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皇宮,議事廳內,前任北疆大將雲天海一臉急迫的樣子,要求見龍國皇帝。太監輕輕拂了拂手中的拂塵,淡淡地答道:“將軍所奏何事,請把奏章遞上來即可,公公自會將奏摺交給皇上。”
“本臣所奏之事,乃國家大事,關係到龍國命運,必須要與皇上面議方可。”雲天海一臉正氣地答道,連瞬都不瞬那太監一眼。
那太監,輕輕地“哼”了一聲:“皇上現在正在後花園陪蓮妃賞花,恐沒時間相見,要不,將軍下午再來吧!”
雲天海揚起了臉,略帶微怒道:“此事關係重大,還請公公前去通報一聲。”說罷,深深地朝那太監行了個禮。
那太監卻是一臉賊笑,從容地應道:“蓮妃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只怕打攪了他們的雅興,皇上降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
“哼!豈有此理!是國家大事重要,還是賞花重要。你快快去稟明皇帝,說本將軍有要事商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雲天海臉上開始泛起了一絲淡淡的殺意。
龍國上下誰人不知道雲天海雲將軍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若真要是惹毛了他,恐怕真的要一劍刺了過來了。
那名太監本想要一點小費,再去通報。豈料雲天海會真正的發了怒,畢竟是一國大將,雖說目前失寵了,但虎死威不倒,這個道理那太監還是明白的,他可不想與雲天海正面發生衝突。
只好向雲天海鞠了一躬,極不情願道:“雲將軍既爲國家大事而來,又如此心急,那小的只好冒死去向皇上通報一聲吧!”
雲天海只是點了點頭,很快便又轉過臉去,根本連多看那太監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等了約盞茶功夫,龍國皇帝才踏着方步,緩緩從屏障後方走了出來,人未到聲音便傳了進來。
“雲將軍!如此心急,找聯所爲何事啊!”
只見龍國皇帝身着一襲滿身是龍的金黃色的真絲袍,頭戴黃金冠,滿身的珠光寶氣,富貴十足。
他輕搖着白羽扇,不怒自威地朝雲天海打招呼,身後的太監則皮笑肉不笑地躬着背站在皇帝身後。
雲天海見了皇帝后,立即單膝跪了下去,行了個大禮:“末將雲天海叩見皇上。”
“愛卿!快快請起!不必如此多禮,且坐下來說話。”龍國皇帝作了一個相挽的動作。
雲天海便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了下來。
“雲愛卿!如此匆忙,究竟所爲何事?”皇帝問道。
雲天海朝皇帝身邊的太監望了望,欲言又止。
皇帝很快便明白了雲天海的意思。朝身後的太監揚揮了揮手,道:“張公公!你先退下去吧!我和雲將軍還有要事商量。”
“是!小的告退了!”太監向皇帝行了個告退禮便匆匆朝外走去。
雲天海見太監退出了議事廳,便一臉正經地將女兒雲蕭蕭那日在聖城學院門口遇見南疆郡王之弟程武威與幽靈島的人聯手行刺的事,向皇帝說了。
只見他滿臉正氣地向皇帝稟報道:“皇上!我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定要一查到底。如今龍國東海邊界動盪,夜郎國幽靈島的海盜常年來犯,而程俯中人卻與幽靈島的人,來往密切,這其中定有原由。”
龍國皇帝聽了,臉色一沉,手捏着下巴的鬍鬚,好一陣才緩緩站了起來:“愛卿一片赤誠,其心可鑑。我當感激,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冒然推測。”
“皇上!此事可是小女親眼所見,親口所言。南疆郡王之弟程武威派幽靈島殺手三番四次的行刺於她。難道這些還不夠麼?”雲天海滿臉焦急地解釋道。
皇帝揮了揮手:“罷了!罷了!聯自有主張。”說罷緩緩轉過了身,負手而立,臉色凝重地望着屏風壁上所畫的龍嘯虎嘯圖,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
他又何償不知道南疆郡王這些年來的囂張,只是……
“皇上!”雲天海朝皇帝跪了下去。
皇帝沉默了好一陣,才緩緩轉過身來,將雲天海扶了起來,語重心長道:“將軍!快快請起。我又何償不知,將軍的一片赤誠之心。只是……”
他愣了片刻,似在思考,好一陣才搖了搖頭,面帶淚光道:“只是龍國勢力已今非惜比,你當我,真不知道南疆郡王程武寧的野心麼,你當真我捨得御掉你北疆大將之職麼,聯也是無奈啊!”
