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的吃醋了,可他只能強忍着,陪伴着安清清一同照顧夜雲深。
雖然很多次跟安清清提過要找一個專門的護士來照顧夜雲深,畢竟安清清也有她自己的事情,可安清清每當猶豫地時候,那天夜雲深替她擋下一顆子彈的樣子仍在腦海裡揮之不去,觸目驚心。
不管夜雲深之前做過什麼,他對安清清一直都是好的,甚至在那時候的挺身而出。
安清清知道,這是欠他的。
沒辦法用自己的一輩子還給他,只能在這些方面多用點功了。
幾天後。
“什麼?夜雲深醒了?”
安清清正好回家準備點東西,便收到了醫院醫生的電話。
她也沒來得及把煲好的熱湯帶上,便三步並作兩步的出門,差點還崴了腳。
安清清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就往醫院趕,路上給江木槿打了個電話,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到了醫院裡。
Vip病房裡面,一個和江木槿一樣擁有絕世容顏的男人,半撐着身子,目光中帶着一絲無神,臉上的血色略有所回緩。
他無奈的看着自己手上插着的管子,而後諷刺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安清清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夜雲深正穿着條紋病服,手裡捧着一本雜誌。
聽到腳步聲,他擡了頭,恰好眼眸和安清清相對。
他紳士地一笑,卻發現安清清的目光,開始閃爍,眼眶裡似乎有晶瑩的東西在打轉。
“你們來啦?”
“夜雲深你終於醒了!”安清清立馬撲了過去,淚水再也止不住。
夜雲深依舊是淡然的一笑,眼神側過安清清的鬢間,看到了站在旁邊的江木槿。
他點頭示意,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江木槿忍住不吃醋的樣子還真的讓人爽快。
和他爭了那麼久的安清清,這一刻,也輪到他酸了。
安清清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估計那個小醋王又會吃醋了,她收了手,側到一旁保持着距離。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安清清唸叨着,沒敢回頭看旁邊那位的臉色。
“我就說你自從不當殺手了以後,說話方式也越來越小女人化了。”夜雲深的眸光抖動了一下,讓人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情,捉摸不透,而後他的目光似有若無的看向了看上去仍舊有些生氣的江木槿,“看來還是愛情的影響大.......”
本是開玩笑的話語,可是夜雲深說出來卻帶有一點悲傷和無奈。
突然之間,vip病房裡的氣氛溫度驟降,安清清似乎也有些內疚,唯獨感情這件事情,她還不了夜雲深。
夜雲深也意識到氣氛的尷尬和安清清的爲難,也罷,都這個時候了,他怎麼可以繼續逼安清清呢?
他嘆了口氣,語氣放的輕鬆了些,轉換了話題:
“現在外面怎麼樣了,一切都還好嗎?”
安清清看向了一直在一旁沒有出聲的江木槿,希望他能來解決。
江木槿自然get到安清清的期盼,他清了清嗓子,依舊是那副深沉如同低谷的聲音。
“夏可可的事情,都已經查出來了,是她害死清清的孩子。”
提及此處,安清清的目光黯淡了幾分,江木槿伸手握住了她微微顫抖的手,感受到安清清的手似乎缺少幾分溫度。
安清清擡眸,撞入江木槿的目光,而後淡淡的一笑。
“她現在已經進去了。”
“江離呢?沒事吧?”夜雲深繼續追問道。
“都挺好的,沒事。”安清清看向夜雲深,但話語中總是在避免着什麼,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些顫抖。
躲閃的,無非是那個人。
夜雲深喜歡了她那麼久,怎麼會看不出她心裡的小九九,但他還是開口問了,“那,爸爸,他......”
“抱歉。”
江木槿只此兩字,意蘊深長。
夜雲深的目光哆嗦了一下,但立馬轉歸了平靜,無人察覺。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毫無表情。
“我知道了,這也是必然的。”
安清清也沒有出口安慰什麼。
“你們呢?什麼時候好事將至?”
