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凌菲只是因爲擔心顧澤,所以纔會給顧澤這個擁抱。現在突然被顧澤抱住,凌菲覺得有些錯愕,卻也不好當時就推開顧澤。
只是現在的氣氛的確有些變得尷尬起來,凌菲因爲顧澤的迴應,身體開始變得僵硬了一些。顧澤感受到了凌菲的尷尬的時候,雖然他的表情很是不捨,還是乖乖的鬆開了凌菲。
凌菲在這個時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只是當凌菲看着顧澤那張稍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擔心的開口問道:“還記得我是誰吧?現在有沒有覺得自己的頭還是痛的?”
顧澤表情稍稍有些尷尬,因爲他畢竟是騙凌菲的,現在聽到凌菲這樣開口,心裡肯定很是愧疚。他覺得自己爲了得到凌菲,雖說欺騙凌菲是不得已的選擇。但是現在看到凌菲這麼誠摯的表情,卻讓顧澤登時覺得,自己真的像是一個卑鄙小人。但是他太想要得到凌菲了,凌菲就是他這一生的追求。所以哪怕做個小人,他也要這樣下去。
事實上,顧澤也已經沒有任何的回頭路可選了,他現在已經把自己逼到了欺騙了凌菲的道路上。而且因爲顧澤自己爲自己挖的坑太深,導致他現在一時間都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把這個坑重新填上。但是顧澤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繼續欺騙凌菲。事實上,除了這麼做,顧澤也別無選擇。
所以顧澤趕緊嚥下自己心裡那稍微顯得有些驚慌的樣子,表情登時變得無辜了起來。他看着凌菲,表情裝的很是茫然:“我怎麼會不記得你?但是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而且我一想起來,就會覺得頭有點痛……”說到這裡,顧澤還佯裝是真的頭疼,雙手抱着頭,表情很是痛苦。
凌菲自然不知道顧澤是裝出來的,所以看到顧澤露出慌張的表情之後,凌菲當即打斷顧澤繼續想下去的念頭,而是當即開口道:“想不起來也沒有什麼……恩,你是生了一場病而已,對,的確是生了一場病,剛纔你一直在發燒,所以現在纔不記得這麼多的事情。其實很正常,因爲你只是在做夢而已。”既然顧澤說他已經忘記了這些事情,那麼凌菲覺得顧澤完全沒有必要再繼續回憶下去。因爲今天發生的,並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顧澤完全沒有要記得的必要性。
而且凌菲覺得,如果顧澤想起來自己今天是被揍了,大概也不會覺得開心的吧……
顧澤看着凌菲如釋重負的表情,自己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大是滋味起來。因爲顧澤本來是想要利用這件事情來贏得凌菲的同情和照顧,但是現在被這個莫正斐逼迫到這個地步,沒有辦法,他只得臨時取消這個主意。
雖然顧澤在心裡恨死了莫正斐,但是這個時候,顧澤卻又不能把自己對莫正斐的厭惡表現的太過於分明。顧澤唯一覺得懊惱的,就是一個好好的機會,平白的從自己身邊錯失了……這真是讓人覺得惋惜和懊惱。
分明他可以利用這一切的機會,有幾分可能得到凌菲的心。可是這一切,失敗的也太快了一些吧。
不過……顧澤心裡微微一動,他倒是覺得自己雖然錯失了機會,但卻還是可以稍稍利用一下凌菲的同情心。這樣就算他暫時還是不能和凌菲在一起,但是能得到凌菲的照顧,也是讓人覺得很開心的一件事情嘛。
所以聽着凌菲對自己撒謊,顧澤卻沒有直接揭穿凌菲。畢竟揭穿了凌菲之後,對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好處。所以顧澤只是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凌菲並不知情剛纔兩個男人的明爭暗鬥,還當顧澤是在恍惚中。所以凌菲也並未去追問顧澤,而是安撫性的衝顧澤笑笑。其實這個時候,凌菲在心裡也覺得很是愧疚。她覺得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顧澤也不會受到傷害,更不會在這個時候,顧澤變成這副樣子。
許默言皺着眉看着顧澤突然好轉起來的樣子,因爲這在醫學上,是完全講不通的。所以許默言一直盯着顧澤,想要從中看出來什麼貓膩來。因爲許默言覺得,這個顧澤好起來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了吧。
唯恐這個顧澤只是暫時性的好起來,但是過一會兒的時候還會威脅到凌菲,所以許默言微微吸了一口氣,還是走到了顧澤的面前,忍不住開口問道:“那麼請問顧先生,你還認得站在那邊的那個男人嗎?”許默言指着的人,正是莫正斐。
因爲剛纔顧澤表現的完全不認得莫正斐,可許默言從凌菲的形容裡,卻是得知顧澤是認得莫正斐的。但是剛纔可以證明出來,這個顧澤是受了創傷的,所以纔不認得莫正斐。由此顧澤猜測,是不是自己可以憑藉認不認得莫正斐這一點,來證明現在顧澤的腦袋究竟有沒有問題。
聽到許默言開口,凌菲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糾結了起來。她是知道許默言爲什麼這麼問的,但是現在這麼一問出來,凌菲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該來的事情終歸還是來了,凌菲轉頭看了一眼顧澤,神情很是緊張。但其實在顧澤的心裡,卻比凌菲還要緊張萬分。因爲擔心,顧澤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然後下一瞬間,顧澤又在短時間之內調節好自己的情緒,吸了一口氣看着莫正斐道:“凌菲你爲什麼要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站在那裡的不是天羽集團的總裁莫正斐嗎?我怎麼會不認得他?”
聽到顧澤這麼回答的時候,凌菲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甚至覺得慶幸,因爲她覺得,事情好像變好了起來。但是實際上凌菲並不知情,這裡面最可憐的人,就是她一個人。
莫正斐看着顧澤那無辜的神情,忍不住有些想要冷笑起來。真是有趣,這個顧澤倒是也沒有多傻,至少現在這個時候,還是懂得變通的。比如這個時候,這個顧澤竟然知道如何說話,並且知道他剛纔的選擇已經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