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榜的權威性,但凡是在修羅場中生活過的人,都不會去質疑這個榜單的含金量。
實在太高太高。
傳言,排名前十的血修羅,身價,已經超出了六位數,達到了恐怖的七位數,他們項上的人頭已經是價值百萬的存在。
百萬啊,那只是簡單的七位數字,若是換算成人頭,一座完全有人頭堆砌而成的人頭山的恐怖場面,呼之欲出,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無比。
若是一位通脈境的修羅,身價是10000元晶,即便如此,也是800多名通脈修煉者的人頭才能換來的可怕資產。
由此可見,每一位坐上修羅榜前十的血修羅,雙手上沾染的鮮血,已經是無法估計。
他們儼然成爲了修羅場這麼一塊無法地帶的,王!
前十,便是,血修羅之王。
血修羅之王,也是修羅場的王!
甚至是聲望還要凌駕於鎮家的存在。
然而,這十尊可怕的存在,同時也是極其神秘的,除非他們自報身份,否則沒有人知道他們具體是誰,他們的低調,導致了修羅場之中另一番局面的出現。
即便是修爲達到了通脈境的高手,甚至是極其罕見的覺醒了血脈的通脈境高手,都不敢大放厥詞,隨意的單挑。
一不小心,亦或者是一步碰巧,就撞到了這十尊存在其中的一位。
後果想想就覺得可怕。
然而,就在鎮家衰敗之前,這麼十尊神秘的存在,卻是齊聚一堂,一舉推舉了一項名爲逐鹿賽的賽事,並且規定每一位修羅場的主事者都必須用自己名下的權利,投入道這麼一場對決之中,輸者,將讓出二成的權利。
這也是鎮家失去修羅場掌控權的開端,也是逐鹿賽的開端。
當然,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直到現在,修羅血榜上的十位王者,已經是更換了一代又一代,可是這樣的習俗,卻是因爲王的聲威,一直被流傳到了現在。
鎮家雖然家大業大,可也耐不住如此長時間的侵蝕,滴水尚能石穿,更何況鎮家的實力,還遠不能用堅若磐石來比喻。
鎮家也是這樣被一點點的拖向衰敗。
高家以及一個連鎮家都不知名的神秘勢力,爲了架空鎮家的勢力,會輪番的從修羅榜之中抽出三人蔘加逐鹿賽,爲的就是保住他們的權利。
鎮家最開始也是同樣從修羅榜中抽出血修羅來對抗的。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鎮家這隻病了的雄獅,再也沒有多餘的資產來請血修羅出手了,久而久之,這樣的惡性循環之下,鎮家只能從新出的人中招來稍微帶有實力的人,參加擂主賽。
這乃是不得已而爲之的做法,勝出率也是低的嚇人了。
可是,連鎮心都沒有想到,鎮家在接連敗北不知多少年後,居然在這麼一次,居然破天荒的除了一位晉級逐鹿賽的打手。
鎮心是萬萬想不到的。
“二妹,你倒是快說呀,此子是誰?你是從哪裡找來的?他爲何要幫助我鎮家?”
閣樓內,端坐着幾人。
若是吳迪在此便會發現,在此地之人,他都是見過的。
端坐在上座的,是三位看不出年齡的老者,赫然是鎮家三子,也就是吳迪當日在對決場中所見過的三位裁判。
次座的便是鎮烈與鎮風了。
而在堂下站着的,乃是一男一女。
男的吳迪自然不會陌生,赫然便是鎮心。
而女的,便是芸娘。
芸娘並不在意鎮心的問話,而是冷聲道,“妾身爲什麼要告訴你?”
鎮心像是很熱心於此人的身份,見芸娘不冷漠的樣子,他道,“夠了,二妹,爲兄之前的決斷或許是有些錯誤,可是此事關乎我鎮家的興衰,不可不慎重!也不是你耍小脾氣的時候!”
“呵呵,鎮心哥你莫要開玩笑了,你將妾身的終身幸福系與那無用的外援,便不是開玩笑了嗎?真是可笑至極!”芸娘冷聲道,俏臉上寫滿了冷淡。
“你……!”
鎮心看着芸娘,是有氣美的撒,十足了一隻在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夠了,同時一家人,何必因爲一個外人而動怒,芸兒不與你說,老夫與你說!”鎮烈興許是看不過芸孃的驕橫,出來道。
“烈叔!”芸娘當即就不樂意了。
“別說了,心兒,你來吧,你畢竟纔是我鎮家日後的掌事者!”鎮烈厲色道。
鎮烈臉上漏出喜色,連忙道,“是!”
