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燭火照耀在女子潔白如玉的面孔上,顯得女子的肌膚愈發的水潤如玉。
只是女子渾身冰冷,好似只要人靠近她一步,就會感到如墜冰庫一般
仔細一看,這女子不是金玉又是誰。
只是金玉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嬌俏潑辣,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冰雕一般,讓人忍不住遠離遠離再遠離。
南宮雄看着這樣的女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玉兒,你的寒玉心經——”
“父親放心,女兒的寒玉心經已經練到第六重了。”
還不等南宮雄說完,金玉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
看着金玉猶如淬了寒霜的眉眼,南宮雄擡手,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玉兒,你是不是很恨爲父。”
金玉面容不改,仍然只是淡笑着開口,“父王說笑了,您是我的父親,您對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女兒爲何要恨您?”
南宮雄苦笑一聲,“你還不如直接說恨我好了。玉兒,你可曾聽到,南宮允想廢除聖女不嫁的制度。”
“父親不是一向和南宮允不和嗎?怎麼,如今想要支持他不成?”
金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宮雄,只是這一看,更是讓人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讓人從心裡發涼顫抖。
“爲父是跟南宮允不和,可對他這項決定,卻是很贊同。你將來若是當了聖女,若是能嫁人,爲父也能放心一點。”
這是南宮雄的真心話,可是落在金玉耳中,卻變得諷刺無比。
“如今的我,嫁不嫁人還有什麼區別?”
自從修煉寒玉心經之後,金玉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是來冷的,無論怎麼都捂不暖了。甚至如今再想到蘇博濤,金玉也不會再覺得心痛了,甚至連心動也沒有了。
可能她的心真的已經死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修煉寒玉心經而死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的朋友雲曦確實是個有本事的。她跟青龍皇來南疆短短的日子裡,居然就能搞出這麼多事情來。看來當初是我小看她了。”
想想這些日子聽到的事情,南宮雄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李長老自從他的書房失火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見到人就喊,“還我的銀子!還我的銀子!”
而王殿,更是遇到了百年難遇的鼠災,就算那些老鼠全都死了,可最近那些被老鼠咬過的宮人,聽說其中有人患了鼠疫。
南宮允那小人居然都沒有請巫醫爲他們醫治,就直接下令將人殺了,然後埋到亂葬崗。
南宮允的做法,無疑是寒了不少人的心,不少跟着他的人都感到寒心。雖說不至於一下子背叛南宮允,但只要有了動搖的念頭,以後想要收買這些人,其實也不是難事。
至於周長老,外面只說他是突然猝死,可南宮雄也是知道的一點,尤其事雲曦那丫頭,一出來,就一口一個綠帽子,一口一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情
再加上司徒嬌突然猝死,這裡面有什麼歪歪道道,他又怎麼會想不到。
南宮雄沒有注意到,在他提到雲曦的時候,金玉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如流星一般轉瞬即逝。雖然短,但確實存在。
雲曦,可能是她心中唯一的溫暖了吧。金玉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追憶。
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雲曦的情景,她是如何不客氣的拿着鞭子威脅雲曦,又如何跟雲曦不打不相識的成爲了朋友,雲曦又是如何教她追蘇博濤
記憶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腦海中,從前金玉是將這些事情全都可以封存,可如今被人這麼一提醒,才明白,原來記憶一直存在,只是她卻不願意再去觸碰罷了。
“父親,如今青龍皇很明顯是爲了替他的母親於染報仇,我看我們可以跟他合作。”
南宮雄剛毅堅冷的面部輪廓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合作,南宮離就有這意思了。”
“確實。否則她也不會派金釧堂妹去見青龍皇了。”
南宮雄看着金玉意味深長的臉,一時間有些摸不準她想說什麼,
“玉兒,你想說什麼。”南宮雄感覺得到金玉是有話想對他說。
“女兒沒什麼想說的。只是希望父王能好好想清楚,您到底是想剷除南宮允這顆毒瘤,還是隻想自己當上南疆王而已。”
南宮雄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在你眼裡,爲父就是這麼一個小人,腦子裡想的難道只有南疆的王位不成!”
