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7.0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向辰看到電視上的報道,氣憤地把遙控機丟在沙發上。此時,他十分擔心蘇淼是否看到這個報道,他拿起電話,播下號碼。

蘇淼和盛睿的戰役還再僵持,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讓聲音聽上去無恙,然後才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過於安靜,安靜到向辰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還好嗎?那些報道……”

“我還好,都看了。”盛睿看着她,她微微轉身,對電話裡的人說:“我現在不方便,等一下打給你。”

說完,蘇淼匆匆忙把電話掛斷,嘟嘟的電話聲讓向辰更擔心,難道他在?向辰開始焦躁不安。

那頭,一半在陰影中的盛睿坐在沙發上,剛纔的憐憫蕩然無存,“看來,蘇小姐的黑騎士很在意你的安危?”

被識破的感覺,蘇淼不回答。

“我可以不和你搶兒子。”

蘇淼擡頭,她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話,我從來不喜歡重複說。但是,”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蘇淼面前,伸手撫摸着蘇淼的頭髮。蘇淼很害怕,他能感受到她的害怕和抗拒。

微笑過後,他用力把她拉向自己說:“你也別想逃。適當的時候,我會和你談論解決方案。”

說完,他鬆開手,直接朝大門方向走去。

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就變成了噩夢?

爐子上的雞湯已經吱吱翻滾,蘇淼的思緒還停留在昨天。

“媽媽,你看這是今天我畫的畫。”

蘇淼被兒子童真的聲音喚回,她看着樂樂手裡拿的畫問:“樂樂畫的是什麼呀?”

“一家人!”樂樂高興的舉着畫說:“這是媽媽,這是樂樂,這是乾爸爸。”

“乾爸爸? ”

“是啊,老師表揚我畫得很好,還給了我一顆小紅星。”樂樂很認真地把畫上面的小紅星給媽媽看。

“樂樂那麼棒,媽媽真開心。”蘇淼用手摸了摸樂樂的額頭。

“可是,老師問我爲什麼不畫爸爸。”

“爸爸?”蘇淼看了看樂樂手上的畫,說:“這裡有三個人,那個人不是爸爸嘛?”

樂樂說:“那是乾爸爸。”

“乾爸爸?”蘇淼笑了,同時,心中多了幾分失落,她蹲下來,看着樂樂問:“樂樂你想要個爸爸嘛?

“當然想,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每天來接他們放學,不過,沒有也沒關係,有媽媽和乾爸爸也一樣。”

蘇淼心中一澀,微微一笑:“樂樂畫得真好,不過,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好!”樂樂拿着畫高興地跑去客廳,把桌上的東西都收起來,然後幫蘇淼一起把碗筷放在桌子上,看到那麼懂事的樂樂,蘇淼總覺得自己虧欠他太多。

同一片天空下,盛睿坐在書房,看着手中樂樂和蘇淼的照片走神,這個小孩眉宇間和自己越來越像。

如果當年蘇淼沒有離開,他們現在是不是幸福的一家人呢?盛睿笑了,一向不需要情親的他怎麼會產生渴望?

第二場,開庭。

莊嚴肅穆的審判庭中間掛着中國國徽,法官、審判長都已經坐在席位上,蘇淼坐在被告席上,而面對他的正式原告,盛睿,旁聽席也是人滿云云。

原告律師起身:“審判長,我要求盤問被告。”

“同意。”

原告律師走到蘇淼面前,看着她:“蘇淼小姐,我想請問,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怎麼當一個合格的母親?”

原告律師拿出證物提交給法官,除了報道的照片,居然還有蘇淼喝醉睡在向辰身上的照片,臺下一片譁然,從角度看,是偷拍的,蘇淼心中的委屈涌出眼眶,她看着紋絲不動的盛睿,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讓人跟蹤她?用那麼卑鄙的手段?

“肅靜!”法官橋下錘子,看着蘇淼:“蘇小姐,你是否能解釋一下這些東西?”

“不是這樣的,這些都是不實指控。”蘇淼的情緒有些激動。

法官提醒他:“當事人,請你控制好你的情緒。”

還沒打完,就輸了一大半。

蘇淼的辯護律師像熱鍋上的螞蟻,焦頭爛額,“蘇小姐,對方現在提供的證據對你太不利了,你怎麼會?那些報道也就算了,爲什麼會有你在向先生家的照片?”

