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離若聽了之後一臉不可置信, 更是茫然無措的很。
怎麼她怎麼她就成了罪魁禍首?她竟然是助長暗影強大起來的源頭。
原來師父這麼做全都是爲了她,可她還錯怪埋怨她的師父。
如今真相大白,雖然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但是卻又不得不因此而認清自己, 她不該留在這裡。
明白知曉了這其中利害關係, 她轉身拜別過她的師父就要走, 可是晚了, 一切都晚了。
自從她再次踏入仙天境的那一刻,就註定了這場悲劇的開始,只是君天洛他沒有想到這一幕會來的這麼塊!
天眼泉突然噴涌而出, 君天洛無論施何種求法也壓制不住它了。
泉水汩汩涌出,蔓延出來, 沒過多會, 仙天境裡便是水流成河。
君天洛騰空飛起, 揮出長袖一邊與之周旋一邊命令境中衆人趕緊撤退出境尋一處安全之地落腳。
不然,這水流成河, 怕是要被淹沒在裡面。
儲離若自知一切都是因爲她而起,便努力的想要去挽回,她幫助她師父。
可君天洛卻冷冷的勒令她不要過來還讓安涼習趕緊帶她走。
安涼習死死拽住了儲離若不讓她過去。
隨着天眼泉水不斷噴涌而出,之前對儲冥雨設下的封印力量也在一點一點的削弱。
甚至最後,在暗影力量的集結下, 一代巫師儲冥雨破印而出了。
巫山夜雨閣內一聲嘶吼震天地, 生生將水瑤殘存的最後一絲魂魄給震碎, 水瑤自此在這個世間便煙消雲散了。
而儲冥雨卻再次攜欲歸來。
仙天境裡, 君天洛施出畢生功力阻止了天眼泉中水不再向洪水一樣蔓延, 流出仙天境,流到人間, 給蒼茫大地上帶來災難。
可是他在力壓滾滾不斷的泉水時,卻也殘招暗影魅行者的偷襲,慘死仙天境中。
但保全了仙天境裡的其他人。
儲離若眼睜睜的看着他師父死去卻無能爲力去救她師父。
她趴在安涼習的肩上無助的哭了起來,淚溼衣襟。
安涼習一邊安慰着她一邊趕緊帶她遠離此地,以躲避暗影魅行者對她的尾追。
儲冥雨復活,第一個要找的人便就是他的女兒儲離若。
因爲只有她很好的繼承了最高一級暗影魅行者的血液和暗影之力,他還要拿她祭巫神,以求巫神賜予他強大的力量,他要吞沒人間,他要做這人間的主宰。
人最可怕的便就是那無窮無盡的慾望了。
有了慾望這個魔鬼,他必將被摧使的面目全非。
故此,儲冥雨調動了所有的暗影魅行者去活捉儲離若。
安涼習帶着她東躲西藏,來到一處隱蔽的小山洞當中。
儲離若一路上都在自責。
還好這個時候有安涼習在,安涼習摟她在懷,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安慰她,並揚言等回了南朝,一定會攜大軍去討伐追剿巫山夜雨閣的人,爲她師父報仇。
儲離若的情緒一度崩潰,她趴在安涼習懷中,啼哭不止,“師父死了,仙天境沒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淚水滑落臉頰,楚楚可憐,安涼習擡手替她擦去,柔聲道:“離若,你還有我啊,我永遠不會離你而去的。”
“我是萬惡之源,一切因我而起,若不是我非要回來,師父也不會死去,我平時對你還那般刁蠻任性,囂張跋扈,你不討厭我嗎?安涼習?”儲離若哭着問。
安涼習抱緊了她,一個勁地搖頭,“怎麼會呢?本王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會討厭你!”
“你是我的王妃是我安涼習最愛的人,生生世世都是。不管你哪樣,我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你。”他低頭輕輕地在儲離若的額心印下一吻。
輕拍着她的背,哄她,“離若,不要難過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
“你會爲我的師父,爲仙天境報仇嗎?”儲離若仰眸看他,淚光晶瑩地問。
安涼習堅定地點了點頭,“會,我一定會的。”
他撫上她此刻沾了淚水而顯得柔美的臉頰,低聲道:“你放心吧。”
儲離若難得乖巧地點了點頭,悲傷地倒在安涼習懷中昏昏沉睡過去,她做了一個夢,一個長長的夢。
在夢裡,她又看到了她的師父,她的師父叫她不要難過,沒有什麼好悲傷的,人到最後,都將化爲一捧黃土,他只不過是早些罷了。
他摸着儲離若的腦袋說:“人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如果他的死能夠保全其他人,那他便是死得其所。”
儲離若眨着眼睛看他,“可是阿若不想讓師父離開。”
君天洛又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師父此去是必然……”他循循教導她,囑咐她,“你要給爲師好好活着,爲師雖死,但有一事卻未了。”
“師父你說,是什麼?”儲離若抓緊了他的袖子問。
君天洛緩緩道來,“巫山夜雨閣一日未除,暗影魅行者一日不消,這世間便將隨時都有可能淪爲他們池中之物,受他們摧毀掌控,你要替爲師除掉他們,還人間一個安寧,或許……”
“或許什麼?”儲離若迫不及待地追問。
“若他們消於世間,仙天境也許有一日會恢復如初。”
儲離若擦乾了眼上的淚水問:“真的嗎?”
