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亮起,他們走上了逃亡的康莊大道,這簡直叫人感到幸福。雖然很殘忍,可叫心愛之人送死這種事,誰也不會允許吧!
然而,瞿小白的計劃泡湯了!
當車子發動的時候,就會有聲音發出,當車燈打開的時候,就會有光線!寂靜的察哈爾之夜,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陳功早就佈置下的潛伏任務立刻得到了效果,何況還有徹夜不休息的狙擊手存在着!
陳功正在睡着覺,卻突然被副官吵醒,那副官一臉興奮,“找到了!”
“在哪兒!”
“城南的一個大酒店的地下車庫,現在他們正在往南逃竄!已經全員出動,過去阻截了!”
陳功聽完,立刻穿衣服,他要親自見證林昊被抓住的一刻!然後坐上吉普車,跟着前面的聲音,也追上去了!可是真的追上了隊伍,陳功發現問題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駕駛車輛的司機只能用“奔放”二字來形容,幾乎是沒有考慮活着出去!一開始陳功甚至以爲是林昊身體不支,所以有些難以控制車子了,畢竟受了那麼多的傷!但是林昊再瘋狂,也不會躲不開迎面堵截的吉普車吧!
陳功可是眼睜睜看着,那輛後蓋都破了只是塊布蒙着的車子,直接朝着吉普車撞去,然後自己手下的軍車竟然被撞飛!而那輛破車竟然只是輕傷,然後迅速又給足了油門,憤然離去!
這叫陳功心有不甘,怎麼能在眼皮底下給放跑呢!立刻下令,開槍射擊輪胎!總不可能一路火花帶閃電還能逃走吧!
早就準備着的狙擊手行動有素,一槍成功!在大家都以爲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的時候,瞿小白卻完全不知道輪胎爆了會有什麼影響!察哈爾結實的路面就被她劃出了一道持續不滅的火花,這讓陳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我靠!”
副官在旁看得也是心急,“將軍,我們還有兩輛卡車,不如用卡車撞吧!”
陳功一聽,依計行事!論噸位,這車再好也不可能違背牛頓定律吧!瞿小白的駕駛技術的確是不堪一擊,但是越無知,也就越瘋狂!面對着背後的卡車,以及前面四五輛吉普做成的圍欄,她竟然決定橫向逃跑!小淘知道這女人已經瘋了,除了繫緊安全帶,什麼都做不了!
可到底陳功人多勢衆,技高一籌,瞿小白終究落網。她把車子撞進了卡車的腹部,因爲油箱起火,而不得不後退,最終陷入重圍!火花配上汽油,一陣爆炸,兩人也是昏厥過去,等再醒來時,已經深陷圇圉了!
瞿小白醒來的時候,自己坐在椅子上,然後被死死地纏繞,根本不能動。小淘坐在她的對面,也是一樣,不過身上多了些外傷,看起來也沒什麼大礙。但是林昊,卻不見了!
吱呀一聲,一個男人推門進來。
瞿小白知道,是那個將軍。然後男人漸漸靠近,還跟前天晚上一樣,托起她的下巴,可小白看得出,眼神是不一樣的。
“你很有意思,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司機,如果你願意留下,我可以讓你活下來!”陳功的眼神裡是
欣賞,還有一點點渴望,不過沒有一點**的意思。“你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才可是不多見的!”
“那我可以談條件嗎?”
“可以,請說!”陳功表現地很和藹,願意談條件可能意味着更容易成功。
“我希望和我的愛人一起生活,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放過林昊。”果決而勇敢的提議,瞿小白絲毫不畏懼,她知道已經是死路一條,也不願意多掙扎,就乾脆提出了這個不可能被同意的條件!
“好!可以!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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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功如此快速而爽快的回答,讓瞿小白更加起疑,林昊殺了那麼多人,讓他費盡心機,怎麼可能呢?“一定是有陷阱!”
“我要見他!”
“可以,沒問題,只不過他剛做完手術,你可能還見不到能說話的他,要等到麻醉結束之後!我的隨行醫官發現你可真是大膽,竟然把林昊麻醉成那樣,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把他搞死!”陳功蔚然一笑,叫瞿小白緊張起來,倒不是因爲那笑有多可怕,而是她真的相信自己可能會把林昊搞死!自己還渾身痛着,林昊又怎麼會好受呢!
陳功把瞿小白的繩子解開,把小淘的繩子也解開,然後告訴她“就在對面的房間,只要你能做到……”沒等陳功說完,瞿小白便跑着過去了!
她自己還渾身關節痛,可是早已經拋之腦後了,一下子就衝過去,爬到林昊的窗前,哭着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試着去撫摸他的臉,蒼白無力,一個面容消瘦之人撫慰着另一個面容消瘦之人。陳功此刻踏進們來,靠着門口,“你還沒聽完我的話呢!”
