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被這個變故驚呆了,那個槍殺了自己戰友的士兵愕然望着地上一槍兩命的勞動成果,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的士兵都被告知在貼身搏鬥的時候手槍是最好的武器,但是沒有人告訴過他們,手槍子彈在近距離內的穿透能力對身邊的戰友來說同樣危險。
無線電裡傳來長官的詢問聲,顯然他們的軍官們對於超市內的喧鬧很不滿意,六級士官在後面大步走了上來,他的軍銜是進入超市內的作戰人員中最高的,所以要留在後面掌握進進的節奏,但是現在,他顯然沒有留在後面的必要了。
超市深處傳來喪屍的吼叫聲,六級士官鐵青着臉在無線電裡報告了剛纔發生的事,然後再次確認了長官的意圖,在得到明確的回答後,他憤怒的揮手要求士兵們散開,繼續搜索。有了這次的教訓,士兵們對於即將面對的危險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所以對於正在執行的命令表現得非常反感,大家磨磨蹭蹭的重新排成搜索隊型,但是很多人都在小心的後退,當然也就沒有辦法恢復到剛纔各自所在的位置,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隊伍中少了幾個人,而且多了一個從沒見過的傢伙。
葉知秋現在穿的重型防彈衣大小挺合適,穿在車上還算合身,這件衣服本來的主人被他扭斷了脖子,塞在一個空隙裡,正等着被喪屍分解。但是美軍的新式防彈衣脫的時候非常痛快,穿的時候就麻煩得要死,他即沒時間也沒有幫手,所以只是勉強把幾塊主要部件連在一起,讓自己在外型上看起來與其他的士兵差不多。他端着M4A1步槍,碎步走在隊伍的邊緣,不時用眼神去瞄綴在自己後面的那兩個傢伙。
他現在的形象其實破綻很多,不但身上的防彈衣沒有穿全,而且褲子和軍靴都和其他的士兵不同,他穿的是從空軍基地摸來的作戰服,而這些士兵穿的是陸軍用數碼迷彩,雖然顏色差不多,但是仔細看還是很容易發現其中的區別的。爲了不被人看出破綻,同時也爲了方便時趁機下手,所以在重新展開隊形的時候,他已經很小心的向後退了,但是身後那兩個傢伙做得比自己更過份,居然轉身向後跑,要不是六級士官即時發現,估計這倆傢伙能退到超市外重新進來,雖然他們因此得到了一頓訓斥,但是至少成功的成了整個隊伍的尾巴,如果在整個隊伍的後面拉一條線,他們甚至還在六級士官的後面。
雖然葉知秋很不甘心,但是他當然不可能和他們賽跑,所以只好委委屈屈的混了箇中間偏後,好在超市內部光線昏暗,身邊的士兵剛剛失去了一個戰友,精神正在高度緊張,也沒人有閒情去關心身邊的戰友穿條什麼褲子。
有了剛纔的教訓,走在最前面的士兵行動更加謹慎,槍聲不時的響起來,那是士兵們在射擊可疑的地點,暫時還沒有喪屍中槍。隨着散兵線的推進,超市深處的喪屍愈加感到了危險,恐嚇的吼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葉知秋再次小心的向邊緣扯動了一點,讓自己和其他士兵的距離更遠,他現在可以隨時脫離隊伍而不會被人發覺,但是原路退回的話,留在外面的士兵肯定會發現他,那仍然是個麻煩,所以他一時還找不到好辦法,只好慢慢跟着混。
隨着空間的擴展,隊伍變得更加鬆散,兩翼展開的幅度也需要增加,但是並不是所有士兵都有葉知秋的覺悟,在危險面前,士兵們很本能的希望聚集在一起,所以六級士官大聲喝罵士兵分開一點,同時指示落在後面的那兩個傢伙跟上來,去填補葉知秋主動向外扯動後留下的空隙。
兩個士兵對這個任務很不情願,雖然仍然是整個隊伍的最後面,畢竟離最前端又近了一些,而且更加接近隊形的邊緣,如果有不開眼的喪屍從側翼發起進攻,只要幹掉葉知秋,就能到他們兩個人的面前。一個士兵關掉自己的無線電通話器,湊近葉知秋低聲罵道:“你的腦袋被砸壞了嗎?”
