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睿對一大早便出現在自己家裡的雷宇晟絲毫不覺得震驚。舒榒駑襻他一邊下樓,一邊繫着襯衫的扣子,絲毫不掩飾自己昨晚鏖戰後留下的豐功偉績——那脖頸間堆砌起來的痕跡是個人都不會問他昨晚做了什麼,而會問他跟什麼做的?(ps:看過《褐色》的孩紙都知道紀某人的孟浪作風,不解釋。)
“來了?!”紀思睿挑了挑眉,笑得好不得意。
“嗯。”
“什麼話不能電話裡說?”
“沒什麼事情,順便路過……妾”
紀思睿心裡樂了,“順便路過?”好吧,讓你裝,於是,紀某人冷眼旁觀,他倒是想看看,誰能扛得往。
兩人心知肚明地打着太極,最終還是雷宇晟扛不住了,脫口問道:“……她在哪裡?!”
紀思睿勾着嘴角看着他,不發一言,只是殷勤的待客,雷宇晟在他面前,很少有這麼不淡定的時候,趁此機會,報復一下他當年情根深種時,被他囂張嘲弄的舊怨,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氅。
“其實,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打聽她的消息比較好!”紀思睿略顯倉皇的神情恰到好處的一閃而過,卻沒有躲過雷宇晟的眼睛。
“她……怎樣了?”雷宇晟的貌似雲淡風輕的問了句。
“這個麼……”紀思睿故意頓了頓,一幅左右爲難、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倒底怎樣了?!”雷宇晟眯起的雙眸以及那漸漸收擾的手掌隱隱的出賣了他此刻萬馬奔騰的內心世界。
紀思睿心裡樂開了花,好吧,這哥們送這麼大一個軟肋到自己面前,想不被利用怎麼好意思。
“她嫁人了!”
“嗯?!”
“她嫁人了!”
“不可能!”雷宇晟矢口否認,紀思睿卻不說話,只是悠閒的品着茶。
“……紀思睿!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某人終於淡定不了了。
紀思睿攤了攤手,“唉,誰知道你們倆人這麼的心有靈犀,竟然在重娶和改嫁這件事上,踩點都踩得這麼一致,沒辦法,你大婚的那天,她嫁了人,我以爲,你當初的叮囑,只不過是戲言……”
“告訴我她在哪裡?!”
“告訴你沒用啦!她現在生活很平靜……”
“紀思睿——”
“吼我也沒用,我不想你因爲一個女人而攤上人命官司!”
“真不知道,我當初爲什麼要信你!”雷宇晟轉身便走。
紀思睿一看這玩笑開大了,雷宇晟現在的狀態那真是遇神殺神、遇佛噬佛,於是匆匆快走幾步上去攔住他,“晟,你真的決定要面對她了嗎?”
“……她有沒有……”
“沒有。”
雷宇晟似乎鬆了一口氣。
“……但是,十個月前,你那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她卻是親眼目睹了的!別瞪我?那場婚禮的視頻當天被流出,這你是知道的!”
雷宇晟頓時就像個被刺了一針的氣球……
“晟,她呢,其實就是你心口的毒癮,你當初的初衷,不就是就想戒掉她,那麼現在,現在是最艱難的階段,可能你扛過這五個月,你就真的戒掉了!”
“我……只想親眼確定,她過得好不好!”
“這都是你自欺欺人的說法,見到她,你的毒癮就又犯了……五個月,只有五個月不是嗎?當初你也說了,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也不能告訴你她的任何信息,你知道,我是一個守信的人……還有,你真的確定把孩子交給她來帶嗎?這孩子按理來說,那可是zou氏的準東宮少爺……”
“交給她吧!讓孩子陪在她身邊吧!孩子在她身邊,能得到父母雙方的愛,而留在我身邊,怕就真的得不到母愛了!”
紀思睿沒有去揭穿這哥們爲自己找到的蹩腳的藉口,紀思睿何嘗不知道,在zou氏,在培養準東宮少爺的教程裡,愛這一門課程連選修課都夠不上。
“既然這樣,你先把孩子交給祖阿姨吧!我試試看吧……”
西康市,阿房宮,帝苑。
師和平在從頭至尾的講完大哥那一系列的往事與憧憬後,所有人均保持了沉默。
“你們說,大哥會不會放手?!”
