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某些方面的考慮,葉小爲並沒有返回未定城,而是停留在了黃昏島西南的一處海域。
此刻,葉小爲正站在海面上的一座孤島上。
這座孤島並不像黃昏島一樣時常有人光顧,這是一座根本沒有任何生靈存在的島嶼。
葉小爲取出了三個不過巴掌大的奇異物品,淡淡的靈力縈繞於手掌之上,星辰戰場雖曾經屬於他,但多少年過去,分散於八方天地的星辰戰場碎片,是否還會回到他的身邊,這一點,他沒有任何把握。
葉小爲靜靜地盤坐於孤島上,小胖子百無聊賴的坐於葉小爲肩頭,兩人皆不知這個過程要持續多久,除了安靜等待,別無他法。
黃昏島內,洗衣的少女正靜靜地立在剛建好的木屋三樓,遙遙的眺望某個方向。老者收起魚竿,走到女子身邊,低聲一嘆,“何必呢。”
女子淡淡笑道,“我已不是當年的我,他也不是當年的他。
如此,挺好。”
老者無語。
距離黃昏島有一定距離的某處荒谷之中,未定城正是停留在此地,此刻,不見未定城,只有冷青竹與熊浩雲兩人靜靜地站立於荒谷內。
熊浩雲撓了撓頭,說道,“以葉哥的實力,一定不會有事的,不管什麼樣的龍潭虎穴皆不可能難倒他。”
冷青竹的神情微微有些凝重,“我感覺到了危機。”
熊浩雲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冷青竹,相識多年,冷青竹在他心中的印象,從初見時的驚豔,到得後來相處久了,加之自身實力增長,遠比冷青竹快的多,所以不知不覺開始覺得冷青竹很普通。
但此刻,看着冷青竹神情肅穆的樣子,他竟然再次感覺到了如初見時一般的驚豔,緊接着就這樣真的信了冷青竹的話。
沉吟片刻,熊浩雲說道,“這危機,針對的是葉哥,還是我們?”
冷青竹微微一愣,驀然間神色大變,說道,“對了,這股危機感,的確有可能與他無關,真正危險的是我們。”
熊浩雲想了想說道,“可要是說我們,也不太妥當,我們雖然比不上葉哥,但實力也絕對不弱了。
巔峰仙帝之下,我也不懼什麼人,況且我們還可以進入未定城。”
“是啊,未定城。”冷青竹雖然仍舊疑惑,但想到未定城,便也放鬆了下來。
熊浩雲嘿嘿笑道,“我們還是先回未定城吧。”
冷青竹點頭同意。
未定城當初便是停留在這荒谷中,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將葉小爲送到一個地方後,未定城會隱匿於虛空中。
此刻,冷青竹與熊浩雲正來到了未定城起初停留的地方。
“奇怪,未定城爲什麼沒有出現?”熊浩雲微微一愣,按照以往的慣例,當他出現在未定城附近時,未定城便會主動出現,然後讓他們進入其中才是。
但,現在卻並非如此。
冷青竹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心,突然嘭嘭嘭的跳動了起來,“這股危機感,看來的確來源於我們了。”
瞬息之間,冷青竹便有了決斷,她說道,“入黃昏島。“
熊浩雲立即點頭,說道,“該當如此。”
荒谷之上的天空在一瞬間變成了血色,極爲恐怖的殺戮氣息,鎖定了冷青竹與熊浩雲。
當感受到這股氣息的那一刻,熊浩雲的臉便完全冷了下來,“我頂着,你去黃昏島。”
冷青竹直接罵道,“說什麼傻話呢,黃昏島離此地不遠,一起走。”
話音未落,冷青竹便直接拉着熊浩雲飛出去,兩人雖然並不通空間挪移的手段,但以他們如今的修爲,想要趕往黃昏島,大概也不過只需要半柱香的時間而已。
在兩人離開荒谷後的片刻時間, 一個身披血色披風的青年緩緩露出了身影。
他遙遙的看了一眼冷青竹兩人離開的方向,笑道,“倒是出乎意料的果決呢,只是,逃向哪裡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的身影一閃而逝,勝似暗夜之中的流光。
冷青竹感覺那股危機正在逼近,但與此同時,她卻又有了另外一種感覺,危機雖然存在,但似乎已經不值一提。
下一刻,她便明白了緣由。
在她的面前,懷抱着硃紅色長劍的少女朱秋,正靜靜地看着他們。
熊浩雲將冷青竹擋在身後,冷冷的盯着朱秋,說道,“你要殺我們?”
朱秋不說話,只是看向了天空,原本蔚藍的天空,轉眼之間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隨即血色越來越濃。
冷青竹說道,“敵人不是她,她反而更像是來救我們的人。”
她本預感到了危機,但這危機在朱秋出現之後,便瞬間變的不值一提,之所以如此,只有唯一一個解釋——朱秋會幫助他們。
天空很快變成了極爲濃郁的血色,在一片血色之中,一個穿着血色披風的青年迎風而立,戲謔的盯着冷青竹與熊浩雲,“我還以爲要上演一場貓抓耗子的把戲,怎麼,這就停了?”
熊浩雲扭頭,冷冷的看着青年,喝罵道,“要打便來,你爺爺不懼你。”
說着,便直接衝向了青年。
青年伸出一根手指,遙遙的點向熊浩雲,空中,一道飛龍閃爍而過,剎那間洞穿熊浩雲的肉身,“多麼脆弱的人啊。”
“嘭。”
熊浩雲直接砸落在地,恐怖的力量在他的體內亂竄,一時間,他連爬起來都有難度。
僅僅只是如此短暫的接觸,熊浩雲便已經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極大,一個天,一個地,根本沒有一點可比性。
青年又看向了冷青竹,戲謔道,“你可以跑,沒關係。我不會急着殺你,你放心。”
冷青竹沒有跑,而是走到了熊浩雲身邊,在看到熊浩雲傷口正在迅速癒合後,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轉頭看向了朱秋。
朱秋看了她一眼,便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青年。
青年也早就注意到了朱秋,但看到朱秋的修爲後,便將其無視了,在這個世界,除了那麼幾個尊者,根本沒有任何人被他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