芸娘在一旁看着,興許是氣不過了,直接就離開了會議閣。
卻不曾想,或許是怒火矇蔽了雙眼,竟是沒看清前面迎面走來的人,一股腦的便是撞如了人家的懷中。
“哎喲!你他孃的有沒有長……嗯!”那被撞到之人,頓時破口大罵,可是他纔開口,便是看到芸娘絕美的姿容,登時就是被驚豔到了,驚若天人,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芸娘氣哼哼的離去。
那人呆呆的看着芸孃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留下了口水……
還不等他多看幾眼,鎮烈也是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是陰晴不定。
“此子,也不知道是從那個石頭縫隙裡蹦出來的,居然敢壞我大事!
還有那吳迪,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裡,害得我沒有人交差,讓芸娘這娘皮佔了先機,不行,得快些找到吳迪,到時候……才能進行下一步!”
他目光陰沉,眼底下流過一抹寒芒。
房中。
咻咻咻的破空聲傳出,不時還伴有絲絲的奔雷之聲。
不過雷霆的聲音是很小很小的,完全是可以忽略。
若是此時,有另外一個人站在房中,視線可能完全是混亂的。
一個吳迪,兩個吳迪,三個吳迪……不下十數個吳迪,在房中的各個角落,以各種姿勢呈現,但無一例外的,都是神色略顯呆滯,缺少了九分九的神韻。
“不行,不行,還是不行!”
吳迪停下腳步,雙腿這時纔來得及傳來劇烈的痠痛感,他感覺這雙腿已經完全的麻木了,已經完全的沒了知覺了,就像不是自己的雙腿一樣了。
汗水,如流水一樣從他瘦小的身軀上滑落。
就連他的頭髮也因爲汗水,而被打溼透了。
即便如此,吳迪依舊十分不滿意,“不夠,還是不夠!速度還是遠遠不夠!如此速度,有怎麼可能留下一個堪比分身,足以以假亂真的殘影?!”
吳迪咬了咬牙,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聚集自己的注意力,從雙腿上的劇烈痠痛中轉過來。
“此招,還有晉級的餘地,若是何時被我練成,甚至可以化作我的一位分身,到時候,以假亂真,出其不備,即便是遇到修爲高出於我的都是簡單許多。”
自從上次對付高丘用這一招吃到甜頭之後,吳迪便是開始喜歡上這一招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敵人捉摸不透,最適合用來對付修爲比自己高深的敵人了。
就在此時,門外又傳來了碰碰的敲門聲。
“誰?!”吳迪當即問道。
“我,開門!”
是芸孃的清脆聲音,只是語氣有點不大對勁啊……
吳迪想了想,也沒換衣衫便是打開了房門
一打開房門,芸娘便是一把撲入她的懷中,哽咽個不停。
這……
吳迪對付凶神惡煞還有些手段,可是碰到女人哭,還是一個和自己不清不楚的女人,那他可就是完全沒轍了。
“你……芸兒,你怎麼了?爲什麼哭泣?”吳迪雙手舉高高,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放。
芸娘不搭理他,只是一個勁兒的在他懷中哭。
完蛋了,吳迪心想,這妞該不是個神經病吧,一會兒嫵媚一會兒單純,現在又跑過來二話不說就哭了,真的是善變。
良久,吳迪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芸娘興許是哭夠了,這才放開吳迪。
吳迪才修煉完,又被‘罰站’這麼久,頓時感覺雙腿真的是廢了。
“好了,可以說是怎麼一回事了沒?”吳迪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生怕這娘皮沒事又撲上來。
“也沒什麼事,只是帶兄臺參加逐鹿賽罷了。”
忽然的,一道熟悉的男聲從外面傳來,緊接着,一掌吳迪數息的面孔出現在吳迪的面前。
竟然是他!
雖然吳迪心中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他和芸娘是一起來的,吳迪還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雖然吳迪心中驚訝,但他還是裝出是一副第一次見面的樣子,衝那男子笑了笑。
“敢問閣下是……”
那男子卻是笑道,“不敢不敢,還是別叫我閣下了,你既然與舍妹是……乾脆就叫我大哥吧,也不是佔了你的便宜……”
“舍妹?”吳迪看着鎮心,頭都有些大了。
他猜想得到芸孃的來歷不凡,應當是鎮家嫡系的人,而從王烈的表現來看,應該是鎮家嫡系的人,只是,玉娘不姓鎮啊,怎麼又成了他的舍妹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點,而這個時候也不是說話的時間,吳夜兄弟是吧,你看,逐鹿賽已經開始了,你再不去參加比賽,可能就要遲到了……”
鎮心呵呵一笑。
不知怎麼的,吳迪卻從他的笑容底下察覺到了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