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東哥的身材較高,但以前的他一直埋頭讀書,身子骨依然像個書生,加入軍營沒幾天,此刻他的身子看起來還是不算強壯,那寬大的軍官穿在他身上扇扇的,就像似唱戲的戲服一樣。
“*、肖升、肖豐,你們都來啦!呵呵。”
潤東哥很是興奮的老遠就甩着寬大的袖子和我們打着招呼。
“潤東哥穿軍裝顯得很是威武呀!”
肖豐笑着,很僞心的迴應道。
我們擦了擦鼻子沒有揭穿他,因爲潤東哥看起來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樣子,也許他認爲自己很帥呢。
潤東哥笑着迎過來,然後與門口的衛兵說了聲就帶着我們三人走進了兵營中。
一路說笑,一個多月不見,大家都說着這段日子遇到的趣事,自然聊得開心。
這個兵營應該是長盛沙守軍臨時徵用的一些廢舊校舍,雖然現在看起來打掃得很乾淨,但兵營房上的殘磚斷瓦及剛剛被剪斷的荒草還是能顯露這裡曾經的過往。
到了潤東哥所在的兵營宿舍這裡,這兵營房間與我們學校寢室倒是很像。
這種屋子都是那種很寬大的房間,屋子裡面是滿滿的牀,都要上下鋪的,與我們學生寢室類似,只不過他們這裡比我們學生寢室整齊一些,而且房間入門處還擺放着一排兵器架,上面豎着擺放一排正規軍用長刀,寒光閃閃,讓這裡有了肅殺的氣氛,從這裡才能看出像個兵營。
此刻估計是下午的關係,其它士兵都已經出去,屋子裡現在只有潤東哥一個人在寢室中。
潤東哥的牀鋪也是疊放整齊,這與潤東哥以往那種不拘小節的性格有着明顯的不同,看來潤東哥來到兵營後變化還真是不小。
當然,我看到潤東哥的枕頭旁依舊放着厚厚一沓報紙,證明潤東哥依然還有買報紙的習慣。
“潤東哥,你不是已經成爲魔法學徒了嗎?爲什麼你沒有進入魔法新兵營?”
肖升顯然注意到了潤東哥軍服後面沒有白色斗篷,他的武器架上也沒有魔法杖,這證明他不是魔法新兵,所以好奇的問道。
無奈的聳聳肩,潤東哥撇着嘴,稍顯沮喪的說道:
“我的法力還太低,就算是有法杖的幫助,我的魔法也不足以推動那個戴帽的大箭頭,所以魔法新兵營的教官說,讓我在普通兵營再待上一段時間,修煉一段日子,等我的法力能推動魔法箭缶時,再參加魔法新兵營。”
“哦,普通新兵和魔法新兵的收入,是不是差很多呀?”
雖然有些惋惜,但此刻肖升的臉上還是有一絲竅笑的模樣,看他的表情也知道,顯然是另有所圖。
潤東哥這個書呆子沒想那麼多,重重的點點頭,認真的回答着肖升的問題:“嗯,我們這些普通新兵,一個月給8個銀幣,而魔法新兵們卻是每個月給兩個半金幣,差了三倍還多,嗨!不過,這兵營包吃包住的,給我的8個銀幣也足夠用了,每個月買些書和報紙,還有剩餘。”
“哈哈,潤東哥現在有了收入,今晚可得請我們大吃一頓喲!”肖升舔着嘴脣,笑着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潤東哥是個根本不把錢當回事兒的人,所以無所謂的說道:“沒問題,想吃什麼儘管說。”
“紅燒魔龍肉!”
“乾煸冰鳳翅尖!”
“清煮龍翼!”
……
我們想吃的東西自然嚇得潤東哥半死,這些東西我們也只是聽過,還沒見過。
說笑了一會兒,又與潤東哥閒聊了一陣,這時,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新任省督焦新死亡的事情,這件事在長盛沙城內引起不小轟動,之前我還在擔心着這件事會對潤東哥有什麼影響,於是想到這裡,我小聲的問着潤東哥道:
“聽說焦新焦大人被人殺了,他是怎麼死的,你們知不知道?這會不會對你們有什麼影響?”