“不會。”半天不語的秦川突然道:“還記得大哥去年在盛世年會上穿的那件襯衫嗎?就那天,丟了一個釦子,便命人把阿房宮那一層的地毯都掀了,不是那顆釦子有多麼的金貴,而是因爲那襯衫是諸曉晨買給他的唯一的禮物……”
“還有加菲,加菲曾經扮演的角色是他和諸曉晨的兒子……加菲死了的時候,他把自己關在房裡關了三天……”
秦晉嘆了口氣,“大哥這回可能真的錯了!他一直想要一個他和諸曉晨的孩子做爲紐帶,可他有沒有想過,那孩子……諸曉晨將來會不會接受他……”
蔣子堯認可地點點頭,“諸曉晨……本來就難以受孕,一年前她做掉那個孩子,再孕的可能性就十分的渺茫了,而雷子,總想讓他最愛的女人給他生個孩子,可他忘了,孩子前面,有個動詞‘生’……”
“大哥要把孩子現在就送到諸曉晨身邊……”師和平一句話,大家再度被驚愕。
耿雁南笑了,“大哥怎麼會那麼自信,這諸曉晨就一定會接受這孩子?!”
“他不是讓她接受他,他只是讓孩子先生活在諸曉晨身邊,甚至,就先只是以她的鄰居在她的身邊存在着!”師和平解釋道。
“不會吧?!他那麼喜歡小孩……”
“你們有沒有人知道諸曉晨的下落?”蔣子堯灌了口酒,接着問道。
衆人先是不語,緊接着師和平回覆道:“起初的時候,是找了的,但總是晚一步,可以肯定,藏匿她的人非同一般。後來,被大哥警告了,我們便收手了,因爲大哥道了句,再找下去,她就會如驚弓之鳥一般,顛簸而死……我們心裡便有數了,大哥一定是在她身邊安排了更爲妥貼的人。”。
“唐詩詩發生聲明是怎麼一回事?”
“這還不難理解?大哥是想讓她走投無路!他讓活着的唐詩詩永遠的死了。她活着,卻永遠不能承認她真正的身份,她在唐氏,便失去了一切可繼承的權利,而同樣,她高調的坦誠自己欺騙了zou氏,zou氏的那些跟隨者,也不可能放過她,這樣大哥只對她不聞不問,她便活得是生不如死了……”師和平解釋道。
“其實說倒底,唐詩詩也只不過是深情錯付以及用錯了方式……雷子這種人,豈是用心計能駕馭得了的……”蔣子堯嘆了口氣,雖說,他從來就不喜歡唐詩詩那個性格完美得幾乎聖.母的女人,但在這一刻,他仍然爲她那樣的結局表示惋惜。“你說大哥當時,不要報復唐詩詩,直接去找諸曉晨情況會不會會好些?”
“唐詩詩心思這麼縝密,大哥跟諸曉晨之間又缺乏信任,這女人不處理,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再說,也沒有如果。”
是啊!沒有如果,如果允許有如果,雷宇晟一定會顛覆一切重來,當初在很多節點上便錯了,甚至可以追溯到他們相遇時,那時便選錯了方式。可那時,誰能預設到,當初的心血來潮時的怦然心動會是後來的刻骨銘心後的情根深種。
自從許諾說了雷宇晟開始找她之後,諸曉晨連續幾個晚上都做了惡夢,夢裡夢到有人來搶妞妞,有時從夢中驚醒會把睡在小牀上的妞妞抱在懷裡,孤坐到天亮。昨晚也一樣,她夢見了雷宇晟和唐詩詩一起,搶走了她的妞妞,她夢見了妞妞叫雷宇晟爸爸,叫唐詩詩媽媽。連續的惡夢令她有些怯懼夜晚的來臨,於是她黑白顛倒,晝伏夜出。
這天,傍晚的時候,她補過覺後,精神略微有些疲憊,起牀後發現妞妞跟helen不在,清洗過後,便沿着小鎮走走,一邊散步一邊找找妞妞在哪裡。
妞妞常去的地方就那麼幾家,諸曉晨走了幾家後,便向祖醫生的小院走來。
祖醫生的院落籬笆上,種滿了粉的、白的、綠的各色的薔薇,將這小院裝點得妖嬈異常。
諸曉晨緩緩的走着,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她當時便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雙腳粘在原地,半分也動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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