看着南宮雄一副被侮辱了樣子,金玉也不惱,“既然父親一心想的都是剷除南宮允這顆毒瘤,那爲何不跟青龍皇合作?是擔心青龍皇在事後,想要吞併南疆不成?這一點,父王可以放心,女兒雖然跟青龍皇沒有太大的交情,可也知道他沒有這麼大的野心。再說,青龍皇恐怕看不上南疆這彈丸之地。
如果父親是想着南疆的王位,那確實是要好好三思一下,要不要跟青龍皇合作,畢竟離堂叔已經向青龍皇拋了橄欖枝,說不準在殺了南宮允之後,青龍皇選擇幫的人是離堂叔,而不是父親您了。”
南宮雄眯起眼,危險的打量起金玉,眼內波光詭譎,似乎掀起了驚天駭浪,只是金玉仍然是端坐在那裡,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膽怯。
“玉兒,你要是早些這麼成熟懂事,爲父也能放心不少啊!”
南宮雄良久才幽幽一嘆。
金玉冰冷的弧度微微扯起,整個人就算笑了,可還是這麼的冰冷,讓人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暖意,“每個人都要經歷一番磨難,才能長大成熟不是嗎?若是當初我不曾傻傻的追在蘇博濤身後,被他一次次的羞辱打擊,若是我的好父親您不曾一次次的袖手旁觀,我想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長大吧。”
“說到底,你還是怪爲父。”
南宮雄的聲音有些落寞,在暗黃朱獲得照耀下,似乎更能清晰的看到南宮雄眼角的皺紋,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這麼深了。
可惜作爲女兒的金玉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知道,這對南宮雄來說,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金玉淡漠的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離開,只是在要跨出門檻的時候,幽幽的說了一句,“父親,要做決斷的話,還是快一點好,否則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說完,金玉就毫不猶豫的離開,就如同她跟南宮雄的父女之情一般,其實早就無法挽回了,兩人只愛你剩下的其實除了父親和女兒的稱呼之外,好像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南宮允還真是夠狠的,患了鼠疫的侍衛和侍女他居然都沒有讓大夫去看病,竟然就直接殺了,然後埋了,這也真是太沒有人性了!”
雲曦在知道南宮允的所作所爲之後,對南宮允是更加鄙夷了,這簡直就跟畜生沒有任何區別啊!
鳳祁見雲曦如此生氣,默默的給她倒了一杯茶,“好了,消消氣。南宮允沒人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怎麼還真麼生氣。”
鳳祁看着雲曦緊蹙的眉頭,只覺得心疼極了。
雲曦接過鳳祁遞過來的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我就是心裡不舒服。那些都是人命啊!雖然我不是什麼聖母瑪麗蘇,可也不會這麼冷血無情,好歹那些人都是南宮允的人,南宮允怎麼能狠毒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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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真心是覺得有些無法理解。
風看着雲曦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忍不住撇了撇嘴說道,“你要真的這麼替那些人可惜,怎麼不親自去爲那些人看病啊!”
雲曦原本低着的頭猛地擡起,雙眼冒光的看着風,“對啊,風,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鳳祁,趕緊,我們去爲那些患了鼠疫的人看病去!”
雲曦一臉激動的抓着鳳祁的手臂,興致勃勃的開口。
風不可置信的長大嘴巴,看雲曦這麼激動,好像,貌似雲曦是認真的。他真的只是這麼隨口一說而已,雲曦怎麼就當真了,還一副真的打算去爲人看病的樣子。別人可能不太瞭解雲曦,但風還是有些瞭解她的,讓雲曦無償爲人看病,除了她特別親近的幾個人之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那些侍衛侍女是有些可憐,但云曦也不像這麼悲天憫人的人。
有風這種想法的,還有在屋內的小桃和蘇博濤,小桃也是十分詫異的看了一眼雲曦,自家小姐什麼時候這麼熱心腸了。
蘇博濤更是瞪大了漆黑的瞳眸看着雲曦,這還是他認識的那雲曦嗎?實在是差的有些太遠啊!
雲曦感受到風、蘇博濤還有小桃的目光,頓時不高興了,“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啊!難道我就不能善良大方的去救人嗎?”
