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蘇氏害薇薇1
聽着徐奶孃的話,赫連薇薇把手中的衣衫放到了一旁,下意識的偏頭看了坐在外面的百里迦爵一眼,發現他已經雙眸輕閉,纖長的睫毛,尊貴淡雅的俊臉沐浴在光輝之下,倒是彰顯出幾分出塵氣質。
“這種事,最後看的是他的決定。”赫連薇薇雙眸收回來,嗓音不高不低,淡如清水:“嬤嬤日後再替旁人惋惜,就不要告訴我了,沒有意義。”
徐奶孃話音一頓,眸光黯淡了下去,卻沒有失了本分,只彎着腰,繼續恭恭敬敬的看赫連薇薇選着東西。
而云碧落卻怎麼也沒有料到,那個人會帶誰來皇家布衣。
她自認爲比誰都瞭解殿下的性子。
可如今……
雲碧落看着窗外盛開的白花,那雙清澈的眸沉了沉,藏在長袖下的手指,也有些微微用力。
偏偏赫連嬌兒坐在她旁邊,還旁敲側擊的問着:“剛剛那是殿下嗎?殿下怎麼會帶着赫連薇薇來皇家布衣?”
雲碧落知道爲什麼赫連嬌兒要這麼問,因爲在她們來皇家布衣之前,她就告訴了赫連嬌兒這座布衣存在的用途。
專門提供給皇家人用度,不管是袍子還是絲巾,每一個東西都訂製的,在京城裡很少能找第二家像這樣的布莊。
最重要的是皇家布衣只有皇親國戚才能進入。
但是她不同,她是殿下當年的貼身丫鬟,是唯一一個被帶殿下帶着進入皇家布衣的女子。
可如今,她根本不是唯一一個了。
而且,當年她能進來,不過是因爲她是個丫鬟。
然而,赫連薇薇不一樣。
她是真的被殿下親自帶着進來的。
甚至,殿下還在一旁等着她挑選衣服。
就算是爲了要應付太上皇,殿下做的,好像也太過了……
想到這裡,雲碧落不自覺得尅破自己的手指,疼痛感讓她回過神來,朝着赫連嬌兒一笑:“做戲總要做足。”
“你是說殿下在做戲?”赫連嬌兒雙眸亮了起來:“確實有這個可能,我見一路上太上皇的影衛都跟着呢。”
雲碧落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卻始終覺得有些不安。
大概是因爲殿下還沒有原諒自己。
從她出現以來,她就沒有單獨和殿下說過話。
所以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有一點雲碧落很明白,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嬌兒。”雲碧落柔美的笑着,聲音也好聽:“你最近不能上學院,又被關在了家裡,就不悶?”
赫連嬌兒也是個會裝可憐的,自嘲了起來:“怎麼會不悶,只是雲姐姐你也知道,上次因爲赫連薇薇的事情,我惹惱了殿下,如果不是父親和母親,我恐怕就要嫁給淮安那個閹人了,現在赫連薇薇有人撐腰了,再看到我,還不知道會怎麼陷害我。”
“薇薇姑娘的膽子確實有些大。”雲碧落一邊說着,一邊喝了一口茶:“單單我聽說的這件事,都讓我大吃了一驚。”
赫連嬌兒聰明,一聽就知道雲碧落話裡有話,這幾天他們一直都在赫連薇薇那個小賤人的事情,尤其是父親,巴不得那賤人犯點錯,失了家族繼承權,這個時候如果真的有什麼消息,應該能幫上父親的忙。
“雲姐姐知道是什麼事?”赫連嬌兒壓低了聲音:“說給我聽聽唄,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雲碧落想了想,才道:“我接到的消息說微澤天下最近在大量的購買耐熱鋼鐵,這些耐熱鋼鐵都被赫連薇薇囤房在了京城外的一個草房裡,行動非常的隱秘,赫連薇薇應該是在做什麼事,不想讓人知道。”
“這個沒有什麼吧。”赫連嬌兒皺起了柳眉,有點不明白:“她不是一直都在武修嗎?”
雲碧落看了她一眼,嗓音淡了下來:“做一把武修沒有什麼,做十把武修也沒有什麼,但是做的多了,性質就不一樣了,你想一想,太上皇會允許有誰威脅到皇權嗎?大批量的購買這種鋼鐵之後,來進行冶煉,到最後不是都要變成武器?太上皇會高興?”
“還是雲姐姐懂得多,怪不得赫連薇薇會這麼小心。”赫連嬌兒平時裡只知道和內宅的女子們鬥來鬥去,原本以爲自己夠聰明瞭,有多少人被她騙的團團轉,現在聽了雲碧落的話,她才發現她們以前都是小兒科,這種牽扯上朝廷的事。
一個搞不好,可是要殺頭問罪的。
想到這裡,赫連嬌兒的眼中突地閃過一道惡毒的光芒,讓她那張帶着羞澀秀美的小臉變得扭曲了起來……
赫連嬌兒只想這一件事,她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母親知道,讓母親想個主意,趁着這個好機會,徹底把赫連薇薇那個小賤人連根拔起來。
然而此時,蘇顏沫就因爲赫連光耀多看了黑家的一個小丫鬟一樣,臉色便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最近也知道怎麼了,赫連光耀像是對她有些不滿,言語裡警告過她,別讓她在外面給他臉色看。
蘇顏沫倒是也知道不應該在外人面前展現出來。
但自從她那一對愛女被赫連薇薇那個小孽種“陷害”之後,她每次出門,那些“婦人”們看她的眼光多少有些讓她在意。
黑家這邊的婦人們,也都像是有什麼瞞着她。
越是這樣,蘇顏沫越想要重新打入那個圈子。
所以她的話就比以往要多了起來,這也讓赫連光耀面上有些下不來,便咳了一聲,將她拉到了旁邊。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出來之後就不能少說一點話嗎?”赫連光耀發火,一是因爲覺得蘇顏沫的做法有些掉價,二是他怕在這個節骨眼上,真被蘇顏沫問出了他在外面養人的事,他不好向蘇家交代。
“我哪裡做錯了?這段時間以來,咱們嬌兒都成什麼樣子的了,舉眼望過去,這京城裡就黑家公子還適合她,如果她能嫁進黑家,以前的那些事,都能重新來過。”蘇顏沫從來都沒有過過這種日子,走到哪裡都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急需要些什麼來證明自己,所以連說話做事都有些是在套近乎,她自己看不出來,還覺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