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僭越

蕭霏緩緩說道:“奶孃,你可有什麼話對我說?”頓了頓後,她又道,“或者,還需要我請驛站的人過來王府一趟?”說到最後,她的語調中已經是透着幾分銳利,那副不怒而威的樣子倒是有了幾分南宮h的架勢。

藍嬤嬤覺得有些心驚,在面對蕭霏的時候,她從未有過這樣的膽怯。

藍嬤嬤乾燥發白的嘴脣動了動,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大姑娘,奴婢只是……只是想您早點回南疆……”

雖然心中有數,但是當藍嬤嬤承認的時候,蕭霏還是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當衆狠狠地打了一個巴掌,瞳孔一縮,目露失望。

她一直那麼相信藍嬤嬤,對她,甚至比對自己的母親還要親近,由着她安排自己的一切,可是她又是如何回報自己的信任?

蕭霏深吸一口氣,一眨不眨地看着藍嬤嬤,道:“奶孃,我說過,我暫時不想回南疆……”

藍嬤嬤心中惶恐,急急地說道:“大姑娘,奴婢是爲您好啊!”說着,她飛快地睃了蕭霏身旁的南宮h一眼。

爲她好?!一瞬間,蕭霏心寒無比,幾乎覺得不認識自己的奶孃了。

蕭霏的腦海中不由浮現了那一碗被廚房擅自換成官燕的燕窩。

是不是自己的那一碗“血燕”,早就被奶孃自作主張地換成了“官燕”?!

而自己卻像是睜眼瞎似的沉浸在書本中,一日日、一次次地把奶孃的心給養大了,以致奶孃竟然敢僞造母親的書信就爲了騙自己回南疆?

蕭霏閉了閉眼,耳邊又迴盪起了那一日大嫂諄諄告誡她的陪房要做事謹慎小心,做闔府的表率。是啊!連自己最信任的藍嬤嬤都沒有規矩……其他的下人如何不會有學有樣!

蕭霏頓悟了,她目光清冷地看着藍嬤嬤,道:“奶孃,欺騙我便是爲我好?你是我的奶孃,我敬重你,相信你,卻不代表你可以仗着我的信任欺騙我!若是我屋子裡的人個個都以奶孃你爲表率,自覺爲我好,就騙着我,瞞着我,那我豈不是就成了任由你們操控的傀儡木偶?!”

蕭霏還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藍嬤嬤渾身一顫,脫口道:“那些賤婢怎麼敢!”

蕭霏卻是更失望了,搖頭道:“可是奶孃你卻敢!”

敢欺騙她,隱瞞她,擺佈她!

蕭霏眼神中露出一抹疏離,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奶孃,你僭越了!”渾身不自覺地發出一股銳氣,

不怒自威。

藍嬤嬤只覺得腳下一軟,下意識地跪了下去,囁嚅道:“大姑娘,奴婢……奴婢……”

蕭霏此刻心中一片清明,不容置疑地說道:“奶孃,你回南疆吧。”

“大姑娘?!”

蕭霏平靜地說道:“奶孃,我念着你奶過我一場的情份,日後也必會爲你養老送終,所以,你回南疆吧。”

蕭霏所言已經很明確了,若是藍嬤嬤能夠守着本份,便能在府裡安度晚年,可若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她也不會再顧及情份。

藍嬤嬤自然也聽明白了,心裡一陣發慌。

她是蕭霏的奶孃,在王府裡素來地位超然,尤其在蕭霏的院子裡,更是向來說一不二,就連蕭霏都極少會逆了自己意思。若是她現在就這麼被趕回南疆,那往後還有什麼顏面可言?

