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耿如雪如何呼喊,如何的推搡,雷雅靜依舊是那樣,雙目呆滯,神情黯然,整個人彷彿靈魂已經脫離軀殼一樣,沒有一絲靈動的氣息了。
“小靜,懿軒現在還沒有醒來,那個姓裴的女人已經照顧他好幾天了,雪姨在安家的地位已經不保了,你要幫雪姨啊,你要幫忙照顧懿軒,你要讓懿軒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對你產生好感,那樣……”耿如雪扶着雷雅靜的肩膀,說道。
“夠了!”突然的一聲咆哮,生生的嚇了耿如雪一跳。
“小靜……你……”耿如雪吞了吞口水,看着雷雅靜那瞪得大大的深陷的眼窩,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她的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她有些難過,有些自責,她完全只在乎自己了,竟然沒有看見這個昔日容光煥發的女孩,這個全身都洋溢着傲氣的女孩,如今這麼的狼狽和頹廢。
“雪姨,你只在乎你自己,你向來只想着你自己,你明明知道懿軒不愛我,可是你總是給我希望,從小你就給我無限的希望,告訴我只要我努力討好他,他就會愛上我,可是,我努力了,我付出了,他卻從未愛過我!而現在呢,我這麼深愛着他,我爲了他受了這麼多的苦,可是他卻可能會變成傻瓜或者白癡……”雷雅靜轉頭,聲音尖銳,就差歇斯底里的咆哮。
“啪”一個巴掌,在這樣的深夜,響聲傳出好遠。
“雪姨……”雷雅靜有些懵,她怔怔的看着耿如雪,看着耿如雪慍怒的臉色。
“小靜啊小靜,這一切你怪誰?你太自大,太急功近利,你太功利,一個小小的莫然你都幹不過,你真沒用!我讓你給懿軒下藥,讓你上他的牀,可是你呢?你卻讓莫然那小蹄子上了他的牀……我讓你把莫然做掉,屢次三番,她都能夠全身而退,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你培養的手下沒用,你沒用!小靜啊!雪姨從小就培養你,想着你將來能夠有心計,能夠將安懿軒掌控,這樣咱們倆聯合起來,整個z國就我們最大了!可是你呢……”耿如雪搖頭,深深的嘆息。
“雪姨……”雷雅靜捂着臉,眼眸閃爍。
“閉嘴,你培養的手下都是窩囊廢,都是飯桶!你看看雷強,死的不明不白,你看看尚志軍,直接倒戈向莫然,你看看z國康城的酒吧街,已經被尚志軍給全拿到手了,康城的很多雷氏產業鏈都已經被人半路攔截了,這難道不是莫然的所爲?小靜,你太沒用了!”耿如雪搖着頭,繼續說着。
“別說了!”雷雅靜再也忍不住了,她怕接下來耿如雪如果再說下去,他們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因爲,雷雅靜看見了四個人,四個人站在不遠處,憑着這四個人的能耐,又加上這夜的安靜,耿如雪說的話,他們完全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我怎麼不能說……”耿如雪正要暴怒,卻看見雷雅靜的恐懼神色和越發蒼白的臉色,她便也轉過頭去……
世界很大,卻也很小!有些時候,很多事情,很湊巧!
