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9-11 12:24:20 本章字數:4787
裴爸爸去煮飯了,程湛小朋友鼓着腮幫子,眉頭緊鎖。
靈波看兒子如此,不解的問道:“湛湛怎麼了?”
湛湛摘下報紙疊好的帽子,嘟着小嘴就跑過來,爬上沙發,窩在靈波的懷裡,“媽媽,湛湛想姨姨了!”
“呃!”靈波心中一頓,揉揉他的腦袋,道:“哦,小心肝想姨姨了呀,那就給姨姨打電話吧!”
“好!”小傢伙猛點頭,閃動着大大的眼珠子,點頭道:“打電話!”
靈波把自己的電話拿出來,問他:“打給哪個姨姨?”
“小心肝!”小傢伙最喜歡程徵了,程徵最疼小心肝了。只要提起小心肝,靈波就知道兒子說的是程徵。
電話撥通後,靈波都不知道兒子跟程徵怎麼溝通的,這邊這個簡直是說的火星語。“小心肝,咯咯...........咯咯.......”
剛纔還有點低落的兒子對着電話發出咯咯的笑聲,靈波看着兒子打電話。
“嗚哇!”小傢伙對着電話親了一口,有板有眼的樣子讓靈波驚悚不已,這簡直是一個活生生的小色狼啊,這麼點就會對着電話親人了!
“咯咯........咯咯......”又笑起來了,也不知道有啥可樂的。
不多時,小傢伙也沒說出什麼來,把電話給靈波。“媽媽,小姨找!”
“哦!”接過電話,靈波問程徵:“你跟湛湛說什麼了啊?你聽地懂他說的話嗎?”
“我親他了呀,一親他就笑!”程徵也呵呵的笑:“姐,陳管家來找我和二姐了呢,被二姐一頓臭罵,灰溜溜地走了。”
“是嗎?就那樣走了?”靈波有點意外。
“嗯!”程徵在那邊說道:“但還是不知死活的放話說會再來找我們的,叫我們無論如何都回家一趟,還有你,大姐,叫你也回去。大姐,你說老傢伙幹啥?難道還要我們爲他服務?!”
“無論他想什麼,都不可能!”靈波語氣十分的淡漠。“我們跟他從此後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這兩天我就把你們戶口安置好,回國手續辦理好後跟你們父母的戶口分離!”。
“大姐,我爸媽會不會瘋了不讓?”程徵有點小擔心。
“不會!”靈波說的篤定:“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做這事,提出戶口,只是以後讓你們過得自由,往後結婚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靈波早有預見,程徵喜歡常羲,死纏爛打這麼些年,常羲雖沒有點頭,但靈波覺得再冷的堅冰都會有被融化的時候,她相信以程徵的厚臉皮,一定會融化常羲這塊堅冰。
而常羲和徐馳兩個人就是一對冤家,常羲那張嘴跟徐馳是棋逢對手,頗有點英雄相惜卻又相斥的感覺。
而常羲和徐馳的家庭都太特殊,他們的父親都是逃離國土後被追回的貪官,儘管兩人十分優秀,如果程徵和程曦的戶口還在程家的話,勢必會影響他們將來的婚嫁,所以,靈波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要把他們的戶口歸國手續辦利索,而她也做好了完全準備。
程徵壓低聲音:“姐,二姐跟徐馳哥出去了,有情況哦!貌似要去看歌劇,你說他們兩個看歌劇會不會打起來?”
“是嗎?先別管人家打起來打不起來吧,那你呢?你還沒進展?”靈波雖然對親情淡漠,但兩個堂妹對她很是尊重,所以她對兩個堂妹也是愛護有加,程家的姐妹花三人倒是惺惺相惜,很是團結。
“我?”程徵提到自己的終身大事,就長嘆氣:“姐,我不想在北京,我還是想回法國去!我一下飛機我爸就找我,我媽也找我。我真想去火星,跟他們老死不相往來了!”
“何必在意他們?他們已經很可憐了,這麼多年只是別人手裡的一枚棋子,到現在依然執迷不悟,已經很可憐了!”
程徵聞言,若有所悟,閃動着大大的眼珠子,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他們都是可憐蟲,我們的人生我們自己做主,絕對不受任何人擺佈!姐,我去你那裡吧,我想看看裴賤人,他要敢欺負你,我跟二姐把他手刃了!”
