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驚人鉅變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就算是與自己也是一個道理。

“未來的羅毅,保重!至於我會怎麼樣,你是知道的。”

“沒錯,任何傷痛總有撫平的時候,我們能做的,就是硬着頭皮,承受下來,並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好!”

兩個羅毅在這個時候放開了彼此,只見他們各自後退一步,向對方行了個軍禮,然後同時放下致敬的那隻手,又握在了一起。

就在兩隻手分離的那一剎那,現在的羅毅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再一次變得無質,隨後緩緩飄浮升空,他回頭看到未來的羅毅正在向自己招手告別,於是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也不知他是否能夠看到?下一秒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羅毅猛地睜開了雙眼,發現四周是一片漆黑,觸手是一片毛絨,才知道自己仍躺倒在這天行閣書房的毛絨地毯上,自始至終都不曾離開過半步,於是挺身坐起,擡起雙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陣,發現一切無恙,這才放下了心。又擡頭看向面前牆上,幽暗中,那原本露出的空洞此刻早已消失不見,依然是原來的畫像,而墨雲劍也在此時靜靜擺放在劍託之上,一切都沒有改變,所有的一切就像幻境一般,羅毅也在此時懷疑是否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而已,畢竟時空旋渦太過虛無縹緲,更別說靈魂,多少年來,人類從未找到過靈魂是否真實存在的有效證據。

直到他感覺到黑暗中,眼前似乎有一縷微光正在不停閃爍着,四處張望下,並沒有發現任何實質性的光源,直到他找到一面鏡子;羅毅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額頭上不知在何時多出了一個金色的發光標記,正與未來的自己一般無二,他不明白這代表着什麼?心中隱隱感覺似乎存在着某些變化,但一時就是說不出究竟有什麼變化;但他在此時,心中已經肯定了剛纔的一切,並非只是自己的幻覺或者夢境,一切都是真的,靈魂?時空穿梭?多麼神秘的存在!

此時羅毅站起身來,自劍託上把墨雲劍取下,再次背在了身後,然後走到窗邊,透過窗戶望向天空;此時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候,月亮已經悄然隱去,而太陽還未出現。但他知道,不久後,太陽總會如期而至的,亙古不變!他不知道如果這些真理一般的存在被打破的話,會發生什麼?我們人類還能繼續生存下去嗎?

羅毅心中在此時爲未來的自己默默祈禱,希望那時候的自己也只是身處在這破曉前最後的黑暗,陽光並不會爽約,仍能如期而至,也許他現在正如自己一般,站在這個地方,擡頭遙望着這片深空......羅毅的思緒越飄越遠,只是靜默佇立,他在等待旭日……

當陽光再次展露光芒的時候,羅毅笑了,他從未有一次爲能夠再次見到陽光而表現地如此開心,這代表希望的曙光,從不會輕易凋零!這時候,他從窗戶望見房子外面的竹林背後似有幾個人影在晃動,他再一次露出了會心一笑,於是歡呼一聲從天行閣奔出,向竹林背後跑去,就算未來再多可怕,至少此時他並不孤獨。

當他跑到禁地的邊界,看到那裡正站了八個人,是柳無心還有他的小隊,他們在等待再次見到自己!羅毅心情大好,他看到他們也在對着自己招手微笑。人在任何時候,只要有人陪伴,總是會對生活更加樂觀一些。

“參見掌門!”一行人彎身行禮,可那姿態並沒有太多嚴肅。

“好了,我們之間不弄這些虛的,尤其是你們幾個,別跟着瞎起鬨。”羅毅看着小隊幾人笑罵道。

“艦長離開多時,倒一點都不講究了,那我們要叫您什麼?要麼就叫老大吧?哈哈……”張浩天依然沒改愛玩笑的本色。

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樣,羅毅此刻十分欣慰,歲月並沒讓他們彼此變得生疏,反而讓彼此更緊密地牽絆在了一起。於是開口說:“隨便你們咯,就是直接叫我名字,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太沒規矩了!”柳無心聽到這裡慌忙擺手反對。

她的樣子引地在場的所有人哈哈大笑,但她自己卻不明白大家在笑些什麼,於是迷茫地看着所有人。

“師姐,我們來的地方,並沒有那麼多規矩,而且,對一個人的尊敬,並不需要刻意體現在稱呼上,不是嗎?”羅毅收起笑容,溫柔地對她說道。

柳無心思索了一陣,覺得在理,自己心裡對他們八人的好感就像與生俱來一般,在初次見面就在心裡埋下濃厚友誼的種子,於是笑着對羅毅說:“那行,但在其他人面前,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一言爲定,我們私下就隨意一些!”羅毅心中此時高興極了,別人還算可以接受,但唯獨柳無心的參拜不知爲何他實在無法釋然。

