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斯格嘉。”妮絲忽然輕聲念道起這條河流的名字。
“有什麼不對嗎?”直覺告訴費希爾,他眼前這位弓箭手或許可以給出解決眼前困境的方案來。
妮絲彷彿是回過神一樣,她用睿智而清涼的雙眼注視着費希爾:“費希爾先生,請問您聽說過拉美西斯王朝嗎?”
“拉美西斯王朝。”費希爾用手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向斜下方看。思考了一陣,他緩緩的說着:
“那是一個存在於遠古歷時期的王朝,因爲從建立到覆滅只持續了短短一百天的時間,所以也被人稱爲百日王朝。而那所謂王朝的尊稱,更像是一種蔑視與諷刺。不過我對歷史沒有多少了解,所以對它知道的也不多。”
“創建這個國度的人不正是原本的奴隸——波爾斯格嘉嗎?”妮絲微笑着說。
費希爾依然皺着眉頭:“是波爾斯格嘉沒錯,但是這和這條河有什麼關係嗎?”
妮絲輕笑了幾聲,並沒有任何鄙夷或者其他的負面情緒存在,只是給人感覺很輕鬆:
“我接下來所要說的只是一些野史,您應該沒有了解過這些非官方的東西。據說,在這位可憐的國王死後,打敗他的政敵們將他的屍體分割,扔入一條小河中。而這位王的子民卻相當的愛戴這位雖然不強悍,但異常憐愛百姓的國王。”
“人們自發的組織起來,尋找着那條國王被拋屍的河流。終於,一個政客的手下因爲良心的不安而告知了人們那條河的位置,於是人們來到這條河旁,恭敬並隆重的爲國王舉行了葬禮,並將這條河命名爲‘波爾斯格嘉河’。”
“可是好景不長,一個非常怨恨國王的政客聽說了這件事。他利用大量的金錢和利益籠絡到一位亡靈魔法師,並偷偷的派人尋找到了一個古代魔法,他欺騙了這位亡靈魔法師。在花言巧語之下,魔法師使用了這個古代魔法,並因此而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而這個古代魔法正是在這條名爲波爾斯格嘉河的河水中被使用的。因此,一個詛咒附着在了這條河上。”
“沒過幾天,河水非常異常的流乾了。露出了藏在河底的波爾斯格嘉王的屍骨。這些骨頭變成了黑色,並分裂開來,變成了一些黑色的猙獰的魚。一些特殊的液體也隨之出現”
“那個惡毒的政客沒有想到後果變成這樣便讓人下水去查看情況,沒有想到,那些黑色的魚竟然在短短几秒中之內把那人吞入腹中。政客非常慌張,命令隨行的魔法師用魔法破壞這條河,卻並沒有成功。於是政客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裡。”
“爲了掩飾自己的罪行,政客派人散佈謠言,說這條河中有吃人的魔鬼,於是大家都不敢來這裡。只有那些忠心於波爾斯格嘉王的人們依然來此祭拜,甚至下到河裡爲逝去的國王祈禱。”
“這些可愛而又可憐的人們並沒有因爲黑魚死去,他們全部被那些留在附近勘察的政客的手下殺死,同樣碎屍河中。”
妮絲用婉轉的語調講述了這樣一個富有傳奇色彩並生動有趣的故事。
“啪啪,”費希爾鼓了鼓掌,不過他緊蹙的眉頭表明,他心中的疑惑還是沒能解開,“很出色的故事,就像神話一樣,不過您說了這麼多到底是要表達什麼?”
“很簡單,只要是誠心敬拜這位英勇的國王的人就不會受到那些黑魚的影響。”妮絲笑着說。
“不不不,”費希爾連着說了幾個不字,並連連搖頭,“妮絲小姐,這其中的風險太大了,我們還是想想別的方法吧。”
妮絲微笑了一下:“相信我費希爾先生,這是絕對有效的。”
費希爾感受到她的決心,便想從其他角度來阻止妮絲這個瘋狂而衝動的想法:“妮絲小姐,你又怎麼能保證自己忠於那位王呢?”
“我對他是尊敬和敬仰,不能說是忠誠,不過這樣的情感也是可以保護我的。我從小就仰慕歷史上各種英雄,他們的身影在我的精神和靈魂中久久不滅,相信我吧費希爾先生,就像您相信羅蘭先生一樣。”妮絲再露笑顏,然後緩緩的朝河邊走去。
費希爾這次沒有在阻止她,雖然他仍然不相信這樣的故事也是事實,但是一來,他已經做好了營救妮絲的準備,亡靈魔法已經在他的指間盤旋。二來,他也想看看,這樣看似荒唐的野史是不是在闡述着某些不爲人知的事實。
妮絲站在岸邊,雙手合十,恭敬的朝河流鞠了一躬,以表達自己內心對亡者的尊敬與祝願,然後毫無雜念的從河邊走入了那清澈的河水。費希爾快速地移動過去,卻沒能透過透徹的河水看到妮絲的身影。
河面平靜的連一絲微波都沒有,難以想象,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就消失在了這淺而透亮的河水中,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費希爾皺着眉頭,心裡稍微有些慌張,他思考着所有的對策。
艾米麗優雅的走到了他的身後:“相信她吧,相信那個女孩,因爲剛纔,我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撒尼爾所擁有的某種東西。”
令人意外的是艾米麗這次居然沒有稱撒尼爾爲撒尼爾哥哥,不過費希爾這個時候也沒心思考慮那麼多了,他現在只是很擔心妮絲的安危。
“你喜歡她。”艾米麗異常鎮靜地說着。
“胡說。”費希爾立刻反駁。
艾米麗幽幽的嘆了口氣:“唉,你纔是胡說呢……”
“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喜歡她,但是誰知道你這個瘋子的腦子裡到底有什麼想法呢,爲什麼不去告白?”
費希爾咬着自己的嘴脣,什麼都沒有說。
“她對你也並非沒有好感,但是妮絲是一個堅強並且倔強的人,如果你什麼都不表示出來,只是深深的藏在心底裡的話,她也不會有任何的表示的,她甚至會刻意的拋棄這段並不熾烈的感情。”艾米麗顯得非常成熟老成。
費希爾終於開口了:“我只是,怕她不肯接受我這個拋棄了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