而且,她怎麼能放心讓大姑娘獨自留在王都。

“大姑娘。”藍嬤嬤放低的姿態,懇切地說道,“奴婢錯了……您就原諒奴婢這一次吧。”

“大嫂。”蕭霏向着南宮h福了一禮,說道,“請大嫂幫我安排幾個護衛,把藍嬤嬤送回南疆。”

“大姑娘?!”藍嬤嬤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幾乎不敢相信她所做的決定。

大姑娘怎麼變成了這樣?這樣的冷酷無情……

蕭霏平靜地說道:“我意已決。”

南宮h始終沒有開口,一直看着她,此刻含笑着點了點頭。蕭霏雖然單純天真,但腦子並不糊塗,只是從小沒有被好好教導。南宮h只覺得有些可笑,小方氏心太大,想要“捧殺”養歪蕭奕,卻沒有好好去教養自己的一雙兒女。

所幸,蕭霏年紀還小,心性也還不錯,自己就辛苦些吧。

南宮h向着百卉使了個眼色,百卉立刻上前,向着藍嬤嬤說道:“藍嬤嬤,奴婢領您出去。”

藍嬤嬤惡狠狠地瞪向南宮h,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在姑娘面前挑撥離間,否則自己一手帶大的姑娘怎麼會這麼對自己。

大姑娘心思單純,自己不在她身邊,如何能防得住這等奸滑之人!

藍嬤嬤眼淚直流,懇切地說道:“您可要聽奴婢一言,千萬不要被世子妃矇蔽了。世子妃她不安好心……”

百卉手上用力,捏住了藍嬤嬤手腕的穴位,藍嬤嬤一陣疼痛難當,未說出口的話被堵在了喉間,只能發出一陣悶哼,便被百卉使力拖了出去。

蕭霏臉上一陣尷尬,看向南宮h說道:“大嫂,奶孃她……”

南宮h向她招了招手,說道:“你可知道你錯在了哪裡?”

蕭霏愣了愣,見南宮h面容溫和,含笑的望着自己,先是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我太大意了,沒想到奶孃會僞造信。”

南宮h挑了挑眉梢,問道:“是這樣嗎?”

蕭霏眨眨眼睛,不解地望着她。

南宮h引導着她問道:“藍嬤嬤因何會這樣大膽呢?”

蕭霏低下頭,失落地說道:“是我沒能管好院子的人。”

南宮h聲音輕緩地說道:“霏姐兒,你是王府裡的大姑娘,是主子,御下之道在於恩威並施,獎懲分明,更要有識人之明,卻不需要事無鉅細地親力親爲……就像你那天說的,若是出了什麼事,下頭每個人都越過總管事來找我,那我每天都忙着應付這些人,哪有時間看書啊?”

蕭霏似懂非懂,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教過她這些。

母親只說她是王府的大姑娘,身份高貴,下邊的瑣事自有奴婢給她做,她只需要學好琴棋書畫,做一名大家閨秀就成了。

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南宮h笑了,拉着她坐下,說道:“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你大哥估計是趕不回來了,我有些忙不過來,霏姐兒,你來幫幫我可好?”

蕭霏眼睛亮了,點點頭應道:“大嫂,我會認真學的。”

大嫂說得對,她是鎮南王府的大姑娘,雖然出身榮華,但正是因爲享着尊榮,也必須承擔起該盡的責任。整日沉浸在書中確實清高,可是,書中的道理並不是讀書百遍就真得能夠其意自現的。

說是過年忙不過來,倒也並非只是南宮h的場面話。

這是南宮h嫁進鎮南王府的第二個新年,各種繁雜的事一股腦兒的堆在她面前,還真是有些手忙腳亂。光是給各府備禮就很花精力,就算有幾個丫鬟幫忙,可丫鬟們畢竟見識有限,對每個府的禮單都要拿捏住相應的分寸,不能輕也不能重,這是丫鬟們很難辦妥的。再加上又有許多的賬冊陸陸續續的送到王府,南宮h已經恨不得多長出一雙手了。

南宮h把一些簡單的雜事分給了蕭霏,讓百卉幫着,自己則趕緊對起了賬本。

等對完賬本,她還得在過年前親自見見新來的管事們。

這一年填補進去的虧空不少,但從賬面上來看,來年的情況應該會好許多。

在忙碌中,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五。

近來,百越與大裕的和談陷入僵局,只不過,與百越急切的想把大皇子帶回去的心思不同,官語白一直都是不急不緩,他雖不像蕭奕這般肆意傲慢讓人厭惡,但那悠然自若,彷彿任何事都瞭然於心的態度依然讓百越使臣恨得有些牙癢癢,偏偏又拿他沒辦法。

