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梅,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裡是你胡說八道的地方嗎?”
夏嵐再也聽不下去了,用警告的眼神冷冷的瞪了曾玉梅和江薇一眼。
兩步來到顧暖的身邊,拉着她的手,有些擔憂的看了顧暖一眼。
那些事,過去了那麼多年,顧暖已經完全從打擊中站起來,爲何這些人還要拿出來說?
“我哪裡有亂說?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曾玉梅一臉委屈,好像她說實話都有錯一樣。
夏嵐還想再說話,顧暖即刻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跟曾玉梅吵,吵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大。
看樣子曾玉梅是跟着江薇來的,而江薇因爲顧玲和聞人臻的緣故,對她已經到了憎恨的地步。
曾玉梅剛剛的言行舉止,很難說不是受到了江薇的指示。
何況這是福源集團的週年慶及嘉年華,她不想自己去搶了婚嫁系列代言人林雨涵的風頭。
顧暖想息事寧人的拉着夏嵐趕緊走開,偏偏在一邊的李媛希聽到了曾玉梅的話,趕緊追問了句。
“什麼實話?顧暖在濱大怎麼了?”
“怎麼了?呵呵,問問你們顧總監自己,剛剛介紹她時爲何連濱大提都沒提呢?說穿了還不是不敢提嗎?”
“她在濱大被公開除名,當初那事情大了去了,在濱城都待不下去了,然後才狼狽的去了美國,這事兒當年濱大的有幾個不知道啊?”
“哇,顧總監居然有這麼精彩的歷史啊,爲什麼不說給我們聽聽呢?”
李媛希一臉驚訝之色,好似恨不得曾玉梅再多說一點是不是?
夏嵐臉色大變,目光一沉,即刻走上前去,冷冷的看着江薇道:
“江薇,這是你指示的對嗎?”
“夏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站住這兒可一句話都沒說。”
江薇聳聳肩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
“江薇,這到底怎麼回事?當年顧暖怎麼了?”
見夏嵐發貨,衆人愈加奇怪,就連剛剛走過來的王作堯也忍不住出聲問。
“呵呵,怎麼了,你問問她自己啊,”
江薇臉上帶無辜的笑:
“我不是當事人,說不太詳細,我知道的只不過是當年濱大的人都知道的而已,細節的東西,估計她最清楚。”
“當年濱大的人都知道什麼?”李媛希又八卦的問。
“呵呵,當年啊.......”
江薇說到這裡又故意停頓下來,趕緊低聲的說:
“顧暖是我嫂子的姐姐呢,我不能說她的壞話。”
“什麼壞話,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啊,”
江薇身邊的曾玉梅把話接了過去:
“顧暖啊,在濱大剛進入大四就迫不及待的要發表論文,結果呢,自己不會寫,偷了老師的,然後被老師公開揭露,她不甘心,想要色/誘老師,讓老師說那是她自己寫的,人家老師不肯妥協,於是她惱羞成怒,就用刀把老師給捅成了殘廢......”
“曾玉梅,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
夏嵐即刻上前,當即就要用手去捂住曾玉梅的嘴。
“夏嵐,”
顧暖伸手拉住了夏嵐,看了眼洋洋得意的江薇,胸中瞬間一窒,就連呼吸都隱隱約約的悶痛。
時隔五年之久,她以爲早已經痊癒,可如今被人撕開傷口,她發現癒合的只是皮,那傷口的洞依然那麼深,那麼痛,血淋淋的一大片。
她用力的抓住夏嵐的手臂,掩飾着心裡的那絲惶恐,深吸一口氣,讓理智迅速的迴歸,極力的保持着自己頭腦的清醒。
“不會吧,偷論文底稿?”
“顧暖看上去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呢。”
“就是啊,顧暖一柔弱女子,哪裡有那麼大力氣把老師捅傷啊?”
“呵呵,怎麼不會?當年如果不是恆遠給濱大投資了一棟教研樓,學校肯定公開除名她,顧家用一棟教研樓讓學校把除名換成了她自動轉學。”
“她大一時就跟男同學一起,而且還墮過胎。”
“你們知道前幾天顧玲的緋聞嗎?其實你們大家都誤解了,我哥根本不是負心漢,是顧暖一直在外邊跟男人糾纏,我哥纔不要她的。”
“她原本就不是學珠寶設計的,怎麼可能去國外幾年就拿獎了呢?”
“還有她這剛回來,即刻就被福源珠寶聘請爲首席設計師了,誰知道這些都是怎麼來的?”