看到羅毅歡喜,柳無心心裡也是極高興的,樂了一陣後,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他們說要帶我們去一個地方,於是我們約在這裡等候您,也不知是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看樣子神秘的很。”

羅毅心裡有更多的好奇,自從昨日再見,他們身上的裝甲,自己從未見過,還有那艘巨大的龍型戰機,這絕不會是玉華樓該配有的裝備,這段時間他們肯定做了很多事情。

小隊七人能不明白羅毅心裡在想什麼嗎?於是陳曉芸神秘一笑說:“跟我們來吧,到了你們就知道了,包你們驚喜!”說完小隊七人率先往憶星閣方向走去。

羅毅與柳無心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無限的好奇,但隨即又相視一笑,搖搖頭後並肩追上前面七人的步伐。

一路上,不乏有弟子往來行走,一個個看上去精神飽滿的樣子,又可以看出他們對陳曉芸等人都是極其尊敬的,這點讓柳無心感到十分意外,且先不說同門們精氣神的變化,光是對待前面幾人的態度,猶勝過自己,這點確實太不可思議,要知道,自己與師兄弟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懷着濃烈的好奇心,一行人已經站在了憶星閣正大門前。

“這不是憶星閣嗎?只是個庫存物資的地方,我曾不知來過多少趟,能有什麼神秘的地方?”柳無心自然是對整個玉華樓都瞭如指掌的。

“隨我們進去就知道了!”七人說完率先推門走了進去。

羅毅與柳無心帶着疑問緊隨其後,經過過道的時候,看到幾個弟子正在忙碌地操作着鍵盤!這讓羅毅與柳無心吃驚不小,尤其是柳無心,只聽她開口問道:“穆昭師叔呢?”

在她印象中,這個位置一直是躺着一個長醉不起的穆昭師叔,此時不但替換了別人,並且還一副忙碌的樣子,與之前的蕭條形成強烈的對比!她的話引起了那幾名弟子的注意,當看到羅毅之後立刻起身行禮,在羅毅簡短回禮之後又投入了自己的工作當中。

“誰在找我?啊,參見掌門!”此時七人已經推開了過道盡頭的大門,穆昭師叔正拿着一塊透明發光平板電腦在門邊記錄着一些數據,聽到有人呼喚,遂回頭詢問,當看到羅毅之後,又慌忙行禮。

此時整個憶星閣內部已經完全展露在羅毅與柳無心面前,但當他們看到眼前的畫面時,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二人此時張大了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看着裡面的一切。

這哪裡還是當初那個佈滿灰塵的庫房,此刻裡面的一切格局早已經大變樣!只見原本木櫃陳列的倉庫已經被徹底整改,所有的木櫃都已經被撤去,然後用更有效的空間利用將物資全都收拾到了倉庫的邊角,中間空出了大片空地,正擺放着許多工作平臺,上面更是擺滿了各種電子儀器,而這些儀器的周圍,熙熙攘攘地或站或坐,圍了許多玉華樓的弟子,他們此時身穿一種似乎是特製的束身工作制服,手臂上裝有許多精密設備,模樣類似於陳曉芸的電腦終端,正在各自忙碌着自己手頭的工作,誰也沒在意推門進來的九個人。

柳無心此時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哪裡還是自己印象中的樣子,直到羅毅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她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並隨羅毅跟上前面領路的七人。

二人隨着前面帶路的小隊向裡走去,一路四處張望,好奇地看着那些忙碌中的弟子,其中有幾個在見到陳曉芸他們之後,立刻端着各種儀器設備請他們確認數據,這時候才注意到羅毅與柳無心,於是在穆昭師叔的呼喊下,所有弟子暫時放下了手裡的工作,齊聲向羅毅這個新任掌門行禮。

“參見掌門!”每個人聲音洪亮,精神滿滿,這一聲參拜的氣勢羅毅只在軍隊中見過。

“大家辛苦了,不必多禮,你們忙吧。”羅毅也曾是個校官,這種場面還是可以自然應付的。

“是!”衆弟子答應一聲隨後又像沒事一般,繼續忙碌了起來。

這時再看小隊七人正站在密室入口位置驗證身份,並向處於迷茫中的羅毅與柳無心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快跟上腳步。

走在光帶過道的時候,二人的心情與當年小隊七人並沒有什麼分別,同樣帶着滿腦子的疑問走完了整條過道,站在了透明移門面前,當看到右邊地球圖形的時候,心裡還算平常,可當走進密室的那一剎那,第一眼就看到了牆壁上的九副巨型畫像,這時候的驚詫是難以形容的。

“這……是你們畫的嗎?”羅毅吃驚地說道,而柳無心早已經震驚地無法言語,自己打小就在清源山長大,從未想過憶星閣內竟然隱藏這樣一間密室。

“不是,這個密室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當初我們進來的時候,它們就已經存在,這裡的一切都已經存在。”陳曉芸說着用手比了下整間密室。

“這……這怎麼可能?”

