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顧岐山的話顧暖不怒反而是笑了,看了眼因爲生氣惱怒臉色極其難看的顧岐山和林芙蓉一眼才淡漠的開口。
“既然是爸的生日,我自然要回來一趟,這是一個當女兒的應該盡的責任!”
顧岐山聽顧暖這樣一說,臉色當即緩和了不少:
“這就對了嘛,小暖,畢竟是一家人,家裡有困難,肯定是一家人商量着來解決的,你說是不是?”
“恆遠的困難你們要怎麼商量怎麼解決我不管,但是休想讓我代替顧玲去做聯姻的籌碼來成全顧玲跟江浩軒!”
顧暖說到這裡停頓片刻,然後冷哼一聲:
“而且,我突然覺得,恆遠如果真的一蹶不振直接破產,於我來說也不是件痛苦的事情,因爲恆遠的財產跟我沒半毛錢的關係!”
“再說了,顧玲她不是被你們培養成演藝界的國際巨星了嗎?就算一個投資商撤資了,她也完全可以爲你們拉來更多的投資商不是嗎?”
“她那麼能幹,救恆遠這點事情,哪裡用得着我這個笨丫頭出面啊?她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搞定了不是嗎?”
落下這番話,顧暖用手攏了攏頭髮,優雅的轉身,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外走去,對於坐在牀上的顧岐山和站在牀邊的林芙蓉看都沒多看一眼。
覺得她有利用價值時就說她是顧家人了,覺得她沒利用價值時就迫不及待的把她趕出家門去。
這樣的顧家人,不當也罷。
顧暖瀟灑的走了,沒帶走顧家的一絲灰塵,卻把牀上的顧岐山給氣得不行。
顧岐山因爲生氣的緣故血壓高升,怒目瞪着顧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一張臉因爲惱怒的緣故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好好好,翅膀長硬了,現在連我這個當爺爺的都不認了,這是想要把我活活給氣死嗎?”
顧岐山氣得大口的喘氣,嘴裡憤憤的唸叨着。
林芙蓉待老爺子氣順了一點點纔開的口。
“爸,怎麼辦?小暖她去了國外四年,現在渾身都是刺,完全不認我們,看來我們很難說服她呢。”
林芙蓉眉頭皺得很緊,臉上是憂心忡忡的神色,幽怨的目光裡明顯的帶着幾分恨意。
“爸,小暖現在不承認自己是顧家的人了,從國外回來也不回家來住了,誰知道在外邊跟什麼人鬼混呢?虧我們家小玲整天還在替她擔心着,生怕她過得不好呢。”
“哼,她不承認就算了麼?她身上始終流着顧家的血液,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屈服的。”
顧岐山冷哼一聲,不管是臉上還是眼眸,都在瞬間恢復了之前的自信,而這種自信讓林芙蓉心安了不少。
只要有老爺子在,顧暖怎麼蹦躂,也還是隻有乖乖的交出和江浩軒婚約的命。
哼,她女兒看上的男人,自然沒有被她顧暖嫁了的道理!
就像她當年看上的男人,溫子涵即使嫁了,最終還不得乖乖的滾走,把男人讓給她?
顧暖走出顧家大門,然後疾步朝着院門口走去,不知道爲何,突然間覺得顧家的院子都好似變大了,怎麼都走不到門口似的。
顧暖微微仰頭,望了眼灰濛濛的天空,把眼眶裡那抹因爲刺痛涌上的溫熱液體給倔強的逼了回去了。
嘴角那抹自嘲的笑變得無比的苦澀,而心裡那抹悲哀卻在不斷的變大。
林芙蓉和顧玲奪去了屬於她的親情,她的愛情,這還不算,現在居然連她的婚姻也要用來當着她們利益的籌碼揮霍。
以前,她總是很天真,心裡時常唸叨着的是那句: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然而,事實告訴她,你怎麼忍風也不會平浪也沒有靜,你怎麼退都看不到海闊天空,她們只會讓你無路可退!
眼看離院門口只有不到十米了,她深吸一口氣,正想着快步走出去,沒想到旁邊的木棉樹下走出了顧玲和江浩軒。
“姐,你現在就要走了嗎?爺爺他怎樣了?好些了嗎?”
顧玲和江浩軒手挽手的站在那,男的玉樹臨風,女的阿羅多姿,完全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
而顧玲像往常一樣,看到顧暖馬上就放開了江浩軒的手,然後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臉上是無比內疚和痛苦的表情。
顧暖就那樣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着走過來的倆人,漆黑的星眸裡沒有半點漣漪,就好似看到一對陌生的男女一般。
“爺爺怎樣你就在家裡用得着來問我嗎?自己進去看不就知道了嗎?”
顧暖的聲音淡漠涼薄,目光從江浩軒的臉上清冷的掃過,轉身,優雅的朝院門走去,背脊挺直,沒有回頭。
顧玲的眼淚當即就滑落下來,低聲的哽咽着:“姐姐在生我的氣,姐姐她不肯原諒我......”
直到顧暖的背影在院門口消失江浩軒才把目光收回來,聽了顧玲委屈的哭聲,他的心微微的顫抖了下,然後心疼的將顧玲擁入懷中。
.......
“什麼?顧家讓你代替顧玲去聯姻?”
夏嵐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樣的話,他們怎麼說得出口?”
顧暖冷笑,手裡攪動着咖啡杯悠悠的道:“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只要對她們有利,她們就完全可以不顧廉恥。”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夏嵐着急着的問:“答應她們的要求了嗎?”
“我怎麼會答應?我又不是傻子?”
顧暖白了夏嵐一眼。
“我現在自己賺錢吃飯,又不用顧家一分錢,恆遠也沒有一丁點財產是屬於我的,我會傻乎乎的拿自己的婚姻去爲她們換取利益麼?”
“你丫總算是有點出息了。”
夏嵐的手重重的拍在顧暖的肩膀上:
“還好,這趟國外沒白走,至少不再是以前那個受氣包了。”
顧暖苦笑,她很想說她不是有出息了,她是被她們給逼出骨氣來了。
脾氣再好的人也承受不了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