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人蔘果內蘊精純元氣,在靈苗靈株之中,也是出類拔萃;
白龍靈樹更不必說,能除惡淨穢。
苦地誰家門口能有一株白龍靈樹,魔潮降臨時,都能安穩許多。
且這靈株由生魂供給養分,乃是十成十的有靈之物——每一棵白龍靈樹,都能看作是一個有父母妻兒的小家庭。
最早被葉玄轉化出的那株白龍靈樹,今時已生出種種神異,甚至有河童從旁路過,信誓旦旦地說聽到了靈樹的自言自語。
葉玄後來檢查,發現那株白龍靈樹確實正在產生‘主體意識’。
主體意識,大概就是與靈樹共存的諸生魂共同推舉出來的一個家主、族長般的存在。
他令那株靈樹的主意識替自己看管樹前的一小塊豆田,靈樹主意識做得非常不錯,證明其初生靈智就頗高。
——或許是因靈樹中寄居的生魂在地藏王菩薩時代就已存在,歷經滄桑,如今又一次轉世重修,覺醒宿慧,自然靈智極高。
除了這兩種靈株,其餘諸作物均是葉玄從外界尋常商賈手裡買來的糧食與藥草。
這些作物,煉製六品以下的丹藥已經夠用,但若碰到六品以上的丹方恐怕就得一籌莫展。
他手裡暫時沒有六品丹方,對此其實也並不憂慮。
但更關鍵的一點是,用凡俗糧食作物煉製辟穀丹、精元丹這些糧食丹藥,比用靈株糧食煉製的消耗要多出兩三成。
這一點纔是促使葉玄購買靈苗,預備回去培育種植的最主要原因。
且通過特定的搭配組合來栽種靈苗,不僅不會損傷地力,更能讓地力豐盈,漸漸養蘊爲靈田。
此次購來的七色米、玉粟、雪花豆便是一個特定組合,搭配種植可以肥沃田畝。
購得靈苗、藥草後,葉玄就離開雲上集市,帶上胖虎,運使土木相轉符,遁去寒澤。
這次在雲上集市的收入加減之後,他手裡還結餘五百多精元丹,加上之前結餘的精元丹,葉玄手裡的精元丹數量已有一千二百三十枚。
辟穀丹與血肉丹他並未做統計,兩者相加應該也能值個百八十枚精元丹。
三個月後,法寶攤攤主會給自己傳訊,賣給自己一尊五品下或六品上的丹爐,這麼一尊丹爐至少需要四千枚精元丹,最高不超過六千。
所以現在就得積攢錢款,免得屆時貨到了,自己卻拿不出錢來。
轉至極寒境的寒澤內,葉玄領着胖虎,尋尋覓覓,最終走到了那個可以用以佈置三才渾元陣的絕佳場所。
他先選了一個靠山背風的地方,口吐蘊雷飛劍,劍光閃爍下,那片地域積累的冰層就被鑿成了一些四四方方的冰塊。
這個過程頗爲耗損真氣與心神。
冰層積累數千載,十分堅硬,用業火消融都得費一番功夫,更不提運使飛劍穿鑿。
直到夜晚降臨,他纔在靠山處挖出一個淺坑。
把業火投入火盆,以佛光照耀業火,使其中蘊含的火毒與惡性盡數祛除,赤紅的火焰便轉爲橘黃之色,照耀此間,暖意融融。
四下黑暗裡潛藏的魔頭兇物,盡在這火光照耀下消失無蹤。
葉玄隨即把囊中留下的一批磚塊倒出,在這淺坑外沿砌造牆壁,磚塊相連之處,直接以河泥作粘合劑。
砌好牆壁之後,他就從法寶囊裡取出獅魈們早準備好的房頂框架搭在四壁上,又上了瓦片,一座簡陋的房屋就此搭建完成。
但葉玄仍不滿足,把葉白從袖中放出。
它口吐水汽,把這座簡陋房屋淋了個通透。
寒意侵襲,眨眼之間房屋上就結出冰晶,冰層在房屋上蔓延開去,不多時就把這房屋凍成了一座冰屋,使之堅固性又增強一籌。
至此,造屋之事總算初步完成。
葉玄把那些鑿出的冰塊運送進屋內,大部分鋪作地板,小部分砌成了一個壁爐。
壁爐裡燃燒的是淨化過的業火。
業火火性毒烈,即便被淨化,亦只是消去火焰內蘊的惡性與毒性,其兇猛程度絲毫不減。
普通磚石所做的壁爐,它焚燒幾日就會泛白發脆,唯有以這冰塊砌造的壁爐能與之互相對抗,鬥個平分秋色。
業火一燃燒開來,這座冰屋裡便有了淡淡的暖意。
葉玄在屋裡支了張簡易的小牀,在其上鋪了厚厚的妖獸毛皮。
這些妖獸毛皮上繡有禦寒保暖的陣法,加上它們本身的保暖性,以及業火,總算能令人在此中睡覺而不用擔心被寒意所趁,受到損傷。
他隨後搬出桌椅板凳,拿來得自胖商人的風羊情報符,往其中注入一縷真氣,閃爍光輝的字眼便在眼前成形,似水波般微微盪漾。
風羊:苦地寒澤特有的羊類妖獸,異種‘明風?’與家畜羊類結合,繁衍數千年之後,最終適應苦地環境的一種妖獸。
風羊善奔行,快似風動雷奔,其頭生獨角,能激發烈風,令自身乘風而行。
極寒境內的風羊羣首領,已然成功洗去自身魔染血脈,返化異種明風?。
明風?:食氣之羊,四時風中之靈,成年以後吐氣可以催發風暴。
看到情報符上說風羊羣首領已經轉化爲明風?,葉玄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苦地的風羊妖獸,乃是異種明風?與家畜羊的後嗣。
這種妖獸縱然身懷稀薄異種血脈,也九成九不可能更進一步,返化異種祖血,更不提它們生存在苦地這般惡劣的環境裡,單是洗去一身魔染氣息就極困難,想要返化祖血更進一步更是異想天開。
但風羊首領偏偏就成功了,這得需要多高的天資悟性,才能做到這一步?
就憑着風羊首領如此高的天資,狩獵極寒境內的風羊羣都不是個明智之舉!
花了二十一枚精元丹,買回來的情報卻完全用不到。
葉玄心裡暗罵胖商人幾句,耐住性子,繼續看了下去。
那廝分明說極寒境內這支風羊種羣,只要有開百竅的實力,以及六品的御空之寶,便能狩獵,怎地情報與他所說出入這般大?
還講不講一點信譽,有沒有一點生意人的契約精神了?
順着泛光字跡看到後面,葉玄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漸漸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