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傲天的問話,歐陽銘赫一點也不覺得有問題,他就是想要留下秦傲天,所以商量也好,脅迫也罷,他都不在乎。
“當然有區別了。”秦傲天慢悠悠地嚼着嘴裡的飯,說道:“你要是商量呢,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對你這裡不感興趣。你要是脅迫呢……”秦傲天淡然地笑了一下,“我也可以實話告訴你,這對我沒有用。”
也只有狂妄至極的人,纔敢在江湖人人談之色變的陰陽教教主面前這樣說話吧。
歐陽銘赫卻難得的沒有生氣。
他悠然地握着手裡的茶杯,淡然地說道:“我有足夠的好處留下你。”
“我不稀罕。”秦傲天鼻孔裡輕哼一聲,篤定地說道。
足夠的好處算什麼,他還可以擁有這雲離國的天下呢,可他不在乎。若是念兮一句話,他可以隨時隨地放棄那個位置。
所以,天下於他的眼中,還抵不過念兮的一個笑容。
“你若是留在這雲鼎峰,莫說是一個雲鼎峰二把手的交椅,即便是這頭把交椅,我亦是願意想讓的。”歐陽銘赫十分驚訝於秦傲天的固執,他就不明白了,這人人夢寐以求的雲鼎峰陰陽教的教主之位,在這個人的眼裡怎麼就變得一文不值了呢?
難道是嫌他壓在人家頭上了?那麼他願意將頭把交椅讓出來,就不信打動不了他!
然而,歐陽銘赫還是低估了秦傲天的定力。
他的心裡,念兮是至上的,現在他生還,首先惦念的還是他的念兮,他應該及早想辦法立功而回,才能在朝中恢復地位,才能幫助太子和自己報仇雪恨,才能更有力的保護好念兮。
所以,他是沒有時間耽擱的。
輕笑了一聲,秦傲天淡淡地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我的身上打主意了。我不是那種重利的人,你的誘惑在我這裡不起絲毫的作用,有那個經歷你還不如將眼光放遠一點,找找合適的人。”
“我就看你合適。”歐陽銘赫玩弄着茶杯,笑道。
“可我不買賬。”秦傲天一陣旋風筷子已經吃飽喝足,再無和歐陽銘赫談下去的必要,於是他站起身,撣了撣衣袍。
他已經睡了好幾天了,這會兒宮裡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呢,他必須馬上下山了。
“不管怎麼說,秦某都要謝謝教主的救命之恩。他日教主若是去京城,不妨來找我。”秦傲天說着話,從頭上摘下發簪遞給了歐陽銘赫,“這是信物。”
“哎呦,你這是看上我了?都要交換信物了。”歐陽銘赫明明知道秦傲天很反感這樣的話,卻偏偏笑着打趣道。
秦傲天憤恨地瞪了他一眼,“我這是念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纔不惜把這個東西給你的,你若是這樣想,那就還給我吧,權當我們從未見過,我倒是落個清淨。”
心裡把歐陽銘赫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秦傲天真的希望自己從未見過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太過邪氣、太過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