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知秋的話,克萊爾立刻緊張起來,她擡起頭四下張望着,問道:“不會是她吧?”
“誰知道呢。”葉知秋從地上爬了起來,習慣性的拍了一下身上的塵土,剛纔的動作是在雷區內形成的條件反射,現在他已經反應過來,那爆炸聲聽着還有很遠,就算艾麗絲跑得快,也不應該有這個速度,所以他倒是不怎麼擔心那麼活色生香的極品shu女被炸彈分解。
克萊爾聽到葉知秋的回答,心裡稍微安定了一點,然後看到葉知秋伸到面前的手,不禁遲疑了一下,才伸手握住,從地上跳了起來,其實葉知秋這就是一個姿態,主要作用是示意她起來。伸手拉一個趴在地上的人,倒不如讓她自己站起來省事,如果把克萊爾換成他從前手下的大頭兵,早就一腳踢到屁股上去了,只不過現在是小姑娘,有點特殊待遇,倒是沒想到克萊爾真會拉他的手。不過人家都把手遞上來了,他總不好鬆開,只好握住了用力把她拉了起來。
克萊爾站起來之後,立刻放開了手,還不着痕跡的退開了半步,倒不是她不願意從地上起來,實在是第一時間想到了早晨在車裡的擁抱,有點不好意思。
葉知秋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麼複雜的問題,他想破頭也想不出來,何況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她又不是妮可,值得小葉子費心。他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張望了一下,伸手摸出手槍,向克萊爾擺了擺手,叫道:“跟着我。”說着彎腰向鐵絲網的缺口跑去。克萊爾看到他的樣子,又緊張起來,連忙抽出手槍,學着葉知秋的姿勢跟了上去,沒跑幾步就發現這個樣子看起來很簡單,真要是做起來,實在彆扭到了極點,所以她跑了幾步,就很自然的直起了腰,反正她直着身子跑,也比彎着腰的葉知秋高不了多少。
大名鼎鼎的五十一區,真實面貌其實很對不起它的名氣,裡面只有幾條機場跑道和一些低矮的建築物,對於這種形狀的建築物,葉知秋可不陌生,那大多數是飛行器的機庫,他接受的專業訓練裡就有關於破襲這種機庫的內容,所以只是略微張望了一下,就看出哪些比較重要,哪些只是外圍警戒用的。現在的問題是,艾麗絲跑到哪裡去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居然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難道是掉溝裡去了?
葉知秋四處張望的時候,克萊爾在他身後伸出手指向側前方叫道:“那有一架飛機。”
“當然。”葉知秋很沒有好氣,這麼大的飛機他能看不見嗎?他回頭看了一眼克萊爾:“小心點,可能有哨兵。”
如果是在從前,克萊爾並不認爲軍隊的哨兵會隨便對她開槍,但是有了這幾天的經歷,她已經知道葉知秋的警告不是危言聳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頭,問道:“我們要繞過去嗎?”
