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4.23
22:30
陰
酒吧
“我不會忘記你爲城市做出的貢獻;事實上你知道,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很抱歉羅溫,你需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並且...也許你不會再回到特警隊了...”
回憶起局長的這段話,坐在酒吧吧檯前的羅溫顯得有些憔悴。
昏黃的燈關籠罩在這間小酒吧裡,零零散散的幾名顧客分坐在各個角落;
也許在病毒爆發期,大家都有些心生芥蒂,但很多人還是抑制不住這種美式小調生活的誘惑。
“哼,美國人...”
羅溫掃視了一眼四周,吐槽着。
他轉過頭又看了看面前的啤酒:
“唉...我也是...”
自嘲了一句之後,羅溫摘下口罩,他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停職的處分對於羅溫來說太嚴重了。但更糟糕的是,即便重回警局,羅溫也不可能留在特警隊了。
用失去雙翼的雄鷹來形容現在的羅溫,再合適不過了。
羅溫擺了擺手,又要了一杯啤酒。
這時,酒吧的門被推開了,一個戴着黑色摩托頭盔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身材高挑,穿着緊身的黑色皮衣皮褲,凹凸有致的身材瞬間吸引了在場男人的目光。
女人踱着步,似乎在尋找什麼。突然,他發現了坐在吧檯前,背對着自己的羅溫。
女人緩步走到羅溫身旁坐了下來。
要了一杯酒後,女人摘掉了摩托頭盔,露出一頭烏黑的秀髮和一雙狐媚的眼睛。
羅溫顯然注意到了身旁這位美女,但此刻的他只想着自己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羅溫•史東...”
女人試探性地先開口了。
羅溫喝了一口酒,用餘光瞟了一眼女人:
“你是誰?”
“神木秋。”
“神木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瑞恩公司”的人。”
“是的。”
“如果你時間充裕,最好儘快幫助那些蠢貨把病毒疫苗研製出來,拯救一下我們這些可憐蟲,好嗎?”
“羅溫警官,疫苗研製工作已然接近尾聲。”
神木抿了一口酒,晃了晃酒杯,淡淡地說道。
“那太好了。不過,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查過你的資料。你曾經憑藉搗毀“辛迪斯犯罪集團”的壯舉而被警界封神,想不到閣下的威名似乎還不抵一次次的暴力執法。”
神木略帶嘲諷地說着。
“好極了!你想聊聊這件事嗎?”
已經醉意漸濃的羅溫顯然被激怒了;他把酒杯推到一旁,猛地站起身,怒視着神木。
而神木則淡定地看着手中的酒杯:
“別激動,羅溫警官。我很理解你目前的心情。現在,有一個讓你施展才華的機會,我想你應該會很感興趣。”
“你想說什麼?”
隨着羅溫的發問,神木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聘請書,上面寫着“Ryan Security Systems Inc-R.E.S.(瑞恩安全系統公司-Ryan employment services-瑞恩僱傭服務)”的字樣。
神木將聘請書放到吧檯上。
羅溫拿起聘請書看了看:
“爲什麼找我?”
“公司高層對你很關注。我們堅信羅溫警官如果入職,將會成爲公司不可多得的寶貴資產。”
這時,神木的手機響了起來。
“羅溫警官,我還有些事情要做,這上面有聯繫方式,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神木拿起摩托頭盔向外走去:
“還有,我沒佩戴口罩是因爲我注射了“沙麥拉疫苗”的雛形劑,我想用我自己來做實驗的話,對民衆們才更有說服力對吧?再見,羅溫警官。”
神木對羅溫拋了一個媚眼後,妖嬈地離開了酒吧。
羅溫沒有搭言;聽着門外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羅溫的內心在做着激烈鬥爭。
“R.E.S.”是“瑞恩公司”的傭兵組織,羅溫早已有所耳聞。
一些自由傭兵被“瑞恩公司”利用高薪買斷,成爲“R.E.S.”的一員,爲公司執行如暗殺、奪取、綁架、偵查、保護等一系列高危任務。
實際上,這些傭兵已經等同於“瑞恩公司”的私有部隊,只要資金雄厚的“瑞恩公司”肯付錢,這些傭兵便會膽正命平般的勇往直前,毫無畏懼。
2020.4.24
15:40
雨
USSS總部-局長辦公室
局長米歇爾•埃文斯悠閒得坐在椅子上,隔整潔解的辦公桌,副局長肯尼迪正在向其彙報USSS最新調查出的情報。
“埃文斯局長,根據最新調查結果,早在2019年十月,我國就已經發生了“沙麥拉”病毒的感染事件。而其他國家爆發病毒感染的時間則是在這兩個月之後。事實上,我國是全球第一例發生“沙麥拉”病毒感染的國家。結合之前的調查報告,我建議USSS能夠對關於研發生物、藥物等系統的相關公司和部門進行專項調查。”
很顯然,洞察力一向敏銳的利昂提出的這個建議是正確的,但是...
