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記憶太慘痛,像烙印一樣印在了葉婉歌的心上,以南宮敖對沈家的袒護,就算沈良要半個北唐國,南宮敖的眼睛也不會眨一下,又怎麼可能下狠心將罪魁禍手沈良治罪了。
“皇上親自捉拿那些人,到底目的是什麼了?”葉婉歌疑惑的說道。
“當然是爲了江山社稷了。”曹天嶽回道。
“以皇上對慧貴妃的情意,對沈家的袒護,你認爲皇上會治沈良的罪嗎?”葉婉歌問曹天嶽道。
曹天嶽認真的想了想,回道,“會。”
葉婉歌聽到曹天嶽的回答閉了一下眼睛,並不是因爲徹夜未眠疲倦而閉眼,而是在思考這些煩惱的事情。
葉婉歌對曹天嶽的說法持懷疑的態度,曹天嶽都看在了眼裡,過了一會他又說道,“也許在我們這些外人的眼裡,皇上對慧貴妃情意深重,甚至皇上對慧貴妃很寵溺,皇上也愛烏及烏的護着沈家……”
“對!”葉婉歌還沒等曹天嶽的話說完,就出聲附合道。
曹天嶽見葉婉歌激動的打斷他的話,看了葉婉歌一眼又說道,“皇上再寵愛慧貴妃,袒護沈家那都是在不傷國之根本,不觸犯皇上堅持的原則的情況下,皇上纔對慧貴和沈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寬宏大量的網開一面的,如若是沈家觸了皇上的逆鱗,威脅到皇上的皇位,以皇上的爲人,不要說是慧貴妃和沈家,就算是親手足,皇上也會痛下殺手。”
曹天嶽說的通透,葉婉歌聽了既想相信,又沒有辦法相信,實在是上一世南宮敖袒護沈家和沈如慧沒有一點原則,沒有一點事非觀,正因爲有南宮敖的袒護,沈家纔敢無法無天的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
葉婉歌在心裡細細的琢磨着曹天嶽的話,曹天嶽眼睛一眨,張口說出了自已的計策,“皇上最怕的就是有人覬覦他的皇位,那不如給沈良定一個謀反的罪名,讓皇上來要了沈良的命。”
葉婉歌聽了倏地擡起頭來,看着南宮敖,“有什麼好的建議。”
“沈良不是和南昭國的人有來往嗎?我們順着這條線索去查,定會查出些證據來。”曹天嶽說道。
葉婉歌剛剛振奮的精神,聽到曹天嶽的計策後瞬間變得萎靡起來,容顧那邊早已沒有了動靜,線索早已中斷,現在到哪去找沈良和容顧有接觸的線索呀!
“容顧那邊早就停手了。
並且在獻節之前我估計都不會有動靜。”葉婉歌說道。
曹天嶽聽了,回道,“我們不能急於這一時半刻的,我們得等。”
葉婉歌聽了惆悵的閉了一下眼睛,“現在也只能如此了,我們現在就靜觀其變,看皇上是個什麼態度。”
無路可走,無計可施,只能靜靜的等待着,曹天嶽也贊同葉婉歌的想法。
養心殿,南宮敖一身盔甲從外邊回來的時侯,張富貴和芩花都吃了一驚,“皇上,你這是?”張富貴看到南宮敖一身盔甲吃驚的問道。
南宮敖沒有回答張富貴的疑問,對芩花說道,“芩花,去弄點水來讓朕洗一洗。”
“是。”芩花領命去打水,張富貴圍着南宮敖問道,“皇上,你這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可把奴才嚇死了,正要出去找您……”
南宮敖見張富貴喋喋不休,回道,“朕這麼大個人,難道還會摸不見嗎?”
張富貴回道,“奴才是怕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傷害皇上。”
南宮敖聽到張富貴的話,傲慢的說道,“想要朕的命,普天之下還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是,奴才這是擔心過度了,忘了皇上一身的好武藝。”張富貴立刻變了嘴臉恭維道。
芩花打水進來,給南宮敖洗漱,洗了一身的寒霜後,南宮敖就疲倦的睡去。
南宮敖安心的睡了,這可急壞了一直不知道南宮敖去哪的張富貴。
張富貴問了跟南宮敖一直回來的周強,周強那個人平時就少言寡語,張富貴問了半天,周強愣是一個字都沒吐露,把張富貴恨得磨着牙,恨不得把周強那榆木疙瘩給吃了。
得到消息說出事了的沈良,也是一夜難眠,沈全出事了,而且是皇上親自帶人抓的,這讓沈良非常不安。
皇上插手此事了,這事情就真的難辦了,要想把沈全撈出來,那確實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沈良背手站在窗前,任由窗外的寒風呼嘯撲在面上,他的心比這寒風還涼。
“表哥,這可怎麼辦是好呀?”吳一山看着立在那的沈良問道。
沈良幽幽的嘆了口氣,半天說道只能自斷其臂保身了。
吳一山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平時沈良一直說沈全是他的左膀右膀,這會說要自斷其臂,那就是說要舍了沈全這顆棋子。
“沈全能願意嗎?”吳一山小心翼翼的問道。
聽到吳一山的這個問題,沈良臉上的陰霾被笑意驅散。
看着沈良臉上的笑,吳一山有些發怵。
沈良笑了一會,看着吳一山說道,“跟我這麼多年,沈全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吳一山聽了沈良的話半信半疑,沈良看着吳一山說道,“最近安份一點,別再惹出事端來。”
“是。”吳一山應聲,頓了頓又問道,“這批出了問題,現在該怎麼向南昭那邊交待了?”