風最先忍不住撇了撇嘴,這事情要是落在別人身上還是有幾分可能的,可你嗎——呵呵——
鳳祁清冷的眼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被鳳祁掃過的風、蘇博濤還有小桃都忍不住低下了頭。
“曦兒,你是想趁機收買人心。”鳳祁見風、蘇博濤還有小桃都乖乖的低下了頭,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這才溫柔的看着雲曦開口。
雲曦點了點頭,“沒錯,如今南宮允這種做法,無異於倒行逆施,跟隨他的人,恐怕心裡都已經有些動搖,雖說只是一些侍衛侍女,可南宮允今日能這麼殘忍的捨棄他們,將來未必不會捨棄他們。
鳳祁,你雖然對南疆沒興趣,可這種損敵一千,自己不傷的事情,你應該還是挺樂意做的吧。
雲曦挑了挑精緻的眉眼,笑容可掬的對着鳳祁開口。
鳳祁清冷醉人的眼眸閃過一絲深思,隨即肯定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不過,這麼多侍衛還有侍女,你一個人可以嗎?”
說到底,鳳祁還是擔心雲曦的身子,萬一雲曦因爲這件事情累垮了怎麼辦。
雲曦一聽鳳祁答應,精緻的眉眼間盡是滿滿的笑意,又聽到鳳祁擔心自己受累,心裡愈發地感到甜蜜,“放心吧,其實鼠疫也不是這麼難治療,我只要負責開湯藥就可以了。”
雲曦雖然對那些人有些同情,可她絕對沒有這麼多閒情逸致去給這麼多人一一把脈,那她可真是會瘋了!
鳳祁見雲曦神色不似作僞,這才放下了心,“好,明日我們就去王殿。”
第二日,天氣陰沉沉的,烏雲密佈,好似隨時要下雨一般,讓人的心情也感到有些壓抑。
鳳祁和雲曦帶了蘇博濤、風還有五十個侍衛浩浩蕩蕩的前往王殿。
還沒有進王殿門口,就看到一個個身患鼠疫的侍衛和侍女被放置在擔架上,被擡出來。
被放在擔架上的侍衛和侍女都是一臉死灰,可能無論任何人面對死亡都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吧。
雲曦看着這讓人覺得有些陰沉的情景,心也莫名的痛了幾分。
就在這時候,一個侍女正要被擡到擔架上,可她卻突然發起了狂,雙手亂舞,頭髮也是凌亂不已,“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不想死,我不想被擡到亂葬崗被活埋!”
可能是這侍女的求生意識太強,所以一時間兩個侍衛都無法靠近這侍女。其實侍衛也不想多靠近這侍女,要知道這侍女可是身患鼠疫。
鼠疫一不小心就是要傳染的,他們可不想被傳染,他們可不想沒了小命!
“小菊,我們就認命吧。”
另一個被擡上擔架的侍女,面容悽苦的說道,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痛苦還有已經認命的絕望。
被稱作小菊的女子,好似一下子被戳中了自痛腳一般,差一點就跳起來,“憑什麼要認命!我們憑什麼要認命!難道就因爲我們是卑微的侍女嗎?我們每日都盡心盡力的伺候的王還有王后。可王是怎麼做的,我們被老鼠咬了,身患鼠疫,可他甚至連找個巫醫給我們看一下都不願意,居然直接讓人將我們擡到亂葬崗活埋,他還算人嘛!”
小菊話落,不少要被擡到亂葬崗的人都面露悲色,顯然對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傷,不過,可能因爲自己下人的身份,再加上這是他們的主人南宮允的命令,所以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裡大放厥詞污衊王,是誰給你的膽子,你這種賤婢,就該被千刀萬剮!”
一個好似是侍衛統領的人惡狠狠的瞪着小菊,不過因爲小菊身患鼠疫,他也不敢靠的太近。
其實所有身患鼠疫的人,他都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他做的一直都是指揮工作,離這羣鼠疫患者是要多遠就有多遠。不過很顯然,此時小菊的話實在是太大逆不道了,所以他就只能挺身而出了。
“我哪裡說錯了!王要是個人,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快看着我們這麼多無辜的人死去嘛!他連爲我們請一個巫醫都做不到,他不是昏君是什麼!”
小菊惡狠狠的瞪着侍衛統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弧度,“我大逆不道怎麼了,你有本事就來殺了我啊!別忘了,我得了鼠疫,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你也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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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統領顯然是被小桃的話給震到了,面露恐懼的神色,有些害怕的嚥了咽口水,他纔不會爲了小菊一個賤婢把自己的命搭上!