安氏父子和白子文以及何伯剛從酒店回來,剛要進醫院,卻看見一個酷似耿如雪的人裹着大衣匆匆的往病房後面的小公園走去,於是,安老爺子一聲不吭的轉身,隨着跟如雪走去,其他三人自然也都跟着了。
公園裡本就光線暗淡,而且雷氏的保鏢都在遠處站着,他們看着過來的是安氏的人,便也不好直接過來打擾,他們的雷小姐在邊境加工場的時候就已經幾乎要瘋狂到殺人,一路過來,他們都膽戰心驚的,生怕一不小心出了錯就被小姐給一槍崩了,自然這個時候,看耿如雪和安氏的都過來了,便也不多想別的,站在遠處也就不動了。
耿如雪和雷雅靜所有的話,四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爸……您……您怎麼過來了……”耿如雪的眼前,突然金星閃爍,她顫顫巍巍的走了兩步,卻又停住,她的牙齒在顫抖,她的嘴脣發紫,她……透不過氣來了。
“哼!如雪啊如雪,你太讓我失望了!”安老爺子在半響之後,咬着牙說出這句話,接着轉身,走了。
“爸……”耿如雪扶着身旁的樹,想解釋,卻又沒有任何理由拿出來去解釋自己剛纔說出的話……
“爸,我送您回酒店休息去吧。”電梯裡,安鐵軍對臉色黑沉的安老爺子說道。
“老爺,要不我送您回酒店,坐了半天飛機,也累了!”何伯也說道。
但是,安老爺子卻只是沉默,鐵青的臉色讓一旁的白子文都不敢靠近,白子文心說:你們安家一個個都是從北極來的嗎?以前都是修煉北極寒冰掌的絕世高手嗎?這一個個的都冷冽如冰山的,這都四五月的天氣了,怎麼往你們身邊一站,都能感覺全身惡寒啊!
安老爺子不吭聲,電梯“叮咚”一聲停了下來,他自顧自的走出電梯,走去了安懿軒的病房。
門口的保鏢很是恭敬的對着安老爺子和安司令行了個軍禮,接着小心翼翼的推開病房的門。
“噓”安老爺子等人剛一進門,廖政委便擡着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們小聲一點兒。
順着廖政委的眼神,安老爺子等人轉頭看向安鐵軍的病牀。
裴麗趴在牀邊睡着了,她的手緊緊的抓着安懿軒的手,她側着臉,最近這幾天一直在醫院呆着,她便沒有化妝,只是簡單的把頭髮紮在腦後,她的眼角已經有了深深的皺紋,她的眉頭深深的擰着……
安老爺子走到廖政委的牀邊,坐下,臉色鐵青,眉頭深蹙,眼眸裡的怒火讓廖政委皺眉:“怎麼了,老頭子?”
“哎!”半響,安老爺子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嗯?!”裴麗本就沒有睡熟,聞聽動靜,她趕緊擡頭看了一眼病房裡的衆人,接着便站起來,取過掛在一邊的毛巾,又端着牀頭櫃上面的一盒冷飯,走了出去。
“哎,真是辛苦裴麗了!這些天,她總是睡幾分鐘就醒來,一天加起來也就睡個把小時,剛纔就這麼趴在牀邊睡了十多分鐘,晚飯都還沒有吃呢!”廖政委看着裴麗走出去關上病房的門,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嗯。”安老爺子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老頭子,你怎麼了?”廖政委歪着腦袋問道,接着她又看向同樣臉色鐵青的安鐵軍和何伯他們,見一個個都分外氣憤,便趕緊坐直了身子,繼續追問:“說啊,到底怎麼了?你們這一出去兩個小時,回來之後怎麼這臉色啊,爺倆吵架了?”
“哼!”安老爺子只是鼻孔出氣,他抱着胳膊坐在牀尾,那胸口都氣的一鼓一鼓的,他的牙關咬的緊緊的,彷彿要把牙齒全都咬碎了似的。
“政委啊,您好好躺下休息!老爺,我送您回去吧。”何伯上前,準備扶安老爺子走。
“慢着!”廖政委不幹了,她坐起來看着面前的幾個人道:“你們,誰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不許瞞着我!”
