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女人處理事情的方式和男人多有不同，男人更注重結果，而女人更注重過程。
就像是此刻，不管是葉楚楚還是李瑩瑩，都願意給姚玲玲說話的機會。
但是，結果不會有絲毫更改。
姚玲玲這時反應還算敏捷，她不再猶豫閃躲，轉過頭來，目光裡泛開一絲水光，泫然欲泣地說道：“我……是我錯了，我一時糊塗，我當時是氣壞了……你妹妹，不，李菡她……她做副經理的情婦，李組長，你也知道的……副經理一直喜歡的人是我，李菡卻私底下和副經理攪和在一起，我當時知道後本來只是想要把她給趕出去而已，沒有想過要陷害李組長……是因爲，因爲李菡說，她是你的妹妹，我才……才一時衝動……”
“你還在撒謊。”李瑩瑩眸光銳利的射在姚玲玲那張假裝哭泣的臉上。
她覺得姚玲玲實在是可笑，和李菡那邊說，是她破壞的，而現在李菡一走，求饒起來又說是李菡挑釁的。
這說來說去，她彷彿一點錯都沒有，摘得一乾二淨。
口口聲聲認錯，字裡行間卻不覺得她是在悔改，說得彷彿她是被心魔攪亂了自己的判斷，只是做出了糊塗事，而不是她提前得知李菡的身份，在心裡算計好故意設計這個圈套，想要引她往裡頭跳。
不光是李瑩瑩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謊，旁邊的葉楚楚聽着姚玲玲的話，不由地想起她之前也是這樣，惡人先告狀。
可惜，姜明遠一下戳穿了她，她才啞口無言，什麼都說不出。
姚玲玲聽到，哭哭啼啼的繼續狡辯：“李組長……我是真的糊塗了……我沒有撒謊……”
“你說是李菡和你說我是她姐姐，故意挑釁你，你這才和李菡說，是我做的，姚玲玲……你以爲我是傻子嗎？你之前偷看我的資料，難道不知道李菡的身份？”李瑩瑩眼神灼然，盯着姚玲玲逼問，“你分明是早就知道了李菡的身份，故意攛掇副經理將她趕出去，而且趁機攪混水，讓本就對我懷恨在心的李菡故意來公司鬧，想要我被公司裡的人誤會嘲笑，姚玲玲……你的計謀已經被我徹底看穿了。如果你承認，那很好，我可以找李菡過來和你對峙。”
姚玲玲以爲李菡這一跑，加上李瑩瑩和李家之間那種決裂的關係，肯定是不會再找李菡過來對峙。
誰想到，李瑩瑩居然說，還要找李菡來過和她對峙，如果一旦對峙，她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姚玲玲真是看不透李瑩瑩這人，她乾脆就承認是李菡乾的不就得了，她明明就那麼恨李菡！
姚玲玲只覺得她是一個假清高之人，但餘光一瞥她身邊的葉楚楚。
葉楚楚的眼神好像是激光一樣，在她身上緩緩掃過，全身上下彷彿被透視了一般，被一覽無遺，小心思根本就藏不住。
姚玲玲心裡一抖，渾身禁不住顫了一下。
如果單是面對一個李瑩瑩，姚玲玲不至於這麼慌張膽怯，但她身邊的葉楚楚，纔是姚玲玲真正所懼怕的。
姚玲玲低着頭，眼神閃避了一會，沉默半天，終於擡起頭來，直接從椅子上起身，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是我說謊了，但是，我確實是一時糊塗。李組長，你可以扣我的工資，讓我做什麼都行，但是……求求你，不要把我趕出公司……我在公司裡這麼多年，李組長你應該也清楚……我爲公司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李組長……我求你不要趕盡殺絕……”
姚玲玲的話讓她倍感搞笑。
努力？
她有付出什麼努力了嗎？
李瑩瑩和她幾乎是同一批進入公司的，雖然不是在同一個部門，但是姚玲玲會打扮，身材好，憑藉着自己的姿容在公司很是囂張，很多男人都爲她說話，副經理又不斷的幫她……努力？是，她確實是努力了，努力用自己的美色去蠱惑別人，連別的部門的人都對她怨聲載道。
總經理業務繁忙，而姚玲玲慣會撒謊，副經理一直幫着姚玲玲掩飾過錯，每回她不想做的，她就會直接讓部門裡的其他人負責，而蘇璐來了以後，姚玲玲收斂了幾分，但反而和蘇璐一起把她當做出氣筒，彷彿和蘇璐站在統一戰線上欺負她，就是一種多麼令人自豪的事情一樣。
蘇璐欺負她，姚玲玲沒少跟着起鬨過。
想起從前的經歷，李瑩瑩多麼想要讓她和自己換位經歷一下那些事情。
但是，她終究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姚玲玲所做所爲，她也要付出代價。
李瑩瑩忽地道：“姚玲玲，你做的事情足以令你被公司開除，但是，開除人員不是我負責，而是人事部的事情。但在我眼裡，像你這樣只會挑撥離間，什麼正事不做，就知道搶奪別人計劃方案的人，早就應該和蘇璐一樣被開除了。”
“我……我什麼時候搶奪過別人的方案，蘇璐的錯爲什麼要我來承擔？”
“姚玲玲，你以爲我不知道嗎？這樣的人在我面前抱怨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你沒有蘇璐那麼大膽，敢當着總經理的面說是自己做的，你只是私底下鼓搗一些小的，可是你不要覺得你做的沒人記得，也沒人知道……姚玲玲，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你……我不能被開除，我不能被開除，就算沒有功勞我也有苦勞！我五年來在公司做的，不是你這個賤人隨便一句話就能否認的！”姚玲玲眼見她意已決，一副要讓自己被公司開除，將自己趕走的架勢，不再哭了，而是大聲叫嚷道，完全變了臉色，形象也一點不再顧忌，全面爆發出來。
李瑩瑩見她立刻改變了臉色，心裡升起一絲嘲諷，果然，姚玲玲還是沒繃住，露出了真面目來。
葉楚楚也在旁邊一直看着，觀察着姚玲玲的表情，聽到她說出這番話，忽地嗤笑一聲，道：“姚玲玲，你不要覺得是我們在故意坑害你。你做的這一切，別人都是看在眼裡，不是你說兩句就能被抹乾淨的。你被開除，不是誰想要陷害你，而是你首先自己做錯了，錯了不改還繼續犯錯，這纔會導致你今天的下場。你誰都怨不了，你只能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