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一怒之下,就派了三百個錦衣衛,把西西國的人全都送了回去。
說是送,那是客氣,其實是押着回去的。
爲毛,當然是因爲不甘心的裴樂。
她聽說蕭寒要做皇上了,她正坐着皇后美夢呢,就被人一棍子敲醒。
美夢破碎,她能甘心就這樣被人押着回去嗎。
不恨死玉錦,纔怪。
這一路上,她是又哭又吼,錦衣衛的耳朵都被她吵的快要起繭了,就受不了點了她的暈穴,這才安靜了。
而裴宇一路上都很沉默。
對於玉錦,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方面不捨得玉錦嫁給蕭寒,一方面又想要玉錦幸福。
有時候他也會想,或許玉錦的幸福他也能給。
可現實是,玉錦若不和蕭寒在一起,她就不會幸福。
裴宇就決定,一切交給天註定。
天意要拆散玉錦和蕭寒,他就會帶走玉錦,天意要他們在一起,他就祝福玉錦。
所以,裴宇一路上都很沉默,也可以說,他是在傷心,這一次,他似乎是真的失去了玉錦。
而裴欣則一臉苦笑,覺得這一趟南晉國之行,就是一場笑話。
而隨他們一起回去的,還有兩份退婚文書。
且退婚文書也寫的很荒謬。
大概意思是:裴樂裴欣姐妹二人的婚事,乃是過世先皇蕭厲所賜,可是蕭厲當初繼位用的不是正經渠道,不算個正經皇帝,南晉國的文武百官們都不認。
都不認他的皇上了,自然不會認他賜的婚事,就讓西西國的皇上當沒聯姻這回事。
切,說的容易,那怎麼可能。
人家捧在手心中的寶貝公主,你們南晉國說要就要,說不作數了就不作數了,這不是成心耍猴玩麼。
這是紅果果的羞辱他的兩個寶貝女兒啊。
這麼大的侮辱,西西國的皇帝怎可能輕易罷休,
西西國區域不大,比南晉國要小上三分之一,要是硬打一場仗的話,還不一定能打的過南晉國。
可人家國家的奇人異士多,光皇上身邊就有十幾個,皇上一怒之下,就派出去了四個潛進南晉國,要爲女兒找回場子。
蕭寒傷勢好些能下地後,就去了大牢見蕭毓。
蕭毓被玄鐵鐵鏈,拴在一棵柱子上,身上衣衫破爛,渾身血跡,還有很多的鞭傷。
見蕭寒進來,他擡眸看他一眼,就垂下眸去。
蕭寒在他前面站定,許久才嘆息一聲,“我從未想過要搶你皇位,如果要搶,那日我當時就殺了你,但我知道,玉錦她不喜歡進皇宮,所以我選擇了她,而放棄了江山。”
“依你聰明,你也能猜得到,爲何還要置我於死地?”
蕭毓埋頭沉默,一聲不吭。
蕭寒只看的到他一頭凌亂髒兮兮的頭髮。
許久後,他才擡眸盯着蕭寒。
一臉的血跡,遮掩了他原本俊朗的臉龐,只剩下一雙似是不甘心的眼眸。
他冷冷道,“要殺便殺,我不後悔。”
“你這條命,我會暫時留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見蕭毓不想說,蕭寒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蕭毓怨恨的聲音,“王叔,你知道嗎,我很嫉妒你。”
“我喜歡玉錦很久很久了,很想娶她回去好好疼着寵着,做我唯一的妻子。”
“我身份尊貴,對她又死心踏地,這份殊榮無論是哪一個女人,都會感動的熱淚盈眶,死心塌地,可她的眼裡卻自始自終只有你一個。”
“我不甘心,論身份地位,我沒一樣輸給你,可她的眼裡卻從未有過我,就連我做了皇上她也不看我一眼。”
“我本不想殺你,如果你願意把玉錦讓給我,我會放棄江山,帶玉錦去遊遍大海河山,過上神仙眷侶的生活,可你卻不肯。”
“你寧願佔着玉錦不放,也不要我拱手相讓的江山,可我想要玉錦,想要的整日整夜睡不着覺,想要的心都痛了,只要你死了,玉錦的眼裡纔會看的到我。”
“只要你死了,江山和美人我都能到手。”
……
蕭寒冷冷的看着蕭毓,見他在說到玉錦時,眼中噴出的溫柔都能化成水。
他一直都知道,蕭毓很愛玉錦,可他沒想到,蕭毓會陷的這麼深,竟然爲了玉錦,而冒險殺他,連皇位也不要了。
也是,只要他死了,蕭家子孫就剩下蕭毓一個,到時候蕭毓是皇上,玉錦是個死了未婚夫而未嫁的姑娘家,他要封玉錦爲皇后,容不得玉錦不同意。
不過……
他掀脣冷笑,淡淡道,“我死了,你確實能夢想成真?”見蕭毓眼珠子一縮,他才又道,“我若真死了,玉錦一個人又豈會獨活。”
“你若真殺了我,就算死,她也不會嫁給你。”
蕭毓眼中之色一下子黯淡下來,黯然神傷,滿臉頹廢。
蕭寒覺得還不夠打擊他,還繼續道,“玉錦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件,可以用東西來換取。”
“她有多執拗,你應該很清楚,你想要逼迫她嫁給你,是你打錯了算盤。”
“就算我死了,就算她沒隨我去,就算她真要嫁給你,那也是爲我報仇。”
蕭寒說完就走了,留下一臉悽楚癲狂的蕭毓。
因要被封爲皇后,玉錦就回了威武侯府住,總不能從皇宮或者王府出嫁吧。
玉錦回到威武侯府後,這待遇就不一樣了,四夫人,六夫人,七夫人輪流來君蘭苑討好她。
特別是七夫人,一天三頓的來。
每一次來,都會帶上沈玉瑩,都會叮囑沈玉瑩和玉錦交好,搞好關係。
她心裡打着什麼算盤,滿是笑意諂媚的臉上,一覽無遺。
沈家的姑娘,沈玉媛定了親,若不是蕭厲的死,這個時候都已成了親。
而沈玉欣也定給了裴宇做小妾,雖說這一次裴宇來,沒來看望她,但沈玉欣對裴宇卻非常執着。一心要嫁給他。
沈玉繡則離家出走,傷透了戴倩的心,戴倩也沒派人去找她,就當沒她這個庶女。
整個侯府,只剩下沈玉瑩一個人未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