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肯定不能再留在長盛沙了,相信張井繞必會滿城的追捕我,一個能從二星斗師手中逃脫的人,這可以說是危險份子,他必會把我視爲眼中釘,必會滿城的通緝我。
關於去哪裡的問題,我好象也無需考慮,之前我就想着畢業後去找譚雅他們,現在不用畢業我就已經不得不走了,長盛沙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而且從譚雅的來信時間可以看出,他們到北盛京的時間不是很長,只有一個月左右,運氣好的話,我去北盛京還能遇到他們。
其實我之所以決定去北盛京找譚雅他們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我最開始修煉的功法《東罡鬥氣訣》只練了開始的初級版部分,而後面的高級功法部分我一直沒有機會得到,當時我就有個願望,希望能把這部前朝大司馬家傳功法學習完整,雖然現在我的刀法、身法等功法已經算是很完善,但我功法現在最主要問題是,缺少一個功法的大招。
是的,我現在練的功法只能說都是些小打小鬧的本事,在長盛沙這樣的小地方看上去還湊合,如果真遇到強大的功法,別人一個大招就足以將我轟成渣渣,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想成爲絕頂強者,必須有屬於自己的強大功法才行。
當然《東罡鬥氣訣》現在就是我最希望得到的,況且我功法都以這部功法爲基礎來練習的,而且北盛京是帝都,那地方人才薈萃,奇人幻功多得是,我就算是出去闖蕩也會首選那裡,更何況正好譚雅他們也在北盛京,我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那裡。
不過在走之前,我必須和潤東哥打聲招呼。
在長盛沙這裡,潤東哥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必須把我現在的情況告訴他,免得讓他擔心,同時他以後有機會還可以把我的情況告訴給我家人,免得讓我家人擔心,我離開這裡也只需要把自己的行蹤告訴給他就行。
到了街上,坐上了輛出租馬車,把車簾放下後我的心情才終於鬆馳下來。
坐在車上想了很多,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想了想自己未來的闖蕩之路。
看來闖蕩之路並不好走,今天就差點栽在刀疤眉手裡,如果自己出去運氣不好,遇上一個刀疤眉這樣的貨色,自己很難保證總會有今天這麼好的機會能逃掉,所以此刻想到以後的闖蕩之路,我已經沒了當年走出村子時那般的興奮和豪情萬丈,這是隨着自己見識越多,經歷越多,才越會知道,這大千世界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想真正的走上絕頂強者之路,除了要拼命和不懈的努力以外,還要多些謹慎和機靈才行。
到了學校附近,我讓出租車離學校遠遠的停了下來。
擔心學校這裡已經被張井繞派人盯梢,返身我又多走出一條街,然後找了家不起眼的小麪店坐了下來,叫了碗麪,渾淪着吃了兩口,我不能自己去找潤東哥,怕被人抓到,於是想了想,我把路邊一個扁擔工叫到面前:
“兄弟,給你十個銅幣,去幫我到第一師範一樓的129房間找一個叫潤東的人來這裡,就說有個張員外找他。”
“這位老闆,這路程不近,您再給加兩個銅幣吧。”
“你帶人回來,我再給你十個銅幣。”
“好哩,我這就去。”
……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就看到潤東哥隨着那個扁擔工快步來到這裡,躲在暗處我仔細查看了一下他們身後,見潤東哥身後沒有人跟蹤過來,我這才從旁邊的角落中現身出來。
“凌鋒,是你找我?你,你怎麼會穿成這個樣子?嘿嘿,這衣服不適合你。”
潤東哥見我出來後,先是驚訝,然後看到我的一身裝扮又搖着頭的笑了起來,我年紀輕輕穿上藏青色員外服的確給人很奇怪的感覺。
給了那扁擔工十個銅幣後,從潤東哥如此放鬆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學校裡的人應該還不知道我被通緝的事情,這是好事,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的,於是我指着旁邊一個茶館,對潤東哥說道:
“走,我們到裡面去說話。”
見我表情鄭重,潤東哥知道必是有什麼大事發生,於是立刻隨我走進了茶館。
進到一個雅間,關上門後,這時我才無奈的搖頭,然後歪着嘴笑得很糾結,嘆了口氣後說道:“潤東哥,我遇上了大麻煩。”
“麻煩?什麼麻煩?說來聽聽。”
見我笑得很不自然,潤東哥立刻緊張的鎖上了眉頭忙問道,潤東哥很瞭解我的性格和能力,他以前從未在我口中聽到過麻煩兩個字。
“相信譚雅的身份你已經猜出來了,他是前任省督譚炎開的女兒。”我直接說道。
潤東哥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對我和譚雅的事情知道的比別人還要多一些。
嘆口氣後,我無奈的繼續說道:“現在的這個省督張井繞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知道了我和譚雅的關係,現在他以我是譚炎開臥底的名議在通緝我,所以我已經沒辦法再在這裡繼續陪你讀書了。”
“這……”
顯然潤東哥也沒想到我會遇上這麼大的事情,在軍閥林立的年代,得罪了軍閥就等於是得罪了土皇帝,後果當然會相當嚴重,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焦急之色,鎖着眉頭,但他也是無可奈何,張井繞這樣的軍閥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根本惹不起的,想了想他只得氣憤的問道:“張井繞怎麼會知道你和譚雅的事情?”
