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堂主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來陷害張堂主?!”夏綿綿問,聲音冷冷默默。
“龍九你說什麼!”吳奎臉色鉅變。
他怒對着夏綿綿。
夏綿綿回眸,看着吳奎。
吳奎再次說道,“龍九,我在你爸在世的時候都沒有如此不尊重過,就算是你爸爸見着我也會禮讓三分,要知道當年,當年要不我的老父親爲你爸打下了的江山,此刻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挖泥巴!”
當初龍天還在世的時候,對各個堂主確實很尊重,尤其氏吳奎。
吳奎的父親當年在幫龍天坐穩龍門一把手位置的時候立過功,但是也爲龍天受了傷,導致了一隻眼睛的失明,龍天對吳奎的父親自然比對其他人更好了些,好的地盤位置都先給了他,後來吳奎的父親去世之後,就是吳奎接了他父親的班,在龍門雖然有些大肆但也還算規矩,現在顯然是被龍三給收買了。
仗着自己在龍門的一些不成規矩的特權,來故意逼迫她。
夏綿綿淡淡的看着吳奎,淡笑着,“吳叔,我沒有不尊敬你的父親,你父親爲我們龍門爲我父親的恩情,我沒齒難忘,但這不代表,他對我們龍門的大恩大德就可以讓你在龍門爲所欲爲。”
“龍九!”吳奎被夏綿綿說得咬牙切齒,甚至有些啞口無言。
夏綿綿看了一眼吳奎,轉頭對着蛋子,說道,“是不是無堂主指使你的?”
“不,不是的,是張堂主讓我這麼做這麼做……”蛋子戰戰兢兢的說道,顯然是沒經歷過這樣的場合,嚇得身體都在發抖。
夏綿綿就這麼凝視着蛋子。
蛋子嚇得雙腿都直不起來。
夏綿綿冷漠道,“既然如此,那確實是是我冤枉了吳叔。”
吳奎蹙眉。
完全不知道夏綿綿到底在做什麼。
夏綿綿說,“剛剛我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不過只是想要弄清楚來龍去脈以免誣陷了誰所以故意如此說的。”
“龍九,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作爲龍門的當家,一言一行都不應該如此草率,你還讓手下的人怎麼對你產生信任!”吳奎狠狠的說道。
“吳叔教育得是,我確實不應該隨隨便便便說這些話,讓你誤會了。”夏綿綿笑,笑得還很單純。
而夏綿綿都已經道歉了,吳奎再纏着不放就有些過於小氣了,他忍了忍沒有再揪着不放。
實際上大家也心知肚明,剛剛她說的話到底是不是誤會。
她確實是也是在提醒吳奎,別得寸進尺。
但在這樣的場合,在她拿不到證據的時候,當然會給自己後退的餘地,何況她本來年齡小,有時候犯點小錯誤,說了不太得體的話,對方算來都是長輩,自然不可能一直計較。
她轉頭看着張況。
張況此刻臉色也很難看,看着夏綿綿看着自己,“所以九小姐是懷疑我的故意了。”
“不懷疑。”夏綿綿直白。
吳奎臉色又變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就給我說,說各個堂主之間,大家都是互幫互助,我們龍門之所以這麼多年屹立不倒,這麼多一直髮展到如此,都是因爲各個堂主的功勞,讓我要好好待你們。我承認今天的事情我確實找不到證據說你們之間到底有誰有錯,也不想在第一次出現這種事情的時候就追根揭底,當然不是爲了維護誰,只是我爸當時說得明白,堂主之間缺了誰都不可以,對龍門而言,你們都很重要,我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人。”
一番話說得得體大度。
吳奎當然不可能就此罷休。
看上去他是受了委屈,當然要討回公道。
憑什麼他被人暗算了他還要忍氣吞聲,沒有這個道理。
而在吳奎還未說話之前,夏綿綿直接開口道,“發生了這種事情,我確實應該反省。前段時間一直看各個堂主之間的收益賬目,確實發現吳堂主和張堂主的收益有些差距,其他的各個堂主都挺平均,但吳堂主的收益明顯高於他們很多,甚至是高於了張堂主的一倍。我承認這是吳堂主經營有道,管理屬下有功纔會有如此成績,但也不得不說,隨着市政對城市的一個規劃,吳堂主這邊的場子佔了很大優勢。”
