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兩人不敢怠慢,飛快的再次衝着勞力士的專賣店跑了過去,這是國外的貴客送給大姐父親的禮物,真的要是出了問題可就麻煩了。
還好,專賣店的人不多,剛剛的那位老外總監也還在。兩人不顧其他,急忙把表拿了過去,在一位店員的幫助下,和那位總監溝通了一下。
對方聽完之後很詫異,畢竟半個小時之前纔來諮詢過,因爲需要的維修時間太久所以沒能談攏,想不到半個小時之後就起了變化。
對於鑑定一下真假,完全沒有問題,勞力士專賣店願意做這個事情來維護勞力士的聲譽,順便打擊造假賣假的歹徒。
勞力士的這位總監還是很負責任的,甚至可以說,他十分嚴謹。哪怕在之前兩人進來諮詢的時候,他在開蓋之前,還詢問過兩人的意思,同時在開蓋之後,還拍下過開蓋後的照片。
再次徵得了兩人的同意之後,總監接過了那個表盒,伸手打開。
一打開,總監就愣住了。這是剛剛那塊表?開玩笑嗎?
愣住的不光是總監,旁邊那個負責翻譯的店員都愣住了。這麼鋥新瓦亮的表,是剛剛拿過來因爲進水生鏽沒辦法走時的那塊表?
“至少是同一款式。”總監發揮了一下他的幽默,總得說點什麼吧?
是的,不管新還是舊,至少剛剛那塊表和現在這塊表是同一款式的。
以總監對於自家手錶的熟悉程度,光是看這個錶殼表鏡和錶鏈,絕對是勞力士的風格。這個做工,絕不可能是那種粗製濫造的假貨能達到的。
總監看的很仔細,沒有馬上打開表蓋,而是先反過來仔細看了一下表鏈和錶殼的連接。沒錯,這絕對是原裝正品。只是,這塊表是沒有使用過嗎?如何保持在任何一個最細小的角落裡都沒有半點使用過的痕跡?沒有任何的髒東西?
想來想去,總監也沒想明白,除非是剛出廠,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這塊十年前的限量版早就發售一空,哪裡還有剛出廠的新貨色?
秒針走的很均勻,總監拿起來放到耳邊,仔細的聽了聽,很悅耳,完全是那種新出廠的表才能具備的清晰穩定的聲音。假貨總監也見多了,沒有這種表現。
戴着手套,總監在兩人和那個店員面前,小心的打開了後蓋,然後四個人再次瞠目結舌起來。
如果在場的四個人記憶都沒有問題的話,半個小時前,夫婦兩人拿過來那塊,打開後蓋,裡面是一片乾涸的機油和不少的鏽跡,還有一些水痕和霧氣蒸騰的痕跡,十分明顯的。就算他們記憶有問題,也還有總監拍的照片,只不過現在還沒洗出來而已,但可以肯定,從外觀上看那是一塌糊塗的。
可現在四人看到的,卻是乾淨的如同新表一樣的機芯。所有的地方乾乾淨淨,各種細微的機械部件賞心悅目的各自工作着,一點裝配的痕跡都沒有,嶄新的讓人無法置信。
總監低下頭,把鼻子湊近機芯,聞了聞,終於擡起頭長出一口氣,笑了起來:“油是新的,絕不是原廠油。”
男子臉上頓時間露出了喜色,不是原廠油,那就表明是假的了。大姐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但總監並沒有馬上給出判斷,而是繼續檢查起來,很仔細。
“不過,從機芯以及機芯編號和某幾個關鍵特徵來判斷的話。”總監眼睛上戴了一個單筒的放大鏡,仔細觀察一番之後,取下眼睛上夾着的放大鏡,很認真的衝着兩人說道:“這塊表是真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從編號上判斷,這就是你半小時前拿過來的那塊表。”
大姐聞言,頓時間鬆了口氣,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
“不可能!爲什麼?”男子很不甘心的衝着那個負責翻譯的店員問道:“不是說油是新的嗎?不是原廠油嗎?怎麼表又成了真的?”
這個問題那個店員都懶得給總監翻譯,直接就笑着回答了他:“這塊表是真的,也就是之前的那些鏽跡什麼的去除之後還上油保養,用新油不是很正常嗎?”
“那他給我用了不是原廠油保養,豈不是降低了表的品質?”男子急吼吼的爭辯道。
“至少是很周到的保養過了。”店員有些鄙視的看了看臉憋的急赤白咧的男子,忍不住揶揄道:“比用水泡幾年把表弄壞要好多了。”
“問問他,這是誰給修的?”總監很禮貌的等着店員和男子溝通完,才焦急的衝着店員說道:“我要去拜訪他!”只是這麼一會功夫,他都要急瘋了。
店員自己比總監還要好奇不知道多少倍,聞言急忙問起他們這塊表是怎麼做到這麼幹淨的?
“滾梯邊上的修表攤?”店員得到答案之後,直接搖頭:“不可能!他絕不可能有這種本事,換個錶鏈換個電池的還行,把限量版勞力士半個小時內清理到這種地步,絕不可能!”
“真的是那邊。”大姐見店員不信,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小票:“不信你看。”
小票當然是真的,商場統一收銀臺,還有時間,不可能作假。總監問清楚了店員之後,一溜煙的就往滾梯那邊跑了過去。
“你們沒看到他是怎麼做到的?”店員沒有馬上跑過去,而是繼續向兩人請教。
“這塊表比較重要。”男子剛說了一句,就看到店員似笑非笑的表情。重要的表還那麼隨意的保管?臉色一紅,男子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把表給了他之後,也沒敢走遠,就走到樓上遠遠的看了看。”
“看到他怎麼做了嗎?”店員好奇的問道。
“沒有。”男子搖搖頭:“後面被他後背擋着,側面被滾梯擋住了,前面又被櫃檯擋住,只看到他雙手在那邊不知道做了些什麼,十五分鐘就往後一躺,我們以爲出事了,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鐘,忍不住了纔過去問他,結果他告訴我們都弄好了。”
“就這樣?”店員滿以爲自己能聽到什麼呢,結果就是什麼都沒看見就完了?
“就這樣!”男子已經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想拿着表離開了。他這會都不好意思再返回去面對郭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