“你們兩個,趕緊把這賤婢給本統領拉到擔架上。”
侍衛統領隨意指了兩個人,讓他們趕緊搬人。
被點名的兩個人,頓時苦下了一張臉,要知道這些可都是鼠疫患者啊!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去碰觸他們,都是讓他們自己爬上擔架,可如今統領居然要他們直接去搬,他們都擔心自己的小命會不會沒了,所以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就不是敢動。
侍衛統領一見自己的話不管用,頓時氣得不行,“好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怎麼是不聽本統領的話嗎?”
要是往常這侍衛統領一發火,早就有人乖乖的聽話搬人了,可此時他們都拍死,所以都不敢動。
雲曦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這一幕,對這小菊她倒是挺欣賞的,起碼比那羣已經屈服於命運,連爭都不敢爭的人要強太多了。
這小菊一襲粉紅的宮裝,不過此時上面滿是泥土,想想,自從她患上鼠疫之後,日子就很不好過吧。
雲曦燦若星辰的美眸一閃,對風說道,“風,把這藥餵給那小菊。”
雲曦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遞給風。
“她患了鼠疫,你讓我去救她!是不是要我的命啊!”
風不可置信的看着雲曦,一張臉黑的簡直能跟天上的密集的烏雲相媲美了!
“你放一百二十顆心,今早你吃了我配置的藥丸,保管你就算接觸再多的鼠疫病人,也不會有事的。”
這人竟然敢不相信她的醫術,真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也不可以忍了!
“風。”
鳳祁略帶不悅的聲音響起。
風一聽鳳祁的話,哪裡還敢有什麼不滿,只能乖乖的上前。
小菊此時就存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反正都要死了,那還不如在死前好好出一口惡氣,免得到時候被活埋的時候,還要活活憋死自己。
忽的,小菊只覺得自己的頭頂一片暗沉,擡頭一看,一個俊眉星目的男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個男人長得真好啊,甚至比那幾個王子都要長得好,小菊的心忍不住撲撲亂跳,她忍不住想,老天爺讓她臨死前能見到長得這麼俊美的男子,是不是對她的施捨憐憫呢?
小菊的心思,風自然是不知道。其實風也是微微有些潔癖的,如今這小菊渾身污泥,他真心是不想靠近她,不過鳳祁發話了,他是絕對沒有膽子不聽的。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風認命的打開瓶塞,從中倒出了一枚丸藥交給小菊,“吃吧。”
小菊真的傻傻的拿過了藥,然後放入了口中,頓時只覺得口中一片甘甜,待藥完全融化之後,小菊只覺得通體舒暢,身體再也沒有意思的不適。
“我——我這是好了嗎?”小菊擡起頭,有些顫巍巍開口,小菊真的能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散失的活力正在一點點一點點回來,難道她的鼠疫真的康復了?
風淡淡的掃了一眼小菊,便開口,“你放心,你的鼠疫已經好了。”
風話落,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風,尤其事那些身患鼠疫的人,看風的眼神就更加熱切了,這是一種對着生命的渴望。
風被這些人熱切的眼神看的有些頭皮發麻。
雲曦則是好笑的看着風,“看來風還是挺受歡迎的啊!蘇博濤你羨慕不羨慕啊!”
蘇博濤立馬搖了搖頭,“這種出風頭的事情,還是讓風去做吧。”
雲曦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蘇博濤,曾經最愛孔雀開屏的蘇博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內斂了,看來時間確實是個其妙的東西,它真的很能改變人。
雲曦只是看了一眼,就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些人可是患了鼠疫,那就是無藥可治的絕症,你隨隨便便的拿出一枚丹藥,居然就說能治好鼠疫,你是把我們所有人都當傻子吧!”
