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光廢了半天口舌,加上自己人格保證,一定會嚴懲兇手,才讓門外憤怒的人羣離去。不僅是曉光,基地裡的其他人包括浩天等人,也一起陪受害者家屬置辦靈堂,安撫一下他們受創的心靈。
嫌疑人是晚上醒來的,在鐵證面前,他倒是很光棍的承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而且一副理所當然、佔了便宜的樣子。
聽到這個消息的張曉光實在忍不住了,跑過去問道,“爲什麼?你好不容易來到這個安穩的地方,有吃有喝有奔頭,爲什麼不好好生活呢?你這樣做不僅僅害了一個少女,丟了你自己的性命,也破壞了一個好不容易在末世裡保全下來的家庭!”
兇手咧咧嘴,“小朋友,你傻了吧,這是末世啊,誰知道能活幾天?我先快活了再說,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先享受了纔夠本!那女的還是個處女呢,哈哈哈!”
聽到兇手的話,張曉光知道這人已經沒有正常人的思維了,轉頭摔門而去!
……
對於兇手的處置,並沒有槍斃,受害者家屬不同意,石巖等女孩子也不同意,按她們的話說,這樣的畜生一槍斃了太便宜他了,也太不解恨了。
“那你說怎麼辦?”張曉光看着當着自己家門不讓自己出去的石巖和楚依依,真不知道怎麼了,這次連一向懂事的依依也跟着湊熱鬧!
“交給受害者家屬,隨便人家怎麼辦!”石巖斜靠着門框寸步不讓!
“大姐,咱們是要組織一個法制社會,不能這樣搞私刑!這要開了一個頭,那往後就沒法管了!”曉光苦口婆心的勸着兩位姑奶奶。
“那你想過那個女孩臨死前的感受了嗎?你想到她的家人的感受了嗎?就這樣一槍斃了他,也太便宜他了!”楚依依搬了個椅子坐在門口,抿着嘴說道。
張曉光愣了愣,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不行!有法不依,這以後就沒法管了!”
“法也是人情事理演變過來的,你爲了法而不顧人情事理,這是本末倒置!”石巖的歪理一套一套,不過說的張曉光啞口無言。
“我要見鄭大哥。”實在沒辦法的曉光只能寄希望與自己的參謀長了。
……
而鄭浩天這裡也好不到哪裡去,鄭麗娜一個人比石巖和楚依依兩個還能鬧,直接躺在自己家門口,給自己披上一個白牀單裝死人。
“鄭浩天!”這丫頭連哥也不喊了,“你就當我是那個女孩兒,現在你妹妹我被人殺了,你說該怎麼辦吧!你是要一槍便宜的斃了他,還是把他千刀萬剮,給我報仇!”
鄭浩天好氣又好笑,“你起來說話行嗎?”
“不行!”
“你這丫頭,晦氣不晦氣!”媽媽郝雲拿着掃把就要打躺在地上的鄭麗娜,卻被旁邊的郭繼明用背當了下來,“小郭,你躲開!這丫頭沒人管了!”
郭繼明當然不敢躲開,牀單下的鄭麗娜悄悄給郭繼明豎了個大拇指。
“郭繼明,你要是能讓鄭麗娜起來,我就認你這個妹夫!”鄭浩天轉身丟出一個殺手鐗!
“真的!!”郭繼明狂喜!
“你敢!!”鄭麗娜胡騰就坐了起來,瞪着郭繼明。
郭繼明眼珠一轉,蹲下對鄭麗娜說道,“咱哥是石頭心腸,我看不如去政委那邊下功夫,政委可是個好心人,軟耳朵!而且咱哥也要聽政委的,只要咱們拿下來政委,這事就成了!”
鄭麗娜歪頭一想,“好!咱們走!”爬起來拉着郭繼明就往外跑,去找曉光去了,郭繼明邊往外走邊說道,“哥啊,我們先去了啊,你可趕緊來啊!”
後面丟下哭笑不得的鄭浩天母子,郝雲拿掃帚輕輕打了一下鄭浩天,“你啊,讓你把你妹妹拉起來,你到好,直接嫁出去了!”
鄭浩天笑着搖搖頭,“估計曉光那裡要炸鍋,我先過去看看。”
曉光那裡當然炸鍋了,後來去的人越來越多,連高偉和邱若彤也來了,更別說潑辣的雷銅的妹妹雷文,雖然人人後面都跟着一個大老爺們兒,但哪一個都不當家啊。
“鄭大哥,你倒是出個主意啊!”張曉光求救道。
鄭浩天也皺緊了眉頭,“要不這樣吧,咱們去找專家,聽聽專家的意見。我記得科技大樓裡還是有兩個法律權威的。”
大家一聽都點頭同意,決定去科技大樓找法律專家。
不知道說把這事兒傳了出去,等這些人走到科技大樓,已經有好多人圍在這裡了。
得到消息的兩個法律專家已經從大樓裡出來迎接曉光他們了,這兩個專家一個女的一個男的,都帶着一副眼鏡。
“二位專家,估計你們也知道情況了,你們認爲我們應該怎麼辦?”張曉光也不進大樓了,直接在大門口就問,現在就怕這兩個專家的意見也不統一,那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從人情上來說,應該千刀萬剮。”女專家說道。
“從法律上來說,應該萬剮千刀。”沒想到這男專家也這麼說。
“爲什麼?”大家都沒想到兩個專家這麼幹脆,包括石巖等人都愣了,異口同聲的問道。
“因爲現在是亂世,亂世當用重典。”男專家把重典兩個字說的很重!