“媽,你這身體不好,大半夜的,睡覺吧。”安鐵軍走上前,扶着廖政委要讓她躺下。
“別扶我,我不睡,你們給我說說,是不是爺倆吵架了?還是發生了什麼別的事情?”廖政委繼續追問。
“你別問了,睡覺,給我安排個酒店。”說完,安老爺子站起身,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你今天不把事情跟我說清楚,我就跟你離婚!”廖政委“噌”的一下從牀上跳到地上,叉腰說道。
“呃……”幾個大男人愣住了。
何伯低着腦袋退到了一邊,廖政委這話,他從安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就開始聽,幾乎一個星期要說那麼三四回,倆人一吵架,他就聽見這話,廖政委這句話,說了一輩子了。
安鐵軍更是無奈的退到一邊了,但凡這個時候,必定是安老爺子投降的時候。
倒是白子文覺得好玩,這老頭老太太都七老八十了,還動不動鬧離婚,這真是讓他覺得安司令是非常值得同情的一個男人。
後來,何伯告訴白子文,其實這老爺子爲什麼怕廖政委呢,是因爲年輕的時候廖政委原本不是和他相好的,廖政委人家年輕的時候可漂亮的,追求的人那是天天都踏破門檻的,廖政委喜歡那種溫柔書生模樣的男人,她覺得那樣才能讓生活過的有情調。
那時候安老爺子已經是一個團長了,他十分愛慕年輕的時候的廖政委,看着別人追求她,他想追去,卻又不知道用什麼方法……
終於在有一天,咱們的安團長,把廖政委給劫持了,他從半路上攔截了剛打完飯回宿舍的小姑娘,直接給抗到了軍區司令部,冒着被槍斃的危險,請求首長賜婚。
首長最後把決定權交給了小姑娘,據廖政委曾經說,她當時被這個男人的霸氣給征服了,她覺得,能夠和這麼霸氣又霸道的一個男人過日子,肯定會是很有趣的另一種生活,於是,小姑娘便從首長的槍下救下了這個男人……
於是,這麼多年,安老爺子最忌憚的就是這老太太,而老太太總說和他離婚,不管真假,老爺子只要一聽見離婚兩個字,立馬投降!
“老何,你說!”安老爺子訕訕的走回病牀前,坐在廖政委的牀尾,擡頭對何伯說道。
“那個……其實,政委啊,剛纔我們在外面聽見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老爺子動怒了……”何伯在想着用什麼樣的語氣來彙報。
“趕緊說事兒啊!別給我結結巴巴的,老何,你平日裡伶牙利嘴的,這會兒怎麼了?是不是事情和如雪有關?”老太太漂亮的鳳眼一瞪,盯着何伯,說道。
“政委,薑還是老的辣……您真是高明。”何伯趕緊豎起大拇指讚歎。
“老?”廖政委皺眉。
“不不,不老,我這是說的,您犀利!犀利!”何伯抹了一把汗,抽搐着嘴角說道。
“行了行了,我都七十四了,我再不老,就成妖精了。快說,如雪又做了什麼事情?”廖政委坐回牀上,靠在枕頭上,問道。
“從康城開始,她就策劃了很多事情,那次宴會……”何伯皺眉思索了一下,接着便開始口若懸河起來:“那次宴會,少爺的手機關機,人也突然從宴會消失,其實是夫人讓雷小姐在少爺喝的酒裡面下了藥,沒想到少爺卻帶着莫然去了酒店,這個我後來查到酒樓的監控了,我剪輯回來在康城辦公室裡面鎖着。接着,夫人讓雷小姐設計好幾次殺了莫然,結果都被莫然給成功逃脫,而且還收了雷氏的手下,聽說最近尚志軍的手下又動用關係拿下了康城酒吧街,然後是一路過來,一直到莫然出事之前,很多事情都是和夫人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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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說了,我都知道了。”廖政委看着安老爺子。
“還有……”安鐵軍深呼吸一口氣,看了一眼白子文,說道:“她協助胡嘯天向境外資金託管機構轉賬鉅額來源不明的資金被截獲,據調查,這資金有一大半是來自雷氏的財政窗口……”
“什麼?她……她……這是瘋了嗎?這哪一條都是死罪啊!”廖政委搖頭,不相信。
耿如雪這個兒媳婦,雖然她是很不喜歡,但是當初老爺子的堅持,還有耿家於安家的那份恩情,她便也默認了下來,她不算很喜歡耿如雪,但是耿如雪在他們的面前還算是比較乖巧懂事的,這麼多年來,她從來不違逆他們的心思,雖然她對安懿軒一直是管教嚴格,動輒打罵,但是在安老爺子的眼裡,認爲她確實是爲了孩子好,便也就默認了她的做法,廖政委便也無話可說了。再加上耿如雪一門心思的攀爬政績,在外面甚是風光,也給安家掙了不少面子,這便是安老爺子喜歡的,所以,這個安家也就這麼一直表面平靜的過下去了。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耿如雪竟然會做出如此事情,這一件件一莊莊,可都是不能饒恕的罪惡啊!