“利昂,你所指的是...”
“沒錯。“瑞恩公司”於十多年前年就在南太平洋的漢諾島嶼成立了“生物開發部”,並招募了大批生物學專家。這本是一家安全系統公司,成立生物研究所的目的僅僅是爲了製造抗生素嗎?天方夜譚!””
利昂聲情並茂的一番言論,另埃文斯局長一頭霧水:
“利昂,現今“瑞恩公司”經過總統先生的許可,已經與ZF開始履行合作關係了,如果沒有證據而冒然行事...”
“是的,當然要有證據。”
利昂打斷埃文斯的話:
“我已經託人調查到了,“瑞恩公司”的“生物開發部”團隊裡,有一個人曾是“新安布雷拉”首腦:卡拉•拉達梅斯的首席助手:艾倫•納達爾。”
“新安布雷拉?...利昂,我很同情你多年來的遭遇並十分讚揚你對國家、甚至對全人類做出的傑出貢獻。但“USSS”部門從未參與過任何關於生化恐怖的事情,你確定這件事是“USSS”的調查結果嗎?或是你所職權下的“DSO”(Division of Security Operations 安全維和組織)的調查結果?”
埃文斯狐疑地看着利昂,陰陽怪氣的神情讓利昂感覺有些不大自在。
作爲“DSO”組織的最高負責人,身兼兩職的利昂總是難以兼顧。
近年來,由於生化危機已然銷聲匿跡地走上末路,所以“DSO”組織幾乎面臨解體。
即便如此,這並不影響曾經與生化恐怖主義奮戰多年的利昂仍是衆人眼中的英雄。
“DSO”既無用武之地,ZF便將這名身經百戰的“老將”安排進了“USSS”,並許以高官之位。
面對埃文斯的發問,利昂頓了一下,淡淡地答道:
“不,是我的一個朋友...”
2020.4.25
12:30
霧
美國邊境-貧民窟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於停了,但隨之而來的大霧卻仍佈滿視線。
走在這個貧民窟的街道上,難以想象的髒亂和隨處可見的塗鴉可謂滿目狼藉;街球場四周的鐵絲網上略帶血跡,可見平日這裡是如何的暴力:
“呵~鬥士的主場嗎?”
一個身穿軍綠色夾克、卡其色登山褲和黑色皮靴的男人走到鐵絲網處停住了腳步。
他棕色的短髮和身上的衣服多少有些溼潤,看來剛剛是因爲不習慣帶雨傘而被上帝“懲罰”了一下。
離開籃球場,男人踏進了一條小巷。
在這個以黑色肌膚爲“通行證”的貧民窟裡活動,他要萬分小心。
隨性而爲很容易惹來殺身之禍,儘管這個四十多歲男人看起來並非善類;但在這,此時此地,他是一個異類。
“嘀嗒~嘀嗒...”
小巷兩側盡是簡易房屋,積存在屋頂的雨水從房檐上帶有節奏地流了下來。
幾名黑人躲在各自的房門前,注視着這個從面前經過的白人,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些許敵意。
這種敵對情緒也並非無法理解。
在“沙麥拉”病毒肆虐期,黑白兩個種族各自用自己的方式表達着對ZF發佈“管控戒嚴令”的不滿。
然而,黑人與生俱來的,例如暴力傾向和玩世不恭等種族劣根性成爲了白人犯罪後嫁禍於黑人藉口。
一時間,黑白種族的敵對情緒被昇華到了新的高度。即便如此,但在兩個種族中仍有大部分理性的人,極力反對這種“黑白對峙”的關係。
走到巷子深處的十字路口處,男人停住了腳步。
越發濃烈的霧氣另男人的視野越來越小;他環顧四周,皺了皺眉:
“應該就在這附近...”
