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就聊聊吧!玩這麼大,你想幹嘛呢?”
許老臉色如常,也瞧不出他是喜是怒?
來了!
裴風心裡一沉。
這看不同於對着清機老道忽悠。
起碼、接下來所說的一切,得有點理由。
許老雖然退居二線,但他的影響力,毫無疑問仍然是大天朝第一人,想忽悠他?自己夠不夠資格呢!
“大變將至,我只是爲自己的人做點安排而已!”
裴風安靜的把這一真實情況說出來。
這句話是真的,那怕綁上測謊機他也敢說。
許老點點頭。“你這解釋無可厚非,但......據我們的情報分析員分析,你對堅持認爲可能發生的異變,似乎是進入宮殿後纔有這個論點。是不是你在宮殿裡發現什麼?哈哈!裴小友,我當你是朋友,我問的問題也許有點唐突,你可以不回答的......”
許老淡然笑了。
這裡到處是攝像頭,回不回答不重要,關鍵是他對這些問題所露出來的表情。
想瞞過國內最頂尖的情報分析團的分析、怕裴小友還嫩了點。
“事無不可對人言!”
裴風環顧周圍,“我裴風一生行事,向來坦坦蕩蕩.....”
那一霎那,裴風忽然只覺心中再無半點阻礙......
“許老儘管問,我知無不言!”
一直以來,他是憂這憂那,何必呢?說出來,讓這老傢伙感受一番他的擔憂......
許老眼睛略過一絲驚訝!
裴風前後忽然生出的變化他是看在眼裡,可惜、他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覺這年輕人忽然看破紅塵,如老僧入定......
“你對三年之變,有幾成把握?”
許老終是禁不住,問出他心裡最擔憂的問題。
一國十幾億人的生死存亡壓在心頭,能不惦記麼?
如果按裴小友所說的,那怕由這一刻起傾全國之力、似乎也無法兩全。
尤其是:進入地球伴侶之後,如何維持、行使一個國家應有的權力義務等等......
“我還是那句話,安村達到幾成,三年之變就達到幾成。”
裴風心情隨着許老的臉色而沉重。
所謂能力越大,壓在肩膀上的擔子也越大......
他只是稍微想與許老面對的情況換個思維,那千頭萬緒的困難頓時把他壓垮了。
“要不——你來幫我。呃!你來幫人民?”許老喃喃自語,再次向裴風拋出橄欖枝!
裴風微露笑容,“許老,這真不關我在那裡的問題。個人的力量,在這種天地異變面前是很渺小的。我認爲、國家大力推進地球伴侶的開發,爲時未晚——”
“那你能確定、國家在開發的過程中不會與官方人士的政見發生矛盾?”
許老無可奈何地瞅着裴風。
這等於去你的別墅裡動工建築,難道你不介意?
介意也就罷了,事關民生,不行也得行!問題是、打不打得過這纔是問題!
“我以爲、一個國家爲了它的人民的利益......這方面、我相信這可能也是地球伴侶官方的本意。不然、他溝通我們這兩個世界幹嘛?”
“對啊!”許老一拍輪椅。
“一直以來我們擔心、以一國之力進入全面開發會引起誤會,卻沒考慮地球伴侶官方的本意。這就容易理解了,既然他們的本意是幫助地球上的生命,但如果危機降臨,還是需要國家去維護去整頓的......”
許老不知想到什麼,激動到臉上紅彤彤的。
一個人,站到他這層面,想問題自然不能按着普通人民的思維去想。
普通人,也許想着怎麼進入地球伴侶去獲得第一桶金,但站在他們的角度,這第一桶金不好挖哪!
如果全人類涌入地球伴侶,傻的都知道,沒有國家去維護根本就走不下去......
那麼、一個主權國家,越早進入宣誓其主權,越能在危機來臨時擔任起幫助全人類的重任!
如此一來,果然如裴風所說的,國家現在全力入駐也怕遲了......
“嗯嗯!裴小友,你不來幫我也罷!你那點破事,有我在一日,便隨你亂來......哈哈!我總不你吃虧就是了。”
許老想通一直壓在他胸膛的問題,自然是高興異常,也不介意對裴風承諾一點小優惠......
“不過!可惜我怕是熬不到那一天囉......你是聰明人,好自爲之吧!”
許老忽然想到裴風對他承諾的一年之期,心裡不禁黯然!
他不是擔心裴風鬧出紈絝子弟那點破事,一來他明白裴小友又怎會自己掉身份?二嘛!那怕裴風真玩壞倫常、這點破事,那怕他不在也有人幫他擦屁股。
問題是:如果玩的是定國大計?尤其是裴風掌握的地球伴侶裡面的一片宮殿?
他不在了,這事就很難說囉!
“哈哈!”
“你那點破事,有我在一日......”
裴風故意重複這許老說的話,忽然瞅瞅房間裡的閒人——
這不大的房間裡,包括那名掌管電腦的年輕人,那名護士,還有清機老道。
“啊呀?”清機老道首先反應過來。
裴道友是嫌棄他們這些閒人了?
許老心裡一熱!
裴醫生話裡的意思他怎會不明白?
看着似乎是針對自己剛纔這番語言,但裡面......
難道自己還有救?
老老實實地說,如果裴風沒有指出什麼三年危機,他也是活夠了,該走便走無所謂!
偏偏裴風指出什麼三年之期,身爲國家一員,不眼看人們能安全轉入地球伴侶,不眼看國家在地球伴侶裡面能穩定的保護起國民,凡此種種,他一想到自己在這等世紀大事件中走不到關鍵時刻......
這對他來說,簡直比死還難受啊!
“你有話要跟我單獨說是不是?這房裡都是經得起考驗的,你直說吧!”
許老怎會不明白裴風的意思,但他一輩子坦坦蕩蕩,不是國家機密,他不好說出口。
那名年輕的電腦秘書倒也爽快,站起來說着:“許老,我去方便一下......”說完微微鞠身便退出去了。
許老的房間當然有衛生間,但那是專用的,平時所有機要人員想方便只能下到一樓。
剩下那名女護士不知所措、忽然放下手裡的血壓計,“我也去......”
“哈!”裴風禁不住撲哧一聲。
能呆在這裡工作的人,又怎能沒這點眼光呢!
“我......也去方便一下。”清機老道喃喃一聲就想走。
裴風伸手拉他一下,“你找藉口也不會另說個理由麼?算了,你必須在旁。”
開玩笑!
這等事,沒個旁人見證,將來他麻煩了。
又不是沒見過——
他可是在三甲醫院當過醫生的人,如果必須現場治療病人,旁邊還是有人見證好,萬一出事,誰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