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他罵說:“你也是夠陰險的,子明是怎麼得罪了你,要你這樣大費周章的,連檢察院都驚動了,這麼大的罪名,你是想要看着誰死啊?
還有我媽的事情,我請你幫忙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讓我放心,結果呢?子明好不容易纔把關係打理好,你不幫忙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在中間插上一杆子?
你們口口聲聲說不想傷害我,說什麼把我當孃家人,結果呢?你們還要害我媽,還要害子明,你寧可自己虧損這麼多,也要置子明於死地,你這到底是爲了什麼啊?”
盛玄撿起他的大衣拍了拍說:“哦,原來你是來求我的,不過求人總是要有求人的態度啊!你這個樣子,你覺得會有人幫你嗎?”
“你、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你媽媽的事兒我們已經打理好了,宋子明找的人能做什麼事情?我媽開出的條件,你跟宋子明離婚,回莫家,你媽沒事兒,宋子明也不會有事兒。”
我沒想到盛玄做這麼多僅此是爲了我跟子明離婚?
“盛玄,你這、這到底是爲了什麼啊?我跟子明在一起,怎麼就不行了?”
“他給不了你幸福……”
“我幸不幸福,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們有什麼相干的,如果真的那麼不希望我跟子明結婚,當初你怎麼不攔到底啊,你不就是爲了兩張批文同意了嗎?你現在又來挑散我們?”
盛玄喝我道:“我當時不知道你是養女,如果我知道,我絕不會答應的。”
“養女不養女有什麼關係?我是養女,你就覺得我不能嫁給別人了?我是親生的,我就能夠嫁給別人了?盛玄,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雲瑤說得沒有錯,你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你對我做什麼,我都奈何不了你,你想把我怎麼樣,我都沒得能力反抗。
子明是爲了我纔會去貸款買唐氏的股份,如果他不去貸款,根本就不會上你的套,如果不是你請雲瑤回來,我也着你的道,你這不是在計謀上,你只是利用了我對雲瑤的信任而已。”
盛玄沒言語,只是態度強硬地說:“總之,只要你跟宋子明離婚,所有的事情我都會擺平,屬於宋子明的東西,我一分也不會多要他的,他跟宋子馨的事情,我也再不會參與,只要他不拿孩子做文章。”
“我媽醒了,你讓我跟子明離婚,你讓我去哪裡?你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是不是從前的仇,還沒有報夠,你們母子是非要整死我們一家人才能安心是嗎?”
盛玄說:“沒人要逼你們死,我媽說了,讓你們回莫家,你媽媽在莫家住了二十幾年,她醒過來,讓她回莫家住不是對她的病情更好嗎?這是爲你着想。”
“爲我着想?好一個爲我着想?如果真的爲我着想,爲什麼要這樣害子明?”我指着盛玄說:“我只問你一句話,人,你放是不放?”
盛玄態度強硬地說:“不放!除非你答應條件。”
“我做不到,子明爲我付出了那麼多,如果我在這個時候離開他,我還是個人嗎?宋氏現在這個樣子,宋萬林又那個樣子,他跟阿俊把宋氏撐了這麼久才安穩地走過來,結果被子馨一鬧,他拱手相讓了,你爲什麼就不能給他留一條生路?”
只是無論我怎麼說,盛玄都是絲毫不動了,我說:“行!你不就是想要逼死我跟我媽嗎?可以啊,那你就等着給我們收屍吧!”
盛玄聽了這話生氣了,指着我說:“你還真別拿死來嚇唬我,你要是再敢做這樣的傻事,我讓整個宋家給你陪葬,我先整死宋子明,然後是阿俊,宋萬林跟宋子悅也別想逃過。”
他這話還真的是把我給嚇唬到了,他怒目圓睜地瞧着我說:“宋子明爲你付出那麼多?他到底爲你付出了什麼東西?本來你媽的案子我有本事壓下來,是他挑唆着你非要開庭,所以才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唐氏,我也有能力吃下,是他橫插一杆子,所以又鬧成了這個樣子,你仔細想一想,他要是真的捨得爲你付出,真的喜歡你愛你疼你,第一件事就不該是別的,就是去把他的眼睛治好了。
只要你一跟他就出門,不是出這個事兒,就是出那個事兒,不說照顧你,反過來要你來照顧,還拖家帶口的,家裡有個瘋老頭,又有個沒成年的妹妹,他拿什麼來給你幸福?