“那也是我運氣好!”吳奎直言,“何況有些人就算有這個運氣,也不見得能夠經營得如此。”
“吳叔說得當然很對,但有些事情,如果沒有實踐誰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夏綿綿說,還笑了笑,“我爸在世的時候就一直要告訴我,一碗水要端平,對各個堂主一定要公平公正。我其實已經想了很久了,覺得趁着這個時候也應該說出來。吳堂主這邊的場子,我決定劃分一般給張堂主,而張堂主的場子,劃分一般給吳堂主。”
“龍九你瘋了嗎?我憑什麼把我自己的地盤給了其他人!”吳奎聲音大了些,完全是暴跳如雷。
“吳叔別激動。當初劃分地盤的時候,就是按照規劃和經濟狀況進行平均劃分的,投入的金額也是一樣的,現在因爲客觀原因導致瞭如此大的差異化,自然就需要進行一番改革。吳叔是大氣之人,絕對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兒計較的。”
“這和大氣沒有關係,這些地盤是我辛辛苦苦自己經營下來的,你就讓我平白無故的給了其他人,你憑什麼能這麼做,那以後是不是所有人的地盤經營好了,都要把自己的給其他人,給其他不努力的人,這簡直就是笑話!”吳奎諷刺。
“吳叔的考慮確實有道理。”龍九說,“所以我對各個堂主都進行了重新的規劃。按照目前的一個收益情況,按照地理位置,按照人手分佈等,做了一個全面的改革。任何企業都需要改革,在不同時期面對不同的情況都會做大大小小的改革,我們龍門也是一樣,所以我們也需要與時俱進。各個堂主就如企業的各個部門一樣,總會有換崗的時候。換崗纔會有激情去做更多的挑戰,龍門就8個堂主,8個人的地盤我會重新規劃和重新安排,會做到絕對的公平公正。當然,最大的變動只有吳叔和張叔這裡,其他人的變動不大。畢竟只有你們之間的收益形成的反差太明顯!”
“龍九!”
“吳叔。”夏綿綿直接打斷他的話,“我爸在世的時候,當時當着所有人的面在各位堂主面前讓你們協助我管理好龍門,讓你們輔助我,現在是我掌管了龍門以來第一次對龍門的一個改革規劃,還希望吳叔看在我父親的份上,給我多一點支持,我相信龍門在各位堂主的幫助下發展會越來越好。而且大家也都清楚,我父親一直想要把龍門的生意往白日化走,現在是法治社會,堂主們也不想時不時被警察叫去喝茶,所以還希望堂主們支持我,讓龍門的生意越來越合理化,越來越正規,甚至越來越賺錢。”
“三妹,你這樣用父親來道德綁架吳叔,不太好。”龍三突然開口,對於她今天的舉止,看上去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說的話,自然也很有水準。
夏綿綿對着龍三微微一笑,“三哥,我怎麼可能道德綁架,我確實是站在讓龍門發展更好的立場上去表達我自己的觀點的,莫非三哥是不認同我對龍門的規劃,三哥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嗎?”
龍三眼眸一緊。
“我知道爸當時去世的時候讓你給我多指點,這些年我也確實在你的指導下學了很多,不就是你告訴我的,一碗水要端平嗎?”
龍三沒想到反被龍九反將一軍。
“這方案都是我們一起商量得出來的,現在三哥是覺得小妹有哪裡做得不妥嗎?”夏綿綿再次問道,顯得還很無辜。
龍三抿脣。
那一刻明顯能夠看到吳奎看龍三的視線有些微變化。
這一刻,夏綿綿居然將所有的矛頭指向了他!
龍三臉色冷然。
龍九又回到正題,“吳叔站在龍門的立場上,應該會理解我們的改革的。”
“就算我理解,但張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我場子上搗亂,這事兒九小姐就打算就此帶過嗎?”吳奎狠狠的說道。
“當然不會。”夏綿綿直言。
張況開口,火爆道,“我根本就不屑做這種事情。也不稀罕要吳奎的地盤!”