“對對對,哪有人這麼順利的?剛剛纔聽說,福源珠寶的設計總監原本應該是之前的助理,都內定了,後來卻任命了她。”
衆人紛紛的議論起來,之前對Ella的崇拜在一瞬間轉化爲討厭甚至是厭惡和蔑視。
看着眼前七嘴八舌議論的嘴臉,顧暖微微閉上眼睛,五年前的一幕幕又不受控制的浮現在眼前。
校長,論文真的是我自己寫的,我沒有盜用老師的,更加沒有引誘他。
爸,你要相信我,我真沒有做那些,我是清白的,爸,我不要離開濱大。
奶奶,我只是防衛過當而已,你一定要相信我。
戴文瑞,你看到了的是不是?你給我作證好不好?
......
顧暖同學,你在濱大的行爲實在惡劣,介於你年輕,又是初犯,學校允許你轉學離開,離開濱大後,永遠不要提濱大的名字,你不配做濱大的學生,給濱大丟臉。
不會寫論文就先學着寫,這不還有一年才畢業嗎?那麼着急出風頭做什麼?
就是,盜了論文就承認錯誤公開道歉,還死不承認,非要去找老師,她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五年前的那天,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同學們冷嘲熱諷得目光中狼狽的離開濱大。
“顧暖,顧暖,”
夏嵐趕緊用手扶住身體搖晃的顧暖,擔心的看着她:
“顧暖,你沒事吧?”
顧暖靠着夏嵐穩住自己的身子,看向那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人羣,和五年前多麼相似。
那些嘲笑聲,那些鄙夷的眼神,好似閃着寒光的利刃,就那樣直直的朝她刺過來,痛得她喊都喊不出來。
擡頭,望着正朝這邊走過來的江浩軒,她的眼神和他的眼神在空中只是短暫的碰觸,江浩軒眼神裡的複雜是她無法理解的層次。
“顧暖,顧暖,”
耳邊是夏嵐擔憂的聲音,而旁邊的賓客已經察覺到了這裡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大家都紛紛的圍了過來。
江薇站在那裡,看着顧暖如此狼狽出醜,她心裡只覺得萬分舒暢,今兒個把顧暖的醜聞爆出來了,即使聞人臻沒來,她相信這樣的醜聞也會傳到聞人臻耳朵裡去的。
聞人俊林可是首富,聞人家怎麼容得下有着這樣骯髒經歷的女人?
她篤定,不出一週,顧暖就會像五年前被濱大趕出來那樣被聞人臻掃地出門的。
“江薇,這裡怎麼回事?”
剛到的江浩軒陰沉着一張臉問自己的妹妹。
“哥,沒什麼,只不過大家好久沒見到顧暖了,大家相互關心,相互瞭解而已。”
江薇有些心虛的回答。
“江薇,剛剛大家是相互關心還是相互攻擊?你站出來說清楚!”
夏嵐聽了江薇的話當即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要衝上前去。
“夏嵐,不要衝動!”
顧暖趕緊拉住了她的手臂。
衆人看看江薇和曾玉梅,再看看顧暖和夏嵐,就連旁邊的王作堯,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什麼衝動?江浩軒,你要是個人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清楚,你跟顧暖的婚約解除是因爲你自己變心還是因爲顧暖的那些不存在的過往?”
“什麼叫不存在的過往?”
江薇一下子就把話接了過去。
“當年濱大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只要五年前在濱大讀書的人都知道,這要說不存在,就真的是睜開眼睛說瞎話了。”
“這裡怎麼回事?”
夏嵐還來不及回話,身後又傳來一聲低沉不滿的質問聲。
衆人回頭,就看到韓奕澤正陰沉着臉走過來。
“韓總,這位江小姐還有那位曾小姐在這裡誹謗顧總監,”
夏嵐搶在江薇和曾玉梅前面開口。
雖然之前不認識韓奕澤,可剛剛韓奕澤在上面致辭,大廳裡的人也都認識他了。
“我哪裡有誹謗,我只不過是說了事實而已,”
江薇本能的狡辯着:
“顧暖五年前在濱大時.......”
“夠了,江薇!不要再說了!”
江浩軒及時出聲阻止自己的妹妹。
“我爲什麼不說?”
江薇情緒激動的開口:
“你看看你自己,明明你只是和嫂子相親相愛的結婚,明明你跟顧暖解除婚約不是你的錯,現在卻被人罵成渣男,嫂子被人罵成小三,而這個不要臉的下三濫女人.......”
“保安,給我把這江小姐丟出去!”
韓奕澤不等江薇的話說完就冷着臉吩咐。
即刻就有保安門口的保安走進來,江薇當即嚇得臉變色,忍不住拉住身邊的江浩軒喊:
“哥,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難道現在說實話都是錯嗎?”
江浩軒還來不及回答,門口就又響起騷動聲,
擡頭,就看到身着淺粉色西服,繫着亮銀色領帶的聞人臻正踏着穩穩的步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