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點了點頭,“是的娘娘,貢試第一的正是牛思遠。”
“本宮若沒有記錯的話,那惠修儀有個弟弟叫牛思遠吧。”皇貴妃輕撫着指套,眯了眯眼道。
“這奴婢不清楚,但牛貢士與惠修儀是同一個姓。”劉嬤嬤輕搖了頭。
“牛思遠,貢試第一~”皇貴妃幽幽道,“本宮記得有惠修儀和她生母還有生父牛家那邊的資料,你給本宮找來。”
“奴婢這就去。”劉嬤嬤應了一聲,便離開了,不一會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有着關於牛盈兒的一疊資料。
皇貴妃迅速地看着,到了牛思遠這裡停了一下,“惠修儀二十六歲了,牛思遠二十三了,居然還沒有成親?”皇貴妃看到這裡,腦子一動,心裡滋生了一個想法。
“娘娘,有什麼疑問嗎?”
“你去查查牛思遠有沒有成親,儘快報給本宮。”皇貴妃忙道。
“奴婢這就去。”
這個時候貢試第一是牛思遠的消息已經流傳在了後宮,有的已經知道牛思遠就是牛惠修儀的弟弟,便有些人並不知道,只是在猜測着,誰讓這個姓還是少見的,而且對她們來說是敏感的。
長樂宮中,傅貴妃聲音沉了沉,“這惠修儀的父兄倒是爭氣,前幾年生父中了進士,今年弟弟倒是貢試第一了。”
“娘娘,惠修儀父兄再爭氣也無法跟娘娘比,先不說惠修儀有沒有生皇子,就是有了皇子,父兄中了進士,也擺脫不了寒門之氣。”雲採說道。
傅貴妃輕嗯了一聲,她確實沒把惠修儀當做威脅,只是惠修儀的聖寵還是讓傅貴妃礙眼着。
“辰兒這次考試倒不用心了,怎麼輸給了惠修儀的弟弟。”這纔是傅貴妃對這一次科舉不滿的原因。
“不是還有殿試嗎,世子這一次發揮失常,殿試肯定不會,倒是惠修儀的弟弟山溝裡出來的,一輩子沒有見過聖顏,又沒見過衆多朝臣,殿試上發揮的肯定不會如世子。”雲採分析道,心裡對傅延辰還是有信心的。
傅貴妃這才點了點頭,雖然沒把牛盈兒當做大敵,可傅貴妃還是不想在某些方面輸給牛盈兒的。
“傳話回義安侯府,讓辰兒好好用功讀書了,殿試期間什麼都不要管,也不要出門了。”傅貴妃對雲採吩咐道。
“奴婢這就去辦。”雲採應聲離去。
“太后,皇貴妃娘娘來訪。”成嬤嬤聽着宮人的稟報便進來向太后說着。
太后正在品茶聽了成嬤嬤的話哦一聲,才道,“讓玉嬌過來吧。”
皇貴妃進了殿後朝着太后拜下,“玉嬌拜見姑母。”
“你與哀家姑侄至親,私下不必對哀家行大禮,說吧,找哀家有什麼事?”太后直接說道,也不跟皇貴妃拐彎抹角的。
“還是姑母瞭解玉嬌。”皇貴妃嬌笑了起來,便坐到了太后的身邊來。
“哀家看着你長大,能不瞭解你嗎。”太后也笑了起來了。
“姑母,玉嬌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找姑母商量。”皇貴妃說道,“妹妹玉琳今年也二十六了,再這麼拖下去,玉琳這輩子無法嫁出去了。”
一提到呂玉琳這個嫡妹,皇貴妃嘆了口氣,“玉嬌想姑母爲玉琳說門親事。”
太后對呂玉琳可沒有那麼多的閒情,更沒有像對皇貴妃的那麼和藹可親,一說起呂玉琳當下板着臉道:“是哀家不想她嫁出去嗎,可她那樣子,哀家哪好意思爲她說親。”
說起這個,太后就像到了當初齊修遠拒婚的事情,若是當初呂玉琳爭氣一些,嫁給了齊修遠,哪有後來柔福長公主的事情。
“姑母別動怒,玉琳那樣也非她所願。”皇貴妃忙安撫着太后,“玉嬌這裡有個人選,姑母你看看如何?”
太后看向了皇貴妃,“誰?”
