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初一,未能躲過十五,範信和廟山怎麼也沒想到,最後事情會敗落在一隻小小靈蝶身上。
當兩人跪在地上任由小彈簧發落時,瑟瑟發抖,在無極山做的那些事,他們心中有數,他們是奉命前去,但是,私下做了太多的事,比如,去招惹古玄,也就是現在驚魂。
其實,在驚魂回到無極山時,他們就做好了開溜的準備。
小彈簧坐在大殿中央的主位上,四下打量,到也簡單像是個清修的樣子,可惜,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現在要說辛之無辜,打死她也不信。
“這兩個東西,是你送到無極山的吧,既有愧,何許多此一舉?你想讓他們在無極山做什麼?可知道,他們又做了什麼?”當年,差點殺了她的主子。
說完,手一動,一道靈力貫穿而去,跪在地上的兩人身子一緊,被靈力壓制的渾身顫抖,臉色發白,牙關直抖,看上去,十分痛苦。
“說!”她沒那麼大的耐心。
一旁的幸之也好不到哪裡去,身子抖的跟個篩子似的,不過,他修爲高些,所以不至於那麼難堪。
“回師父,幸之雖然遠在此地修煉,但一直關心着山門,又無顏回去,就爬了坐下這兩個不爭氣的混賬去無極山效力,也算盡了弟子之心,誰知道,這兩個混蛋瞞着我幹下這些事,本來,弟子也打算將他們押送回去,任憑處置,但是…弟子無顏啊!”
事到如今,還能這麼厚顏如此的推脫狡辯,別以爲她不知道,派這兩個傢伙過去,怕是打無極宮的注意,這一路上,她到是想起一些事,當年,這傢伙,她幾次發現他在無極宮後院外晃盪,都怪自己,當時大意了。
“你的確是無顏,他們去做什麼,我暫時也不想知道了,既壞了門規,那就該怎麼處置怎麼處置,清理門戶的事,還需我來代勞嗎?”這兩個傢伙,早就該死,至於另一個罪魁禍首,不急,還有些陳年舊事要了解。
幸之看了二人一眼,心中一橫,知道今天不能善了,自己當年做了什麼,自己心中最是明白,腦中急速轉動,手上也有了動作。
廟山和範信睜大雙眼,急急看向幸之,拼命的搖頭,他們是做了錯事,可是,也是師父安排他們過去的,師父這是要親手殺了他們。
奈何,被靈力禁錮,連開口求饒都做不到,幸之擡起手,手上靈焰閃爍,看得出來,是用了十足的功夫了。
可是揮出去的瞬間,靈力卻拐了個彎,朝着小彈簧而去。
小彈簧冷笑一聲,看着迎面而來的靈力,雙手衣袖交叉一動,卷着靈力繞了回去,“不裝了?到讓我看看,你長進了多少。”
出手對付幸之的同時,小彈簧不忘地上的兩個傢伙,一人給了一掌,已經攤到在地,修爲已毀的差不多了。
留下的不過是苟延殘喘的一口喘息,辛之見狀,一手揮起一個,朝着小彈簧砸去,可見這人心思之狠辣,有那麼一瞬間,小彈簧還以爲,多少他是要保下自己的徒弟呢。
不用想,那兩個炮灰就這麼命隕了,直到閉眼,他們或許都是不甘心的。
“不相干的人,都給我滾。”小彈簧看着角落那些瑟瑟發抖的弟子,高聲一吼,今天,她也要清理門戶。
幸之畢竟修煉了這幾千年,又有些天分,在小彈簧手底下,還能應付一二,但是,打鬥下來,心中已經知道,鬥不過的,實力相差太大。
不得已,幸之只好祭出殺手鐗,想要活命,此刻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身形一變,整個人的形態都了些變化,虎背熊腰,靈焰暴漲。
“早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沒想到,你竟敢修煉這邪門歪道,哼,想跑休想!”這虎豹的形態,讓這傢伙速度奇快,小彈簧知道他的意圖想跑。
道觀?竟是躲到這深山之中,修煉這邪門功法,不知道殘害了這山中多少生靈,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幸之自知不敵,一位的想要跑,這山中地形,他熟悉,加上速度又快,真讓他跑出條路來,小彈簧本想抓着,問了話再說,看樣子不行,也不顧那麼多了,身法也跟着加快。
在小彈簧接二連三的緊逼之下,幸之躲無可躲,最後被小彈簧用靈力困在原地,動彈不得,心中縱又不甘,也知道逃生無門了。
“說,當年,我徒兒是怎麼死的?”小彈簧幾乎可以斷定,她那徒兒的死與這傢伙脫不了干係。
被困在靈力鎖中的幸之趴在地上,擡頭看向小彈簧,終是露出本來面目,這麼多年,積累的怨氣,瞬間爆發。
“沒錯,就是我殺的,他該死,我與他同時入的山門,你卻偏偏收了他做關門弟子,明明天同樣的優秀,我資質並不比他差,你卻將無極宮交給他打理,親自傳述道術,那後院禁地,只有他能進去,爲什麼?同爲你的弟子,爲什麼你事事都偏向於他,什麼好的都給他?”