潤東哥應該也很清楚,我和譚雅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就算在學校裡,知道的人也不多。
其實我已經猜出來了,一定是慄敬在搞鬼,能知道我和譚雅之間事情的只能是一些學生,而能把這種事情說給張井繞的也只有慄敬這樣的人,之前我還懷疑過是慄敬派了四個人跟蹤我,結果被我教訓了,現在我更是確定那四人就是慄敬派來的。
相信慄敬能知道我經常去拳館,也必會知道富民路19號就是我的家,況且那房子本身就是譚家的老宅,慄敬更是容易把這些聯繫在一起,並把這做爲一份大禮報告給張井繞。
慄敬自己對付不了我,於是就讓張井繞來抄我的家,他是要借張井繞的刀來殺我。
不過關於慄敬的事情,我不便於和潤東哥說起,以潤東哥那直率的性格他很容易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寫在臉上,那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只是簡單的說道:
“估計是不知道哪個傢伙要討好新省督,所以纔會把這些事情說出去,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去管它了。”
嘆了口氣,潤東哥也知道現在問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但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沉重,學習了將近五年,只差幾個月就畢業了,而我現在卻不得不逃離這裡,他很爲我惋惜。
靜了一會兒,見氣氛壓抑,於是我淡淡一笑,道:
“別再想這些煩心事了,我纔不在意這紙文憑,說點輕鬆的話題吧!前幾天學校搞了個學生互評活動,學生會主席慄敬只得了第十名,這幾天他是不是特別鬱悶呀?”
我想側面的瞭解下慄敬現在的信息。
“看樣子慄敬應該是很鬱悶的,他今天都沒有來上課。”
潤東哥點頭說道,但說完後他又鎖起了眉頭,看向我說道:“我們不去說那個慄敬,還是說說你吧,張井繞要抓你,你想沒想好以後怎麼辦?”
“我去北盛京。”
我立刻笑笑說道,相信潤東哥必會對我的行蹤手口如平,於是我詳細的給潤東哥說着我的想法:“前段時間,譚雅他們來信,說是到了北盛京,我就去找他們,同時我再去北盛京順便看看楊懷中老師。”
“咦!這是個好辦法。”
聽到我要去找楊懷中老師,潤東哥眼中立刻閃出欣喜的神色,他對楊老師的感情很深,如果我能到北盛京,在楊老師身邊總算有個人照應,這樣也會好些,所以這時潤東哥不再焦慮,反而有些興奮,他立刻堅定的說道:“張井繞在抓你,你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我身上有兩個金幣,你全拿去,路上要多加小心。”
我哪裡能要潤東哥的錢?但潤東哥能把他身上的錢全給我,已經讓我感動,所以我笑着把他的手推了回去道:“我在外面拳館打拳,掙了不少錢,不差錢!如果有機會,你給咱們村裡去信,告訴一下我家裡人我的情況,讓他們不要惦記我就行。”
“好的。”
潤東哥點頭答應,之後潤東哥緊張着有人會來搜捕我,擔心我在這裡待的時間越長會越危險,他催促我儘快離開,讓我快些走。
的確如此,張井繞他們今天剛剛抄了我的家,現在他們還來不及把通緝的命令布屬到位,我現在離開的確會更容易些,於是我立刻起身告別潤東哥。
我們之間沒有兒女情長,雖然我們之間都有些不捨,但我們也知道這是迫於無奈,不得不離開,不過我們對此都沒有過於傷感,因爲我們都堅信,用不了多久,我們一定會再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