百越已經被官語白逼得同意了更多的條件,可是官語白卻依然沒有罷休,最終百越退無可退,官語白偏偏一點兒也不着急,於是近半個月來,兩方便僵持着。

皇帝曾將官語白宣入了宮中一趟,約莫半個時辰後,他才從御書房走出來,緊接着,便是流水般的賞賜進了安逸侯府,清晰的表明了皇帝的態度。

百越使臣在心底暗暗叫苦,他們已經在王都待了大半年了,阿答赤更是擔心百越國中的情況,沒有了大皇子坐鎮,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

每月的初一、十五,皇帝特別恩典百越使臣可以去探望大皇子奎琅。

於是天才剛亮,阿答赤便進了刑部大牢,一直到正午時分才從裡面出來。

他回了一趟五夷館後便又去了三皇子府,說是給還臥牀的擺衣側妃送些百越的家鄉點心,以寬慰她的思鄉之情。

而在點心送進三皇子府的第二日,南宮h就得了稟報,當時她正在爲進宮做準備,一邊由着百合替自己梳妝,一邊問道:“然後呢?”

“阿答赤沒有進府,點心則直接進了水漓院,擺衣側妃見到點心的時候喜極而泣,說是很久沒有吃到家鄉點心了,還特意讓丫鬟帶了一盒去前院給三皇子。”百卉一一回稟道,“三皇子本在前院的書房,嚐到了點心後,立刻就去了水漓院,一直到天黑也沒有出來。”

說到這裡,百卉有些好笑地說道:“下人們都說擺衣側妃的一番真情感動了三皇子,這次是苦盡甘來,得了三皇子殿下的寵,恐怕很快就又要有身孕了。三皇子妃表面看來並沒有因此而嫉妒,依然好生好氣的命人照顧擺衣側妃,很是賢良。至於白側妃,這幾日來都閉院不出,三皇子曾去見過她兩次,但白側妃都沒有讓他進門,後來三皇子便不去了。”

白慕筱與韓凌賦的愛恨情仇,

南宮h並不關注,她此刻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另一件事上,就聽她問道:“百越使臣近日可有送信回百越?”

百卉搖搖頭,說道:“並無。”

南宮h拿着梳妝檯上脂膏,在手上把玩着說道:“這麼說來,那封家書應該並非只是家書而已……”

百卉束手而立,沒有去打擾她的思考。

南宮h微微垂眸,思索了片刻後,喃喃自語道,“……百越使臣剛剛纔探望過奎琅,就急急忙忙的去了三皇子府,單單只是爲了送個點心,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再加上,前些日子,擺衣曾藉着家書之名向使臣遞了信。莫非……”她眸光一閃,脫口而出道,“三皇子和百越之間有了某種約定?”

百合正給她梳頭的手一頓,難以置信道:“不會吧?”百越乃是敵國,而三皇子是大裕的皇子,他私下與敵國勾結,那豈不就是……叛國?

三皇子竟有如此大的膽子?!

南宮h沉默着,以韓凌賦的心性,到了如今的地步,恐怕確實會想要放手一搏。再加上若是有擺衣從中攛掇一二的,他會與百越結盟,也並非不可能的。

南宮h沉吟片刻,問道:“那邊的事,官公子可知道了?”

百卉應道:“朱管家已經命人遞去公子那裡了。”

南宮h點點頭,說道:“繼續盯着。……”

若是兩方真結了盟,百越的條件很可能就是換回奎琅,不知道韓凌賦會用什麼來做成此事……如今的他可已經不是當日那備受皇帝寵信,深得朝臣推崇的三皇子了。

韓凌賦會怎麼做呢……

思忖間,叩門聲響,只聽到鵲兒在外面稟報道:“世子妃,南宮府的三夫人和四夫人來了。”

黃氏和顧氏?!

南宮h回過神來,臉上是掩不住的訝異。

自己嫁到鎮南王府後,黃氏和顧氏還是第一次來訪,而且也沒事先遞個消息,來得這麼急是爲了什麼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

南宮h心中浮現了七個字。

因南宮h一會兒還要進宮,百卉詢問道:“世子妃,您可要一見?”