“什麼重典?”曉光蒙了。
女專家扶了扶眼鏡,“就是用刑要重!比如朱元璋,在明朝建國之初,社會還比較亂,他就推出了重典。特別是對於貪腐,超過六十兩白銀就要砍頭,而且可以讓百姓親自綁縛進京,這對於改善明初的政治,緩和社會矛盾,鞏固封建統治,起了一定的作用。”
曉光眨眨眼,還不太明白。
男專家往前走了兩步,“亂世,一般道德的約束力都很小了,人們幾乎都處於唯利是圖的狀態,損人利己那是天經地義,誰都想獲得更多的利益,讓自己多一些生存下去的籌碼,政委,這你也瞭解,對吧?”
曉光點點頭。
“在亂世中,各種犯罪其實是很頻繁的,我舉個例子,偷盜!如果在太平時期,偷盜的處罰最多也就是罰款拘留,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而犯罪分子經過教訓,也會反省一下偷盜值不值,他偷了東西,卻失去的更多,比如時間和世人對他的看法,他以後就不會再偷盜了,這就是一個犯罪成本論。但是如果是亂世呢?一個人偷了東西,你罰款和拘留還有意義嗎?金錢和時間在亂世裡可沒多少價值,別人的看法有時候更是扭曲,甚至說你狠、你自私但你能活下來,就能得帶別人的羨慕!所以在這種扭曲的環境下,我們就要推出重典,比如盜竊就砍手!這樣就可以制止他再次盜竊,而且還能讓其他有賊心的人看一看盜竊的成本,起到警示作用。”
這一番話說的張曉光目瞪口呆!
“你也可以理解爲殺雞駭猴。”女專家補充了一句。
“偷盜就要砍手?這也……太……。”曉光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連石巖等人都不自覺的捂嘴。
兩個專家看曉光等人吃驚的樣子,笑了起來,“這只是個比方。而且,重典一般都是階段性的,目的是撥亂反正。過去這一段混亂時期還是要量刑以寬,比如我們原來的嚴打。”
這下大家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那這個人?”曉光說的這個人就是兇手。
“可以重刑處罰,以儆效尤。”最後男專家下了定語!
……
犯人最後的判決經過了兩天的商討,最後還是阿日斯蘭出了主意,五馬分屍!不管怎麼樣,絕不能讓百姓手裡沾上血腥。
行刑的當天人山人海,都圍在一塊空地邊上,基地裡規定不滿十六歲的孩子,不能來觀看。
當犯人被帶出來的時候,無數的磚頭瓦塊丟了過去,砸的犯人都站不起來,連旁邊負責押解的戰士也被砸的滿頭包,最後六個戰士頂着盾牌把犯人押進去的。
刑場是外城邊上的一個廢棄的石料廠,阿日斯蘭提前命人用彩旗在中央圍了一個大概四五畝地大的地方,現在中間有五匹駿馬和五個蒙着頭的蒙古騎兵。
五個蒙古的騎兵把繩索套在犯人的四肢和脖子上,然後翻身上馬。周圍的人羣一下子就沸騰了,都大喊着殺了他什麼的!隨着莫日根手裡長鞭啪的一揮,這是行刑的信號,騎兵們兩腿一夾,五匹馬奮力往五個方向衝去!繩子很快就拉緊了,犯人噗的一聲,像一個血袋一樣被拉扯成了五份,鮮血甩的到處都是!
場面很血腥,這五份不是同時分開的,先掉的是頭,然後是右手和右腿,而左手和左腳連接的比較結實,兩匹馬跑出去三十米才拉開,刑場上一大片全是冒着熱氣的血肉和內臟!
周圍的觀衆估計都是第一次見這場景,本來沸騰的人羣一下子全沉默了,很快就有人嘔吐了起來,並且帶的更多的人開始嘔吐!
曉光等人早有了準備,趕緊讓人用袋子把碎屍裝起來,拉走掩埋,並且在刑場上覆蓋黃土。
旁邊的臺子上,鄭浩天站起身來,對曉光等人擺擺手,“走吧,估計今晚有人要失眠了。”
“唉!”曉光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往外走,“估計做噩夢的更多!”
在曉光身後,就是郭繼明扶着臉色蒼白的鄭麗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