“…我…”蘇淼啞口無言。

“現在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律師很生氣,拿着公事包離開休息室。

不安焦躁充斥着蘇淼的大腦,她走出休息室,剛好遇見盛睿、鄭浩和他們的律師走出來。

“盛睿,你怎麼可以那麼卑鄙?”蘇淼像一個失控的瘋子,衝到他們面前。

鄭浩努力在中間做緩衝,擋開蘇淼說:“蘇淼,現在是在法庭,這樣做對你很不利。”

而盛睿,連看都沒看蘇淼一眼,直徑朝門口走去。

局面越來越不好掌控,連安保也來了,盛睿看到蘇淼被幾個粗漢拉扯,他眉頭微皺,回頭,律師示意,不要管。

盛睿看了一眼鄭浩,鄭浩上前拉走蘇淼,對幾位安保說:“對不起,我來處理。”

一路上,蘇淼非常失控,直到上了盛睿的車,蘇淼才安靜下來,她幾乎哀求:“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你一直知道不是嘛?”盛睿恢復平靜。

這幾個字浮現在蘇淼的腦海中,她擦乾眼淚說:“好,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盛睿的別院,坐落在S市隱蔽的郊區,陽光透過柔紗布溫柔地灑在臥室,盛睿坐在沙發上一手撐着自己的太陽穴,他像一個國王坐在他的寶座上,審視着他的奴隸。

“蘇小姐,你知不知道這座房子,是五年前,我特意爲我太太準備的?”

蘇淼驚訝,她的瞳孔關注着周圍,放大再放大。

盛睿起身,走到她身後,把雙手放在她顫抖的身體上說:“可惜,我太太不告而別。所以,這個房子自然就沒了女主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知道當一個好太太的義務嘛?”盛睿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一點點緊逼,蘇淼退無可退,她坐在牀上,盛睿壓向她,他的笑除了冰冷沒有其他感覺。

“蘇小姐,你不是最會討好別人嘛?怎麼,不會了?”

當下,蘇淼除了不說話,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她想逃,但是她又不想失去樂樂。

忽然,一陣疼痛拉扯着她,盛睿拉着她的手舉過頭頂,親吻着她,她越是反抗越被抓緊,而他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盛睿,盛睿,不要。”

盛睿停下,“欲拒還迎?”

蘇淼咬着自己的下脣,每一個動作在盛睿眼裡看上去都像是誘惑。

他的每一個字都刺痛她,毫不留情,也許不掙扎纔對,蘇淼如同一隻拉線木偶,看着他,淚水從眼角滑落。

看着她哭,他明明心痛,但只要想到她當年無情的離開,他就忍不住,要傷害。他鬆開手,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坐回沙發上,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看着蘇淼。

“既然,你選擇交易,就要知道交易的意義不是嘛?”

許久,蘇淼才從牀上坐起來,不回答。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會和你談解決方案嘛?”

“記得。”

盛睿看着他,懶洋洋地吐出幾個字“你知不知道不情願的,很沒感覺?”

他,蘇淼一怔,所以這就是解決方案?

“聽不懂我說的?”

蘇淼看着她,冷笑,她微顫的手放在胸前一顆顆解開上衣的扣子,第一顆,第二顆,直到第三顆,連着她的眼淚一起掉落。

這樣並沒有讓盛睿覺得自己得到快樂,反而,他也許是瘋了,纔會讓這個女人再一次靠近他。

“夠了!”盛睿讓她停。

她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臉色蒼然,那個在左邊胸口的圖案,刺痛着盛睿也同時刺痛着蘇淼。

你知道嘛,只有刺青在死了之後才能留在骨頭上。

這祝福的話如今變成了詛咒。

她也開始痛恨。

他走到她面前,嗜血地看着這個漂亮的圖案,緊緊箍着她的雙臂說:“你我就是這個刺青,這輩子,都無法抹去。”

“無法抹去?”她冷笑,卻燦爛,像一朵在秋冬也照樣能盛開的花。

他鬆手的那瞬間,蘇淼走向茶几,拿起水果刀,沒有一絲一毫疑慮刺進左胸,帶着淡淡地笑說:“好,今天我就還給你。”

一切太突然,連他都措手不及。

她看着他,眼裡沒有光,刀尖刺入胸口時,鮮血化開了胸口的刺青,在襯衣上綻放出一朵好看的花骨朵。

鮮紅一點點吞噬着白色,流過胸口,她的臉色也開始失去血色,變得蒼白,嬌豔欲滴的鮮花就在這幾秒間變得枯萎。

慢慢地,蘇淼失去了意識,是幻覺?她從微光中,好像看見了最好看的天,天上的雲乾淨得沒有一絲顏色,純粹的,陽光透過雲層散發出來的光芒,還有一張微笑的臉,能帶給她幸福的連,她重重地摔進這個帶着淡淡香氣的擁抱。

蘇淼的名字,穿過大宅,直達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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