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董的這一句，郭泰來總算是明白趙董這次帶了曹老師和章老師過來是打算做什麼了。原來在這裡等着自己呢！
怪不得還有曹老師這種老鄉關係，還和郭泰來聊汽車聊轉子聊的這麼投機哄郭泰來開心，都是因爲當時的一句話惹得麻煩，早知道就不說什麼鞭炮麻雷子什麼了。
“炸藥這種東西，我可不敢玩。”郭泰來直接搖頭：“諾貝爾夠牛吧？研究這東西炸了多少次？家裡人也被炸死。趙叔叔你也不希望京城裡突然莫名其妙的爆炸上幾次吧？”
“你直說你做不出來不就行了。”趙向北一臉的鄙視，衝着郭泰來激將道。
“信不信我當場爆炸給你看？”郭泰來明知道趙向北的想法，但還是做出一副被激怒的樣子衝着趙向北反駁道。
“當場？”趙向北直接給了郭泰來一個越發難看的臉面刺激道：“你當場給我爆炸一個看看。”
就眼前這些東西，不過就是蔬菜麪糰麪粉而已，最多也就是有一桶植物油，這東西能爆炸？開玩笑！
“有什麼好處？”郭泰來立刻反問道。
“你想要什麼好處？”趙向北忽然警惕起來，看着郭泰來問道。同時目光也掃過章老師那邊，希望章老師有什麼提示。
章老師可能也一下子有些懵圈，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說到好處上了？不明所以的他也就沒給趙向北什麼提示。趙向北心中大定。
“年後想出趟國。”郭泰來當然要趁機提個要求，立刻說出來。
距離一年的出國禁令還有半年多，就算過了年也還需要幾個月。雖然等一等也無所謂，但既然送上門來的機會，郭泰來當然願意抓住。
趙向北沉吟了起來。只是出國禁令提前結束幾個月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操作。但是，郭泰來是打算去哪裡？
“你打算去哪裡？”趙向北衝郭泰來問道。
“緬甸！”郭泰來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緬甸在華夏周邊，倒不是不能考慮，比起去歐美來肯定還是要放心許多的。但趙向北決定還是多加上一層保險：“必須要有人陪同，可以嗎？”
“多幾個也可以。”郭泰來聞言，頓時間開心起來：“最好會說當地話，最好還能熟悉當地地形風土人情什麼的，有個嚮導最好了。恩，那邊安全不安全？要是多幾個武裝保護的也不錯啊！”
郭泰來說的開心，趙向北卻是一臉的不爽。雖然還沒肯定是不是能贏，但趙向北忽然發現，可能自己中了這個死胖子的圈套了。不過郭泰來說的這麼高興，倒不是假裝的，他是真的希望有人能同行幫忙。
“別說那麼多。”趙向北直接打斷了郭泰來的美好願望，指了指面前的案板：“現場爆炸一個給我看看！拿那桶油嗎？爆炸了我就幫你爭取！”
“不用那麼麻煩！”郭泰來隨手把擀麪的時候撒的麪粉一揚，笑着說道：“麪粉就行！”
趙向北正想批駁一句，忽的看到旁邊的章老師猛地一拍腦門，一臉的懊惱：“嗨！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
“麪粉？能爆炸？”趙向北看着章老師，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能！”章老師苦笑着，非常肯定的點點頭：“只要揚起來，空氣中混合均勻，達到一定的爆炸極限，點火就能爆炸。粉塵類的很多都有這種特性，我剛剛只想着高能炸藥了，把這個給忽略了。”
“高中的知識點。”旁邊的曹老師也苦笑着補充了一句。
趙向北直接就懵了，高中的知識點？我怎麼不知道？但章老師和曹老師都點頭了，特別是章老師，那肯定就沒錯了。剛剛他也說了，把這個忘記了，估計是太常見，所以忽略了。
“那不用我再實際操作了吧？”郭泰來笑眯眯的衝着趙向北問了一句，也不等他回答，直接笑眯眯的說道：“謝謝趙叔叔！”
“算了！”趙向北也決定不和郭泰來兜圈子了，每次從死胖子這裡都討不了好，這不，被他用一團麪粉就騙到了出國解禁的機會。還是實話實說比較痛快：“有沒有比CL-20更厲害的？”
“有倒是有。”郭泰來說的吞吞吐吐的，明顯的不情願：“但現在CL-20都沒實現量產，是不是有點貪多嚼不爛了？你們集團有那麼多經費開展研究嗎？”
“所以我們打算和水木大學化學系一起聯合研究。”趙向北這次不再隱瞞了，直接點出了章老師和曹老師的身份：“章老師就是你們學校化學系的教授，曹老師是熱能系的教授。”
“章老師好！曹老師好！”郭泰來重新向兩位老師問好，這次的心態就不一樣了，完全是對待師長的那種。
“CL-20的確還沒辦法量產，但是我們的工業基礎和研究實力都比不上歐美，所以恐怕在量產方面，他們會領先。”章老師很是平靜的說道：“所以，如果我們還沒有一個更好的研究方向來彎道超車的話，恐怕就只能追着他們的步伐被他們牽着鼻子走。”
郭泰來想了想，貌似未來夢境中好像真的是這樣，CL-20國內2015年才攻克了工業合成，成了美法之後的第三個能工業量產的國家，顯然這方面是落後於美法的。
眼下趙向北也好，恐怕軍方的高層也是想要一種更厲害的高能炸藥，郭泰來琢磨起來，算了，還是說出來吧。這對國家有好處，對於自己的母校水木大學也有好處。
“炸藥的含氮量是用來衡量炸藥能力的一項重要指標。”郭泰來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的說道：“TNT是三硝基甲苯，只有三個硝基，所以我以前想過，如果含有更多個硝基，威力會怎麼樣？”
“五硝基甲苯嗎？”章老師笑了起來：“不太可能，硝基是間位定位取代基，很難形成鄰位和對位產物。”
和化學系教授討論化合物形成機理？郭泰來自問還沒這個水準，所以立刻露怯的笑了笑：“我自己想的，如果不用苯環會怎麼樣？CL-20不就是六個硝基但不是苯環結構嗎？後來琢磨了一個結構，不知道成立不成立，章老師您也看看可能不可能。”
說着，郭泰來就用案板上的麪粉，直接畫了個立體結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