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一族祠堂之內,經過昨天的事情,還有謝烈、謝智的傳信,一千多謝氏族人聚集一堂,這還不過來了一半,幾乎都是十五到四十之間的人,其他人並未參與。
“拜見族長”
謝影帶着四靈、四袁、鳳韶儀一走入祠堂,一千多謝氏族人齊齊拜倒見禮。
“大家客氣了如今的族長是謝烈,並非是我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點不能隨意更改”
謝影腳步一頓,環視在場族人,神情認真說道,話落,無視居中的太師椅,直接走到側面站定。
“影子十年前傳言……”
衆人大驚,謝烈更是臉色大變喊道。
“大家別誤會族長,依舊是謝烈,我謝影,永遠是謝氏族人,謝氏一族的事,就是我謝影的事,絕對不會絲毫懈怠。還是那句話,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點不能隨意更改。何況烈族長多年來做得很好,沒有任何理由更換”
謝影大手一擺,阻止謝烈繼續說下去,環視在場神情各異的族人聲音鏗鏘說道。
“呼”
在場族人大鬆了口氣,只是臉上的忐忑和疑惑縈繞不去,更有部分人臉色遲疑不定。
“烈哥上座吧難道你還不信我嗎?”
謝影也沒那麼多心思去多嘮叨,直接看向謝烈說道。
謝烈臉色陰晴不定,不是他不敢做,只是謝烈心中很清楚,沒有謝影帶頭,就憑他,根本無法改變謝氏一族,頓了下,猛然拜倒高呼:“拜見太族長”
“呃……”
衆人,包括謝影在內,全被謝烈這一舉給震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拜見太族長”
“拜見太族長”
謝智反應較快,立刻跟隨拜倒高呼。其他人緊隨着紛紛拜見。
“就如影子所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謝氏一族是影子創立,影子也是第一任族長,這太族長,當之無愧吧?”
謝烈神情嚴肅看着謝影,語氣認真問道。
“大家起來吧”
謝影心中噓籲,隨即揖手說道。其實,謝影還真沒任何放棄謝氏一族的想法,只是以謝影如今的心境,眼界已經不再侷限謝氏一族,還有更廣闊的世界、舞臺,所以讓謝烈繼續擔任族長。可如今看來,如果自己不接受,根本就無法穩定民心、振奮士氣。
“恭請太族長上座”
看謝影沒再拒絕,謝烈心中鬆了口氣,起身又躬身請道。
“恭請太族長上座”
謝影遲疑間,一千多族人再次鞠躬呼喊,聲勢壯大。
鳳韶儀心中暗笑,別人不知道神威侯的分量,她比在場任何人都清楚,如此小的家族,別說神威侯,就是她鳳韶儀也看不上,在她想來,謝影接受這個家族,也就是情義罷了,根本就是可有可無,圖加累贅,沒事找事,反而纏住了自己的腳步。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神威侯罔顧家族,鳳韶儀還真不放心神威侯。
謝影心中一定,也不再多謝,直接走向正中太師椅,緩緩落座,環視在場衆人說道:
“今天聚結大家,我只想說一句話。就是……這城池,不屬於任何人,只屬於我們謝氏一族”
“好好”
在場大部分人眼神一亮,士氣大振喊道,不出衆人所料,影子歸來,動作絕不會小,也是自己家族崛起的時刻到來了。
正當衆人注意傾聽謝影再發豪情壯志時,卻見謝影眼睛一閉,直接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頓時讓衆人愣住了?
就這麼簡單,真的就這麼一句話?
“影子?”謝烈頗爲焦急悄悄傳音道。
“事實勝於雄辯,千言萬語不如實際行動傳遞出去,到後天午夜,這座城池內,除了謝氏一族,不許留有任何勢力,要麼退出,要麼臣服謝氏一族,否則一例滅門同時,傳信丹元派,明天清晨,我要見到謝義活生生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滅門”
謝影雙眼一睜,雙眼如刀環視在場衆人,對視者紛紛躲避不敢直視,卻聽謝影語氣冰冷緩緩說道。
“是”
衆人錯愕,謝智和謝烈卻是身軀一挺,聲音高昂應道。
“最後,大家多年來的努力當我很欣慰,謝氏一族,需要自身的武裝力量,有武力者,像列族長報道,爲守護家族而奉獻。其餘,若有需要,可向列族長申領。別的不敢說,只要我謝影存在一天,絕不會讓謝氏一族任何人吃不飽,穿不暖”
謝影再次說道,頓了下,猛然站起,高聲喝道:
“兩天之後,這城池,將是我謝氏一族的城池,我謝氏一族,纔是唯一的主人如果沒別的事,就這麼散去吧”
聲若風暴,蔓延而開,在東元城內迅速蔓延而開……
……