“混賬!簡直是混賬!這個必須要彙報給上面,不能姑息!”安老爺子憤怒的直喘氣,連說話都聲音抖擻起來。
“爸,莫然讓人銷燬了她的資金傳輸證據!”安鐵軍給老爺子彙報。
“什麼?這丫頭……她是什麼意思?”安老爺子歪着腦袋盯着安鐵軍。
“莫然的意思,她好歹是懿軒……是安家的人,不能讓安家被人揹後唾罵,所以……”安鐵軍咬着牙,回頭看了一眼安懿軒,紅着眼睛,說道。
“哎!”安老爺子站起身在病房裡踱步,走了好幾圈之後,他站到牀前,對廖政委說道:“告訴孩子們吧,我爲什麼固執了這麼多年,非要把如雪娶回家做兒媳婦。”
“你說!”廖政委起牀,披上衣服,倒了一大杯熱水:“我去看看裴麗,她的飯都涼了的。”
廖政委出去了,兩個小護士和值班醫生都在辦公室裡面,被告知不用來打擾。
“耿家於我有大恩情!就是老何陪着你在國外訓練飛行技術的那一年,那段歷史,被我們當做恥辱,就沒有告訴過你們,想着也沒有必要讓你們對國家的那段錯誤有想法,那時候我和你媽媽我們躲在蘆葦蕩裡面,那段時間上山下鄉運動開始,我因爲曾經劫持過你媽媽,是犯了強搶民女的重罪的,按照被挖掘出來的那些細枝末節來分析,我是要被經過各種刑罰之後給槍斃了的。當時老耿是我的頂頭上司,是他提前通知我有人要抓我了,也是他安排人把我們一家送到那邊蘆葦蕩裡面去的,後來的那幾天,正好趕上你媽媽生病發高燒,迷迷糊糊的,那時候,如雪偷偷的送了好幾次藥過來,有一次爲了送藥,差點兒滾到河裡淹死。再後來,上面下來文件,要把我調到k省,於是老耿找到了我,直接連夜給我們送到k省,而後來聽說因爲有人揭發了他,導致他被撤職又全家被下放到了農村三年,而等運動過去,老耿也因爲在鄉下幹活的時候摔了一跤把腰給摔壞了,他後來也不想再和政治上的事情有牽扯,便下海經商了。
後來,我就這麼順風順水的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如何還當初老耿的恩情!再一次遇到他,他和我說,他的女兒喜歡我們家兒子,而當時鐵軍正和……所以後來的事情,就是那樣!”安老爺子把故事講完,看着安鐵軍。
“哎!老爺啊!”何伯哀嘆一聲,轉到一邊,不說話了。
“恩情,要用我一生的幸福來償還!”安鐵軍自嘲的一笑,接着走到兒子身邊,輕輕的把安懿軒的被角掖好,扭頭對安老爺子說道:“我不會走您的老路的,兒子的幸福,由他自己決定。”
“你……”安老爺子生氣,但是卻又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生氣,一輩子倔強的老爺子,這一次略微的低下了頭。
“何叔,你送老爺回酒店去,我在這裡陪陪懿軒,還有小白告訴門口的警衛,雷家小姐過來,不要讓她進來,請回。”安鐵軍不再看他的父親,只是看着手心裡兒子修長的手指,突然眼眶有些溼潤。
這個醫院裡,安家人到齊了,這一夜,安家的人,一個個都沒有睡覺,睜眼到天亮。
而z、緬邊境的賭石加工場裡面,在天亮的時候,有人卻說,他們的人,沒到齊,不該慶功。
這是黃金大酒店,就是之前莫然沒有去賭石城的時候住着的酒店,在這個酒店裡有一個十分隱秘的房間,一大清早房間里正開着會。
“軍哥,老大到底怎麼樣了啊?這麼多天了,我們都着急死了。”莫老六着急的問道。
“是呀,軍哥,老大沒到,我們可不該慶功。”莫老五接着說道。