“要是需要手刃他,不需要你們出手,我自己即可。怎麼說他都是湛湛的爸爸,雖然很多時候我真的想手刃了他,但看在湛湛的面上,決定饒他一次!”
裴啓陽剛走到餐廳恰好聽到了這一番話,眼睛不由得瞪大,要手刃他?很多時候都想手刃他?呃!他心頭猛地一酸,眼底不禁有了溼意。他自認自己這樣的男人其實骨子裡是個冷情的人,然而對靈波卻真的是從來冷不下去,這四年,他追逐了她一年,她等了他三年,他們之間長達十年的糾纏早已融入骨血。
尤其在知道她爲自己生了孩子後,他就醒悟這些年,他有多混蛋。
“爸爸——餓!”小傢伙看到爸爸站在餐廳那邊望着客廳這邊,不願意被忽略,就嚷了起來。
靈波撇頭看他一眼,想着自己的話也被聽到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可避諱的,沒必要慚愧,對着程徵道:“回頭辦利索了一塊兒見,北京不是咱們的久留之地,回頭還得去看姑姑!”
“爸爸去煮飯!”裴啓陽別過臉去,吞下眼底的那一抹溼乎乎的潮意。
靈波放下了電話,然後朝裴啓陽走去。
裴啓陽剛要去餐廳,靈波已經邁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伸手握住他的手。
裴啓陽一顫,定定的凝視着靈波,她的身上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從來都是吸引着她,無法抗拒。
她的手柔軟細膩,指尖帶着絲絲的涼意,裴啓陽一下子就被這縷縷的涼意撩撥了心絃,心臟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了,跳得狂亂!
她的一雙特大的貓眼如幻似夢,讓他迷離的眸光又攏上了一層雲霧,他無力地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抵擋她的誘惑。只是這樣看着她,他的心海就漾起了層層的海浪,不能自已。
靈波看着他的眼睛,這眼底燃燒着的分明就是慾望,這個男人這三年怎麼過的?她有點懷疑!
觸及她的眼神,那帶着疑惑和懷疑的眸子,讓他的臉倏地變得紅潤無比,心似乎跳的更加地狂野了。
“裴啓陽,這三年你幸好單身,不然我真的會手刃了你,不管你是不是湛湛的爸爸!”靈波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開口,完全不是開玩笑和揶揄,她是認真的。
他望着她,聲音沙啞地開口:“死在你手裡,是我的幸福!”
“煮飯去!”她抽手,拍了他一下。“少肉麻!”
他無聲地勾起脣角,乖乖地去煮飯了。
晚餐很是豐盛,裴先生煮了一個半小時的豬蹄兒,高壓鍋燉的,已經一戳即化了。
湛湛小朋友吃的滿嘴流油,餐桌上不時得爆發出小朋友的尖叫:“好吃,爸爸,好吃!”
“不是爸爸好吃,是肉好吃!”裴啓陽糾正地開口。
靈波也不管他們父子,現在裴啓陽管湛湛了,她就索性當起了甩手掌櫃的,看着孩子的爸喂孩子吃飯,小傢伙吃完後,捧着圓滾滾的小肚子喊道:“西瓜,西瓜肚肚!”
“是挺飽的,吃的肚子這麼大!”裴啓陽低頭看兒子的肚子,真是圓滾滾的一個小西瓜狀。
“媽媽,好吃!”小傢伙又嚷。
靈波點頭:“知道了,好吃!”
小傢伙又擡頭看爸爸:“爸爸,吃!”
裴啓陽一直喂他,還真沒吃幾口。
看兒子這麼體貼,還知道讓自己吃,裴啓陽心底真是無比的感動,這孩子還真是孝順,哀怨的看了一眼靈波,靈波已經吃完,豬蹄兒這種東西,差不多五六年沒吃過了,偶爾一吃還真的是很不錯。尤其是燉的很爛很爛的這種,不需要人動手去扒,感覺不錯。
看她吃的不錯,裴啓陽陪着笑問:“好吃嗎?”
靈波點點頭。
裴啓陽立刻感到很是滿足,很有成就感。
靈波卻站起來,涼涼的開口:“吃飯後,去洗好碗,給湛湛洗澡!”
說完,她把兒子抱下椅子,放在地板上讓他去玩,自己去看電視了!