不知何時鳳祁和雲曦來到了風的身邊。
要將大量身患鼠疫的侍衛侍女擡到亂葬崗,人數太多,而且爲了避免鼠疫再次擴散,所以是挑了一處及僻靜的地方,要不是雲曦眼尖,再加上這聽力好,怕是也要錯過了。
不過像雲曦有這麼好眼力跟聽力的,到底是不多,整個隊伍裡,除了雲曦以外,就只有鳳祁了,饒是風和蘇博濤也只能隱隱約約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這些負責擡人的侍衛,更是沒有發現鳳祁和雲曦一行人。
在雲曦和鳳祁突然出現的時候,侍衛統領還真是嚇了一大跳。
“你——你們是什麼人!老子我告訴你們,這可是王殿,這些都是王下令要處置的人,你們要是敢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老子告訴你們,王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侍衛統領嚥了咽口水,眼珠子不停的亂轉,顯然此時他很害怕,可又不情願在人前示弱,所以就放開了嗓子吼!
不過可惜,他的吼叫聲,在雲曦和鳳祁眼裡什麼都不是。
“你眼睛瞎了吧,本姑娘告訴你,這可是青龍皇,是你家王的貴賓,你就是這麼對待貴賓的。要是你的王知道了,你的小命還真是不知道有沒有了!”
對這種仗勢欺人的人,就應該比他更加囂張!否則這人肯定更加無法無天了!
果然雲曦比侍衛統領還要囂張的聲音響起,侍衛統領就忍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這白衣男子竟然是青龍皇。
侍衛統領很想扯着嗓子喉一聲,你們是假冒的,不過他能當上統領一職,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了這是三人的不凡,尤其是後來的兩人,身上的氣勢竟然比王還要強上三分,他們又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
“屬下見過青龍皇。青龍皇這是王吩咐我們將這些患了鼠疫之人擡到亂葬崗,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侍衛統領轉了轉眼珠子,然後一臉誠懇的開口。
雲曦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這人不就是說,就算鳳祁是青龍皇又如何,他又有什麼資格來管他南疆的事情。
不能不說,這南宮允的手下都跟他一樣,大智慧沒怎麼看到,這些個旁門左道倒是真心不少。
雲曦冷哼一聲,“你當我們很想管不成!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這鼠疫並非絕症,南疆王居然如此倒行逆施,草菅人命,難道他就不怕遭報應!”
雲曦這一番話說得真叫一個慷慨激昂,就好似一個熱血青年一般,在號召廣大受壓迫的同胞們,奮起反抗!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多管閒事!”
侍衛統領不敢對鳳祁怎麼樣,可看雲曦雖然氣勢比較足,但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姑娘家,柿子當然都揀軟着捏,無疑,這侍衛統領就將雲曦當做一個好拿捏的了!
“能要你命的人,你信嗎?”
雲曦的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身上氣勢大開,似乎下一秒就能要人命。
侍衛統領感受的到雲曦身上的殺氣,忍不住又往後退了幾步。
雲曦擡起手,做了個響指的手勢,很快跟隨鳳祁和雲曦前來的五十個侍衛立馬恭敬的來到雲曦身邊,“別再讓他們把人擡到亂葬崗去。”
“你怎麼敢——”
這女人是誰,憑什麼不讓人將這些人擡到亂葬崗去,侍衛統領看着雲曦發號施令的模樣,簡直恨不得上前咬下她的一塊肉,當然了,這也只能侷限於想一想了。
雲曦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給這侍衛統領,和鳳祁、風、蘇博濤還有小桃一起進了王殿。
侍衛統領簡直鬱悶的想要吐血了,這女人分明就是無視自己,壓根兒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可他此時也不能輕舉妄動,雖然自己這裡有上百名的侍衛,可那女人留下的五十個侍衛明顯更加精銳厲害,他有些擔心,要是真的動起手來,他們怕是會全軍覆沒,所以只能咬着牙,什麼都不敢做。
偏偏還有一個傻子侍衛,湊到侍衛統領的身邊,“頭,我們要不要接着幹。”
無疑這話是踩到了侍衛統領的痛腳上去了,他只差跳起來狠狠甩這人一耳光了!
“幹什麼幹!你給老子老實一點,否則小心下一個被埋的人就是你了!”
