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徐徐降臨,一輪血色的紅月掛在朦朧的夜空,在這該死的末日,連漫天的繁星看起來,都顯得暗淡不少。
“轟隆隆!”一聲巨響,將列車頂上酣睡的衆人拉回了現實。
整節列車宛如發生了一場地震一般,震盪起來。誰會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當即就有不少人直接被震下了列車,不是摔斷了胳膊,折斷了腿,倒黴點的,脖子直接扭斷了。
若不是唐俊抓的緊的話,蘇琴和唐俊兩人也差點被列車甩下了車頂。
驚恐的衆人放眼望去,在列車的旁邊,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羣羣的喪屍,更加重要的是,在這羣喪屍最前面,在列車的旁邊。一隻隻身材高大,宛如鐵塔般的喪屍站在列車前邊,側邊。
“快看!”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衆人驚恐的發現,在列車前邊,一隻泰坦喪屍站了出來,迎着急速行駛的列車車頭橫衝直撞的衝了上來。
“轟隆隆!”又是一聲巨響,列車又一次晃動起來。
那隻狂妄的泰坦喪屍被無情的鋼鐵碾壓成一灘碎肉,但是,在衆人驚懼的眼神中,一隻只泰坦喪屍一波接着一波朝着火車衝撞了過來。
許是感覺到列車已經脫軌了,列車長死死拉住車閘,緊急剎車讓列車的速度急劇減緩,差點將車頂上的人給甩出去了。
“列車已經脫軌了,不能在待下去等死了。”唐俊蘇琴以及列車車頂上的衆人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琴,跳下去,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在飛馳的列車車頂上跳下去,說不害怕那都是扯淡。蘇琴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很懂事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你做作,給你矯情。她轉過身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唐俊,不管跳下去是生是死,她都要永遠記住唐俊。“你也要小心,我在下面等你,一直等你。”說完,蘇琴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唐俊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徐浩東,不知道怎麼了,總感覺徐浩東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發白,瞳孔佈滿了血絲。“保重!”說罷!唐俊絲毫沒有懼色的跳了下來。就地打了一個滾兒,毫髮無損的站了起來。
不遠處,蘇琴正被一個左手手臂的骨頭凸出體表外面來的虯髯大漢給死死拽住,感情是蘇琴從火車上跳下來的時候,在她腳下,車窗裡面也有人跳出來。蘇琴剛好踩在了那人的背部,兩個人的重量,導致了這個倒黴的虯髯大漢伸出來想要支撐自己的手臂,在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咔嚓一聲折斷了。
“你個賤貨,我要殺了你。”虯髯大漢痛的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兒,在跳車的時候,手中的兵器早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他伸出右手死死拽住蘇琴的腳踝,想要用牙齒將蘇琴的腳筋咬斷。
蘇琴,就是因爲這個女孩,讓斷了胳膊的虯髯大漢幾乎已經喪失了生的希望了,缺少了一隻胳膊,而且,這個虯髯大漢還是一個左撇子,你讓他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面對喪屍的時候,他要怎麼搏鬥?
既然這個女人害的自己變成了這樣,虯髯大漢自然也不會讓女人好受,“陪我一塊死吧!你個賤貨。”反正自己缺了一條胳膊了,痛不欲生的虯髯大漢乾脆就想拉着蘇琴陪他一塊下地獄好了,在路上有這麼個女人相伴也是不錯的。現在的虯髯大漢可不懂得憐香惜玉,縱使蘇琴再漂亮,也抵不上命重要。
他掙扎着就要爬起來,蘇琴手中握着尖刀,但是善良的她怎麼下的了手?他還是個人,不是喪屍,若是喪屍的話。蘇琴閉着眼睛,也就刺下去了。在現實條條框框的影響下,就算是借蘇琴十個膽子,她也不會對一個人下刀子,更何況,虯髯大漢現在的樣子還是她導致的呢!
蘇琴嚇得面色發白,渾身發抖,卻是無可奈何。
林章也早已經從列車上跳了下來了,壞人都命好,絕大多數人,從列車上跳下來的時候,不是斷了這裡,就是缺了哪裡。完好無損的林章靜靜的在一旁掃了一眼陷入窘境的蘇琴,掃了一圈,將之前他隊伍裡面的人全部收攏起來,帶着就朝前面開闊的荒野跑去。在荒野不遠千米開外,有一個縣城,雖然現在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繁華,沒有燈火通明,在月光的照應下,也能很清楚的看見城市的輪廓。
就在虯髯大漢的牙齒,離蘇琴的腳踝不足十公分的時候……
“咔嚓!”
“快走!”唐俊一腳跺了下來,踩在了虯髯大漢的脖子上面,只聽見咔嚓一聲,虯髯大漢的嘴中頓時迸出一團血塊,猝死。唐俊一把抓着神情慌亂的蘇琴,拔腿就跑。
在他們身後,成千數萬的人從脫軌的火車站跳了出來,列車在急速行駛了片刻後,終於轟隆隆一聲在不遠處徹底脫離了軌道,炸了開。
火光乍現,熊熊燃燒的大火,將列車上還沒有來得及跳車摔昏了人,驚醒過來。直接摔死了的話,或許還好受一些,而那些殘廢了的,又或者健全的,以爲坐在列車裡纔是最安全的人們,在無情的大火前,只懂得無助的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唐俊帶着蘇琴緊隨大隊人馬,朝着前面不遠處的縣城跑去,只有徐浩東緊緊跟在他身後。過了這麼久了,除了脖子上微微麻痛之外,徐浩東倒是沒有感覺到其他異樣,他真心的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變異。但是,他也沒有要把這個秘密給唐俊他們透露的打算。
不過,縱使其他隊伍再多,武器再強大,徐浩東不知道怎麼就是覺得跟在唐俊的身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因爲,唐俊從來不會拋棄隊友。這一點,想必,這成千數萬人中,沒有幾個能做到。
迷離的夜色,就像是一顆無所不在的眼球,靜靜的注視着荒野中,驚慌失措,狂命奔跑的人羣。
在他們的身後,瘋狂的喪屍,興奮的揮舞着帶有病毒的爪子,將一個又一個曾經的同類撲到在地。鋒利的牙齒扎進了他們的皮肉,扯拉,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