“嗯!我們雖然賺了上百億,但是我們現在還不能慶功。”尚志軍在這個早晨看着格外精神,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是滿臉帶笑的。
“軍哥,你這什麼表情?我怎麼覺得每次看到軍哥笑,就沒好事似的!”白璐挽着莫老三的胳膊,歪着腦袋,挑眉調侃道。
“胡說,我尚志軍笑笑都不行了啊!”越是這樣,尚志軍越是笑的燦爛起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輕輕的在地上走了兩圈,接着一個轉身,這動作,是在——跳——恰恰?!
衆人互相對眼,衆人紛紛嘴角抽搐,衆人的眼眸裡基本都是一個意思:難不成這軍哥是因爲賺了這麼一大筆,受刺激了?孔乙己上身?
“不對,我怎麼感覺今天有喜事啊!”莫老四歪着腦袋抱着胳膊看着尚志軍的模樣,接着他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突然衝上去一把抓着尚志軍的肩膀,緊緊的捏着他,問道:“老大回來了?是不是?是不是?”
“哎哎哎,斯文點兒!”尚志軍被莫老四那兩把大鉗子捏的生疼生疼的,他趕緊微微的往後縮了縮身子從莫老四的鉗子下脫身之後揉着肩膀說道。
“老大回來了?”所有人都興奮起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都開始往前伸手。
“哎哎哎,你們……你們……老大,快來快來快救我……”尚志軍趕緊退到休息室門口,喊道。這休息室是這個秘密會議室的隔間,裡面有一張牀和一些生活用品,莫然兩個小時之前回來,聽說酒店都已經住滿了賭石城過來的客人,沒有空餘房間了,她便讓尚志軍給她把這個休息室找人收拾了一下,然後告訴尚志軍自己休息兩個小時,兩小時之後開會,於是……
“引起公憤了吧?”清脆的聲音琳琅叮噹響,猶如是清晨被威風吹過的風鈴一般,讓人的身體穿過一絲溫暖,讓這衆人緊繃着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
“老大……”所有人都異口同聲。
接着,便聽見有人哭了!
是白璐和亞瑪、亞麗!這三個女人哭了!
“女人就是女人,沒出息!”王二麻子斜睨一眼,接着他發現自己好像、貌似、似乎……錯了,因爲大家都扭頭用同一種眼神看着他,這眼神的含義:你—死—定—了!
“咻咻咻!”三把飛刀穿過數人的髮絲。
“哎哎哎!老大,你不是女人……不,你是女人啊!我……我要被嚇尿了……”王二麻子兩側的眼睛盯着腦袋兩邊緊貼着臉皮的飛刀,他的腦袋緊緊的貼在牆壁上,一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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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愛的yanaini送的花花,感謝初一小小美女送的花花鑽石,感謝親愛的們的留言,謝謝大家的支持,因爲有了這些動靜,無極才能知道親愛的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在支持着我,所以會更加努力碼字的,謝謝大家,大麼麼送上,╭(╯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