雲天海一臉驚愕地望着龍國皇上,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向來威嚴的男人竟然會在他面前流眼淚。
“將軍不必驚訝於我爲何會如此怕事。實不相瞞,龍國大部分軍權已掌握在南疆郡王的手中,除了這龍宮之中的五千護城軍,會盡忠於我,恐怕外面會聽我話的人不多了。就算將軍你手肯忠於我又如何?難道打得過南疆郡王的八十萬大軍?”龍國皇帝已是淚流滿面。
而云天海更是久久地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這些年來,他一直駐守北疆,對皇宮中的事,知之甚少。
沒想到,短短几年時間,那南疆郡王竟發展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一君一將,兩人一陣沉默後。龍國皇帝才緩緩嘆了口氣:“說來,這事也怪聯治國無方,以前聽信奸臣的話,以至養虎爲患,反害了自己。”
他仰起頭望了一眼遠處的壁畫,忽然話鋒一轉道:“雲愛卿!你可知道,南疆郡王程武寧已修煉成‘十方獅子吼’,目前他已是一名三級聖光大宗師了?”
雲天海聞言一驚,身子不由得一顫,好一陣才驚疑地道了聲:“這……”
“沒錯!這是真實的。上次他來龍宮見我,商量讓你去幽靈島鎮壓叛軍之事,便有意向我示威了,當真在皇宮中,召喚出十隻獅子來。我也是顧忌到他手下的八十萬大軍和他本身的實力,纔不得不忍痛割愛,答應了撤去你北國大將之職,纔將你調往東海的靈舟山。”
龍國皇帝說着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恐怕放眼整個龍國也難以找到對付他的人了。”
“三級聖光大宗師!十方獅子吼!”雲天海心中幽幽地嘆道,他苦笑了一下,道:“我參悟了這麼多年,也才達到一級聖光大宗師的境界,當真是資質不如人啊!或許……或許在眼下只有流雲師太和聖城學院的坎佈雷特大導師才能和他打個平手了吧!”
龍國皇帝聽了,卻搖了搖頭,道:“此人非常的囂張,並非是因爲他達到了三級聖光大宗師的水平,而更在於他能夠召喚出十方獅子吼的那一份威力。不過,據我目測,他的十方獅子吼還只是處於剛剛入門的水平,還不能真正的駕馭那十方獅子,甚至能不能每一次都能召喚出來,還要看運氣。”
雲天海似有悟地點了點頭:“十方獅子吼可是上古秘法,知者甚少,若修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那威力相當的驚人,恐怕一般的聖光地尊也難以對付。”
“是啊!我想若不是他忌諱於龍宮中的七彩玄龍陣,恐怕早就要對我動手了。我和南疆郡王之所以還是君臣關係,恐怕也就是因爲‘七彩玄龍’陣的緣故。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就派人殺進宮了。”
龍國皇帝說到此處停了下來,輕輕地拍了拍雲天海的肩膀,彷彿一對老友一般,苦笑道:“所以,這次讓你去幽靈島,是迫不得已的事。”
雲將軍見皇帝如此信任於他,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憤慨,他恨不能馬上去將南疆郡王的首級取了下來,交給皇上。
只見他跪了下去哽咽道:“皇上!儘管放心,我雲天海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守住東海邊疆,絕不會讓小人得逞。”
“你如此想我就放心了。只是此次前去東海靈舟山一路兇險頗多。只怕那南疆郡王程武寧會派人在暗中下殺手。所以,我打算派出四大龍門守將之一的龍宮高手武禪帶領十名龍宮侍衛喬扮成鹽商一路暗中保護。
“謝謝皇上!我雲某何德何能,竟能讓皇上如此看重。”雲天海自然清楚,傳說中的龍門守將,可是鎮寧龍宮四大門的神秘人物,從來都沒有人見識過。皇上竟然會爲了他的安全,派出如此重要人物,又如何不叫他感動。
“愛卿快快請起。”皇上將雲天海扶了起來,最後又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愛卿!龍國的江山社稷就靠你們這些忠臣了。”
這番話顯然很受用,尤其是對於雲天海這種忠臣。
兩人一陣相互鼓勵後,便在宮中道了別。臨走時,龍國皇帝還親手贈了雲天海一把月影劍。
“愛卿!這月影劍遇每逢月夜之時,便會威力大增,今日送給將軍,望將軍能夠在東方重振雄風,助我龍國君威。”
雲天海接過了龍國皇帝手中的月影劍,心中百感交集。他自然清楚此劍的意義。更明白皇帝的用意,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更爲明顯,意思便是告訴他可以大膽的招兵買馬,壯大軍威,到時好助他收復兵權。
不肖說,雲天海這樣的忠臣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完成皇帝賦予的使命,哪怕拼了他的老命也在所不惜。
皇帝見雲天海一片赤誠,又賜了一頭青斑烈虎王給他作坐騎。
雲天海騎着青斑虎王,一路向前,風馳電掣向龍國北疆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