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國。
管家老約翰剛剛將他珍愛的菸斗砸了個稀爛。
“該死,貴族議會已經在討論爵位繼承的可能,而你,居然給我說要我當遺囑不存在?”
“查理,你要清楚,Ninglin纔是繼承人。不管是幾億還是幾十億,不管是公爵還是伯爵,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公爵願意,他甚至可以把遺產留給一隻柯基,特麼的,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說什麼!”
一向和善的約翰這次明顯氣的不輕,就連威斯特家族的安保團隊都被他招了過來,虎視眈眈的盯着基金會律師長查理。
約翰家族四代人都在爲威斯特公爵一家服務,後來更是被賜予了姓氏。老約翰決不允許有人違逆老公爵的遺願。他和他的人只認遺囑,其他,休想!
查理很不理解,在唾手可得的財富面前,老約翰到底在堅持什麼。老公爵一家死訊傳回來的時候,基金會那邊都要開香檳了,這個頑固老頭居然把裝着遺囑和公證書的破木匣子送去了貴族議會。要知道那可是幾十億!
查理走了,很失望,但無可奈何。老約翰這種管家的人脈是他和基金會望塵莫及的,他惹不起,基金會也惹不起,所以他走了。
“你親自帶隊人去找那個女孩,保護好她。”
老約翰看了眼離去的查理,在安保隊長傑森耳邊低聲說道。
“那基金會那邊用不用?”
傑森比劃了個奇怪的手勢。
“我會處理,我會給那個女孩一個乾淨的威斯特。公爵不在了,我還在。”
老約翰的背影這一刻高大了許多。
生活還要繼續,對於林寧來說,不管是粉色的法拉利拉法,還是身下的這輛勞斯萊斯,其實都沒有那輛添越有意義。
刻意的去逃避男裝的自己,享受林凝的生活,實際真沒什麼用。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對於自己的翹課行爲,張默先前給自己發了不少微信,字裡行間雖然沒有責備的意思,但也算讓林寧沒忘記自己的身份。
大洋彼岸的死黨應該是穩定了下來,又開始在小羣裡嚷嚷着王者,和平,炫着自己的新學校,新車。
有那麼一刻,要不是因爲自己的英語水平不怎麼好,林寧都想去留學了,在那邊重新開始,沒人認識自己,多好。
車鑰匙拋給大衛,至於他會不會開,林寧不在意。
大衛提議要送林寧,被拒絕了,繞着人工湖走了一圈的他,看着湖面那個靚麗的身影,有些莫名的煩躁。撿起一旁的小石子丟了過去,那靚麗的身影消散的很快,重聚的更快。
林寧很快的轉過身,不再看湖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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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很曬,林寧卻沒有那種小時候暖洋洋的感覺,進門廳的時候甚至打了個寒顫。
門廳的鏡子,家裡的玻璃器皿,玻璃裝飾,甚至是電視機的屏幕和那巨大的落地窗,全是女裝的自己,林寧發泄般的吼着歌,連聲音也是女聲。
將自己脫了個精光,收回身上的特殊道具,林寧抱着雙膝坐在浴室的花灑下,身上燙的泛紅,卻冷的直打哆嗦。
那塊隨意扔在桌角的情人橋腕錶,兩個小人兒悄悄地衝着對方進了一步。
或許是洗澡前忘了卸妝,林寧披着浴袍出來的時候,整個臉都是花的。
一整瓶卸妝水,一大包卸妝棉,似乎都沒能把妝卸個乾淨。
IPAD滴滴的響個不停,鹹魚上諮詢的人多了不少,留言也多,大多數都是指責店主太過怠慢,謾罵的也有。林寧看了眼,閉上眼,手指有節奏的敲着。