這時,有十幾名黑人從對面的濃霧中跑了出來;他們叫嚷着,彼此推擁着,徑直奔進左側的巷子。
男人眼前一亮,趕忙追了進去...
巷子的盡頭是一片空地,空地的正中央支着一座大型帳篷,帳篷旁邊堆放着大小不一的集裝箱和雜七亂八的東西。
男人找到一個隱蔽的位置停了下來;他俯下身,躲在一處掩體後面暗中窺視着。
那十幾名黑人一擁而簇地搶進帳篷。男人看到,幾名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正在進進出出的忙碌着;
而值得他特別注意的是,帳篷的四周竟然出現了持槍的守衛。
這些身着黑色特戰服、頭戴防毒面具的守衛在帳篷周圍四處遊走巡邏,警惕性似乎很強。
突然,巷子的遠處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伴着地上積水的踐踏和巷子裡的迴音,腳步聲穿透力極強。
男人趕忙閃身躲進一面牆後;原來又是幾名黑人奔着帳篷而去。
男人回到剛剛的掩體裡,他從衣兜裡拿出一個摺疊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
接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微型相機,對準了帳篷;
“shit...”
由於濃霧的原因,這個距離拍攝的照片一定是不夠清晰的。
男人探出頭張望着,他希望找到一個距離帳篷更近一些的掩體來藏身;但是事與願違,目前的掩體是距離帳篷最近的了。
男人那深邃而銳利的目光在向四處努力地尋覓着,然而除了一間間簡易的房屋以外,前面沒有任何可利用的掩體了。
看來男人的唯一選擇只有靜待霧散。但霧散以後,自己也同樣更容易暴露。
濃霧對自己和目標來說,都是一把雙刃劍。
這時的帳篷裡,身着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正在爲排隊的黑人們進行着一種注射。
每隻針管上都刻有一箇中央印着“R”字的紅色梅花圖案;在旁邊的箱子上,印着“Ryan Security Systems Inc-B-antibiotic(瑞恩安全系統公司-植物抗生素)”的字樣。
在隊列的旁邊,一羣已經注射過“B-antibiotic”的黑人正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接下來的細胞融合檢測。
這時,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黑人小男孩趁工作人員不備,偷偷地在桌子上摸走了一支“B-antibiotic”試劑,並揣進了懷裡。
他沒有接受注射,而是悄悄地溜出了帳篷......
帳篷附近一座簡易房屋的屋頂,男人正在用望遠鏡觀察帳篷周圍的狀況。
這時,身後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喏,給你。”
男人回過頭,那個黑人小男孩將手裡握着的一支注射劑遞了過來。
“幹得漂亮,孩子。給,這是許諾你的報酬。”
男人接過黑人小男孩遞來的“B-antibiotic”試劑,並塞給他十美元。
就在剛剛,隨着進進出出的工作人員一次次掀起帳篷門簾,男人觀察到了帳篷內的情況。
他委託一個恰巧獨自經過的黑人小男孩,並希望他能偷出一支注射器,報酬是十美元。
“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微笑地問道。
“凱文•亨特。”
“很好。聽我說凱文。”
男人收起笑容,拿着注射劑在凱文面前晃了晃:
“這種抗生素還未被完全認可,它的安全性尚未可知。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男人其實是想勸說凱文拒絕接受注射。
“但他們說注射以後就不會被“沙麥拉”感染,而且這是免費提供的。”
凱文似乎不太信任男人。
“瞧,我也沒被注射過。因爲我相信這支抗生素需要專業機構鑑定並公佈之後纔可以使用。”
男人摸着男孩的頭,他也希望這是一件好事。但種種跡象表明,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凱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感謝你替我找到的這個拍攝點。”
說完,男人一翻身,從屋頂一躍而下,動作乾淨利落。
凱文也順着之前搭好的梯子爬了下來:
“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望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凱文問道。
“亞克,亞克•湯普森。”
回答聲畢,這個身影也漸漸地消失在了濃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