南宮h想了想,說道:“先讓朱輪車備着,我去瞧瞧有什麼事。要是一會兒霏姐兒來了,你就陪她在我小書房裡坐坐。”她抿脣一笑說道,“你可得小心着,別讓她看到我書架上的孤本,要不然,等下可就真進不了宮了。”

蕭霏一頭栽進書裡後,可是誰也叫不回來的。

百卉也跟着笑了,應道:“是,世子妃。”

百合很快就替她梳好了頭,南宮h整了整衣裳,起身出去。

不多時,黃氏和顧氏就被迎了進來,待彼此見過禮坐定後,丫鬟上了熱茶和點心。

南宮h在主位坐下,也沒急着問二人爲何到訪,閒適地與二人說着閒話:“三嬸嬸、四嬸嬸來得巧了,昨日我那皇莊正好送了些柑橘過來,甜得很。三嬸母和四嬸母可一定要嚐嚐,若是喜歡,就帶幾筐回去。”

自己這趟來客不是爲了吃幾個柑橘。黃氏心中不耐,但是想着自己有求於人,還是耐心地聽南宮h說完,意思意思地吃了一片柑橘,又讚了一句,然後迫不及待地說道:“三姑奶奶,我和你四嬸這次過來,是爲了你四妹妹的事……”說着,她眼眶一紅,拿起一塊帕子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

顧氏在一旁露出侷促之色,她是被黃氏拉來做陪客的。

果然如此!南宮h配合地問道:“三嬸嬸,不知道四妹妹出了什麼事?”

黃氏放下帕子,理了理思緒,道:“三姑奶奶,昨兒我陪你四妹妹去伽藍寺上香,正走着那臺階,誰知道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一隻野貓來,嚇了你四妹妹一跳,腳下一個落空……”

黃氏哽咽了一下,眼眶中淚光閃爍。

“那四妹妹如何了?”南宮h低呼了一聲,心裡卻是不急,知道其中必有文章。若是南宮琳真的出了什麼攸關性命的事,不用等今日黃氏過來,恐怕南宮府早就命人遞來消息了。

黃氏又拭了拭淚,繼續說:“幸好廣平侯府的程絡公子陪着長姐去上香,他及時仗義出手扶助了你四妹妹,只是,只是……”黃氏露出爲難之色,頓了頓後,才道,“只是四妹妹衆目睽睽下墜入一個大男人的懷中,這以後還如何談婚論嫁啊!”

顧氏半垂眼眸,想起昨日這事傳回南宮府後,把蘇氏氣得差點沒暈過去。蘇氏又不是傻的,如何不知道黃氏母女在玩什麼花樣,拍案而起地罵她們母女倆都不要臉,玷污了南宮府的門楣,還說以後再也不會管南宮琳的婚事了。

南宮h眉梢微挑,心中滿是驚訝。她早就從母親林氏口中聽說過黃氏覬覦廣平侯府的這門親事,在南宮府裡也鬧了好幾回了。沒想到她竟然敢付諸行動。這一系列的事可不簡單,一來要查清程絡的行蹤,二來更要調查清楚此人的性格,才能保證他會出手相救,而非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無論如何,南宮琳差點從石階上摔下,總是有風險的。她們母女倆爲了這一門親事也算是拼了!

黃氏本來希望南宮h能主動接話,可是見她久久不語,只能又道:“三姑奶奶,昨兒那個意外後,廣平侯府到現在還沒個迴應,你四妹妹已經整整哭了一夜了。三姑奶奶,你和你四妹妹雖然以前有些齟齬,可總歸是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黃氏本來是希望蘇氏能上廣平侯府爲南宮琳提親,偏偏她跪了半天,蘇氏完全不理會她。她實在是無奈,只好求到了南宮h這裡,想着只要南宮h肯出馬,這件事十有**就能成。

黃氏定了定神,看向了顧氏,“四弟妹,你說是不是?”