整整一天一夜,沉寂多年兩千多謝氏一族活躍東元城之內,爭先議論、傳遞信息。
不到半天時間,謝氏一族便組建起了數量高達八百的武裝力量,可惜全是武者,根本沒修士,就是實力最強的謝烈,也不過是等同於修士陰神階段的超級武者罷了。
整整一天一夜,謝影與四袁、四靈一直坐在祠堂之中,沒有出現,也沒有離開,只是靜靜坐着。
而一天一夜之間,東元城卻宛若大地震,無數信息和議論縱橫其中,各方勢力各自部署、打算,甚至有部分勢力,直接撤出東元城;有膽大者,加強武裝力量,靜待神威侯動作;有穩重者,卻是密切與如今謝氏一族族長謝烈聯繫,既想留在東元城,又不想受制任何勢力,更想渾水摸魚。
……
東元城內,丹元派駐紮地。
“砰……”
“哼好大的口氣,不過是個適逢其會,僥倖利用形勢崛起的鄉巴佬罷了,竟然揚言滅我丹元派”
聽到謝氏一族傳出的信息,聞訊趕來坐鎮的丹元派三長老司馬澤拍案而起,發須無風自動暴喝。
“相當初,孫子在天猿山見到他時,不過是個初級儒士,即使十年間他財富無窮,丹藥靈晶無數,即使他才華橫溢,資質通天,如今撐死也就賢者之境罷了,甚至不過是個儒君。竟敢如此放肆。孫子請令,只需武堂協助,便就此滅了他謝氏一族”
一位劍眉星目、俊朗不凡的美男子連忙起身拱手請戰。正是當年謝影在天猿山所見的美男司馬安,此次正是跟隨他爺爺司馬澤前來東元城,積累進階的資本,撈取功勞。
“安師侄稍安勿躁,衆所皆知。神威侯自身並無這個資本如此揚言,但別忘了他的身份,雖然有傳言神威侯已經放棄了西楚之主的位置,讓位西楚霸王,但西楚還未正式公佈,西楚霸王還未正式接位,名義上,神威侯依舊是西楚之主。何況西楚女皇可是神威侯的妻子,如今西楚多位名將,當年都是神威侯的屬下,還不算當年跟隨神威侯縱橫天下,各國無法奈何,傳言隨着神威侯隕落而解散的神威衛。”
一位身穿道袍,手持蠶絲拂塵的老者微微一笑,右手扶須自信且睿智說道,他正是此次跟隨三長老司馬澤而來的七長老董銳。
這也是司馬安敢如此狂言的主要緣故,光是東元城,便有兩大長老,兩位踏入聖者境界的宗師坐鎮,還有什麼可擔心?
“那又如何?此處是晉元山脈,東元地區,是我東元聯盟的天下,難道任由一個過了氣,甚至都滅了國的侯爺放肆不成?”
這一點,衆人自然清楚,但想起神威侯如此大言不慚,向來眼高於頂的司馬安依舊頗爲不忿嚷道,想當年,神威侯不過是他俯視的對象,隨手便可捏死,可惜人家命好,當年有袁野禪撐腰,如今又有西楚、西楚女王、神威衛撐腰,讓人投鼠忌器,這讓資質絕佳,向來爲丹元派天之驕子,順風順水的司馬安如何受得了。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楚國都滅亡了,楚國的侯爺自然不算數但西楚還在,他再囂張,等西楚之主的位置易主,看他還能如何囂張。此處畢竟是西楚的地盤,這點面子,我們還是要給的,以後也好打交道。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名義,一個覆滅謝氏一族,擊殺神威侯的名義”
七長老董銳微笑擺手淡淡說道,卻是不急不躁。
“董師叔的意思是?我們丹元派身爲東元聯盟之首,難道任由他人看笑話不成?”司馬安也是玲瓏剔透之人,心中頗爲明瞭。
“狂言,神威侯已經放出到時做不到,神威侯自然名義掃地。而他只要依言行事,到時我們想怎麼蹂躪他,就怎麼蹂躪他,無人可指責再則,神威侯能一拳擊碎驚鴻劍,擊爆譚師侄,卻也不可小覷。以老夫看法,神威侯此舉,並不排除引蛇出洞,個個擊破的可能而且根據暗歎情報,神威侯隱居萬獸宗七年,修得萬獸院,並且修成了太古兇獸窮奇的法相,肉軀強橫無匹,力大無窮。這也是他能一拳擊碎驚鴻劍,擊爆譚師侄的主要原因這點我們不可不防”董銳再次接道。
“董師叔未免太小心了吧?太古兇獸的法相自然強橫,但也得看境界高低,實力強弱。”司馬安卻是不甘示弱再次嚷道。
“安兒不得無禮”
司馬澤雙眼一瞪,厲聲喝斥,頓了下,環視在場衆人,和藹親切接道:“老夫贊成七長老所言,我丹元派走到如今,並不容易。凡事還是小心應付纔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何況我們此次的對手是神威侯,人的名,樹的影。說不定他還隱匿着什麼底牌,有強大的存在協助”
“既然三長老都如此說了,但師弟就斗膽下令了。傳令城內所有弟子回訪,全力等待神威侯到來,給全天下上演一出絕佳的戲碼”
負責丹元派在東元城諸事的丹元執事眼神一亮,頗爲興奮、激動連聲嚷道:
“時勢造英雄,亂世出豪傑這正是我丹元派更進一步,名揚天下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