被罵的侍衛覺得自己好無辜,是誰剛纔死命的催着他們擡人的,如今只是被一個女人說了兩句,頭兒居然就停了下來,真心是好沒用。
不過這侍衛也只敢在心裡腹誹幾句,不敢說出來。
此時,那些身患鼠疫,原本馬上要被擡到亂葬崗活埋的人,眼底都迸發出狂喜的光芒,不知爲何,當那白衣男子和還有藍衣女子齊齊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照亮了,他們有感覺,說不定這一次,他們真的不用死了。
此時小菊才暈暈乎乎的清醒過來,她能感覺到自己喪失的生命在一點點的回來,如今她知道了,不僅自己不會死,其他人也一樣不會死。
小菊忍不住興奮出聲,“我們不會死了,我覺得,我身上的鼠疫是真的都好了。”
“小菊,是真的嗎,你吃了那藥,真的覺得自己的鼠疫好了?”
“小菊,你沒有騙我們吧!”
身患鼠疫折磨的人,一聽小菊的話,就忍不住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你個賤人,少在那裡妖言惑衆!”侍衛統領惡狠狠的出聲,他纔不相信就憑一枚藥就能治好鼠疫,這根本是在胡說八道!
小菊纔不怕這這侍衛統領,“我就是好了,像你這種喪盡天良的人渣,老天爺一定會懲罰你的!”
“你見賤人!”侍衛統領擡起手就想上前扇死小菊,不過他可不確定小菊的鼠疫到底有沒有好,萬一沒有好,他要是真的接觸了小菊,到時候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哼,老子就看你們這些認到時候是怎麼死的!”
“哼,我也要看你們這些人渣到時候會多慘!”
小菊感受到生的喜悅,要不是鼠疫折磨的她壓根兒沒有一點力氣了,她真是恨不得直接衝上去跟這羣狗雜碎拼命!
鳳祁一行人進入王殿之後,很快就有人去稟報南宮允。
鳳祁到底是青龍的一國之君,南宮允還顧忌着面子,好在是接近了鳳祁。
只是在看到雲曦的時候,一張臉的神情實在是不怎麼好,眼神陰鶩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雲曦纔不怕南宮允,看南宮允面色蒼白,眼睛凹陷,嘴脣乾裂,可想而知,此時他的身體狀況差到哪裡去了。
雲曦撇了一眼,看來在他們來之前,侍女是正在給南宮允喂藥吧。
不過可惜,雲曦是一點都不會同情他,有的只是幸災樂禍。
“喲,看南疆王的臉色有些不好啊。要知道,這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一個人要是連身體都不好好保養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命——呸呸呸,我怎麼能說南疆王你會一命嗚呼呢!看我這張嘴巴。”
雲曦說着,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風和蘇博濤的嘴角抽了抽,原本他們聽說雲曦將南宮允給說的吐血了,還不相信,如今倒是相信了。竟然當着南宮允的面說他會一命嗚呼,是個人都要生氣啊,而且看南宮允此時身體狀態極差,說不準,讓雲曦這麼一說,還真要吐血!
鳳祁自始至終都寵溺的看着雲曦,眼底的深情顯而易見。
南宮允此時是真的想要吐血了,他發現,只要他遇到雲曦,幾乎就沒有什麼好事,這女人根本就是來克他的。
不過,南宮允發過誓,他絕對不會在雲曦面前露怯,硬生生的將涌起的鮮血給重新嚥了回去,調整了一下呼吸,才緩緩開口,“不勞青龍未來的皇后替本王操心了。”
“王這話可就說錯了,你的身體可是關心到南疆的興盛衰敗,怎麼能不讓人操心呢!”
聽着這爽朗的笑聲,雲曦不禁循聲望去,一箇中年男子,長得倒是跟南宮允有一兩分的想象,只是臉十分的圓,而且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再看到他身後跟着的金釧,雲曦知道這是何人了,金釧的父親南宮離。
“你進來,爲何沒有人通報!”南宮允面色鐵青的看着南宮離,可能因爲剛纔情緒有些激動,甚至忍不住咳嗽起來,站在南宮允身後,沒有端着藥丸的侍女,立馬上前爲南宮允拍背。
南宮離笑嘻嘻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王,論君臣身份,是該通報,可今日我是將自己當做你的弟弟看你的,這當弟弟的來看哥哥,難道還要通報不成?”
“這位是離王吧,我很相信,南疆王一定能體會你的一番良苦用心的。”
雲曦毫不客氣的再在南宮允的心頭上插上一刀!