君天洛道:“萬事皆有可能,你要懷抱一顆希望之心。”
“那師父會再回來嗎?”
君天洛笑了笑道:“爲師一直都在你身邊啊,心中有念,便就不會離去。”
儲離若似乎有了期待,她虛心地求問:“那師父,我要怎麼做才能除掉巫山夜雨閣和暗影魅行者他們?”
君天境一手把上她的脈,“爲師觀你脈象……”不由皺了皺眉頭問:“你可是與南安王成婚兩年都未從與他行夫妻之實,同房而睡?”
說到這個,儲離若一張俏麗的小臉竟然紅了紅,“嗯。”她點了點頭。
君天洛不由斥責她道:“既是□□,爲何不同房而睡?”
“我,我……”儲離若語塞,若說先前討厭那破涼蓆吧,也不是真的討厭,反而近日來,與他一路走來,他對她倒真是體貼入微,事事皆遂她願,把她當掌心明珠一般對待,而她似乎也略有心動,此刻竟是言滯,不想說他的什麼不是,一切都是她太任性罷了。
君天洛也未對她責怪太深,只緩緩道來,“南安王身上正氣凜然,有真龍之氣遊走全身,乃是將來的南朝天子,暗影魅行者懼怕真龍之氣,你只要多多與他結合,行房事,讓他身上的真龍之氣,也遊遍你的全身,日復一日,他身上的真龍之氣會逐漸褪去你身上的暗影氣息,屆時暗影無本源,他們的戰鬥力便會下降,這時,皇族再出徵殺伐他們,便可一一逐漸將他們消滅,切記要防範那個破除封印出來的儲冥雨,他雖是你親生父親,可他殘暴不仁,殺了你的娘不說,如今還要取你的性命,切莫對他手下留情,造成生靈塗炭。”
儲離若謹記在心,“嗯,師父我知道了。”
“我一定會幫你完成這些夙願的。”
君天洛欣慰一笑,“阿若,爲師相信你,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和你的夫君一起,爲太平盛世而戰,亦是爲仙天境而戰!”說罷,隨即他便乘風遠去了。
儲離若從夢中醒來,已經是在回南朝的馬車上了。
是黃岩帶着一隊人馬將安涼習他們找到,回去的路上,儲離若出奇的安靜,沒哭沒鬧的,這讓安涼習很不適應。
於是他就故意去惹儲離若,結果也只換來儲離若愛撫的一笑。
安涼習覺得古怪詭異得慌,他摸摸儲離若的額頭,問:“王妃,你怎麼了?你這麼安靜都不像你了,你是不是過度傷心欲絕,傷壞了腦袋?”
儲離若這才瞪了他一眼,敲了他腦門一下,“你腦子才壞了呢!我好的很!”
“那你怎麼看着老神在在,不似平日裡那般活脫跳躍?”
“你當我是兔子啊?還跳躍?”儲離若沒好氣的又白了他一眼。
安涼習嘿嘿笑,調侃道:“王妃哪裡是兔子,王妃那是母老虎~”
“你說什麼?安涼習。”儲離若揮起了拳頭。
安涼習連忙瑟瑟地縮起來,捂着嘴,搖着頭,“沒說什麼沒說什麼。”
儲離若也沒再跟他計較,她在想着之前那個夢,夢裡她師父和她說的那些話,她現在在琢磨怎麼和那個破涼蓆洞房,儘早把她身上暗影的氣息褪去,纔好進展下一步的計劃。
不知不覺就到了南城,回來的時間要比去的時候快多了,安涼習先跳下了馬車,然後再接儲離若下車。
到達王府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儲離若心不在焉地踏進王府的大門,正要往自己的住處去的時候,忽然回頭對身後的安涼習命令道:“你,晚上來我鳳鳶閣。”
“啊?”安涼習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一臉不可置信,王妃竟然主動邀他去她的房間,他喜不自禁地問:“王妃找我有何事?”
儲離若隨口回他:“你來了就知道了。”她擡步要走,忽又一頓,提醒道:“記得把自己洗乾淨點。”
安涼習連連點頭,笑成了一朵花。就算王妃要吃他,不管清蒸的紅燒的,小抄的,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獻上!