陳寸心有些失望的走出人才交易市場,小學學歷還有個女兒的她想找個既能照顧家人又不那麼忙的工作真的很難,35歲的年紀也是硬傷,哪怕她已經把薪水定到3000。
一家人的重擔都壓在愛人李達身上,陳寸心既心疼又難過,拿出手機給李達發了條微信。
“沒找到,我再去別家看看。”一個哭着的Q表情旁緊跟着是一個奮鬥的Q表情。
大衛如同往日般,站在一號樓的大堂裡,對每一個路過的人弓着腰帶着笑。
“有我呢,別急,回家說。”一個抱抱的Q表情。
趁着上廁所的功夫伸伸腰,給愛人回個微信,出來時的腳步有些沉重,大衛揉了揉臉,那個林寧熟悉的笑容又回來了。
“大衛。”大堂的電話裡,是頂樓業主的聲音。
“是我,林先生。”
“來。”
“好的,林先生。”
李達很恭敬,甚至比別對別的業主還恭敬。
頂樓業主很年輕,第一次辦理入住就是大衛接待的,印象中,總是冷着臉,很淡漠的樣子,和他的姐姐像是兩個極端。
對於林寧找自己,李達其實是有些心慌的,畢竟那天早上,他雖然反應很快,但還是看見了業主穿着睡裙的樣子。
如果業主要是秋後算賬的話,公司領導可不會管自己是誰的原因,罰款到罷了,如果是辭退的話,這對於李達來說,無疑不是雪上加霜。
大衛想什麼林寧不知道,他只是突發奇想的想給自己的鹹魚店找個幫手,大衛的愛人有沒有工作他不清楚,也不在乎,他不覺得有人會和錢說不。
“林先生。”
“來。”
林寧說罷,指了指門廳旁的小會客廳。
穿着鞋套的大衛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垂手站在一旁,一副等待發落的樣子。
林寧起身坐了過去,指着對面的椅子凳說道。
“別那麼嚴肅,閒聊幾句。”
大衛沒敢推辭,依着林寧手指的方向坐在椅子的邊緣,上身微微前傾,放在雙腿上的手有些侷促。
“那晚你在地庫吃飯,旁邊的是你愛人和孩子吧。”
林寧把玩着桌面的煙盒,低着頭問道。
“是的,陳寸心,李小桐。我愛人和女兒,來給我送餃子的。”
李達一本一眼的答道。
“愛人什麼工作的?”
“先前在辦公室當打字員,最近剛被人辭退。”
業主找自己似乎並不是要追究那天早上的事兒,李達這會兒放鬆了不少。
“回去問問你愛人要不要來幫我姐工作。”
“啊?”李達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來前做了萬分準備的他,怎麼也沒想到,業主找自己竟然是爲了給愛人個工作,這對他來說猶如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
“你看吧,感興趣的話叫你愛人來一趟,不感興趣就當我沒說。”
大衛狀態不對,林寧以爲大衛沒這個意思,也懶得再說,索性擺擺手,示意大衛可以走了。
“現在就方便,林先生,剛纔實在是太激動了,真的很抱歉,太謝謝您了,我這就叫她過來。”
眼瞅着餡餅要飛,大衛連忙說道。
“去吧。”
發現是自己想錯了,林寧點點頭,看了眼門廳。
大衛半躬着身子倒着退了幾步後,轉身走了,步履比來時輕盈了許多。
陳寸心接到愛人電話的時候有些喜出望外,上次頂樓業主給愛人中秋餐券的時候她就很感激。
那頓飯,算是他們一家有生以來吃的最貴的一次,山珍海味不說,各種小點心,月餅簡直精緻的跟藝術品似得。
老公電話裡興奮的叫自己打車過去,陳寸心沒聽,地鐵,公共自行車,沒慢多少,但能省近30塊,能多買斤肉。
大衛來回踱着步,不時的看一眼門外。
陳寸心是自己走員工通道進的小區,大衛人緣不錯,不少熟悉她的人嫂子的叫個不停,保安小趙看着小跑的陳寸心,特意開了輛電瓶車將她送到了一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