葉知秋不想和他答話,用槍指了指面前的貨架,這裡已越過了被陶式導彈炸塌的部分,超市內部的結構開始完整,一排排的貨架出現在面前,眼前這幾排貨架排列得還很整齊,手電的光束下可以看出來這裡賣的都是衛生用品,葉知秋覺得面前的包裝很眼熟,看起來像大號創可貼。
那個士兵以爲葉知秋的意思是要和他分別進入貨架中搜索,翻了個白眼,心想傻瓜纔會在這種漆黑一片充滿危險的地方和其他人分開,至少他不會那麼幹。藉着反射的光線,他看出葉知秋似乎是個亞裔士兵,心裡大嘆晦氣,最近隊伍中補充了很多亞洲人,其中以日本人居多,這些亞洲人總是太認真,一板一眼的根本不知道怎麼才叫出工不出力,看起來回頭要想辦法教導他一下,讓他印像深刻一點,從前當兵是爲了福利,現在當兵則是爲了活下去。
於是當葉知秋挑選了最外面的一排貨架走進去後,他向自己的同伴看了一眼,然後不顧同伴的手式,快步跟在葉知秋後面走了進去。他的同伴和他在一起混了那麼久,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看到他不聽勸阻,只是聳了聳肩,並沒有跟進去。
雖然美軍中老兵虐待新兵的事件層出不窮,但是在戰鬥中明目張膽搗亂的還很不多見,這個一心給葉知秋一點教訓的士兵也沒打算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環境中給自己添亂,所以他只是想找個別人看不到的機會警告一下葉知秋而已,順便認一下人,免得回去了找不到這個傢伙人,對於大多數美國人來說,亞洲人長得都差不多。
葉知秋沒想到這個傢伙會跟着自己進來,兩排貨架之間的距離不長,前方不時有其他士兵的燈光掃過,按照正常搜索的速度最多三十秒他就會重新出現在其他人的視線中,所以葉知秋並沒有打算做點什麼,但是身後的大兵可不這麼想,如果前面真的黑洞洞一片,他恐怕就要老老實實躲在葉知秋的身後了,爲了趕在別人看到之前追上葉知秋,他小跑了兩步,伸手在葉知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示意他停下來。
葉知秋髮現他跟進來,就已經提高了警惕,他不知道那個傢伙想要幹什麼,所以當士兵的手搭到他的肩膀上的時候,葉知秋猛的轉身,揮起步槍的槍托重重的砸在他的下巴上。
工程塑料的槍托硬度不怎麼樣,在這劇烈的撞擊下有一大塊飛了出去,那個士兵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身子撞在貨架上,發出嘩啦的一聲大響。
這個聲音嚇了葉知秋一跳,他飛快的衝上去,雖然有頭盔的繫帶緩衝了一下,但是士兵的下巴仍然被打碎了,這種傷很難致命,但是受了這麼猛烈的撞擊再想恢復清醒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葉知秋扔掉手裡已經損壞的步槍,伸手摘下士兵身上掛的M4,這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呼,有人叫道:“上帝,你做了什麼?”
葉知秋猛的回過頭去,步槍指向聲音的來源,那是倒地士兵的戰友,他從另一側繞過來,沒看到兩個人出現,而且聽到了那個響聲,想當然的認爲同伴正在對葉知秋進行警告,他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轉過來看一下,剛好看到葉知秋蹲在同伴的身邊,所以失聲叫了起來。
看到葉知秋的步槍指向他,雖然知道這傢伙多半並不是想開槍,但是在戰場環境下人的精神高度緊張,誤傷戰友的事情經常發生,於是他連忙舉起手,叫道:“別開槍。”
葉知秋的確很想一槍崩了這個自找麻煩的傢伙,但是如果槍聲響了,他就得面對蜂擁而來的其他美軍士兵,所以他猶豫了一上,用驚慌的聲音說道:“是他先襲擊我。”
面前的士兵一點都不懷疑葉知秋的話,自己的朋友什麼德行他比誰都要清楚,但是他可沒想主持公道,看到葉知秋認出了自己,那麼也就不敢向他開槍了,於是放下舉起的雙手惡狠狠的走了過去,罵道:“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話音未落,就驚愕的看到葉知秋突然跳了起來,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拔出軍刀,從他肋下防彈陶瓷板間的空隙插了進去。這個空隙不大,葉知秋沒敢像平時那時向上挑刺破心臟,生怕被陶瓷板卡住。而是直接向下,用一個低角度劃開了他的腎臟,懷裡的士兵劇烈掙扎了幾下,就慢慢軟了下去。
這時耳機裡傳出六級士官不耐煩的叫聲:“你們在幹什麼?出了什麼事?”第二個士兵並沒有關閉無線電,所以士官聽到了他說的話,當然能猜到出了什麼事,對此他感到很惱火,但是那兩個士兵也是士官,他沒有權利懲罰他們。
葉知秋根本沒理他,與其浪費精力繼續編造隨時可能會被拆穿的謊話,還不如干點實際的事,他飛快的從懷裡士兵的身上扯下手雷,扯掉保險壓到他的身下,自己轉身從後面退出了貨架。
和他猜測得沒有錯,士兵們都已經超越了他的位置,所以現在他的身後暫時沒有人,他舉槍轉過另一排貨架,看到面前有人快步向剛纔的空間跑了過去,估計是去拉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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