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程森透過微光瞄準鏡看見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貓着腰摸了過來,輕聲對趴在不遠處的吳槍說道。
“看見了,動手麼?”吳槍問完輕輕拉動了槍栓,將子彈上了膛。瞄準鏡裡的十字準心,牢牢的鎖住了打頭的全家麥。
“三,二,一!”程森等到全家麥那夥人跑到馬路中央的時候,倒數三二一,然後扣動了扳機!
“啪,啾嗚~”一聲清脆的槍聲在空曠的大街上響起,全家麥身邊一個手下應聲而倒。因爲是黑燈瞎火的晚上,程森用了曳光彈。子彈拖着一道橙紅色的尾巴爲吳槍指明瞭射擊方向,隨着這聲槍響,吳槍手裡的95式突擊步槍也開始射擊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每一次短點射,都會撂倒一個“敵人”。幾次呼吸之後,馬路中間就只剩下尿了褲子的嚴小六子還有着一口氣。第一槍響起的時候,他的膀胱括約肌就已經不受控制的漏尿了。下意識的一低頭,一捂褲襠之後,嚴小六子這才反應過來,有人對他們開槍了。正是這下意識的一低頭,避開了吳槍射向他天靈蓋的那一槍。子彈擦着他的頭皮,劃拉出一道血槽來打到他身後的汽車上,濺起了一朵火花來。
“別,別開槍,投降,我投降!”嚴小六子又疼又怕,趴在水泥路面上顫着聲兒就喊了起來。頭頂上傷口的鮮血順着額頭流到臉上,迷糊了他的雙眼。胯下一片溼涼,冰冷的寒氣從地面上直沁到他的雙腿之間。
“起來,雙手抱頭走過來,敢亂動的話,一槍打死你!”程森那飽含殺氣的聲音在馬路上響起。嚴小六子絲毫不懷疑其中的真實性,因爲他的身邊已經躺滿了屍體。人家殺人,和玩兒似的。
“不動,不動~”嚴小六子雙手抱着頭,膽顫心驚的向前邁了一步。隨着走動,頭頂的傷口處傳來一陣刺痛,他很懷疑自己的腦,漿子是不是已經流了出來。
“進來!”等嚴小六子期期艾艾的走到營業廳的門口,程森早已經在那裡等着他了。一開門,一伸手,就把嚴小六子給拽了進來。
“說吧!”程森拿槍頂着嚴小六子,把手電筒擰開直逼着他的眼睛說道。手電筒近距離的照射,讓嚴小六子覺得眼睛一陣刺痛。想把眼睛閉上,又有些不大敢。很快,眼淚就順着眼眶流了下來。
“大哥,大哥,說,說啥呀?”嚴小六子覺得自己的膀胱括約肌又有些不受控制了,強忍着尿意在那裡戰戰兢兢的問道!
“說說你們的來歷,還有你們的來意!”吳槍從兜裡摸出一包煙來,替程森點上之後,又塞了一根到嚴小六子的嘴裡道!
“我們,我們原來是本地的城管大隊,那個出事之後,人不都死得差不多了麼?以前的那個隊長,就把我們召集在一起,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最開始吧,周邊兒的小賣鋪裡頭的存貨也夠我們吃喝了,日子倒也還混得過去。只要不隨意出門,其實日子和以前也相差不大。”嚴小六子狠吸了幾口煙,在那裡組織着語言。煙這個東西,回想起來他也有日子沒抽過這麼完整的了。平日裡,都是全家麥抽剩下之後,看誰順眼就把菸蒂給誰。
“可是隨着日子這麼一天天的混着,周圍的那些個小賣鋪子都被我們搜刮得差不多了。可是外頭的喪屍,也漸漸的多了起來。想出門找食物,那就是拿命在賭。之前,我們一起有二十多個人,現在只剩下這七八個了。他們有的死在了尋找食物的路上,有的則是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生活自殺了。”嚴小六子用指甲掐着菸蒂,將最後一口煙吸完,這才戀戀不捨的將已經燒得漆黑的過濾嘴給扔到了腳下。
“早上,隊長決定冒險帶着大家出來找一些事物。順帶着看看能不能找一個新的住處,以前住的地方,周圍已經佈滿了喪屍,再這麼下去,死只是遲早的事情!剛從一棟小樓裡找到一些吃食,你們就出現了。隊長也是豬油蒙了心,看上了你們的槍支和裝甲車。他想着,有了裝甲車和槍支,以後也不用怕那些個喪屍了。”嚴小六子滿是感激的伸手接過了吳槍遞來的第二支菸,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這才點着了繼續在那裡說着。
“你們隊長呢?”程森用槍頂了嚴小六子一下,問他道!
“死,死在外頭了。才一摸過來,就被您二位給掀了天靈蓋子。”想起剛纔那一邊倒的屠殺,嚴小六子將脖子縮了一下,膀胱又有些發漲的感覺了!
“除了外面的那些人,你們還有多少人?”程森冷冷開口又問嚴小六子道。
“就,就剩下我了,沒人了,沒人了!”嚴小六子儘管平常不受全家麥待見,在一夥人裡也是最受排擠和欺負的一個。可是眼下看着那些個熟悉的人,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心裡也還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嗯?真沒了?我告訴你,你敢編瞎話兒騙老子,老子不介意多開銷一顆子彈。現如今,人命不值錢!”程森還想再詐嚴小六子一下。
“我,我們這夥兒,就剩下我一個了”嚴小六子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
“你們這一夥兒,照你這麼說,還有別的人?”程森從嚴小六子的話裡,聽出了弦外之音來!
“還,還有一夥兒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只知道下手狠。自打和他們聯繫上之後,我們每天的食物,都要無條件的送一半給他們。要不是這樣,憑藉着住所周圍的那些個小賣鋪,我們也不至於熬不下去要上街來找食物了!”嚴小六子索性將事情全說了。
“他們有多少人?都有些什麼裝備?住在哪裡?”程森連連追問道!他想在這個城市呆下去,這夥人就是一個威脅。
“大概有二十多個吧,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沒去過他們住的地方,只知道我們隊長叫他們當家的什麼“典獄長”!”嚴小六子很配合的將程森需要的情報,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