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註定無緣

“爸、媽——,這就是我給你們說的諸妍……”齊鵬程一臉的興奮,緊緊地攬着已完全呆滯的諸妍介紹道,“妍兒,這是我爸媽。舒殢殩獍我爸爸媽媽很和藹的……快叫人哪……”齊鵬程壓低了聲音急切地在她耳邊提醒。

“叔叔……阿姨好!”

“哦!好好!”齊鵬程的爸爸,板起臉來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嚴肅,但笑起來,卻也非常的和藹。

“快進屋吧!”說話的是齊鵬程的媽媽,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語氣溫柔。

齊鵬程一見爸媽的反應,長舒了口氣,雖說心裡早猜到爸媽會對諸妍滿意的,可能是因爲諸妍反應太過鄭重,他才覺得有了壓力,生怕爸媽對她印象不好而委屈了她縭。

怎麼會是她?怎麼這麼巧?齊鵬程的媽媽,竟然是那日在醫院裡的主治醫生周主任。

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她,諸妍只覺得,所有的自信在見到她的一剎那,瞬間龜裂。

“是叫諸妍吧?”齊鵬程的媽媽溫柔一笑,“單聽名字就覺得動聽,沒想到人比名字更動人……”鈸。

諸妍擡起頭來,匆匆與她對視了一眼便垂下頭,齊鵬程便將她攬入懷中,“媽——,你要問什麼問我吧,妍兒她害羞!”

齊鵬程的媽媽聞聽衝兒子和兒子緊緊護在懷裡的諸妍又是溫柔一笑,“看把你急切地……好啦!媽不問了,反正是來日方長……以後你走了,我再跟諸妍好好的嘮家常!好啦,你去帶諸妍先去熟悉熟悉家裡的環境吧……省得在我們這兩個老傢伙面前拘謹……”

齊鵬程一聽,衝着媽媽做了個揖,隨之便拉着諸妍去了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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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回神啦!”齊鵬程將她按至自己房間的單人牀上,自己則靠着她坐着,“喂,不至於吧?現在還忐忑呢?他們對你多滿意呢?尤其是我媽,你瞧瞧,不停地給你手上遞水果,多疼你哪……我告訴你,我們家老太太曾經最大的心願就是要再生個女兒,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多半已經把你當成她親生女兒了……看得我都好生嫉妒……”

諸妍擡頭擠出了個笑臉,齊鵬程見她笑了,隨後也放寬了心。

“鵬程——”

“嗯?”齊鵬程站在書架前,翻找着自己小時候的照片。

“你媽媽看起來好年輕……”

“嗯,是嗎?我和我爸都叫她老太太……她是醫生,懂得日常保養,看着年輕,其實五十了呢……不過,她平時喜歡別人猜她四十多歲……我爸說她越老越幼稚……”

“鵬程……”

“嗯?”

“你上次離開前的那一晚……是不是喝醉了……”

齊鵬程正翻閱書架的手便一僵,心想着難道他和黨夢琪的事情她知道了?心裡忐忑得有如千萬頭巨獸經過,不過這兩年的歷練,他已經學會了收斂自己的情緒,於是轉過頭道小聲道,“是啊!怎麼了?”

“我……好像記得那晚你……喝多了……”

“嗯……送你的途中還清醒着呢,哪知道回來醉得一塌糊塗……第二天醒來,自己怎麼回來的竟然都想不起來呢……”

諸妍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他已經不記得了,她還要再說一遍嗎……他竟然都不記得了……只覺得心像被沸水衝過的蓮子芯,一點點泛出澀澀的苦意。

沒多久,齊鵬程的媽媽便喊他們出來吃飯,那天,齊家的午餐很豐盛,顯然是經過精心準備過的,齊鵬程的媽媽還不斷的給她用公筷夾菜,齊鵬程的爸爸也特別地關心了她在學校學習情況,似乎,一切還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

吃完飯後,齊鵬程的爸爸進了書房,齊鵬程的媽媽進了廚房收拾殘局,諸妍覺得自己再不動手有些不妥,於是進了廚房,齊鵬程隨後也跟着進了廚房。

齊鵬程的媽媽很隨意地問着她學校的事兒,家裡的事兒,還有她和齊鵬程的事兒。

齊鵬程的爸爸喊了齊鵬程去找東西,齊鵬程應了聲便出去了,諸妍這次沒有跟隨,站在旁邊將洗過的盤子仔細的瀝乾,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入櫥櫃中。

機械的運動在她察覺到流水線進行不下去的時候,擡頭,心裡便“咯噔”一下。

齊鵬程的媽媽抱着肘,看向她的目光哪裡還有適才半分的溫柔,目光極冷極冽。

“諸妍是吧——,我想我應該沒有認錯人吧?!”