“張叔也別動氣。這件事情不一定就是你指使的,我當然也不能就憑一個小弟的一己之言就定了你的罪,法庭上也講究人證物證俱在,口說是沒有用的。但張叔,不管這件事情做沒有,對屬下的管束不嚴,是不是也應該受到一定的懲罰?”夏綿綿眼眸一緊。
張況那一刻無言以對。
“所以今天的事情,處罰一定要有,畢竟受損的是堂主的利益,我必須給予吳叔一個交待!”夏綿綿說,很有霸氣的說道,“蛋子自然就不必多說,但現在龍門已經不太殺人了,命蛋子留着,命根子就可以不要了。”
“九小姐!”蛋子驚嚇。
讓他說謊,沒有說會讓他遭遇如此的。
“張堂主對屬下的管教不嚴導致我們龍門自己的利益受損,張堂主必須彌補這份損失的利益,不知道100萬夠不夠賠償吳叔的利益損失!”夏綿綿問吳奎。
“我不缺錢……”
“那吳叔是覺得我怎麼做才能夠讓你滿意?”夏綿綿反問他。
就是聰明的在這個時候讓吳奎自己說。
大不大氣,看他自己。
現在當着這麼多堂主的面,吳奎也拉不下那個面子說得太過分。
所以那一刻就這麼沉默着沒有說出來。
夏綿綿霸氣總結,“龍門都是大家一起才能夠發展起來,以前也經歷過很多興衰,大多數都是在座各位的父親和我父親一起,讓龍門才能如此穩定和如此鼎盛,龍門不是一個人可以支撐下來的,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承認我沒有做出絕對的處理,那是因爲我希望這是初犯我也不想知道到底是誰的故意爲之,我終究相信你們是一心一意爲龍門,沒有任何人想要龍門垮塌了下去,我對你們任何人還是一如既往!但下一次,下一次如果再發生類似的情況,我一定不會再姑息養奸。話說到此,可能有些嚴重了些,還請給我堂主理解。”
所有人都沒有在說話。
夏綿綿畢竟是龍門的當家,不管有多少人支撐有多人不支撐,檯面上,她就是老大。
老大說到這個地方,再多言就真的是在和老大對着幹。
這種事情,在龍門這種比公司的等級分化還要明顯太多的地方,自然更知道拿捏分寸。
說直白一點,在公司反抗領導最大限度不過就是被炒魷魚,在龍門,可能會真的被拋屍大海。
大堂內一片安靜。
夏綿綿說,“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之後對各個堂主的規劃我會下來一一和堂主們溝通,沒什麼其他事情,還請各位堂主請回。”
說着,夏綿綿就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站起來後,直接走向了龍三,“三哥,還有些改革需要你給我點意見,現在有空嗎?”
龍三冷冷的看着她。
夏綿綿還笑得一臉開心,甚至很主動,“走吧。”
然後也沒有管龍三答不答應,想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時候,故意經過了吳奎的面前。
故意在讓吳奎看到,她和龍三之間的親密。
吳奎顯然有自己的一杆秤。
而她只需要在暗地推波助瀾,推波助瀾的傳些話給吳奎,讓吳奎誤以爲,龍三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讓龍門的政權更穩固,纔會這麼故意用技去讓他中了圈套,到時候吳奎也會對龍三產生懷疑,從而不會對龍三給予絕對支持。
至少這件事情上,吳奎不僅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狠狠的看着龍三和龍九的背影。
他們都是姓龍的人,而他們都是外人而已!
今天的事情,龍三也沒有爲他辯解什麼,明顯讓他吃了大虧。
越想越不是滋味。
大堂外。
夏綿綿和龍三走在龍門幽靜的小道上。
夏綿綿的腳步停了停。
因爲龍三開口說話了,他說,“想要算計我了?”
夏綿綿抿脣,轉頭,“以牙還牙而已。”
“想要讓堂主們以爲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爲你拉攏政權?九妹,你的如意算盤打得比我的好,你果真是比我的想的要聰明很多。”龍三冷眼。
不管如何,他們都是姓龍的人。
堂主對他們之間的勾當有所懷疑很正常,而且今天龍九當着所有堂主的面把事情說得那麼明白,他不被人懷疑纔怪。
果真是以牙還牙。
他在做手段讓各個堂主對她產生不信任,而她在用手段,讓各個堂主以爲他做的一切其實就是在幫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是這個道理吧。
www _TTκan _c o 龍三冷笑。
冷笑着說,“我其實很好奇,到這個時候,你爲什麼可以對你兒子封子傾的突然消失這麼理智?”
“如果我不理智,是不是就有了三哥的乘虛而入?”夏綿綿反問。
龍三那一刻也沒有反駁。
“故意讓堂主之間鬧矛盾是以爲我會不管不顧,然後你來主持大局將事情處理完善再利用各個堂主來對我產生質疑從而得到擁護,拿下龍門?三哥,說真的,你的伎倆不夠高!”夏綿綿直言。
龍三臉色陰沉。
“我比你想的堅強了很多。”夏綿綿說。
“所以是不在乎封子傾的生死了。”龍三冷漠。
冷漠無比。
夏綿綿心口一驚。
她狠狠地看着龍三。
龍三邪惡一笑,“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當然也有點爲子傾覺得可悲,自己的母親爲了利益,對他不管不顧。”
夏綿綿咬牙。
心裡的憤怒很是明顯。
龍三說,“祝子傾好運。”
“三哥。”夏綿綿隱忍着自己的情緒,叫着他。
“還有事兒?”龍三問。
“做人不能太絕,否則容易天打雷劈。”
“呵。”龍三冷笑了一下。
笑着離開了。
夏綿綿看着他的背影,那一刻隱忍得身體發抖。
龍三這麼卑鄙的手段都想得出來,這麼卑鄙的手段都想得出來!
