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站在候車站最前面的幾人不小心被擁擠的人羣,擠下了月臺,滾落在鐵軌上面,見火車急速而至,倒黴的人呆愣在鐵軌上,驚恐不已。一抹血花飛濺,灑了月臺上的人一臉都是,連碎肉都沒能留下。
誰還管他們?火車呼嘯着緩緩進入站臺,車上早就載滿了人了。有好些個人在火車還沒停下來的時候,就想爬窗戶進入到列車中去,因爲,在身後的候車廳的玻璃已經被人敲碎了,源源不斷的喪屍從哪來撲了進來,再有一會兒,就要衝到這裡來。
“蘇琴,蘇琴……”唐俊排開人羣,想要在擁擠不堪的人羣中找到蘇琴他們並不容易。就在唐俊前面,那幾個人想要爬窗口進入到火車的幾人,手臂剛搭上了窗戶口,就被窗戶口裡面火車上的人舉着鋒利的刀刃,將他們的手掌給垛了下來。“滾,想要佔我們的位子,除非老子殺了,不想死的就上來試試。”
這一下,頓時將衆人震懾住了,衆人再不敢進有人的列車了,蜂擁着朝着後面的車廂看去,但是,不管是哪一個車廂幾乎都是有人的。
“尼瑪的,把門打開,我草尼瑪的,把門打開啊!”火車只是象徵性的停了停,在前幾站的時候,火車就已經裝滿人了,在要幾分鐘,火車就要發動了。他們連列車的車門都沒有打開,再加上身後已經有喪屍蜂擁了上來,身後的人羣,此起彼伏的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再不上車的話,他們都得死在這裡了。如此一來,車外的衆人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紛紛叫罵着,想要將列車破壞。
既然自己活不下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有持刀被逼瘋了見人就砍的,有拿着燃燒彈朝着火車砸上來的,有深怕身後的喪屍會撲咬自己,將身前的同伴,甚至是父母砍翻在地,從他們身上踐踏而來的。如此一來,人羣更加的騷動起來,而,那些想要破壞火車的人,無一例外的都被機槍掃成了篩子。
在火車上,一個個真槍實彈軍警,端着黑乎乎的槍口瞄準了火車外面的人羣,要是有誰想要破壞火車的話,立馬就會被掃成了馬蜂窩,即使是在他身旁的人也會深受其害。
“唐俊,唐俊,我們在這裡……”跟着林章,蘇琴他們爬上了列車的頂上。在見到唐俊前,憂心忡忡的蘇琴渾身不自在的朝着人流四處查探,不知道唐俊到底有沒有來得及趕到火車站,速度很是擔憂,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恍惚中,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聲音是那樣的熟悉,轉頭看去,在擁擠的人羣中,唐俊不正在那裡嘛?
林章臉上佈滿了陰沉,沒想到唐俊竟然還趕來了,“該死!”
在見到有人爬上了列車頂沒有遭到毒手之後,月臺上的衆人也是有樣學樣,紛紛從車門的旁邊,咬着鋼刀,朝着車頂爬了上去。
“唐俊,快過來。”蘇琴很是焦急,列車已經緩緩發動起來了,又一次鳴笛,火車要離開這座死氣沉沉的小鎮子了。月臺上,還有成千上萬的人羣沒有攀上火車呢!一個個頓時不要命的向前擠來,若是有人敢於擋在前面,一些陰狠的小人,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嘈雜喧鬧的人羣中,時不時的傳來一聲聲慘絕人寰的悲鳴,“滾開!”徐浩東緊緊跟在唐俊的身後,唐俊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手中刃口捲了幾道口子的雙手開山在他的揮舞下,虎虎生風,將周邊一干人攔腰砍斷。沒有什麼好同情的,想要活下去,唯有踩在同伴的屍體上前進才行。
可憐的人,掙扎了這麼久,沒有死在喪屍的爪牙下,卻是死在了同伴的刀刃上。
整個世界,早已經失去了往日裡光鮮的色彩,唯獨,光滑的地板上,那一抹四處流淌的鮮紅,是那樣的豔麗。
“快,上來!”蘇琴探着身子,伸出手臂,想要幫唐俊一把。
擠了半天,唐俊和徐浩東終於來到蘇琴所在列車的車廂旁邊,拉着鋼管就爬了上來。鏽色斑斑的輪子緩緩轉動,帶動厚重的列車,向着生的道路徐徐並進。車上的衆人,臉上皆是佈滿了歡快的神情,他們直接無視了月臺上,仍舊佇着的數千人死灰色的瞳孔。
“媽的!既然左右都要死,老子要你們陪我們一塊死。”人羣中一個着上身,紋了一跳青龍的大喊惱怒異常,從褲袋中拔出一把手槍,朝着火車內的人羣,扣動了扳機。“嘭!”子彈摩擦彈膛,迸濺出炫麗的火花,快速旋轉的子彈準確的刺中了車內的軍警,血花乍現,那人應聲倒地。車廂內的其他軍警頓時嚇趴在地上,忘了開槍,他們可是在載滿希望的列車上,他們可不想死。
頓時,在這個人的影響下,月臺上的數千人,也顧不上身後撲上來的喪屍了,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列車丟了過來。由於車廂裡面的人有鐵皮包住,不是很容易擊中,絕大多數人都是將手中的東西朝着車頂上的衆人丟了過來。
就是他們,就是這羣爬上去的人,佔據了原本屬於他們的位置,死吧!