裴啓陽錯愕一愣,呃,這是在指使他幹活嗎?要他包攬所有的家務嗎?他可是煮了飯,完了又伺候孩子吃,很乖的。
靈波似乎有感受到他心底的小聲音,回過頭來,涼涼地又是一句:“我伺候了三年多,從受精卵到現在,你也沒出什麼力。幹這點活,還真別覺得委屈,不忿就說!”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不忿!”裴啓陽猛搖頭。
他心裡還真是沒有不忿,他只是想,要是在他做完這一切家務,能有點什麼獎勵就好了,他的哀怨是因爲身體的某一處在叫囂,見到孩子的媽媽,他心愛的女人,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復活,如此而已。
靈波也不再多言,小傢伙剛玩了一會兒小汽車,突然捧着小汽車跑來,裴先生還沒吃兩口,孩子就對他嚷:“爸爸,壞了!”
裴啓陽趕緊放下筷子。“啊,哪裡壞了?”
“不走了!”小傢伙舉高了汽車給他看。
裴啓陽只好接過去,離開餐桌前,然後幫兒子修小汽車。
果真是不走了,他給搗鼓了半天,終於好了,小傢伙興高采烈地跑去繼續玩,裴先生洗了手再去吃飯,繼續剛纔剛吃了兩口的飯。
結果不到一分鐘,小傢伙丟了小汽車,喊:“媽媽。尿尿!”
靈波手裡握着遙控器,語氣很淡地道:“哦!尿尿啊,找爸爸!”
得!
這是存心整他呀!
算了,只要她開心,他甘願被整,想來她也是這麼過來的。千萬要有耐心,有耐心!裴啓陽在心底告訴自己,小傢伙很可愛,他的兒子,他伺候,天經地義。
於是,立刻綻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十分有耐心地走過去。“寶貝兒,爸爸帶你去洗手間!”
“嗯!”小傢伙猛點頭,雙手捧着小腹,看那樣子止不住了。
又是穿的吊帶褲,裴啓陽趕緊給解開,抓着衣服,但結果還是被尿在褲子上一點,他實在沒有經驗。看着褲子上溼了一點點,小傢伙很不滿意。
“髒了.........”
“爸爸看到了!”裴啓陽無奈地回答,再一度地感覺到自己的沒用。“就這一點點,不要緊的!”
“換!”客廳裡的靈波已經發話了。“裴啓陽,當孩子的爸爸不是那麼容易的,你要是不行,就直接發話,湛湛會有很多可以勝任的新爸爸的!”
“啊!好!換!換!立刻換!”裴先生可不想被下堂。
立刻把兒子的揹帶褲整個給脫掉,又把T恤也給拖了,最後一想,乾脆洗澡吧,洗了直接換睡衣,省事了也!
“寶兒,咱們洗澡,洗了換睡衣啊!”
不多時,放好了水,結果這一澡洗了一個小時還多,等到洗好了,擦好了,裴先生全身都溼了,抱着兒子出去,靈波正在看新聞,也不動一下,裴啓陽把程湛放在沙發上,去陽臺拿晾曬好的睡衣給兒子換上。
換好後,他已經氣喘吁吁了。
靈波擡頭看他,問道:“怎樣?當爸爸的感覺?”
“爽!很爽!”他敢說不爽嗎?
“嗯!快去吃飯吧,你的飯涼了!”她“善意”的提醒。
裴啓陽哀怨地望了她一眼,問:“等一下有補償嗎?”
“什麼補償?”靈波皺着眉。
“就是給點甜頭!”他說。
“沒有!”果斷的拒絕。你來你我。
好吧!這事忍了這麼多年,再忍忍就是了!
裴先生終於回到了餐桌,看了眼表,從五點半吃飯,到現在,已經八點多了,他這飯吃的時間是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戰線拉的最長。
兒子光着小腳丫又去玩他的小汽車了。
匆匆扒了幾口飯,裴啓陽去刷碗,打掃衛生。
等到一切忙完,又給兒子喂水,喂牛奶,刷牙,再洗腳,做完這些的時候,他都沒力氣了。爲什麼會這麼累?這當爸爸的感覺,痛並快樂着!
十點鐘,哄兒子睡覺,小傢伙堅持讓爸爸媽媽陪着睡,一邊躺着一個。他昨晚尿的牀,早晨被靈波收拾好了,一家人躺在上面,裴啓陽黝黑的眸子注視着他的女人和孩子,開始講故事,小馬過河的故事昨個講了一半,今日繼續。
孩子小手一邊抓着一個,很快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裴啓陽的眸子一直落在靈波的臉上,貪婪地望着她,聲音沙啞地開口:“靈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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