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又過了幾天,我聽說圓圓與柳天賜私定下婚姻,代價就是柳天賜白身出門,自立門戶。”
房公子小心翼翼的瞅瞅楊佶——
他是想拖延時間,可惜他也覺得、從現在起,拖延到天亮似乎是不可能的。
“那天,和四海與陳長青他們約我出去喝酒。喝多了之後我把這事說了出來。”
“和四海說大家兄弟一場,他要幫我把圓圓搶回來......”
“天地良心,我沒有想殺柳天賜的念頭,連和四海說幫我搶人我都沒有同意。”
房公子激動地站起來——
他那動作、楊佶乾脆轉頭不再盯着他。
如此距離,他看跟不看根本就沒分別,對方的一舉一動仍然落在他眼裡,嗯.......感覺裡!
“後來、陳長青問起柳天賜是不是拉你出身的那名柳家鎮長。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的。”
“陳長青後來好像說.......如果不是柳天賜,就沒後面那麼多事情。”
“當時我也喝多了,後面不知道他們有說什麼。反正過了兩天,柳天賜他跟人打架給打壞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楊督察,我可是從來沒有想殺柳天賜的念頭。圓圓也就女人一個,我隨便從京城逛一圈便可找出一堆比她好的,我犯不着幹這些蠢事......”
房公子一口氣說了一大通,如果可以,他還是想希望楊督察看在他老爹份上,或者能放過他。
楊佶默不出聲。
實際上,他還真相信房浩春說的是真話。
任圓圓對他這種紈絝子弟來說,吸引力並不強,說要生要死太誇張了,兩人沒什麼感情基礎,無非就是他得不到的心思在作怪而已。
試問這種人,又怎肯爲了到處都有的女人去冒着生命危險賭一把呢?
他又不是傻瓜,殺了柳天賜,也不一定能得到任圓圓,再說萬一就肯跟他,他也怕啊!
何況、柳天賜是那麼好殺的?
“你好好想一下,有沒說謊?如果我查到你說的不盡不實,你死定了。”
楊佶慢慢站起來,秉着雙手,背對着房浩春微微走動幾步,似在想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房浩春忽然心頭火熱——
那把無比鋒利的寶刀就在他眼前唾手可得,而柳督察此刻正揹着他在想事......
房浩春只覺渾身靈氣激盪,忽然、他惡從膽邊生,猛的一把抓起寶刀,無聲無息地奮力對着楊督察砍去......
【砰!】的沉悶聲起,房浩春驚訝地看下自己胸膛陷入一片,他都不知道是給什麼東西撞中他的?
一口氣呼不出來,想喊也發不出聲音......
房浩春伸出手指着楊佶,嘶啞聲:“啊!啊!......”
約莫十秒,他終於堅持不住,【噗】肥胖的身軀癱倒在地上。
楊佶嘆息一聲,終究還是要殺人啊!
這一記騰腿,估計他的內臟怕粉碎了吧?還能撐上十秒,不錯咯!
已經給他一條生路——
房浩春還真罪不至死,像他這樣的紈絝子弟,他的行爲還算是好的。
事實上、楊佶也找不出讓他痛下殺手的原因——
但房浩春必須死!
楊佶乾脆轉過身......
就是想考驗房浩春,如果他不拿起這把刀,說不定還真放他一條生路......
楊佶微微搖頭,不再糾結這些小事。
這世間,無時無刻不在死人,並不是人人都死得理所當然,比如柳天賜......
神念祭出,把小海棠與她的小婢從小世界抓出來,順手又扔到牀上,幾牀被子馬上把她倆裹得嚴嚴實實......
楊佶打開房門,邁出門口那霎——整個人瞬間消失!
天,黑不見五指。
到了外面,楊佶施展神念,控制着靈氣騰空而起,直飛往公主府。
這件事中,唯一的證人、殺害柳天賜的幾名地痞,楊佶並不想去找他們。
這些地痞打架經驗豐富,柳天賜又是手無綁雞之力的弱書生,他們擊殺柳天賜不要太過容易。
他們肯定是活不了的。
那怕柳閥不想追究,但這些地痞殺害柳天賜之事天下皆知。
他們不死,柳氏門閥、大景四大門閥之名也可以除去了。
至於找這些地痞套取證據?根本沒這需要。
這是以武爲尊的世界,要什麼證據,我懷疑你就行了。
剩下的、讓拳頭說話。
沒多久,楊佶飛臨公主府上空,很快沒入府內。
房浩春遇刺一事很快便會傳遍京城。
他之所以不趁熱打鐵拿下其他兇手,就是想等夏清竹離開京城後再做打算。
這樣一來,有心人想栽髒給夏清竹也不行。
夏清竹離開京城後,起碼可以贏得一點時間讓大家儲存力量。
進到竹林小築,裡面明亮的燈火一晃一晃的。
此時才晚上十點多,夏清竹在華夏那邊已習慣了晚睡,十點多真的太早了。
“楊佶?”
“清竹、是我。”
楊佶跟她打個招呼,順手把任圓圓帶出來。
“啊?”任圓圓稍微適應一下環境,發現公主也在,急急作勢行禮。
“圓圓......“
夏清竹穩住她想跪拜之意,見她沒事,心裡也是欣慰。
這種事,在她們女子內心,卻也是極爲棘手的。
想勸一名心萌生死志的女人,首先你得有說得通的理由,這點對她們來說,難啊!
“公主!圓圓累公主勞心,請公主下罪!”
任圓圓心裡淒涼,但禮數卻絕不可少。
夏清竹貴爲公主,讓她操心自己的事本就是罪過......
“都是自家人,你就不用笑我啦!我已經不是公主了。”
夏清竹笑嘻嘻的答上一句。
“啊?公主何出此言?”
這消息,對大景人來說,可不是小問題。
“景寧公主這封號,我已向新王交回封印。不管新王如何,清竹都已不再是大景景寧公主。”
夏清竹說不出的輕鬆。
這麼多年,她一小女子揹着整個大景的榮耀,很累的。
“公主,你永遠是圓圓心中的公主。”
任圓圓靠近夏清竹,輕輕挽着她的手。
兩人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交情還是有的。
“你父親也在我這裡,要不要去見見他?”
“明天吧!家父這陣子幸勞,圓圓心裡慚愧。”
“這不是你的錯。圓圓,房浩春已伏罪,其他的你不用多想,安心跟着公主便可。”
楊佶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