“這是讓容顧去處理,出頭的是沈全,沈全現在出了事情,南昭人要找就讓他們去找牢裡的沈全,與我何干呀?”沈良說道。
吳一山聽了覺得有道理,但還是不放心的說,“南昭人會這麼好糊弄嗎?”
“除了容顧,誰知道沈全的幕後老闆是我們呀!
只要容顧那兒閉口不提,從中斡旋此事,不會出大問題。”沈良說道。
吳一山覺得此話有理,問要不要跟容顧通一下氣,被沈良阻止了。
養心殿裡,南宮敖還在睡着沒醒,顧二喜身邊的太監王峰賊眉鼠眼的來了。
見到張富貴後點頭哈腰的說,“貴公公,大總管讓我來問貴公公一點事情。”
張富貴一聽是顧二喜派來的人,說道,“不知大總管想問何事呀?”
王峰又東瞧瞧西看看,看着周邊沒有什麼人,才小聲問道,“昨夜,皇上親自帶人搗了一個走私鹽的窩點,大總管想問公公知不知道這個事情?”
張富貴聽到王峰的話,想着皇上回來睡熟後,自已費勁打探來的那點沒有用的消息,說道,“不知道,皇上昨夜的行蹤身邊的奴才都不知道。”
“這就難怪大家都不知道了,原來連公公都被矇在鼓裡呀!”王峰說道。
張富貴見大總管派人來打探消息,問道,“大總管跟這事有關係?”
王峰迴道,“大總管跟這事沒有關係,不過沈大人跟這件事情有牽扯。”
張富貴一聽說沈良跟這件事情有牽扯,頓時明白爲什麼顧二喜如此着急,這麼早就派人來打探消息,顧二喜一直和沈良狼狽爲奸,這沈良出了事情,顧二喜也甭想落着好。
張富貴幸災樂禍着,只想着顧二喜和沈良狼狽爲奸,卻忘了自已也是和沈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王峰怕張富貴知道什麼重要消息不肯相告,於是說道“大總管說了,公公、大總管和沈大人都是同坐一條船上的人,有什麼事情大家一定要先互相通個氣。”
“嘶!”張富貴聽到王峰的話,不滿的吸了一口冷氣,想着這顧二喜派來的小太監真夠狡猾的。
張富貴見顧二喜派來的小太監把自已給扯了進去,嘴角陰笑着道,“我要是得着什麼消息,不用大總管說,定會通知大總管。
只聽說昨晚有人被抓了,不知道被抓的到底是誰?難道是沈大人?”張富貴猜測着,想着不可能是沈良被抓了,要是沈良被抓了,這會早就見到慧貴妃的身影了。
王峰搖了搖頭,“被抓的不是沈大人,是沈大人的家奴沈全。”
“哦!”張富貴一聽說被抓的是沈良家的奴才沈全,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要沈良不出事,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輪不到他們這些同夥操心。
張富貴還想跟王峰說什麼,殿裡的小太監來叫張富貴,說皇上起來了。
張富貴一聽說皇上起來,立刻對王峰說,“你先回去,跟顧大總管說一聲,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他。”
張富貴說完就進殿裡,伺侯南宮敖了。
王峰迴去覆命,說昨夜的事情皇上連張富貴這個御前太監都沒讓知道。
顧二喜聽到這個消息,一顆心往下沉,皇上對此事如此的保密,是不是真的要大開殺戒了。
“沈大人,這次會不會躲不過去了呀?”王峰問道。
顧二喜聽了,說道,“這一會半刻的還不會有危險。”
大家一聽說沈良出了事情,一個一個都猶如驚弓之鳥。
南宮敖親自帶人抓回了走私鹽的犯人,這件事情轟動了北唐國。
朝野上下盡對南宮敖的此舉讚不絕口,北唐國吃不上鹽的黎明百姓,交口稱讚南宮敖是個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