反過來想一想,他宋子明做過多少傷害你的事情,花心的事情算不算?如果我不把莫氏奪過來,人家就是在你的身邊安排棋子……如果不是處心積慮,他那種人會用盲文把那些事情都記下來?人家想幹什麼,你都不知道,你還傻乎乎地留在他的身邊。”
盛玄搖着我的肩膀問道,彷彿我是個睡着的人,他在努力把我搖醒,我推開他說:“你夠了,你就不要再挑撥我跟子明瞭,他做這麼多還能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給他媽媽報仇,你不知道他小時候經歷過什麼?不知道他小時候受了多少苦,自然理解不了他的。”
“我怎麼不理解他,一樣在仇恨里長大,我怎麼會不理解他呢?思奇,你問問自己,你到底瞭解宋子明幾分?宋家的事情,你又到底知道什麼?”
“你管我瞭解不瞭解他幹什麼?我就問你,你放人不放?”我大聲喊道。
盛玄說:“我費這麼大的周章才把他打垮,你要讓我就這樣放人,那我這些事兒不都白做了?你以爲我一天閒着沒事兒,就知道玩這些嗎?”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沒商量。”我的態度強硬,他的態度更加強硬。
於是我們就陷入了僵局,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盛玄說:“我勸你還是早點下決定,要不然等着宋子明在那裡受了什麼刑,吃了什麼苦,出來了不全乎,你可別怪在我的身上。”
被他這麼一說,我似乎已經看到了子明在裡面受苦的情形,我說:“你敢讓他吃苦受刑試試?”
“我不敢,有的是人敢,師出有名,他在裡面受點什麼事兒,他還能夠怎麼樣呢?他再有本事,他還能夠翻天啊?”
我一聽這話了,就哭得更加兇了,是啊,子明這一進去,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問盛玄說:“你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我雙腿一曲就跪在了盛玄的面前說:“你曾經說過,只要我跪下來求你,你就放過子明,我現在跪下來求你,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盛玄似乎也沒想到我會這樣,連忙扶我起來,我說:“你要不把子明放出來,我就不起來。”
盛玄又氣又急地罵我說:“莫思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骨頭?你跪沒跪過天,跪沒跪過地,你就爲他下跪?他給我起來。”
“不管你怎麼說?子明沒做過什麼傷害我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想要利用我,但是他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確確實實地幫了我很多,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過上了你預想過的那種日子,天冷了沒有衣服穿,餓了沒有地方吃飯,天黑也沒有地方睡覺,每一次我遇見困難的時候,都是他在我身邊保護我,沒讓我受過一點苦,上次,他的手被子馨弄成那樣,我就很自責了,我不能讓他再受什麼苦楚,所以我求你……。”
那次之後,他根本就不能看盲文了,到現在觸覺都沒有恢復,盛玄狠了心地說:“拿着你跟宋子明的離婚證來見我,否則,你也別來找我了,別說你燒了辦公室,你就是燒了整個莫氏,我也不會答應的。”
說着就出去,一點也不會理會我怎麼求他?
我知道求他也沒什麼用了,我想要去見杜月如,想要問問她爲什麼要這麼樣對我?不是口口聲聲說一家人的嗎?我媽沒醒的時候不是對我很好的嗎?怎麼我媽一醒了,就這樣對我下死招呢?
但是她似乎也意料到了,根本就不見我,反倒是阿姨從莫家出來勸我說:“思奇,你就跟宋大少爺離婚,回到莫家來吧!爲了你自己,也爲了你媽媽。”
我說:“阿姨,你也背叛我?你也投靠了他們?”
阿姨哭着說:“沒有,思奇,我真的沒有,我這是爲你考慮啊!我早就勸過你,宋家不是個好地方,你不聽我的,現在你也是爲了救宋大少爺,就算你跟他離婚,他也不會怪你的。”
“他當然不會怪我,但是我自己會怪我自己,都是因爲我,如果我不相信雲瑤,阿俊不會那麼輕易貸款的,一定會查個仔細的,如果不是爲了我,子明也不會把自己所有的東西抵押了去貸款的,現在不但錢扔了進入,反倒人也扔了進去,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指着樓上說:“他們這麼逼我,你還要讓我回莫家來?回莫家來做什麼,來被他們羞辱嗎?”
“不會的,別人我不知道,但是盛玄肯定不會的。”從頭到尾,阿姨就是維護着盛玄的,從前被我說了,現在又被他們給收買了。
我說:“有什麼不會的,他讓我跪下來求他,我跪了我也求了,可是他還是不答應,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我發現自己真的是沒什麼用的,真遇見了事情,什麼都做不了,我恨不得也在莫家鬧一場,但是又不想被他們給看低了,只能忍了。
正要走,子馨不知道從哪裡來,冷冷問我說:“聽說宋子明被關起來了,是不是真的?”
我吼他說:“你們做的好事兒,你還來問我是不是真的?宋子馨,子明處處爲你着想,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置你於死地,當初你媽出事的時候,是誰故意把消息告訴你,讓你回宋家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