“三嫂說的是。”顧氏低低地應了一句,她自認她人微言輕,心裡只能慶幸自己的女兒還小,還遠不到說親的年紀……但這事總歸要有個了結,否則畢竟於南宮府的姑娘名聲有瑕。

看顧氏有氣無力的樣子,黃氏心中不悅,可偏偏她能拉來說項的也只有顧氏這個悶葫蘆。

“三姑奶奶,你就幫幫你四妹妹吧,否則她可就沒有活路了!”黃氏又道。

南宮h心中有些複雜,她本來也覺得程絡的性子太活太浮躁,以南宮琰的性子怕是鎮不住這個程絡。果然,大伯父也是這般考慮的,前兩日娘還特意命人來了一趟告訴她說大伯父已經準備要回了這門親事了。沒想到,親事還沒來得及回,黃氏和南宮琳倒是上趕着湊上去了。

還真是爲了搏一門好親事,也不嫌丟人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程絡的長姐不可能不告訴廣平侯夫人,南宮府的姑娘做出這等輕浮的舉動,廣平侯夫人還想不想和南宮府結親都不好說……

南宮h不由暗暗嘆氣。

黃氏有一句話說對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家族裡的姐妹,一個姑娘犯了錯,丟了醜,被連累的還有她姐妹們的名聲。

對於南宮h和南宮b這些出嫁女,影響倒也不大,所以最後倒黴的還是無辜的南宮琰,她的婚事本就一波三折,現在還弄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禍不單行。

南宮h眉頭微皺,忽然站起了身。

南宮h站起了身,黃氏頓時面露喜色,以爲南宮h願意爲南宮琳出頭了,誰知卻聽她不疾不徐地說道:“三嬸嬸,侄女一個出嫁女,有些事也不便替孃家擅自作主。四妹妹的婚事自有祖母看顧着,出了這等事,您該與去祖母商議應如何是好,而不是過來尋侄女。”

此事事關南宮家的名聲,南宮h必須得管。但是,黃氏和南宮琳就是仗着這一點纔會胡亂行事,她們應當想的是不管怎麼樣都會有南宮家來替她們收拾爛攤子,她偏不讓她們如願。

哪怕最後要管,也得讓黃氏和南宮琳急上一急才行。

否則她們永遠也不會得了教訓,南宮家的名聲不容她們一絲玷污。

南宮h臉色微沉,逐客道:“三嬸嬸,四嬸嬸……請回吧。”

黃氏先是面色一沉,差點就想翻臉,可是轉瞬立刻想到如今是她求着人的時候,若是得罪了南宮h,恐怕這件事就更不好辦了。

黃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咽着說道:“三姑奶奶,您可不能就這麼坐視不理啊,琳姐兒她……”

南宮h端起了茶,說道:“侄女正準備進宮,時候也不早了,就暫且失陪了。”

她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盅便站起身來,百合見狀,走到顧氏和黃氏面前,說道:“三夫人,四夫人,請。”

黃氏緊緊捏住帕子,盯着南宮h看了一會兒,猛地一甩帕子,轉身走了出去。

“鵲兒。”南宮h喚了一聲,說道,“你回去一趟南宮府,告訴我娘,我過兩日就回去,在這之前,先晾着三嬸母女,隨她們鬧去。”她頓了頓,又道,“你再去趟大姐姐那裡,三嬸求我不成,恐怕會去尋大姐姐,大姐姐性子雖好,可到底懷了身孕,這種污糟事就讓她別操心了,我自有主意。”

“是。世子妃。”鵲兒應聲退下,立刻去辦了。

南宮h揉了揉額頭,不多時,送走了黃氏和顧氏的百合前來回稟說“朱輪車已經備好”,南宮h叫上已經在小書房待着的蕭霏,兩人一同進宮去了。

今日進宮是因着皇帝的口喻。

就在幾日前,皇帝新得了一批貢馬,這馬的品相極佳,皇帝一時興起,就宣了一些親近的子侄進宮,大方的表示讓他們自個兒挑馬,南宮h也得了這份恩典,皇帝本來沒想起蕭霏,還是皇后提了一句說,鎮南王府的大姑娘也在王都,便乾脆一起賜了。

蕭霏雖喜讀書,但既然出生邊疆,自然也是會馬的,只不過騎術比較一般而已。

兩人直接便到了鳳鸞宮,此時,原玉怡和傅雲雁都已經來了,正在陪皇后閒話,不光是她們倆,就連二皇子和三皇子妃也到了。

一見南宮h進來,三皇子妃便轉頭看向了她,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得意和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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