她讓自己冷靜地回到房間。
居小菜不在房間裡面,她問了一下,是出去走走了。
關在房間裡面,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瘋。
她忍不住拿起電話,給龍一撥打。
她還未開口,龍一直接說道,“我聽說今天吳奎和張況之間在鬧事情。”
“已經處理了,龍三沒有撈到好處。”
“嗯。”龍一點頭。
“你那邊進展如何?”
“去了晉江滅鼠公司,也找到了當時去幼兒園工作人員證件的當事人,他只知道自己的工作證丟失但並不清楚是被誰拿走了,以爲是自己不小心弄丟了,至於衣服,因爲職員的衣服都是很多套,所以丟了一套也沒太在意。到現在爲止,沒有找到什麼可靠的線索,而且我們自己的監控更是沒有半點蛛絲馬跡,畢竟如果是龍三所爲,他很清楚怎麼一個逃離路線可以避開我們的監視!”
夏綿綿緊咬着嘴脣。
龍一說,“現在我和凌子墨在調取晉江滅鼠公司的視頻,我們推測,如果不是工作人員自己將衣服借給了朋友,那麼很有可能就是有人到這裡來順走了,我們在沒有任何目標的情況下決定看看這裡會不會找到什麼可疑的線索。”
“嗯。”夏綿綿點頭。
那一刻其實很不淡定,但她不想給龍一壓力。
她甚至很清楚,龍三可能真的會在覺得自己沒辦法投機取巧的時候,直接用子傾來威脅她。
她心口微動。
拿起電話又給封逸塵打了過去,“龍三今天找人來故意肇事,目前被我暫時平穩了下來,甚至還讓他很被動,我懷疑,他會直接拿子傾來威脅我。”
“嗯。”那邊應了一聲,並沒有做太多的迴應。
“你那邊沒有進展嗎?”夏綿綿問。
“暫時沒有。我跟蹤了封銘欣一天,應該是不知道龍三兒子的下落。”
“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龍三不會愚蠢到告訴身邊不關緊要的人,本來就是爲了隱藏的,他怎麼可能會讓更多的人知道?!”夏綿綿有些激動。
“我知道,但此刻唯一能夠有的線索只有從封銘欣身上去找。”封逸塵解釋。
夏綿綿其實那一刻有些煩躁。
甚至是有些恐慌。
她說,“你不覺得你在故意浪費時間嘛?”
封逸塵那邊似乎有些沉默。
“現在真的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如此浪費,子傾還在龍三的手上,龍三這個人做事情一向心狠手辣,他可以不殺了子傾,但萬一他對子傾做什麼不人道的事情,比如斷手斷腳,我們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好好面對子傾!”夏綿綿甚至有些崩潰的在咆哮。
她真的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
特別是在,她以爲他們都在瘋了一般的想要子傾安全的時候,封逸塵卻在做一些浪費時間的事情。
她不應該對來封逸塵要求太多,但她此刻真的有些受不了。
封逸塵說,保證的口吻,“我會找到龍三兒子的下落的。”
“什麼時候?三天,五天,還是一個月,一年?!”夏綿綿質問他,“龍三不是你想的那麼愚蠢,他既然把龍麒藏了起來,就一定會藏到一個我們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找到的地方,封逸塵,你終究沒有陪着子傾長大,你甚至都沒有見過他!所以……”
夏綿綿停頓了一下。
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對着封逸塵說道,“所以,他對你而言應該也不是那麼重要。”
封逸塵一直緊捏着手機。
他喉嚨微動。
兩個人突然因爲這麼一些對話而變得沉默。
無比沉默。
好久。
夏綿綿深呼吸了一口氣,儘管眼睛有些紅,但她在讓自己慢慢變得冷靜,她說,“我剛剛太激動了,你繼續忙。”
“阿九。”封逸塵叫着她,很堅定的口吻,“子傾對我很重要。”
夏綿綿就這麼拿着手機。
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相信。
她其實也是相信的。
相信封逸塵是全心全意想要救出子傾,但她只是不覺得,子傾在他心目中有那般重要,可能,可能就是對他同伴一樣的感情,也或者就是帶着使命去救,他會盡全力,但他不會有太多,如她一般的感情。
甚至在營救過程中,如果失敗了,他只會覺得是一項任務的失敗,而不會如她一般,可能會生不如死。
她也覺得自己想得很極端。
其實她並不想讓封逸塵和她一樣的情緒,這樣會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做很多事情就會事倍功半,其實很不利,但她那一刻就是會介意,會突然很介意封逸塵的冷漠,甚至那麼冷血的態度。
她緩緩的讓自己眼眶中的眼淚憋了回去,“對不起封老師,你繼續忙。”
那邊沒再多說。
似乎也感覺到了她有些崩潰的情緒。
也無力解釋。
她知道自己此刻也聽不下去任何解釋。
她掛斷了電話。
眼淚就順着眼眶這麼一直往下,有些說不出來的情緒,有些說不出來的恐懼就是會這麼不受控制。
“綿綿。”耳邊突然聽到了小菜的聲音。
夏綿綿不動聲色的將眼淚憋了回去。
努力憋了回去。
她嘴角甚至淺淺一笑,“回來了?”
