她在自己身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小瑤忙去倒了一杯熱茶端來,瑤光回以一個淺淡的笑容。

洛寧的目光在瑤光的身上掃視許久,這才問道:“你這段時間,一直在替皇上守孝?”

“嗯。”瑤光輕輕點頭,苦笑着說道:“父皇在世的時候,我未能盡到一個女兒的孝道,所以……”

洛寧無奈地嘆息一聲,開口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瑤光明白,謝謝皇嫂的關心。”瑤光擡起頭看了洛寧一眼,許久以後,這才猶豫着說道:“皇嫂,瑤光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皇嫂可還記得,您以前問過我跟宮中公主有誰是和侯爺府有聯繫的,瑤光之前說過一人,便是瑤荑,父皇駕崩之後,她並未守孝,而是直接被侯爺府接回了府中,據說,秦侯爺打算替她和南宮世子說媒,打算將她許配給南宮世子。”

瑤光的話讓在坐幾人都變了臉色。

縱然他們並不知這瑤荑究竟是何人,但能跟秦侯爺扯上聯繫的,必定不是好人,更何況,她還想嫁給南宮齊爲妻。

洛寧也未曾見過瑤荑,但卻也不願讓南宮齊違背自己的心願去娶他不喜之人,所以便道:“這件事,本宮會轉達南宮世子,讓他多加註意。若是他願意,本宮自然會讓皇上成就這番好事,但他若是不願,無人敢逼迫,即便是侯爺府!”

先皇已逝,所以秦鶴齡的恩德也變隨着先皇一起入了土,他若是還想以此來要挾的話,恐怕打錯了如意算盤。

洛寧見瑤光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免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淺笑着說道:“瑤光,你以前尚且稱本宮一句洛寧姐姐,現在怎麼又這般疏離?”

“我只是……”瑤光尷尬地笑笑,目光卻在小瑤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顯然是有難言之隱。

小瑤立刻會意,忙說道:“皇后娘娘,我們不妨先行退下,讓您和瑤光公主慢慢聊。”

洛寧本不想多此一舉,但又擔心瑤光會說**的事情,所以終究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但瑤光還是十分謹慎,並沒有直接說話,而是靠在洛寧耳邊,細語呢喃了一番。

聽完瑤光的話以後,洛寧當即臉色大變,皺眉問道:“你說的是否屬實?”

“當然。”瑤光重重地點了點頭,抿脣道:“這是我偶然間聽到的,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假。皇嫂,這件事,您怎麼看?”

“這件事恐怕有些棘手,容我稟告皇上之後再做定奪。”

“好。”瑤光也輕輕點了點頭。

外面的歌舞昇平已經結束,慕寂梵本想直接找洛寧,但剛走出幾步,就見化裝成侍衛模樣的沈鬱匆忙找來,看樣子應該是有要事相說。

慕寂梵前往千波殿的腳步微微一頓,轉而朝着御書房走去。

洛寧將瑤光送走以後,也前去找慕寂梵,卻被告知他此刻正在御書房。

洛寧在御書房前徘徊了許久,看着那盞不斷搖曳的燭光,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前去敲門。

她的手剛剛在門扉上扣了一下,門被從裡面打開,一臉警惕的沈鬱出現在了洛寧眼前。

當看到洛寧的時候,沈鬱微微鬆了口氣,苦笑着說道:“原來是皇后娘娘,虧屬下還以爲是有人偷聽。”

洛寧往裡面眺望了一眼,發現偌大的御書房中只有沈鬱和慕寂梵兩人,不禁挑眉問道:“你和皇上在商討很重要的事情?若是這樣的話,我便不打……”

“你且進來吧。”慕寂梵淡淡說道。

洛寧當下也不猶豫,徑直走了進去。

沈鬱眼疾手快地給洛寧端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

雖然現在洛寧和慕寂梵的身份都變了,但是對於沈鬱衆人來說,他們並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皇后,而是一起拼搏的主子和主母,儘管尊敬,但不像是在面對皇上皇后時纔有的那些曲意逢迎。

索性洛寧和慕寂梵都不甚在意這些細微末節,所以並不計較,反倒樂得輕鬆自在。

洛寧看着慕寂梵始終皺眉的樣子,挑眉問道:“怎麼,剛纔的聚會不太舒坦?還是又有人不長眼惹你生氣了?”

“沒有。”慕寂梵輕輕搖頭,眼睛在洛寧的臉上掃視一圈,隨後冷聲問道:“洛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希望你可以如實告訴我。”

“好。”洛寧點頭,並沒有絲毫猶豫。

“如果,我是說如果,現在坐在這把龍椅上的人是鳳卿的話,你是否會改變心意,跟他在一起?”

慕寂梵的語氣並無小心翼翼,反倒直截了當,更顯灑脫。

洛寧雖然不喜歡他說的這句話,但也沒有因此而生氣不滿就是了。

她勾脣一笑,而後說道:“我知曉你想問什麼,我愛的是你這個人,還是權勢。你覺得,這個問題我有回答的必要嗎?”

洛寧的回答有些猖狂,比慕寂梵還要直接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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