“惠修儀的弟弟牛思遠。”皇貴妃嘴角勾了勾說道。
“貢試第一的那個,牛思遠,是惠修儀的弟弟。”太后說完,又恍然大悟着,“哀家看來是老了,居然沒有想到這一茬,哀家還正高興着那傅家的小兒被比下去了呢,覺得牛思遠這個名倒有些熟悉,但沒有跟惠修儀聯繫起來,你若不提醒,哀家還真忘了。”
“姑母還年輕着呢,貴人多忘事很正常啊,玉嬌也是沒有想起來。只是因爲玉琳的婚事,關注到了貢試第一的牛思遠,纔有了印象。”皇貴妃說道,呂玉琳如今已經二十六歲了,再不出嫁,以後就真的嫁不出去了,皇貴妃在知道科舉的時候,便一直留意着,想在這批進士裡給自己的妹妹找個夫婿。
別人看不上妹妹這個人沒有關係,看上呂家就行了,一般的學子奮鬥一輩子都不一定攀上呂家的門楣,只要呂家不倒,妹妹嫁過去生個一兒半女,日後也無後顧之憂。
皇貴妃是有了很好的打算的,當看到牛思遠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了。
“惠修儀能同意?玉琳可是大牛思遠不少。”太后不以爲然道,這惠修儀可是一向不沾事的,宮中幾派拉攏着,也沒見惠修儀投向哪一邊,倒對自己那個皇帝兒子很上心是真的。
“所以玉嬌纔要姑母去說嘛,才大三歲,女大三抱金磚呢,咱們的皇上和皇后不就如此。”皇貴妃酸溜溜地說道,然後抱住了太后的手臂,撒嬌着,“姑母不是跟了劉家那邊也聯繫了嗎,爲的就是拉攏着惠修儀,娶公主是一方面,但還得看皇上的意思。但若是牛思遠娶了玉琳成了呂家的女婿,惠修儀最疼愛這個弟弟,有了這一層關係,惠修儀能不爲呂家考慮嗎。”
“你說的倒是輕鬆,玉林那樣子,怕是牛思遠看不上。”太后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已經心動了,反正呂玉琳這個廢物也嫁不出去,她何不廢物利用一把。
“玉嬌自然知道男人都愛色,我們可以嫁一個嫡女,再外送兩個絕色的妾侍給他,不怕他不答應。只要呂家不倒,這一輩子,牛思遠再有二心,也不敢對玉琳不好。”皇貴妃說道,覺得她這個法子可行。
“你先跟惠修儀透個話。”太后說道,若是惠修儀不答應再打算,太后也不想自己一開口被惠修儀拒絕,那太后的顏面何存。
而先讓皇貴妃去問,若是惠修儀不同意,她們還有別的法子,或者到時候再施壓也行。
皇貴妃微笑地點頭,“就聽姑母的,玉嬌先是探惠修儀的口風,再跟姑母稟報。”
得了太后的首肯,皇貴妃心滿意足地離去。
“劉嬤嬤,派人去看看惠修儀是否在琉璃宮中,請她到未央宮來一趟,說本宮有事找她商量。”皇貴妃本來準備直接去琉璃宮的,但想着自己親自去找惠修儀,有些自降身份,便直接對着劉嬤嬤吩咐道。
劉嬤嬤應了一聲,便吩咐了宮人去琉璃宮請牛盈兒,自己則陪着皇貴妃朝着未央宮而去。
還真別說,雖然殿試還沒有開始,可因着牛盈兒有個貢試第一的弟弟,后妃們都起了心思,全是皇后這裡都在想着廖家有什麼女兒可以許佩給牛思遠的。
這個時候司馬景正在琉璃宮中,他過來自然也是要把牛思遠的情況跟牛盈兒說的,哪知道碰上了牛盈兒正下廚,還是準備做大餐的。
司馬景也沒有去廚房湊着,而是拿了本書閒閒地翻閱着,然後看着幾個女兒在玩着,神情悠然愜意。
“什麼事?”聽到外面的動靜,司馬景問了一聲。
“回皇上,是未央宮的宮人來找惠修儀。”李承喜話一落,司馬景便道:
“讓她進來。”
宮人暗叫不好,在看到李承喜的時候,就知道皇上在琉璃宮了,便恨不得轉身了,哪知道反應不及時。
“奴婢拜見皇上,拜見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宮人一進來便見着司馬景和幾個公主正看着她,當下顫了顫跪到了地上。
“皇貴妃找惠修儀有何事?”司馬景問道。
宮人抖了抖,“回皇上,奴婢不清楚。”她是真的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她也不能說啊。得罪了皇上,吃一頓板子,得罪了皇貴妃,那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回去稟皇貴妃,惠修儀沒空。”司馬景話一落直接趕人了,直覺上就覺得皇貴妃找牛盈兒肯定沒好事,司馬景也並不想牛盈兒跟皇貴妃有任何的交集。
未央宮的宮人連滾帶爬地出去了,頭也不回撒腿就跑出了琉璃宮。
司馬景看向了李承喜,“查一下怎麼回事,皇貴妃無緣無故怎麼會找惠修儀。”
李承喜應了一聲,便離去了。
不說司馬景,就是三公主也好奇的很,她對皇貴妃的印象就是一個絕美的女子,而且每一次見到她都笑的非常的和善和親切,但三公主就是沒法喜歡皇貴妃,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目光太複雜了,讓她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