夜雲深雖然心裡不開心,可看着江木槿和安清清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倒也沒有什麼不滿足的。
“那就恕我不去當面祝福你們了吧,就在這裡對你們說一聲恭喜。”
他自己自言自語的說着。
若是讓他看着安清清出嫁,想必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安清清注意到夜雲深的眼底掠過一層陰霾,沒有散去。
安清清總覺得還有些過不去,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只見江木槿一把摟過安清清,開口說了兩個字:“謝謝。”
安清清汗顏。
“清清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和江木槿說一下。”
“你們大男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安清清嘟着脣,有些不滿。
“你先去周圍咖啡廳裡面等我,我等下來接你,乖。”江木槿摸了摸安清清的腦袋,對她釋然的一笑。
這兩人要幹什麼?
安清清在思索中被江木槿推出了病房裡面。
算了,也沒多想。安清清還是到了咖啡廳裡面乖乖的喝咖啡等着江木槿。
約莫半小時左右,江木槿出現在咖啡廳裡面。
“來接你回家了。”
“談好了?”安清清裝作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故意拖着調子,拉長了尾音。
江木槿看着安清清這個樣子,輕笑了一聲,輕輕彈了彈安清清的腦門:“想什麼呢,走了。”
說完,江木槿就拔腿,側過身要離開。
安清清趕緊放下手中的咖啡,小碎步跟緊了上去。
“你們談了什麼呀,談了這麼久。”
安清清故作一副傻白甜的樣子盯着江木槿的臉看了好久。
江木槿終於熬不住了,站住了腳步,微微昂起下巴,一副質疑的口氣:“嗯?在看什麼?”
“在看你怎麼沒被打。”
江木槿真是拿安清清沒有辦法,捏了捏她的下巴:“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腦子裡裝的都是你丫!”
安清清第一次說這種“土味情話”,自己也忍俊不禁。
兩人笑意滿滿的對視着。
而後,江木槿把目光移開到了一旁。
“夜雲深祝我們幸福。”
安清清鼓着腮,一邊走一邊點頭。
可江木槿似乎話語有些深沉。
“他要離開了,準備去國外修養。”
“國外?”
安清清一下子停下了腳步,站在了江木槿的身後,整個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他這身體能乘飛機嗎?”
“這也是他的決定,我也問過了,他還是決定去國外了。”
安清清眸色黯淡了幾分,嘴脣微微一動:“這樣啊.......”
“也許離開對他來說也是好事情吧。”江木槿拉起安清清的手,面對着她,“那小子讓我好好照顧你,還說我要是沒把你照顧好的話,你要是找他訴苦的話,他就飛回來把我打一頓。”
“我怎麼可能欺負你呢?”
江木槿裝作無辜的瞪着眼睛看着比他矮一個頭的女人。
“是啊,你怎麼欺負的了我呢?”安清清傲嬌的昂起頭,恰好對上江木槿的目光。
兩人的目光交匯,擦出了火花。
只覺得突然江木槿的臉在她的視野中放大,而後自己的脣被軟軟的脣抵住。
一開始還是很溫柔的脣邊打轉,而後霸道的侵入她的脣,呼吸着她的呼吸,像是懲罰。
安清清早已熟悉這樣霸道的吻,便順着他的節奏,被動着。
兩人的脣交融着,安清清在這密密麻麻的吻中逐漸忘懷。
約莫兩人熱烈的吻了幾分鐘,江木槿的脣慢慢移開安清清的脣,卻在最後輕輕咬了安清清的脣角。
“你幹嘛!”
安清清吃痛,瞪了江木槿一眼。
“你前面這麼關心夜雲深的嗎?嗯?”
“我.......”安清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解釋開口。
這小醋王又吃醋了。
“這隻許最後一次,沒有下一次了。”
江木槿正經的看着安清清的雙眸。
安清清乖巧的點頭,做出發誓的手勢:“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要是有下次,我就.......”