“嗯。”
“都去哪裡走了會兒?”
“後山上。”小菜說。
夏綿綿點頭,默默地點頭。
“綿綿,你剛剛在和誰吵架嗎?”小菜問。
“沒什麼,就是在營救子傾和小居的事情上,發生了些爭執。”
“我剛剛聽到你說了封逸塵……”
“嗯,是他。”夏綿綿也不想隱瞞,“他回來了。”
“你們好好地在一起嗎?”
“剛開始是挺好的。”夏綿綿說,“但遇到了很多事情,可能不會太好。不過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小居和子傾救出來,其他事情再說吧。”
“好。”居小菜此刻還算平靜。
大概也是在努力讓自己堅強下來。
堅強的,甚至在坐以待斃。
……
驛城,一個角落。
封逸塵坐在一輛黑色轎車裡面。
他依然帶着口罩。
只露出的眼睛,也能夠感覺到他此刻的情緒。
韓溱坐在他旁邊,就默默地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
那麼多年過去,能夠這麼影響他的,只有阿九。
阿九就是一句兩句就可以讓他臉色變得徹底。
“BOSS。”韓溱看着封銘欣從一個商場出來,“現在怎麼辦?文川那邊全程跟蹤封銘欣,並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準備一下。”封逸塵眼眸突然一冷。
“嗯?”
“製造車禍。”封逸塵說。
“你是想要撞死封銘欣?”韓溱驚訝。
怎麼說,封銘欣也算是BOSS的姑姑了,BOSS在封家隱藏這麼多年,對封家應該也有一定的感情,突然下達這種命令。
“死不死看她自己造化。”封逸塵直白。
韓溱也不再多說。
BOSS的話基本在他們看來就是聖旨。
“讓白鶴來?”韓溱詢問。
“好。”
韓溱撥打電話,給那邊交代,“白鶴,現在開車去撞封銘欣。”
“撞死嗎?”那邊很直接。
韓溱轉頭看着封逸塵,沒看到封逸塵給他什麼眼神回覆,說,“你看着辦吧。”
“……”
掛斷電話,他們就坐在小車中等待。
正時。
封銘欣從商廈出來,身後跟着陪她一起逛街的司機,她走出商場門口,走向大街上準備坐進自己的專用轎車。
這邊封逸塵和韓溱就這麼冷冷的看着。
看着突然一輛黑色摩托車呼嘯而過。
似乎是突然剎車失靈,猛地一下往封銘欣的方向衝了過去。
封銘欣驚嚇,那一刻卻突然反應不過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摩托車開向她。
“嘣”的一聲。
她被撞飛了出去。
摩托車也猛地一下撞在了一邊的牆壁上,騎摩托車的人也從上面摔了下來。
瞬間引起全場混亂。
封逸塵說,“給娛樂快報的打電話,讓他們迅速趕到來播報新聞,你裝成路人甲,將整個過程給媒體說清楚,讓這則新聞迅速的發酵,引起全民的注意!我需要讓龍三找不到理由,不讓康沛涵出面!”
“好。”韓溱連忙點頭,下了車。
封逸塵眼眸一轉,坐在駕駛室,開車離開。
離開直接往醫院的方向,守株待兔。
他開得不快不慢,因爲救護車也不會這麼快到。
他此刻反而還有些渙散。
腦海裡面就一直不停地浮現着夏綿綿說的話。
說子傾對他,不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