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之後,我哥和我嫂子又去了菜窖,給我爺爺送飯。
我和月蘭去睡覺補眠,胖子則是出了門,開着皮卡車進縣城去了,他告訴我,晚上十二點來接我們。
然後上了牀之後,我和月蘭膩歪在了一起,因爲她纔剛生病完,我也不敢動邪念,只是摟着她,看着她,對着她笑。
“幹嘛一直傻笑。”她看着我的臉說。
“我也不知道,反正看着你好好的,我就很高興。”我說。
“我才發現,原來你也是這麼的粘人,好煩人!”她笑罵道。
“那讓不讓我粘?”我一本正經的說。
她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然點點頭說:“讓!”
我又小聲的說:“那你喜不喜歡讓我粘?”
“哎呀,你真煩人,趕緊睡覺,晚上還要辦事。”月蘭笑罵着,用被子捂住了我的頭。
我便閉上了眼睛,抱着她的身軀,頭靠在她的胸口,好軟!心裡滿滿的幸福感。
晚上0點之時,我們幾個人都等着,心裡既興奮又有些擔心,晚上搞不好一言不合就開打的。
一輛被遮擋了車牌的五菱榮光開進到了農場的倉庫區,胖子從車上下來,說了一句:“快把東西搬上來。”
我和我哥把東西都搬了上去,但是隻有七箱,顯然這些東西經過分挑。
不過箱子上都以大頭筆寫上了大字,我拿的手上這箱,寫着‘紙品13件6000w’,我想着應該是那些書畫,因爲很輕。
我哥手裡拿的那一箱則是寫着‘花瓶兩隻750w’,月蘭拿的那箱則是‘玻璃工藝品23件1550w’,還有其他的幾箱也都標註了這些數字和代號。
我們上了車,本來我哥也要上去的,我爺爺卻把他拉了下來,他說:“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吧,吳過,你在家陪吳晴。”
“爺爺,您不是不方便出面嗎?”我說。
“沒事,我就坐在車上,你們下去交易就行。”說完,我爺爺便上了車。
爺爺如此堅持,那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何況是第一次讓我們去交易,他不放心也是正常的,如果到時候真出了岔子,他一出面,或許問題都能解決。
車子往漁人碼頭的方向開去,原本那邊是一個漁村,但是後來住那的人少了,那邊的碼頭也便沒怎麼用了,只有一些捕魚的漁船在那邊停靠。
但是到了漁人碼頭,胖子準備要停車,我爺爺說了一句:“別停,往上面的山路繼續開。”
“哦!”胖子便打方向盤,往山上開去。
這時,我爺爺拿起了手機,發了條短信,他還邊說:“你們記住,約定好的地方,對方可能先埋伏人,所以爲了安全,得加倍謹慎和小心,臨時更換地點,那是經常有的事,你們也別擔心買家會煩,他們也習慣了。”
“哦。”我們點了點頭。
我爺爺這次嘆了一口氣說:“我現在是不能露面,因爲外面都知道我是死了的,但是我現在還在用以前的聯絡方式,所以對方也很謹慎,這次答應出來,也冒了很大的風險,萬一是條子呢,所他們肯定會有多種方案和應變的辦法的。”
“原來如此。”我們恍然大悟。
“小凡,一會你和胖子下去交易,你就站邊上看着,胖子拿箱子過去,他問你是誰,你就說‘民以食爲天’,問旗號就說‘道可道,非常道’,如果說價錢貴了,能不能便宜,你就好貨不便宜,如果提出打折扣,你就直接說,要折扣可以,有這次,沒下次,這單便是最後一次交易了!”我爺爺說。
我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我說:“我記住了,爺爺!”
然後車子往山路上開的時候,胖子看了一眼觀後鏡子,說:“有兩輛車跟上來了,一輛小車,一輛金盃車。”
“應該是他們!”我爺爺說:“你按三次喇叭,第一次一聲,第二次兩聲,第三次三聲。”
“好。”胖子便按了喇叭,嘀!嘀嘀!嘀嘀嘀!
按完喇叭之後,後面的小車便連續打了三下的遠近燈光交換!
我爺爺看着觀後鏡說:“是他們!”
車子七拐八拐,從一條岔路給開了上去,旁邊有一塊路牌,寫着‘福安堂’三個字。
一看到這三個字,我就知道,這是通往一個祠堂的路,實行火化之後,每個村或者每個鎮,都會拿出資金,在山上建一個祠堂,專門來存放骨灰盒的,並請專門人來看管。
之前我師父摸骨老人,不就是下關人看管祠堂的嗎?
然後前行不遠,又有一條岔道,我爺爺說:“拐進去!”
雖然路不好走,但是胖子還是打了方向盤,開了進去。
裡面都是石子路,前面是一個被廢棄的採石場,四周都是光禿禿的巖壁,還有被挖下來的半壁山體以及深坑。
我們的車在一處空曠的地方調頭停了下來,然後沒多久,後面跟來的兩輛車就停在我們的對面不遠處。
與此同時,三輛車同時熄了火,滅了車燈!
過了五分鐘之後,我爺爺的手機抖動了一下,他看了一下,讓胖子閃了三下車燈。
對方也閃三下車子之後,就同時打開了近光燈。
然後爺爺讓我和胖子下去,我的心裡砰砰直跳,但我還是開了車門,深呼吸一口氣,朝着中間的空地走了過去。
對面走上來一男一女,男的摟着個女的,男的穿着皮衣,脖子上有拇指粗細的金鍊子,脖子上竟然有紋身,一看就不是好人,臉上的橫肉還一抽一抽的,女的竟然是金髮女郎,而且是藍眼睛,看着像俄國人,穿着齊x小皮裙,看得我血脈膨脹。
那男的一上來,摘下大墨鏡,然後操着一口濃濃的東北腔,瞪大眼睛看着我,彪悍的說:“小孩兒?開什麼國際玩笑?短信你發的嗎?”
他看看我,又看看邊上的胖子,最後又轉頭看向我,氣沖沖的說:“問你話呢?”
“和氣生財,你脾氣這麼衝,財都讓你衝跑了。”胖子在邊上笑笑說。
“你們到底誰說了算?”那男的有點不爽了,看看胖子,又看看我。
我說:“東西說了算!”
這時,那男的定睛看着我,嗤的一聲笑了,才用平常的口氣說:“有點意思。”
然後朝着我走近兩步說:“小孩兒,你叫什麼名字?”
“民以食爲天。”我又補了一句:“別一口一個小孩兒。”
他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那洋妞掏出一根菸,塞進嘴裡,啪嗒一聲點上了,吸了兩口之後,從嘴裡拿出來,塞進了這男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