還沒等安清清發完誓,她的脣再一次被堵住。
“唔.......”
只覺得又喘不過氣來。
“清清,我答應你的婚禮,你要成爲這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江木槿的聲音落入安清清的耳道之中,撥動了她的心絃。
安清清睜眼,看着面前正閉着眼深情地吻她的男人,眸光閃爍了一下,泛着點點星光。
兜兜轉轉,還是他啊。
“我會是你的新娘。”
這是兩人的承諾。
一個月後,江木槿和安清清的婚禮如期舉行。
之前的準備也都由兩個人一起準備,沒有包辦給其他人。婚禮開始前,安清清收到了來自美國的夜雲深的新婚禮物,是一對他們的小人,雕刻的很精緻。
還有一封信,江木槿和安清清一起打開看了。
給江木槿和清清:
清清,你們今天婚禮我沒來參與很遺憾,先祝你們新婚幸福,也記得祝福我啊,我在美國重新開始,不過最近也在擠時間,我答應了一個女孩要帶她回這裡看看,下次回來的時候也介紹給你們。我的終身伴侶,我也已經認定了,不過現在清清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好妹妹,江木槿你要是欺負她的話,上次的說法還算數的。
夜雲深。
看完信,安清清將它輕輕地折了起來,和那對小人放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值得擁有他們自己的幸福。
這次的婚禮沒有辦的很轟轟烈烈,但安清清穿上了世上獨有的一件白色婚紗,兩人牽着小糰子一起,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他們和所有新婚夫婦一樣,**的宣誓,交換戒指,互相承諾。
臺下的嘉賓也就是他們兩人的親戚,祝福聲卻一陣接着一陣。
是啊,他們本就是平凡的夫妻,卻因爲有了彼此,餘生便是不平凡的。
過去,安清清的生命屬於殺手,可自從遇到了江木槿,一切都不一樣了,現在她的餘生,屬於江木槿,屬於小糰子,屬於他們共同的未來。
那麼餘生,就請多多指教了。
幾天後,江木槿和安清清就去度蜜月了,鑑於兩個人都喜歡瘋狂,最後就選擇了環遊世界。
安清清一直想要有一件自己的漢服,兩個人便穿上了古裝夫妻相,在世界的各處遊玩,看和平鴿,踩點大本鐘.......
兩人的穿着出現在這些場合,可把媒體給炒熱了,成了頭條。
誰能知道這原本這麼高冷的兩個人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度蜜月。
可是江木槿和安清清可一點都不知道,關閉了所有的對外的媒體,這個時候的時間,都是屬於彼此的。
夜晚,安清清和江木槿坐在泰晤士河邊,看着流淌的河水滾滾而去,迎着夜晚的涼爽的風。
安清清的腦袋靠在江木槿的肩膀,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胳膊。
“江總裁,我們來講講故事吧。”
安清清不必再僞裝自己,笑着說道。
“講什麼呢?”
江木槿倒也不覺得幼稚,笑着迴應。
“講……我們相遇的故事。”
女人說話有些嬌羞的樣子。
“我們相遇啊......我想想......”
江木槿賣關子。
也不知講了多久,也不知講到了哪裡,安清清慢慢的就入睡了,夢中也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場景,是他們見面的時候。
她一股腦兒要拿下他的生命,他卻對她處處躲讓。
如果知道現在這麼愛他,當初纔不會追着他要拿下他。
不過也幸虧了她追着他跑,不然也沒有後來的故事。
一切都是命中註定,與自己的三十萬分之一的真愛相遇。
天才剛剛亮,安清清睜眼,恰好看見了日出,紅暈渲染了半邊的天空,從海平線慢慢升起。
她側眸想要喊江木槿醒來,卻發現江木槿也正看着她。
又是新的一天啊,日出和你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