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最後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說的惡狠狠。
“我說過,莫然要活出屬於自己的莫然。”莫然沒有看男人,彷彿有些心虛,怕被他拆穿她真的不是原來那個莫然似的。
“不管怎樣,你答應的,你承諾的,我有錄音爲證。”男人艱難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
“我保證,一輩子對安懿軒好,一輩子聽安懿軒的。”手機裡,錄音清晰。
“蠢貨。”莫然嘟囔了一句。
“對,就是這個蠢貨,答應我的。”男人很是傲嬌的模樣,昂着腦袋,盯着臉色發綠的女人繼續說道:“我胳膊麻,腿麻,屁股也麻,給我按摩。”
聲音似命令,似懇求。
扭頭盯着男人,半響之後,莫然妥協。
“這裡,還有這裡,哎哎哎,輕點兒,癢,重點兒,哎哎哎,疼。”車內,男人的聲音一會兒輕柔,一會兒粗重,一會兒又撒嬌似的。
“閉嘴。”車內,女人偶爾出聲,聲音雖然不算溫柔,卻也不冷冽,猶如嬌嗔。
“哼,你看看我的衣服,溼透透的,知道什麼不?”男人斜睨着莫然,指着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莫然已經有猜到,剛纔睜開眼的時候,她便是趴在這個位置,胸口的位置。
興許昨晚才睡了一個多小時,興許是真的太多事情要處理用腦過度,興許……
總之,她是睡着了。
昔日犀利如鷹的黑鷹,昔日敏銳如獵豹的黑鷹,竟然在這個她憎恨的男人身上睡着了,這讓莫然無論怎樣都無法原諒自己。
“這一大灘的口水……原來真看不出來,你睡覺不但流口水,還會磨牙,還會說夢話……”男人斜睨着眼眸下垂的女人,看着她的睫毛忽閃着又忽閃着。
“說夠了?”微微有些慍怒,莫然的手加重了力道:“我發現,你除了一身的缺點外,還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哦?什麼習慣?”男人側頭繼續盯着女人的睫毛吞了吞口水,他能夠活動的左手慢慢的捏成了拳頭,有一種衝動,他,好想好想去吻這眼眸。
“無中生有,污衊,八卦。”莫然開始手往下移去。
當手指接觸到這個男人的大腿的時候,她竟然有一種心臟開始加速跳動的感覺,有些口乾舌燥似的。
手指下,男人的腿肌肉結實,可能是由於長時間坐着沒有動,肌肉十分的僵硬……
莫然的手指順着男人的大腿右側肌腱位置,往下慢慢的捏了過去。
“呼哧,呼哧~”有略微粗重的喘息聲入耳,氣息火熱的在耳邊縈繞。
心臟又開始跳動的不受自己控制了!這讓莫然很是懊惱。她不知道爲什麼,初次見這個男人,他對自己,不,該說他對前世這個身體的主人做的一切,讓她恨的時刻都有殺了他的衝動,可是,當她真的面對他的時候,卻總是給自己找出各種不想下手的理由,而如今,明明是該走的,她不是莫然,她是黑鷹,面對這樣無理取鬧的公子哥兒,她該一巴掌拍死他,或者一腳踹飛他,然後走掉的。
可是,他爲了她的一夜安然睡夢,他竟然坐了一夜,保持一個姿勢沒有動,他的手臂肌肉僵硬的讓她真真的心底有些顫動,那僵硬程度,堪比三天三夜的超強度訓練都來得讓人有些忍俊不禁。他的腿也是,由於長時間以同一個姿勢坐着,肌腱都繃得緊緊的,他的腿部肌肉都在顫抖……
前世的黑鷹是個沒人疼愛的孤兒,十歲加入特工組織,一直接受着高強度的訓練,也從未有過如此細緻的關愛,愛的缺少,才導致前世她冷血冷情,銀翼和玫瑰的愛情,最終以死亡來結束,這也讓她對待愛情更是恐懼了幾分,對男人更是憎恨幾分。
卻不料,這個她恨着的,惱怒着的男人,昨晚一夜,將她摟在懷裡,讓她安然入夢,爲了她,他任憑雙腳麻木疼痛到失去知覺……
“啪”一個巴掌脆生生的響。
“流氓,變態。”莫然奮力掙脫男人的懷抱,擡起胳膊便是一巴掌,接着她擡起身子欲打開車門出去。
“別走。”一伸手,莫然的胳膊被拉住,安懿軒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帶着些許沙啞:“我不是故意的!”
“放開你的手。”莫然轉頭,怒瞪着他。
方纔,這個男人在她給他揉腿的時候,竟然一把摟過她,嘴脣就這麼貼上來了,那火熱的嘴脣,在她的脣際深深的印下烙痕,直到現在,還是還隱隱的感覺脣邊有火熱。
“對不起。”男人還是拉着不放:“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給我揉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