“我們當時吃驚的程度不比你們現在少。但事實就是它們真實存在,那個人或那些人對我們瞭如指掌,並且這裡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爲我們而留!”

羅毅四處張望了一圈,畫像下方對應的那些金屬艙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其中七個早已經被開啓,而自己與柳無心的畫像下方,那兩個仍緊閉着艙門。他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部下幾人昨日身上的裝甲應該就是出自這裡!再看那七人早已經站在了那兩個緊閉的金屬艙前,回首看着發愣中的羅毅與柳無心,並向他們招手示意,那幾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識羅毅與柳無心的裝甲究竟是什麼模樣。

很快,二人就站在了各自對應金屬艙前,毫無意外,隨着騰龍纏劍標誌的陷入,掃描驗證掌紋之後,金屬艙齒輪轉動,應聲而開!

衆人探頭看去,只見柳無心艙內,正擺放着一件純白且裝飾有鳳羽般紋路的金屬羽衣,而羅毅艙內則金光奪目,正陳列着一件淡金日輪龍鱗鎧甲!衆人驚歎出聲後,點頭示意二人用手觸摸甲衣,正如七人之前那般,在二人手指觸摸到甲衣的瞬間,金屬如流水般瓦解,隨後纏繞在二人身上,只一瞬間就已經穿戴完畢,而羅毅的甲衣則爲他背後的墨雲劍又留出一個填充空隙,顯然是爲他個人量身打造。

隨着二人裝甲附體,陳曉芸擡起手臂,在終端電腦上發出了一個指令。正穿戴着甲衣的二人瞬間清楚地感覺到,正有大批龐大的資訊正拼命往自己的意識中灌輸,眼前瘋狂閃過無數畫面,幾秒鐘過去後,再沒有驚訝,再沒有迷惑,一切都知道了!

這是陳曉芸在爲他們二人作數據同步,她將目前研究所得的一切科技知識與最近發生過的種種,全都通過裝甲自帶的意識連通作數據傳遞,科技可以傳遞的信息,又何必多費口舌呢?現在就算是柳無心這個從未接觸過科學技術的人,也能憑一己之力製作出迄今爲止人類最先進的宇宙戰艦,時間問題而已。

“之前有件事,本以爲說出來你們會無法相信,但此時,我想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了。”羅毅褪去了身上甲衣之後,來到他們面前,笑着說道。

“哦,老大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張浩天戲謔地說道。

羅毅瞄了他一眼後說:“那是我在天行閣裡碰到的事情。”

衆人對於神秘的天行閣都是抱有濃厚興趣的,這個密室已經如此難以置信,那麼身爲禁地的天行閣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於是一臉好奇地圍着羅毅聽他述說。

“天行閣的建築風格,來自地球!這不算新奇,我還在那穿過了時空旋渦,見到了未來的自己!”

羅毅這段話,雖十分精簡,卻着實震撼到了所有人!柳無心更是覺得相當疲憊,畢竟在短時間內,接收了太多資訊,意識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未來的你說了什麼?”陳曉芸的研究計劃裡,正有觸摸時空這一項,此時聽到羅毅說起,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他說,我們要在此時抱有一種使命感,宇宙有可能將會傾覆,而我們有責任拯救。”

“我們曾連眼前都無法顧及,未來卻要去挑起宇宙安危的大梁?這確定沒有開玩笑嘛?”王海難以置信地說,不光是他,每個人聽完都覺得太過縹緲。確實,現在連玉華樓都走不出去,任誰能顧及整個宇宙?

“也不知是多久的未來了……”羅毅勉強帶笑說。

陳曉芸根本不關心什麼宇宙大難,她只在乎科學,於是說:“老大,說說時空旋渦?”

“我無法描述清楚,如有機會你能親自去看看才能知道,非要說的話,那就是一個充斥着無死角亮光的無限大風暴,而我當時是無質的靈魂狀態!”

“風暴?靈魂?”衆人越聽越驚奇!

“通過與未來的自己對話,我想我們的科研工作,要開始嘗試觸及這兩個方面——時空旋渦和靈魂,這至關重要!而我們終會成功,未來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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