小彈簧一挑眉,雙眼不屑的看着對方,爲什麼,因爲她慧眼識人,如今看來,她當初的選擇有錯嗎?
就算她偏着自個兒的親傳弟子,有錯嗎?他和其他的外室弟子有區別嗎?當年,她就覺得,這幸之雖然天資不錯,但是,眼睛不夠乾淨,小心思太多。
“你利用我的死,騙他對嗎?”她那徒兒有幾分本事,她心中清楚,幸之要殺他,還是要費些功夫的。
幸之哈哈一笑,只是笑的有些詭異,騙他?也算吧。誰讓他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既然這麼忠心,不如就去陪他師父好了。
“我的死,跟你有關係嗎?”小彈簧的聲音越來越冷。
“我哪有這麼大本事,是有人要你死,誰讓你平日囂張的很,暗中得罪了誰都不知道,哈哈,我不過是順勢而爲罷了。”就算無極當時身負重傷,那時候,他也沒那個本事殺了無極,好在,想要無極死的人,不只他一個。
“誰?”
誰?幸之愣了片刻,隨即大笑,就算死了,也不知死在誰手上,多可笑,不過,他也不知道是誰,那時候,他哪裡還顧得上那人是誰,再說了,對方強大的,只要一個手指頭,就能碾碎了他,他不會傻的去探對方是誰。
知道問不出什麼了,小彈簧手中動作一個用力,只聽的幸之身體節節作響,就因爲嫉妒,因爲不滿,他便欺師滅祖,殘害同門,這些年,躲在這修煉這些邪門歪道,不敢現身世人面前,怕是日日心中不安吧。
要不是小泉那些年,裝聾作啞藏拙,躲在無極宮,成了衆人眼中一個性情古怪的人,恐怕也難逃他的手掌。
“我想知道的事,我自會查清楚,你今日,就爲你當初犯下的一切付出代價吧。”小彈簧並未心慈手軟,反而加了幾分力道。
犯了不可饒恕之過,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你從未正眼看過我,直到死都是,今日,你總算正眼看我了。”幸之閉眼之前,用盡所有的力氣,說出這最後一句話,字裡行間,竟有些解脫。
他離開碧霞山,居身在此,除了修煉方便,其實…是爲着心中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收手,小彈簧冷眼看着已經沒了氣息的幸之,其實,最初入山的那些孩子,她都當成了自己的人,悉心教導,可是,這世上,總些偏愛的,怎回一碗水端平?
她不會爲自己的選擇後悔,也不會爲幸之的慾望與貪念買單。
擡頭看了看天空,當年,到底是誰要殺她?她想不出,她得罪過什麼人?難道,真是當年性格捐狂了幾分,惹了人而不自知?她死了便死了,到是連累了她那徒兒,是個死心眼的孩子。
說起來,當年的無極,性子着實像極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