南宮允氣得差點又要吐血,不過生生的忍住了,“哪裡,離弟來見本王,本王自然是萬分歡迎。只是青龍皇,你來到現在都不見你說上一句話,倒是你這未來的皇后,這話實在是不少。”
南宮允這話說的挑撥意味十足,鳳祁卻連眼皮子都沒有翻一下,“夫妻本是一體,曦兒的話,自然就是朕的意思。”
“青龍皇和未來的皇后倒是伉儷情深啊!”
南宮允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不勞南疆王費心了。南疆王纔剛剛喪妻,自然是不能體會到夫妻情深的樂趣了。”
鳳祁清冷醉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遺憾看着南宮允,那樣子看着不知道有多爲南宮允感到可惜呢!
雲曦差點噴笑出聲,鳳祁是在提醒南宮允,你的王后司徒嬌給你帶了綠帽子,被你活活打死。
無疑,鳳祁的話,是說到了南宮允的痛腳,這些人哪裡是來看病的,根本是恨不得氣死自己纔對!
不能不說,您老真相了。
“青龍皇今日前來到底事有何事。”南宮允不想再從鳳祁和雲曦的嘴裡再聽到任何一句他不想聽的了。
“替南疆王你減輕罪孽。”
雲曦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這下別說南宮允瞪大眼眸了,就是南宮離和金釧的眼睛也忍不住瞪得跟銅鈴一般大。
尤其是金釧,她知道雲曦的膽子大,可不知道,竟然大到了這種地步,天啊,她竟然敢當着南宮允的面說這種話不過想想,她都敢當着南宮允的面,直接說他戴了綠帽子,還有什麼是她不敢說的。
南宮允被雲曦這一句話說的,再次覺得氣血上涌,原本蒼白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不是激動的,完全就是被氣得!
“哦?本王倒是不知道,自己做樂什麼孽,還需要青龍未來的皇后替本王減輕罪孽啊!”
南宮允咬牙切齒的開口。
“南疆王的犯的罪孽真是不少,我還真是不好意思一一說了。其實我真是蠻好奇的,這麼多年了,南疆王你都能好好入睡嗎?難道當初你害的那些人不會一個個的在晚上找你算賬。不過,我想,南疆王應該是不會害怕的,有一種人,天生臉皮厚的要死,自然是不會在意了。”
南宮允眼神一眯,雙眼透出一種危險的光芒,“怎麼,今日青龍未來的皇后是來找朕說教不成?”
“不敢,我年紀輕輕,怎麼敢對你這個年紀都夠當我父親的老人說教呢!”
風和蘇博濤差點笑出聲音來,雲曦這話,不就是說,她還風華正茂,而南宮允已經是個垂垂老人,根本沒多少日子能活了!
風和蘇博濤能聽懂,在場的人自然都能聽懂雲曦的意思,南宮允一張臉更是氣得鐵青。
雲曦看到南宮允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這才悠悠的閉上了嘴,不再刺激他了,雖然很想南宮允死,可南宮允現在還是多活一段日子吧。
“聽說南疆往要將那些身患鼠疫的侍衛還有侍女全都擡到亂葬崗,活埋?”
活埋兩個字雲曦咬得重重的,其中的諷刺意味,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南宮允一哼,“不錯,鼠疫是會傳染的,本王是擔心更多的人患了鼠疫,無奈之下,才做了這個決定。”
這次輪到雲曦快要笑出來了,這南宮允的臉皮還是蠻厚的,居然說的他有多無辜,多善良一樣。
“是嗎?可我聽說南疆王不曾派過一個大夫給那些人診治,有些人的鼠疫可不是太嚴重的,就這樣,還是要被擡到亂葬崗活埋,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哼,婦人之仁,鼠疫萬一要是擴散開來,死的人就更多了,本王是在以防萬一!”
南宮允面不改色的說道,彷彿他真的多大仁大義似的。
這下別說是雲曦了,風和蘇博濤也忍不住撇了撇嘴,心裡暗罵了一句,厚臉皮,饒是小桃也忍不住眼露鄙夷。
“我能治鼠疫。”
雲曦懶得跟南宮允廢話了,開門見山的說道。
南宮允皺了皺眉頭,“你在開玩笑吧,你能治鼠疫?”
南宮允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雲曦除了嘴巴厲害一點,其他的本事,他還真沒有發現。
“就憑我是天機老人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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