這是個很敏感的話題,尤其是在兵營中,聽到我問的話,潤東哥立刻收起了之前欣喜的表情,沒有急着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先轉頭,圍着兵營四周審視的看了一圈,那神情看起來很緊張。
見此我們三人頓感疑惑,肖豐更是急切的問道:“怎麼?有什麼不方便講的嗎?”
再三確認周圍沒有其它人後,潤東哥才小聲的對我們說道:
“焦新的死很可能是起義軍內部人自己乾的,聽說,咱們香南省軍隊內部力量構成很複雜,分成很多派別,而焦新在打走餘省督,宣佈自己成爲省督後,下面有幾個跟着一起起義的官員不滿意,認爲給他們的官職太低,於是那些人勾結其它幾夥人,趁焦新大人把他自己的親兵衛隊派去支援武盛昌之機,那些官員聯合起來,突然出手把焦新大人給殺了。”
“什麼?這幫*養的,現在大家還在跟着朝廷鬥,可這幫傢伙卻先自相殘殺起來了,真是太過份了。”
肖豐聽到這話,氣憤得立刻站了起來大聲斥責道。
“噓!”
肖升忙怒目對弟弟擺了擺手,然後壓低聲音十分嚴肅的說道:“現在是在兵營中,不要亂說話。”
肖豐立刻閉上了嘴。
屋子裡此刻靜了一陣,聽到這個結果,大家心情顯然很複雜。
想了想,我感覺也很是無奈,其實我認爲這種情況的出現是起義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會出現的事情。
現在可以說,全國起義的聲勢已定,趨勢已經形成,朝廷已經露出敗象,各處起義軍中已經不再擔心朝廷圍剿之事,所以起義軍內部矛盾自然就暴露出來,而且很多地方的軍隊又是倉促起兵,很多新任省督以前都沒有做過省督這樣的職位,突然把他們推到高位,他們必然會有很多事情處理不周,會引起很多矛盾。
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相信這些起義軍的人中,魚目混珠的也不在少數,有很多人趁亂起兵,只是爲了謀求一些個人利益。
但這也無可厚非,任何時代,任何時候都會有這樣的人。
不說別人,就說我自己,我之所以恨自己晚生十年,還是不也想混個元帥做做,甚至想稱王。包括這次全國上下起義如此順利,還不是因爲朝廷觸犯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及出賣了國家利益,所以全國上下才一呼百應的起來反抗。
利益本身也是種紐帶,想從根本上杜絕一切爲利益而戰的人來參加起義,這也不大現實。
所以,當戰後利益分配不公時,所有的矛盾就都顯露出來。
甚至出現了香南省這樣的事情,以武力方式來解決利益分配的問題。
總之,現在的世道就是混亂。
看了眼旁邊表情凝重的潤東哥,這時我纔想起,還有某些極個別人,不是爲利益而戰的,比如說這位,他絕對純粹是爲了盛華帝國的榮譽而戰,不給他錢,他都幹!
但這樣的,畢竟只是少數。
看到潤東哥,我又爲他擔心起來,擔心潤東哥會不滿上面官員們的所做所爲,怕他爲上面官員的爭鬥而義憤填膺,他在兵營中,這樣的事情如果鬧大了,可能隨時會掉腦袋的,我忙安慰着潤東哥道:
“只要這些官員還站在獨立陣營中就好,這樣我們依然能幫助盛華帝國的百姓,脫離朝廷那些腐敗貪官的控制。”
微微點點頭,看潤東哥那低垂的眼神和那張凝重的臉也知道,他很無奈,也很是惆悵,雖然有些事情上他會很衝動,但只要是他仔細思考過的事情,他同樣會冷靜而周全的處理,嘆了口氣後他怏怏的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顯然,潤東哥也明白,有些事情是非常危險的,觸碰不得,他看的書多,懂的道理也多,自然也知道一些事情的輕重。
“潤東哥現在看過報紙,還有做筆記的習慣!”
肖豐顯然不想讓大家再聊這麼凝重的話題,他突然指着潤東哥的報紙說道,那些報紙上每一篇文章旁邊都有潤東哥的筆跡,那應該是潤東哥寫的讀後感。
“嗯!”潤東哥很自豪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