“……”

“呵呵,真是沒有想到……被我們家鵬程誇做天仙一般的女孩竟然會是你!諸妍!時至今日,你認爲你還有資格做我們齊家的兒媳婦嗎?做我們齊家的兒媳婦,容貌倒是其次,品格要求可從來不馬虎的……”

“阿姨——”

“想爲自己辯解是吧?又或者你想說,那孩子是鵬程的……如果你想這麼說的話,那麼我可以鄭重地告訴你,你不用費盡腦細胞地去編故事了,那樣你圓起謊來費腦子,我聽起來也撓心,因爲就在昨天的時候,他還告訴我說,你們之間是發乎情,止乎禮……如果今天,他承認那孩子是他的,那麼我只會更討厭你,因爲你使我的兒子變得,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句句謊言……”

“可是……那孩子真的是他的……”

“是嗎?那他爲什麼不知道?諸妍,你告訴我,他爲什麼不知道?以鵬程的處事原則,若你懷孕了,他不會沒有任何擔當。即使因爲你還在上學的原因,那孩子不能要,那麼他也絕對會告訴我,讓我幫他想辦法,畢竟他媽媽就是醫院裡的權威大夫,他怎麼可能會允許你去那種小診所而差點兒送命呢?”

“可那孩子真的是他的……”

“諸妍——,別的話我不想多說了,只一點,你不適合做我們齊家的兒媳婦,我請你離開我兒子……因爲,你不配他……他在你面前,亦步亦趨,哪裡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我今天差點兒都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了……”

“……”“還有一點,我不想讓他知道這背後的緣由,但我需要你給他一合情合理的分手理由讓他死心……諸妍……你住院的那一套資料,別人那裡沒有,我那裡卻是最齊全的……我們齊家,不是誰想嫁就能嫁進來的……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誤會重重最後瘋憊不堪地分手……我不想看到大家都不開心的結局……”

諸妍震驚地望着齊鵬程的媽媽,齊鵬程的媽媽接着一字一句道,“半個月內,我希望看到我想要的結果……,否則,那套資料會送到你們學校管校紀的相關部門又或者是傳到你的父母哪裡……諸妍,如果你覺得畢不畢得了業無所謂的話,那麼我表示遺憾……”

齊鵬程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媽媽站在案板前,似乎跟諸妍聊着什麼,見到他進來時,溫和一笑,“你爸找你幹嘛呢?”

“還不是讓我幫他去找過年時黨叔叔送的那福字畫呢……天知道他放到了哪裡,半天都沒找到……”

“是你自己心裡着急吧?!怕媽媽期負你女朋友怎麼的?”齊鵬程的媽媽言笑晏晏的,目光溫柔,諸妍一時半會兒的還接受不了這種頻道的快速轉換。

“哪有!媽媽自然疼她還來不急呢……”

“那是自然!”

諸妍出了廚房後不久,便聲稱學校有事兒,與齊鵬程的爸爸媽媽道別後,離開了齊家,齊鵬程又全程將她送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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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鵬程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諸妍移情別戀的事實。

當他在電話裡,聽到她要求分手時,二話沒說,撇下在洛水的一大攤子事情,便連夜開車回來。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跟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的事實,諸妍說她忍受不了寂寞,她說陶伯誠填補了她生活中的空虛,他表示自己可以改,他說他以後可以每週飛回一次陪她,可她仍是堅決地要求分手,那晚,齊鵬程在她樓下執着地等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當諸妍站在窗口親眼目睹齊鵬程轉身而去的背影時,她趴在宿舍的寫字桌前哭得死去活來。

同寢室的同學見狀只覺得沒法理解,明明還有感情的,爲什麼要分手呢?何況是跟齊鵬程那麼優秀的男人。

從那天起,齊鵬程便再也沒有來找過她,她也沒有接到過齊鵬程的任何電話,任何信件,他好像接受了她提出分手的要求,徹底從她的生活裡消失了。

她開始變得沉默,生活對她來說,像一口枯井一般。同寢室的同學都覺得她精神有問題,因爲有同學夜半起來上廁所,常常見她目光炯炯地坐在上鋪的牀上,一夜一夜的發呆。

輔導員老師找她談話,瞭解其中的原由,在獲悉是感情出了問題後,對她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並警告她,如若她再調整不過來心態的話,學校就要通知家長來領人了,因爲學校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諸妍又變得勤奮起來,異常的勤奮,她幾乎是除了睡覺時間,便去舞蹈室裡習舞,她企圖在這種忙碌裡,忘掉那份刻骨銘心。

那天,她從舞蹈室裡回來得早些,宿舍裡異常的熱鬧,她走到宿舍門口頓住了,因爲這種熱鬧於她來說,太格格不入。

“唉,你說也真是的,太戲劇化了,誰會想到呢?黨夢琪的老公竟然會是他?”