月臺上的人全部瘋狂了!
臉上,一張張詭異的笑容,深深的映在了唐俊的腦海。
在月臺上人羣身後,成千數萬的喪屍已然撲了上來,他們絕對沒有生的希望了。“俊哥,你沒事吧?”唐俊點了點頭,蘇琴也顧不上身後的林章會怎麼想,怎麼做,她再也不想離開唐俊了。“俊哥,我怕!”蘇琴撲進血淋淋的唐俊懷中,她沒有去和唐俊解釋爲什麼她會離開,而沒有在閣樓哪裡等他回來,她知道,唐俊瞭解她。
“我回來了,就不會再離開了。”唐俊緊緊擁着蘇琴,那種分開無望再聚的生死離別,燃燒的,讓他忍不住抱着蘇琴長長的吻了起來。
一旁的林章,滿是憤怒,在其旁邊,有一個瘦子正獨自躲着衆人在吞嚥一盒過期變質的餅乾。林章一把將餅乾奪了過來,放在嘴中咀嚼了起來。
“老,老大,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這餅乾我放了好久了,都沒捨得吃呢!你給我留一點好嗎?”瘦子幾乎要跪在地上,眼睛巴巴的盯着林章手中的那一盒救命的餅乾。
“滾開!”林章眼睛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在列車頂上,他們不敢肆意亂動,車頂雖然寬敞,但是兩邊的車頂呈弧度下彎,人要是坐在旁邊的人,極容易掉下車去。林章隨意的踢出一腳,差點將那瘦子踢下列車,瘦子趕忙趴在車頂上,待身子穩定下來後,一臉暴戾之色的盯着林章。
“把餅乾還給我。”瘦子站了起來,他那瘦小的身材,居然也不怕被狂風給捲走。手中顫顫慄慄的捏着一把血跡斑斑的匕首,它毫無光澤,但是唐俊堅信,瘦子手中的這把匕首能將人輕易的刺死。
林章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纔想起自己的手槍早已經丟了。“你想幹什麼,有話好好說,”不知道是餅乾太過於乾澀了,還是嚇得。林章嚥了咽口水,伸手將餅乾遞了過來。
唐俊在一旁冷冷的注視着林章,若不是懷中蘇琴死死摁住他的話,唐俊恨不得現在就衝上來,一刀將這個傢伙給斬了。“不,不要。”蘇琴深怕會永久的失去這個男人,他們還不知道林章的手槍早已經丟棄了,要不然的話,說不定蘇琴都會帶頭跳出來將這個可惡的畜生給宰了。
這一路上,死在,和被林章害死的人不計其數。
瘦子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接過餅乾,“謝謝!”瘦子也沒想到,林章居然會這麼好說話,要不是萬不得已的話,他也不想跟林章爭搶餅乾,跟過林章的人都知道,他手中的那把手槍不是來殺喪屍的,而是專門用來震懾同伴的。
“死吧!”趁着瘦子低頭吃餅乾的時候,林章忽然跳了起來,一手抓着瘦子握着匕首的乾瘦的手臂,一手,抽出泛着寒芒的匕首,順勢一拉,劃過瘦子的喉嚨……車頂上,成千數百人,靜靜的目睹這一切,卻沒有一個人會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