“是個好主意。”葉知秋嘴裡稱讚,腳下卻一點沒慢,接着說道:“但是行不通。”他說道:“如果有哨兵,他們肯定已經發現我們了,鬼鬼祟祟只會增加危險。”
克萊爾承認自己有點不能理解葉知秋的邏輯,或者說,她和葉知秋在智商上有一些差距,當然這也可以解釋成代溝,但是現在肯定不是發揚民主的好時機,所以她很明智的閉上嘴,跟在葉知秋的後面,儘量讓自己跑得快一點,順便也顯得不那麼鬼鬼祟祟。
他們進入基地的地方離那飛機並不太遠,不然以五十一區的佔地面積,足夠他們跑到天黑了。當他們終於跑到飛機的陰影下後,葉知秋快跑了幾步,衝到艙門邊,側身靠到了艙門放下來的弦梯上,然後向克萊爾擺了擺手,擡頭向上張望。
克萊爾猶豫了一下,她再聰明,戰術手語這個玩意現學也來不及,只好連蒙帶猜,自己挑了個比較容易接受的,也側身靠到葉知秋的身邊,伸着脖子看他。
好在葉知秋根本沒指望她,發現她停了下來,就不再理她。他在機艙門外停了一下,突然飛身跳了起來,也不走弦梯,直接翻進了機艙裡。
這是一架小型客機,葉知秋分辨不出型號,但是至少能看出這飛機經過了改裝,它的主人應該比較注重享受,機艙里布置得很豪華,在角落裡居然還有一個酒櫃。
葉知秋慢慢的走了進去,機艙的中間是一張很大的辦公桌,上面有爲飛行特別準備的設計,可以防止飛機顛簸的時候東西滑落。葉知秋的視線落在上面,那裡攤開着一本雜誌,翻開的頁面似乎是一篇人物專訪。他用左手慢慢合上雜誌,發現居然是一本去年六月的時代週刊,封面上一個亞洲女人正笑得燦爛,但是他並不認識,只能確定不是某個國家的政要,當然也不像是演藝明星,她比趙本山都難看,長成這個模樣,和葛優配戲都對不起觀衆。
葉知秋皺了皺眉,機艙裡收拾得很乾淨,根本不像已經空置了一年的樣子,他絕對可以和任何人打賭,這裡的人剛剛離開不久。他伸手摸了一下桌上坐在一個凹坑裡的咖啡杯,居然是溫熱的。
他心裡一驚,迅速向後退去,但是晚了,有人笑道:“那是牙買加的藍山咖啡,要來一杯嗎?”
葉知秋看着從飛機兩頭涌出的人羣,猶豫了一下,很出人意料的沒有搶先開火。這些人手裡拿的都是手槍,沒有人穿軍裝,看起來更像保鏢,通常情況下,他更喜歡對付這種半專業的傢伙,比較安全。
等到這些人站好位置,一個高瘦的白人才從駕駛室的方向轉了出來,他戴着一副小巧的眼鏡,年紀看起來不算老,但是頭髮都已白了,葉知秋看着這傢伙腦袋上不帶一根雜毛的銀髮,很懷疑是不是染的,心想你這傢伙又不是loli,弄這麼一個造型,想當元首嗎?
心裡腹誹的同時,身後的機艙門一響,克萊爾踉蹌着摔了進來,葉知秋伸手扶住她,然後看到門外弦梯上站了兩個壯漢,其中一個烏青着一隻眼睛,鼻子還在流血,看起來狼狽極了。
有人上來奪走了他手裡的槍,葉知秋並沒有反抗,很順從的鬆開手,好讓那人如原以嘗,然後用兩隻手扶着克萊爾看了看,她看起來沒有受傷,只是有些疲勞。於是向那個正用一塊手帕擦鼻血的傢伙笑道:“平地也能摔倒嗎?”
那人憤怒的瞪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到克萊爾身上,不過那表情絕對不像憐香惜玉,葉知秋打賭他現在的形象一定是克萊爾的功勞。
“好了先生和女士們。”那個銀髮男人拍手說道:“歡迎來到我的飛機上。儘管我沒想到你們會來得這麼快。”
葉知秋拉着克萊爾的手,讓她站在自己的側後方,然後向男人說道:“你在等我們?”他專心挖了一上午雷,雖然危險性比ms的高一些,但是也不至於讓他注意不到有這麼大的飛機降落,所以只可能是他們早就停在這裡了。
“可以這麼說吧。”男人從保鏢們的身後走了出來,站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說道:“日本人?還是韓國人?”他說道:“老實說,我以爲你們長不到這麼高,這應該是基因技術的勝利。”他停了下來,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啜了一口,說道:“好咖啡,可惜現在已經很難弄到了。”然後他看着葉知秋:“你知道,這和你的同胞有關,現在你們後悔了嗎?儘管我一向很喜歡你們這些島國民族執着的品質,但是這一次,沒人會原諒你們,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