“你說!”
“只要你們能陪我看一場戲,我不但不殺你們,還放你們走!自由安全地離開,我還會給你們準備車子食物飲用水,如果你們需要武器,我還可以給你們提供兩把菜刀之類,怎麼樣?”戲謔的聲音不堪入耳,陳功晃着自己的腿,等待瞿小白的回答。
小白說道,“你要如何?”
“一場戲,都說了是一場戲!就是陪着一起看看我給你們準備的好戲!”
小白沉默不語,她根本沒有選擇權。
陳功用粗暴的方式將他們三人都帶到大街的展臺面前,小淘坐在最左邊,小白坐在中間,還沒有醒來的林昊坐在最右邊。而陳功卻站在展臺之上!周圍全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頭頂則是皓日當空!
“先生們,以及瞿小白女士,歡迎大家來見證我陳某人的第一次舞臺表演!”說完他還深鞠一躬,臺下還傳來了掌聲。
瞿小白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可她總那麼不安。雖然身體沒有被束縛,卻壓抑到近乎無法呼吸。她擡頭一看,陽光耀眼,可那昨夜還吊着的趙欣萌卻不見了!
臺下的士兵端着一個盒子送上來,陳功很莊重的接住,然後打開盒子朝大家展示。小白和小淘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林昊用的那把刀。
“諸位,這把刀是島國曆史名刀——村正。在下偶然獲得,卻不曾識得。是我那副官,見多
識廣,經過查閱檢驗,的確是巧奪天工的無價之寶!所以我想這種好東西我不能藏着掖着啊,得拿出來展示展示!都說吹毛斷髮是寶刀鋒利的標準之一,這村正的確是夠堅韌,鋒利我卻不曾測試,現在就當着大家的面,試一試這刀,是不是真的夠銳氣!”
陳功說完,到現在都還是正經言辭,可當站臺後面擡上來以木架之後,瞿小白臉都慘白了!那是一個斷頭臺一般的木架,而木架之上沒有刀斧,卻吊着那個最柔弱最悽慘的女人——趙欣萌!
她穿着一身絲綢的旗袍,臉上還化了妝,儘管是迷彩的油色有限,可還是嫵媚的。但傷卻遮蔽不掉,臉上的,脖子上的,肩膀上,胳膊上,大腿上還有心上。陳功拿着刀一比劃,瞿小白的心就揪起來。
“這是最好的絲綢,這是最銳利的刀,我們刀從胸前過,不傷皮膚但衣衫綻開就是好刀,若是傷了人或是割不開,我就當面把這刀斷送!也當是爲三位客人踐行!”那哈哈地笑聲,令人渾身如螞蟻啃齧!
瞿小白自己看不下去,也趕緊捂上了小淘的眼睛!
但是陳功又怎能允許!他立刻令士兵掰開他們的手,讓他們睜大眼睛認真看!而且成功還要拍照留念!
陳功先把欣萌嘴上的布扯下來,她人想要唾口唾沫,都力氣不夠,陳功一下子就閃過了!一種嘶啞的,就像是喪屍一樣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膈肌顫抖而造成的聲音,“哈——啊——”
那雙眼睛最是動人心,叫人憐,可刀剛放下去,她卻毫無反應!瞿小白不禁落了淚,她站了起來,“你說,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不要再爲難她了!”瞿小白漸漸失控,小淘也是一樣,但是他們都死死地被摁在座位上!
陳功卻裝作無辜的受害者一樣,眼睛眨着,耳朵側着,“你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清啊!不是你要跟我談條件讓我放你走嗎?”
瞿小白哭着答道,“不走了,不走了!你放過她我就不走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小白姐姐,不能啊!”
陳功突然大笑,作爲手握生死權杖的人,他可以用盡一切辦法去侮辱壓榨**一個人!可是這種擊敗一個人的人格,擊潰一個人的底線,讓人慢慢退卻害怕乃至無望到放棄到自生自滅的時候,他最開心!
“那我希望你來替代她完成表演也是可以的嗎?”
瞿小白已經說不出話,她就流着淚點着頭,頭髮全都散下來!小淘在一昂吶喊的“不要”她全都聽不進去!
陳功興奮到了幾點,卻說,“好好好,”都已經忍不住把都刀放下鼓起掌來,“這女人已經是一文不值了!我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了,我就想着你能不能跟我再來一場車上的表演呢?我的兄弟可都沒有看過這種女司機的表演啊!”
那眼神是縱情的得意,也是對瞿小白最大的侮辱!她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昨晚的決定是多麼的自私而又錯誤!活着,真不一定是最好!
可就在瞿小白要張口答應,“只要最後放過我們”的時候,一聲“**”從遠方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