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弗瑤眸光閃爍,一抹狡黠毫不隱藏的流露出來。
騰蛇現在滿心都是要跟着江弗瑤一起回到江家的事情,所以聽聞江弗瑤這麼說,便不假思索的應允了。
“答應!答應!不就是聽你的麼!”
雖然騰蛇答應的毫無違和感,可是不知爲何,江弗瑤的心中還是隱隱的透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利亞城,江家府邸。
時隔一月,再次站在江家府邸的大門口,江弗瑤心中, 卻是五味雜陳。
當時離開之時,本想着若是此生有可能,便再也不想要回到這裡。
她本就是個毫無牽掛,來去自由的人。可是在聖德學院的那段日子,雖然有騰蛇的相伴,可是心中,卻還是會時不時想起華清夫人垂淚的眉眼,和築兒喋喋不休的樣子。
尤其在經歷了地獄冥狼的事情之後,江弗瑤心中更是涌上一陣強烈的念頭。
就算自己是借用江家小姐的身體,可是華清夫人和築兒對於自己,都是真心實意的疼愛。
而從前在江家所受到的欺辱和嘲諷,也是時候該討回來了。
只是……
江弗瑤卻是沒想到,騰蛇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站在自己跟前,要跟她就這麼進到江家大門。
微微側了側頭,江弗瑤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騰蛇,旋即輕輕籲出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提起步子,緩緩的走向江家大門。
“哎哎哎!你誰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這麼橫衝直撞的!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麼?”
門口,一個守衛的小廝看見江弗瑤竟然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朝着江家大門裡走,不禁上前一步阻攔在前。
江弗瑤眸光微微一暗,頓時,兩道寒芒乍現。
小廝是幾日前才新到江家做事的,所以跟本不知道,江家還有江弗瑤這麼一個不受寵的大小姐。
這下子看見江弗瑤和騰蛇就這麼要進到江家,自然是要上前攔阻了。
只是,在觸碰到江弗瑤那兩道如寒冰般冷冽的目光時,小廝的脊背,竟然不自覺的襲上一陣寒涼。
“那個……這裡是江……江家府邸,你……找誰?”
方纔還氣焰囂張的守門小廝,被江弗瑤那般冰冷的盯着看了以後,竟然連說話,都戰戰巍巍,不連貫了起來。
江弗瑤眸光一凜,旋即望了望守門小廝。
看起來很眼生的樣子,想必,應當是自己離開江家以後纔來的。也難怪,會不認識他。
“你是最近纔到江家做事的吧!”
江弗瑤聲音冷冷的,雖然聲音不大,卻帶着讓人無法抗拒回答的威嚴。
“你……你怎麼知道?”
小廝滿臉疑惑的看向江弗瑤,情不自禁的回答道。
江弗瑤脣角微微一勾。
“學習江家人專橫跋扈的態度,倒是學的挺快!”
說着,冷冷的瞥了一眼小廝,江弗瑤旋即再次開口向小廝說道:“你去稟告江家人,說大小姐回來了!”
大小姐?
小廝被江弗瑤的話說的莫名一驚,怔楞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可從未聽說江家有什麼大小姐,不過,最爲得寵的弗玲小姐,好像是叫二小姐。
“啊——”
想到此處,小廝立馬換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請大小姐稍等,小的這就進去通報。”
說罷,小廝立馬換了副嘴臉,堆着笑意朝着江弗瑤福了福身子,旋即轉身快步朝江府裡去了。
騰蛇見狀,不禁朝着江弗瑤撇了撇嘴。
“我說丫頭啊,你這江府裡的人,翻臉的速度還真是比翻書還要快啊!”
一邊說,騰蛇還一邊煞有其事的咂舌。
江弗瑤聞言不禁心下暗自誹道:“還好意思說別人翻臉比翻書快?”
等待了不一小會,江弗瑤便看見先前進去通報的小廝快步的跑了回來。
只是,這一次,小廝卻不是自己一個人。江弗瑤分明看見,跟在小廝身後,一臉不悅的,正是江家的二小姐,江弗瑤的妹妹,江弗玲。
一見到江弗瑤,江弗玲遠遠的就挑起了眉毛。
“喲,聽見稟報我還以爲是誰這麼大膽子,敢跑到江家來招搖撞騙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啊!”
江弗玲說着,已然走到了江弗瑤跟前。一張充滿了鄙夷的眸子,上上下下的不住打量江弗瑤。
“你不是去聖德學院了麼?怎麼才兩個月的時間就回來了?
難不成……”
說到此處,江弗玲不禁擡手掩住嘴巴,低聲笑了起來。
“是聖德學院嫌你資質太差,把你趕回來了?”
說着,江弗玲便開始毫不顧忌的諷笑了起來。
“喂!”
江弗瑤還沒等說話,站在身旁的騰蛇卻是先不樂意了。一雙飛揚入鬢的眉毛緊緊的鎖在了一起,朝着江弗玲冷冷說道:
“如果你再這麼沒有教養,對自己的長姐出言不遜,我不介意替你父母親好好教育教育你!”