“你們不知道吧?聽說,齊鵬程的爸爸跟黨夢琪的爸爸兩人是同學,而且又都是廳級幹部……人家兩人那才稱做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呢!”

“唉,怪不得她神神經經的,是我,我也受不住啊,自己最好的朋友跟自己的男朋友終成眷屬了……唉——”

“哎哎——,聽說了沒?聽說黨夢琪都懷上……好幾個月了?那就是說,在他們沒分手前,人家兩人便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

“推算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們都別說了,萬一被諸妍聽到了,別刺激得她出了什麼事兒……你們小心她被氣成神經病了,夜半三更的拿把水果刀,把你們的頭都當成西瓜給開了瓢……”

“啊啊啊——呸呸呸——,你要死呢?諸妍就算要剁,也不能剁我們呀,冤有頭債有主,應該去剁黨夢琪跟齊鵬程纔對……”

原本熱鬧紛繁的宿舍突然間便安靜了下來,因爲她們同一時間,看到了站在宿舍門口的諸妍……

滯留在臉上的笑容就那麼瞬間隱去,舍友們都尷尬轉過身去該幹嘛幹嘛,好半天,諸妍才緩緩地問道,“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們也是道聽途說的……”

“什麼時候?”

“其實我們也是聽說的……”

“我問你們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今天……”

諸妍一下子便失了神,半天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剛纔跟她說話的同學手心裡直冒冷汗……在看到她轉身出去了後,同宿舍的同學這時才急了,大家相互指責抱怨,最終倒還是有伶俐的,迅速拿了主意,衆人紛紛找出曾經跟這三人關係都很要好的陶伯誠。

說來也真是巧,那天陶伯誠剛從蘇聯考察學習回來,一回來便接到了諸妍宿舍同學的電話,二話沒說,還沒進宿舍便騎了自行車出了學校。

一路上,陶伯誠心急如焚,他的車子騎得如飛一般,直奔齊鵬程的家裡。

他一跟暗自祈求,祈求諸妍不要有什麼想不開……同時,心裡又恨得咬牙切齒的……

齊家的大院裡,張燈結綵的,出入來去的人和大門口的“囍”字格外的刺眼,他四處地張望搜尋着,卻怎麼也沒有看到諸妍的身影。

就在陶伯誠準備進門的時候,門口一陣寒暄,出來幾個人,個個都是西裝革履的人,陶伯誠一看,齊鵬程就在這送客的人羣中,胸前的紅花還沒來得急摘掉,他面帶微笑地接受着衆的祝福,什麼春霄一刻值千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等等之類。

陶伯誠看到齊鵬程跟那羣商人站在門口人模狗樣地交流着,拳手緊緊地握起,他幾乎不受控制地便衝了上去,一記勾拳便將齊鵬程打倒在地……原本還言笑晏晏的賓客愣了幾秒後,隨之便圍了上來,就欲與陶伯誠撕打,齊鵬程卻在衆人即將動手的時候,叫停了大家。

沒了大家的鉗制,陶伯誠便又衝了上去,採住齊鵬程的領子,衆人再次圍上前來,齊鵬程示意沒事兒,表示這哥們喝多了。

齊鵬程哥倆好的扯住陶伯誠,低頭在他耳邊低語道,“你先去後院操場,我馬上就來!”

齊鵬程一踏入操場,陶伯誠便從暗處衝了出來,搶圓了又是一拳,齊鵬程沒有還手,但卻在擡頭的瞬間,像猛獸一般撲了下來,拳頭雨點般地落了下來。

兩人象兩隻鬥急了的獸,鬥紅了眼睛,誰的手下都沒有留情,狠厲的程度不分仲伯。

“陶伯誠!算我錯認了你!朋友妻不可欺,沒想到你竟然動了那種心思……哈哈,我真是蠢,我竟然把女朋友託付給你照顧……你倒是毫不客氣,照顧得是不錯!我去療養院時,才知道你竟然一日三餐的都在那裡……那裡的街坊鄰里還告訴我,你整日的給自己的女朋友頓烏雞湯……陶伯誠……有人夜半三更的看見你抱了滿身是血的她被120接走……陶伯誠,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她爲什麼滿身是血?!”

“齊鵬程——,你他媽說這話就不是男人!”陶伯誠瘋了般的撲上去,兩人又扭在了一起。

“別打了!”清冷且熟悉的聲音如裁判般命令兩人瞬間住手,回頭,諸妍就站在逆了燈光的地方,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見她額前的劉海被風掀起。

(ps:明天結束諸妍篇……最近寫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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