騰蛇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讓站在一旁的守門小廝,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江弗玲聞言不禁看向騰蛇,這才發現,江弗瑤的身後,站着一個男人!
而且,是一個長相絕美的男人!
江弗玲好歹也是江戰天最受寵愛的女兒,平日裡,這利亞城中的世家公子也見過不少。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如騰蛇這般,絕美的不似人間之人。
白皙勝雪的肌膚,漆黑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樑,還有那不點而朱的脣瓣……
江弗玲就這麼不由自主得,不受控制的望着騰蛇,癡癡的竟然看呆了。
騰蛇見江弗玲不再說話,反而是一臉花癡相的看着自己,不禁打心底裡對這個江家二小姐反感了起來。
從前,陪着江弗瑤在江家的時候,騰蛇也曾經在隱藏的靈界中見過這個江家二小姐數面。
只是,那個時候的騰蛇從不在其他人面前顯露真身,所以即便騰蛇在江家呆了整整三個月,江弗玲也未曾見過騰蛇的面。
所以,江弗玲也從未表露出她自己這麼花癡的一面。
現在見了,連她自己或許都沒有想到,會這麼怔怔的看着一個男人。
而且,是素未謀面的男人。
“看什麼?”
騰蛇不悅的朝着江弗玲冷冷的問了一句,語氣之中的厭惡,竟然絲毫不做掩飾。
江弗瑤見狀,卻是饒有意味的望了望江弗玲。
看她那副樣子,應該是被騰蛇的“美貌”所吸引住了。
“咳咳!”
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江弗瑤旋即開口說道:“真是不巧,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江弗玲聽聞了江弗瑤的話,旋即略微斂了斂心神,極其不捨的把目光從騰蛇的身上挪開。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
江弗瑤薄脣輕啓,緩緩開口:“我不是被聖德學院趕回來,而是因爲表現太過突出,所以破格獲得了假期,可以回家看看!”
顯然,江弗玲對江弗瑤的話抱着懷疑的態度,不住的看向江弗瑤的雙眸,彷彿要從上面找到些破綻才肯罷休。
江弗瑤此時不願跟江弗玲在這件事情上做過多的贅言,旋即眉心微微一蹙,冷冷的繼續開口說道:
“讓開,好狗不擋路!”
從前的江弗瑤見到江弗玲,雖然說不上言聽計從,但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也是從不敢頂撞江弗玲半分的。
可是自從幾個月前江弗玲被江弗瑤趁機折斷手腕以後,江弗玲心裡或多或少的對江弗瑤存了些懼怕。
雖然,她從未表露出來過。
現在,聽聞江弗瑤對自己說話如此不客氣,還是在一個心來的守門小廝面前,江弗玲的臉色,立馬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今日,若是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忍了下去,任憑江弗瑤隨意的走進江家大門,怕是她這個江家二小姐,以後都不用混了!
想到此處,江弗玲強裝着蠻橫起來,朝着江弗玲厲聲回答道:
“你說讓開我就讓開,豈不是很沒面子?”
那副頤使氣指的勁,活脫脫一個蠻不講理。
騰蛇見江弗玲先是對江弗瑤出言不遜,後又像個花癡一樣的盯着自己看,早就已經很是不爽了。
現在看見她明明就是對江弗瑤心懷懼怕,卻依舊裝出個刁蠻不講理的樣子,心中登時竄出一陣怒火。
他騰蛇的路,幾時有人攔過?
“讓開!”
思及此,不待江弗瑤說話,騰蛇再一次搶在頭裡,朝着堵在門口處,不讓江弗瑤進入的江弗玲冷冷說道。
本來,江弗玲還打算好好的爲難一下江弗瑤的,可是沒想到,江弗瑤還沒等說話,那個美到沒朋友的男人竟然站出來替江弗瑤說話。
心中不由自主得便涌上一陣嫉恨。江弗玲旋即狠狠的瞪了瞪江弗瑤。
“你是誰?和這個廢物又是什麼關係?居然幫她說話……”
江弗玲心裡想着,便開口問了出來。只是還沒等說完,便聽見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啪——”
下一秒,江弗玲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覺得右側的臉頰上,火辣辣的涌上一陣疼痛。
一臉的不可置信,江弗玲旋即擡起手捂住被騰蛇打了耳光的那一側臉,看向騰蛇。
那雙可憐兮兮的眸光中,分明在向騰蛇問着爲什麼,爲什麼要打她?
騰蛇冷冷的掃了一眼江弗玲,旋即低啞着嗓音開口:“以後,若是再被我聽到你敢說你姐姐是廢物,我保證,下一次絕對不只是單單一個耳光這麼簡單!”
說罷,不理會愣在原地還沒緩過神來的江弗玲,騰蛇一手拉着江弗瑤,邁着清淺的步子,朝着江家大門內走去。
江弗玲依舊站在原地,只是,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開始不自覺得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